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勞心王上身軀,嘗夜不能寐,今特有一樣神物,獻予王上!”
還在震驚當中的姬玄,驀然聽到了蘇祁這么一句話,頓時是面色一喜,又是再次忍不住地在心底贊嘆了一句:
真不愧是蘇卿的嫡子啊!果真是如蘇卿一般光明磊落,忠肝義膽啊!
“唉!勞費賢侄費心了!”姬玄頓時上前一步,一副就要與蘇祁把臂言歡的模樣。
蘇祁卻是忍不住地,嘴角翹了翹:魚兒上鉤了!
接下來,便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看著臉上掛著溫和的姬玄,蘇祁臉上也滿是微笑,眼神中不經意對著姬玄閃過的那一絲微芒,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只肥羊。
就在這地殿之外。
景珂站在山洞中,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些。
景珂心中暗暗地想著,既然這蘇祁進去了大約一個時辰了,都沒有絲毫動靜,那么,王上應該是還活著的吧?
可隨后,景珂卻又是突然皺起了眉頭,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不過,該不會是王上出現了什么意外,而這蘇祁見財起意,眼下正在冒犯王上遺體吧?
猛地甩了甩頭,景珂在心中暗罵了自己一句:王上必定無恙,怎可詛咒吾王?
可終究,景珂還是有些心焦地。
但是,景珂再心急,也是沒有絲毫用處,他是絕對沒有勇氣下去這地方看看情況的。
畢竟,這二十多年了,他都在空空等候,眼下,自然也是只能在此繼續空空等候。
同樣等的心中很是著急的,還有在山下的一群人。
在這里,氣氛也同樣是微微有些蕉躁…哦不,是焦躁。
姬烈日此刻坐在他那華貴的王攆之上,拳頭握得緊緊地,手心都有些出汗。
堂堂王境,居然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手心出汗,可想而知,姬烈日的內心,究竟是有多么地緊張。
畫中人在一旁看著姬烈日,不由苦笑道:“殿下不必如此焦急,眼下我們已經將所有的布置全部銷毀了,殿下您這些表現得又是基本無大的紕漏,所以,燕王殿下即便是安然無恙,我們也沒有什么問題的。”
眼下蘇祁已經一個時辰都沒有出現了,便證明著很大概率的可能性,是燕王殿下還活著了。
畫中人心中想。
可姬烈日卻是接受不了這個結果,他雙目微微有些發紅地想著:父王,你為何就不肯給兒子一個機會?你為什么就不去死呢?
眼見自己的話,好像讓姬烈日心中更加暴躁了,畫中人微微有些汗顏,隨后他不禁是只能開口安慰道:“殿下,說不定,是景珂將軍,還沒有讓蘇祁進去呢!”
果然,聽到這話,姬烈日頓時微微松懈了一些,緊張也好似淡了幾分。
畫中人在旁不禁是嘆了口氣:兒子如此盼望您去死,臣下和百姓們卻希望您活,也不知道燕王殿下,究竟是成功呢?還是失敗!
而一旁的,姬烈日的弟弟們,此時大部分也都是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其中看起來比較平和的,可能也就是老二姬皓月,和老九姬沐辰了。
其中,老七姬錦年無疑是看起來最不安的一個。
姬錦年此時正在和陪在他一旁的那個白眉及胸的老僧說著話。
“這蘇祁,怎地上去都一個多時辰了,還沒有半點兒動靜?”姬錦年的臉上帶著蕉躁。
一旁的老僧很是平和地說道:“世子殿下莫要擔心。”
“這要我如何不擔心?”姬錦年卻是搖頭。
老僧笑呵呵地道:“心靜,自然萬事順心順意。”
“那…大師…”姬錦年忽然壓低了聲音,盡管知道在自己的大攆上,不會有別人聽到,可他依舊是小聲說道,“若是我父王真的仙去了,以我們目前的準備,我成功登基為王的可能性,有多大?”
老僧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細芒,頓了頓之后,開口說道:“若真是如此,只要老衲身后的宗門,一起出力,而神鷹王那邊能夠保證九宗不插手奪嫡之事,那么,我們當有七成以上的可能性!”
“七成么?”姬錦年似乎是微微有些失望,隨后,他便是靠在了大攆上,呆呆地望著這座不知名的山峰,口中喃喃自語道,“這都一個多時辰了,這蘇祁到底在做什么?還能不能給出一個準信兒了。”
老僧則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閉口不言了。
其實,若不是實在是沒有人愿意接納他以及他背后的勢力,他又怎么會找上這個無能的姬錦年?
不過,老僧轉念一想,這姬錦年如此不堪,若真是扶持他成了北域之主,那這北域,不就會是他們的天下?
這么想著,老僧的心情似乎又好了起來。
遠在數萬里的涼州。
蘇天英風塵仆仆,渾身上下破破爛爛,滿是狼狽的回到了州牧府。
“師父,您回來了?”見到蘇天英,荊羽明立刻頗有些開心的站了起來。
蘇天英雖然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他的表情,卻滿是燦爛,很明顯,此行應當很是順利,該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看什么呢?”蘇天英看到荊羽明手中正拿著一個疑似軍情的信件,不禁問了一句。
荊羽明笑著說道:“前段時間甲子盛會的結果啊!小祁拿到了頭名!”
“真的嘛?”蘇天英頓時臉上喜色更濃,一時間,只覺得仿佛兒子有出息了,比他剛剛得到了那件道器的時候還要更加喜悅。
荊羽明立刻是恭敬地雙手將那信件遞給了蘇天英。
蘇天英接過來一看,臉上的笑容卻是微微一僵。
“怎么了,師父?”荊羽明注意到蘇天英的表情變化,開口問道。
“祁兒居然沒有任何人護著,就跟著那群狼子野心的家伙去見王上了?這混小子,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蘇天英嘴上說了一句,隨后扭頭便要往外走。
“師父您去哪兒?”
“幽州,王上閉關的地方!”
“哎,師父,州牧出行去幽州的話,按規矩來說,是要向王府…”
“去他娘的規矩!”
蘇天英甚至連破破爛爛的衣服還沒有來得及換一下,便就這般,急匆匆地離開涼州,直直向著幽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