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在聽到姬烈日笑聲的那一刻,蘇祁微微皺眉。
隨后,蘇祁袖中的水龍吟微微震動了一下,那阻攔住蘇祁向前進的水汽,眨眼間就被水龍吟全部吞噬。
接著,蘇祁就這般輕易的繼續向前走去。
只是片刻時間,蘇祁,便已經是走到了方才那簡易臨時市集的位置,然后,就這般揚長而去。
姬烈日的笑聲頓時尬然停止。
“…”望著蘇祁的背影,姬烈日神色有些陰晴不定。
一旁有一道身影正在站立侍奉著,正是那畫中人。此前,雖然畫中人沒有在人前顯露身形,但是卻不想他居然也是跟隨姬烈日來到了巨城。
“殿下,怎么了?”見到姬烈日忽然有些緊張的樣子,畫中人一時間也是有些不解。
姬烈日臉上掛著些許的驚疑不定,說道:“這個蘇祁的身上,莫不是還有能夠威脅到我的東西?”
“怎么說?”畫中人卻是一愣。
姬烈日皺眉沉思道:“方才,我用來阻攔他的水霧,雖然不是什么高深的法則,但是也是我領悟的王道法則所生成的,他居然無聲無息就將之驅散了!”
“這不可能吧?”畫中人臉上帶著些許的驚訝,“那蘇祁不過是區區金丹境,即便是勝過葉千絕,而且應該還是有很大的運氣成分…”
“不!”姬烈日忽然打斷,他緩緩地道,“你還記得嗎?蘇祁之所以能夠獲得此次頭名,是因為什么?”
“因為…因為猿王胡葉?”畫中人立刻說道。
姬烈日沉吟片刻,說道:“當時,赤金游弩衛傳過來的消息,是猿王胡葉,在被蘇祁追著跑,而且猿王胡葉一臉的驚慌,身形極為狼狽,而蘇祁渾身籠罩于一片水霧當中,還隱隱伴隨有龍吟,似乎是強大無比…”
畫中人此刻也是皺眉,聽著姬烈日的話,陷入了思考。
姬烈日則是繼續說道:“當時我不以為意,現在怎么忽然覺得,這猿王胡葉,或許真的是在被蘇祁追殺!”
聽到姬烈日分析的這個可能,畫中人依舊是十分蹊蹺,疑點重重,但是一時間卻也沒有什么能夠反駁的點。
姬烈日微微背過手去,沉默了下來。
畫中人則是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問道:“那么,殿下您,不打算再和這蘇祁談談了?”
姬烈日搖了搖頭,說道:“如此情況,自然是沒什么好談的了,反倒是讓他知道了我的計劃的話,反而會讓我陷入不利。”
“那么,威逼不成,是否有可能利誘他呢?”畫中人說出了一種可能性。
姬烈日卻是嗤笑一聲,反問道:“那你覺得,對于蘇家父子來說,是我登上王位于他們有利?還是我父王繼續在位好?大利當前,他又怎么可能幫我完成那事…”
“這…”畫中人聞言,自然沒有敢回答,只是恭敬地躬了躬身。
這時,姬烈日卻是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懊惱之色:“當初,我就不該去搭救那蘇天英!”
畫中人這時候,卻是小心翼翼地問道:“既然當年是您從神鷹王的手上救下了蘇天英,那你為何要與蘇家父子站在對立面呢?”
“哼,蘇家父子都是狼子野心,忘恩負義之輩,這,當年我便知道了!”姬烈日一拂袖,怒聲道。
見姬烈日發怒,畫中人頓時一縮身子,恭敬地彎下了腰。
姬烈日眼中卻是帶上了些許的煞氣,他依然記得,當年他帶著他父王給他的刺龍鏜救下蘇天英之后,便是一路好言好語地帶著蘇天英到了臨易城。
結果,記得當時,蘇天英在見到他父王之后,他父王問了一句:“蘇卿走遍了大淵各處,你以為,孤這長子烈日,如何?”
蘇天英卻是當即朗聲說道:“雖只一面,臣本不好妄加評論世子殿下,可既然大王問起,那臣下又如何敢推脫不言?”
“臣竊以為大世子自是天資卓越,為人也似是謹慎,可,其為人氣量卻略顯得有些過于狹小,無容人之量。臣以為,大世子乃守成之主,或許矜矜業業,無大敵外患時,可守住北域燕地江山!但其開拓不足,如今我大淵名義上一統,可實際上中州淵帝時時刻刻都想要完成削藩,讓五域九州盡皆成為王土。近鄰西域之秦王,雖看似龜縮守成,實際上虎狼之心,天下皆知!更何況,在我北域之北,更有蠻族虎視眈眈!”
“是以,臣謹以為,王上若萬年之后,應為北域另擇賢主!”
當時,姬烈日是去歸還刺龍鏜,恰好就在殿外,將一切盡是聽到。
最讓姬烈日感覺到憎惡的,便是,當時父王好似對蘇天英這句話也頗為認可。
所以,自此之后。
姬烈日就一方面,利用自己曾救過蘇天英的關系,開始裝出一副對蘇天英很是親善之樣貌。
另一方面,卻因曾經的這件事情如鯁在喉,姬烈日又在暗地里又卻是對蘇天英使了不少絆子。若不然,他那幾個弟弟,也不可能全部以為蘇天英是他的人,對蘇天英各種攻訐,讓蘇天英在北域的處境如此艱難。
然而,這許多年,姬烈日因為他那糟糕的性格,也是一直在利用蘇天英和打壓蘇天英之間來回擺動,一直在舉棋不定。
想著蘇天英的事情,姬烈日的眼色便是愈加陰沉了。
“對了,畫奴,你便去通知一下那幾個禮官,讓他們提早準備一下,便讓這蘇祁即刻前往我父王的閉關之處吧!”姬烈日開口說道。
畫中人愣了一下,遲疑道:“不再等等嗎?”
“事已至此,再等也沒什么用處了。便是,暫且先聽天由命吧!另外,你去把我們先前的所有布置都先銷毀掉!”姬烈日沉聲說道。
畫中人猛地一驚:“殿下,那些布置,花費可是不小…”
“莫要再說了!”姬烈日大手一揮。
畫中人點頭道:“諾!”
姬烈日卻是哼了一聲,隨后眼中閃爍著光芒,既然去見父王的蘇祁不能為他所用,那么那些布置就都沒用了,自然都得全部銷毀掉!
要是父王還健在的話,那些布置若是讓他知道了,自己必死無疑!
而若是父王已然故去的話,那些布置,就更加全然沒了作用!
既然如此,那么,眼下將之全部銷毀,自然便是正途。
“父王,真心希望,你能是早已順了兒子的意,走好吧!”姬烈日目光中閃爍著一絲略顯得癲狂的光,“我等著成為北域之主,已經是等了數百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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