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只見到,蘇祁伸手微微一指天。
隨后一柄劍從他的袖中飛出,先是發出了刺眼宛如夏陽的光芒。
緊接著,一道如龍般的劍光就這般直接沖天,隨后,這赤橙色的劍光直接是卷起了無盡的氣流,直接形成了一道肉眼能見的強大赤色風暴。
剎那間,天地似乎都被連接了起來。
而這周圍,卻是剎那間劍氣縱橫,凌厲獵獵,仿佛要撕碎這一方天地。
在郢都中,幾位占據著整個南域所有靈氣匯聚的洞天福地的存在,驀然間全部睜開了眼,眼中滿是駭然:“什么情況?”
“何時我郢都周圍有了如此強大的劍修?”
“是趙家那位突破到王境了嗎?”
“立刻派人去打聽清楚狀況!”
“唉,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其他幾個老家伙也都沒動,看來楚王那邊不作聲的話,其他幾個老家伙還真是都很低調啊!”
而在這時候。
郢都城外,這連接天地的赤色風暴中,卻是霎時間,恍若有數萬道劍影,直接從這風暴中席卷而出。
一道道璀璨如星般的劍影,飛出風暴之后,帶著點點寒芒,全數向著地面落下!
頃刻間,劍影如雨滴般落下。
最接近的中心位置的數十個通境暗哨,竟是口中連一聲嗚咽都沒來得及發出,就直接倒地,被劍影斬成了肉泥。
“這…”
剛剛舉起劍,準備斬殺掉宮明翰的宮虞直接瞪大了嘴,是的,宮虞覺得他本來是想瞪眼睛的,可不知道怎么的,嘴就被瞪開了,合都合不上。
而宮明翰和他的五常侍,就更加不必多說了。宮明翰嚇得腿都軟了,他此刻只在想,他方才究竟是在跟一個什么樣的存在戰斗?
他剛才留手了!他絕對已經是留手了!
宮明翰滿腦子都是這樣的想法。
而此刻依舊伸手指天的蘇祁,其實也是有些懵逼的:
這個,咋回事兒啊?
蘇祁承認,他那用合成器合成了無數套劍訣的《太玄劍經》,的確是已經牛逼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在用了“掛機修行傀儡”將這劍經修行到巔峰以后,蘇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劍術造詣到底有多牛逼…
可是!
蘇祁敢確定,也敢一定以及肯定,他是絕對沒有這么牛逼的!
這一劍,蘇祁只能用一個顯得粗俗的話語來形容:簡直是碉堡了!
看著天空中至今還在落下的劍影,以及耳邊不斷地“叮…叮…叮…”接連不斷的系統提示音。
蘇祁目前只有兩個想法:一、這些什么死士暗哨之類的家伙,真滴是太窮了!他們真的是只帶毒藥、刀和匕首嗎?二、這八方劍跑出來居然是為了放這種大招么?真雞兒浪費!
你這么牛瓣,你咋不等我對上了什么強敵再出來呢?
也不知道這一招能用多少次?要是一次的話就虧大了!
看來,還剩下一個刺龍鏜,要是它想要對我諂媚點兒露個臉,那一定要壓制住它,不能讓它這么浪費!
“呵呵!”系統突然出聲。
蘇祁:“你干嘛?”
“沒…我替刺龍鏜的器靈轉達了一下它的心情!”
“你倆很熟嗎?”
郢都城外,鬧出了這么大的事情。
現在,這已經不僅僅是整個郢都的大人物發覺了,就連一些普通的老百姓,都推門看著城外的那一片赤紅光芒,臉上充滿了震撼與不明覺厲。
蘇祁看著終于秀完了一波,緩緩回到他的手中,還有那器靈若隱若現的表情好像在說:夸我,快夸我啊!
大約,在八方劍這一擊之下,這郢都城外,以蘇祁為中心的地方,方圓三十余里內,除去宮虞等幾人,是再沒了任何一個活物。
對于此情此景,蘇祁并不想吟詩一首,他只是一言未發,黑著臉就把八方劍杵回了物品欄當中。
八方劍器靈:“???”
蘇祁這時候才轉過身來,迎著的,是七張一臉懵逼的臉,其中六個懵逼中包含的恐懼多點兒,另外一個懵逼中的震驚多點兒。
“咕咚”
蘇祁又聽到了這七個看著他的人齊齊吞了口口水。
“我本只是想做個低調的人啊!”蘇祁不禁是微微仰頭,望天,心中暗暗憂傷。
宮虞這時候卻是開口:“那個…蘇師弟…啊不,蘇師兄…”
“宮師兄還是叫我師弟吧!”蘇祁訕訕的道,方才那一招雖然真的很酷炫,但是的確和他關系不是特別大。
宮虞遲疑了一下,問道:“蘇師弟,我可以問一下,你覺得,我和你的差距,大概有多大呢?”
聽到宮虞這句話,蘇祁卻是知道宮虞問的應該是他距離方才那一劍有多少差距。
蘇祁自知道以宮虞這種性格,此時自己不該解釋太多,要不然宮虞說不定還覺得他蘇祁待人不真誠。
于是蘇祁伸手指了指在地上的宮明翰,還有那巨網中的五人,淡淡地道:“這差距,大約,便是相當于一百個這六人相加吧!”
宮虞頓時一愣,低頭看向了“宮明翰和五常侍”這個單位計量物,開始了暗暗的思量和計算。
被當做單位計量物的宮明翰在微微愣神之后,卻是不太滿足于做單位計量物中的一個,于是他突然問道:“我呢?我呢?”
這時候,宮明翰問出這句話之后,莫名有一種小時候在父親面前尋求存在感的感覺。
蘇祁眉梢微微一挑,正要開口。
“噗”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利劍穿透胸膛的聲音響起。
宮明翰看著自己被刺透的胸膛,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他驚訝地回頭,就看到了宮虞那張已經恢復了平靜的臉。
“將死之人,何必多嘴?”
宮虞淡淡地聲音響起,宮明翰的身軀,下一刻卻被他的那劍上乍然迸發出的劍氣斬的四分五裂。
蘇祁這時候神色卻有些怪異地看了宮虞好幾眼,心中想著:“這個家伙,變臉這么快的嘛!這就又變成那個高冷的宮師兄了?”
而此刻,宮虞已經是雙手背在了身后,只見他身姿挺拔地俯視著五常侍,言簡意賅:“臣服我,或者死!”
這時候,宮虞一身金袍驀地煜煜生輝。
蘇祁卻有些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
只是,蘇祁不知道的是,
宮虞只是覺得,既然一生都追逐不到的背影,又何必去強行仰視追逐?既然不必追逐,那做好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