秦五羊突然跪在了這大殿之上,是使得整個大殿都是一靜。
嬴燾的笑聲,也是戛然而止。
尹冠更是皺著眉頭,低聲說道:“秦五羊,還沒有到行禮的時候呢,你怎么就跪了?”
一聽見這話,秦五羊更是戰戰兢兢,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本來便是有些心虛,方才聽到秦王那氣勢十足的笑聲,感受到他和秦王彼此的差距,便已經是被嚇破了膽,此刻再發現自己已經君前失儀,哪里還能站得起來!
秦五羊頓時顫顫巍巍地道:“小人初見大王天顏,實乃惶恐之極,這情不自禁,便是雙腿不聽使喚…”
“想我景珂一世英雄,居然被如此不堪之人用下三濫的擒住,呸!”景珂卻突然開口喝罵了一聲,怒發沖冠。
聽到景珂這話,嬴燾卻頓時是露出了笑臉,看著景珂,淡笑道:“景珂,真沒想到,時隔百余年,你與本王,竟是以這種方式再見!”
嬴燾此刻卻是好言好語,他也不敢太過強硬,他很是害怕景珂一怒之下,就此毀掉燕王之印,那他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畢竟,以景珂的實力是能毀掉王印的!
見到秦王不注意,尹冠這才是悄悄扶了秦五羊一把,讓秦五羊站起來,眾人這才繼續在這寬廣的大殿中向前。
而景珂,卻是沒有回答秦王的話語,他的余光,在一旁的趙明玉身上仔細地打量了幾眼。
景珂卻有些害怕,這不知身份的女子,會成為自己此次計劃的意外。
終于,尹冠帶著秦五羊和景珂走到了該對秦王行禮的位置,隨著尹冠一聲山呼,他與秦五羊便是齊齊下跪行禮。
景珂,卻依舊是昂首挺胸站在這大殿之上。
“景珂,你為何不跪?”嬴燾卻頗有些戲謔地道。
景珂淡淡地道:“我景珂一生,只拜我王!”
“哈哈哈,好,小姬姬當年與本王說,景珂,乃真義士也!看來,這話果真不錯啊!”嬴燾又是笑呵呵地道。
景珂卻沒有答話,余光,在秦五羊的身上掃了一眼。
只見,此刻這秦五羊跪在地上是戰戰兢兢,哪里還有半點可靠的樣子?
景珂心中不禁微微一涼,他早先也是見得這秦五羊既是燕人,且所作所為,也像是個忠義之人,這才臨時意動,卻不想…
隨即,景珂又是暗自搖了搖頭,心中暗道:這秦五羊能夠帶我來到秦王殿前,這已經是足夠了!至于其他的,靠不住便靠不住吧!反正,替王報仇,終究還是我景珂一人的事情!
嬴燾這時候,臉上卻忽然帶上了一抹悲戚,看著景珂說道:“景珂,本王聽聞小姬姬被他那大逆不道的第五子…”
“秦王,你便不必與景珂說這些虛情假意的話語了!”景珂卻忽然冷冷一笑,“有什么打算,你便直說吧!”
“大膽,安敢如此與我王…”跪在地上的尹冠頓時開口呵斥。
嬴燾卻是氣勢微微一提,直接壓住了尹冠讓其閉口。
“景珂,本王只問你,那北域的王印,現在可是在你的身上?”嬴燾的目光帶著幾分冷意,仔仔細細地在景珂身上打量。
景珂卻嘿嘿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的話,只要你交出燕王之印,本王便可以答應你,本王現在便立刻出馬,直接滅殺那大逆不道的姬墉成!”嬴燾的聲音滿是肅殺。
景珂卻不屑的道:“你擊殺了姬墉成,那我北域便是一團亂局,我如何能…”
“那要是,本王將小姬姬的四子,姬輝耀送回北域,且擁立他為王呢?”嬴燾臉上帶著淡淡地笑意,“如此,既是斬殺了那大逆不道的姬墉成替小姬姬報了仇,也保證了姬族的傳承,不至于葬送了香火!而且,這王印,本王只是借用一下而已,用完之后,便會歸還給姬輝耀!而你景珂,本王也不會殺你,會讓你去守護姬輝耀…”
驀地,景珂的瞳孔卻是猛然一縮,他是萬萬沒想到,一直不見蹤影的姬輝耀,居然也是落在了秦王的手中。
說實在的,要不是景珂已經得到了燕王殿下的遺命,讓他將王印交給蘇祁,現在,景珂覺得,他只怕會真的將王印交給嬴燾!
畢竟,嬴燾給出的條件實在是太誘人了!鏟除逆子,延續姬族血脈,也會歸還王印!
只可惜,只怕是嬴燾自己也沒有想到,姬玄會有魄力去冒天下之大不韙,將姬族傳承數萬年的基業,就此傳給一個外人!
自然,景珂現在是不用考慮王印的事情的。
他,只是來替燕王報仇的!至于姬墉成,那狼子野心的家伙一定會被蘇祁斬掉!他景珂,便只求能夠殺了秦王!
即便殺不掉,也要讓他掉層皮!
所以,景珂此時是作出了一副為難的樣子,在沉吟,在思考!
嬴燾也是不急,就這么耐心地等待著。
尹冠和秦五羊依舊跪在地上,秦五羊這時候卻是顫抖得更加厲害。
而趙明玉,在一旁卻是一副看戲的樣子,這里瞧瞧,那里瞅瞅,身在局外,她是看出了些門道。
“我可以將王印交予你秦王,不過,還請秦王你先屏退左右,因為,景珂還有一個條件!”景珂終于是一副下定了決心的樣子!
嬴燾聞言,頓時大喜,說道:“好!”
只見嬴燾一個眼色,趙明玉一生輕笑,身形便是消失,尹冠也是帶著秦五羊先行離開。
“請秦王允許景珂,近你三步!”景珂朗聲說道。
嬴燾立刻點頭應允,以他的實力,自然對一切都渾然不懼。
景珂腳步沉著,一步一步向前,同時,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錦盒,自然這錦盒中不是王印,而是那極品道器滅虎鉞。
嬴燾在景珂取出錦盒的一顆,目光就已經是看了過去,只可惜那錦盒是將他的神念屏蔽在外。
景珂走上前去,雙手將這錦盒奉上。
嬴燾眉眼間滿是喜悅,雙目就緊緊地盯著這錦盒。
錦盒的蓋子,在此時緩緩打開,突然間,這殿中亮起寒芒一點,多了許多縱橫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