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秀渾身都有些冰冷。
她記得她是聽到過這個聲音的。
當年在加入白蓮門之時,接種白蓮種的時候,每個人應該都會聽到這個聲音。雖然李承秀當年靠著那神秘的珠子祛除了白蓮種,可她依舊聽到過這個聲音。
白蓮圣母!
一想到這四個字,李承秀就覺得如墜冰窖。
可怕,駭然。
這是來自于靈魂深處的恐懼,哪怕,李承秀從來沒有在真正意義上見過白蓮圣母。
這也絲毫不影響她內心強烈的恐懼。
隨著那白嫩的玉足輕輕地落在地上,趙明玉看了眼李承秀,又看了眼她身旁的小蛟。
而在這個時候,花寒衣也是落下來,站在了兩人的身邊。
聽到李承秀這個名字,花寒衣也是覺得有些熟悉。
良久,花寒衣驚訝開口:“難道你就是那個脫離了白蓮種,還活得好好的那個李承秀?青玉堂堂主?”
一聽到這個聲音,李承秀再無任何猶豫。
只見她猛地飛身而起,隨后,數十個白色珍珠便凌空飛起,下一刻,這些珍珠一般的東西便是全部炸開,化為粉末,籠罩向了趙明玉和花寒衣。
趁著這個時機,李承秀卻是驀地看向了小蛟,大喊一聲:“走!”
李承秀便想著和小蛟逃命。
兩道流光直接向著涼州城飛去。
這也只是李承秀下意識地舉動,她現在只能寄希望于蘇祁…
不,不對!
李承秀猛地回過神來。
現在白蓮圣母都在,她可是王境強者!
自己去涼州城,豈不是要害了主人?
想到這里,李承秀卻是急忙一拍小蛟的腦袋,說道:“你往那邊跑!”
小蛟看著李承秀指的方向,卻是一臉懵逼:啥啊?這不是我們來的方向嗎?你讓我回大青劍宗?那么遠的距離,我不是死定啦?
你以為我是一只傻蛟嗎?并不是!
小蛟一扭頭就繼續往涼州城飛去。
李承秀見狀一著急,卻猛地抓住小蛟的尾巴,將小蛟向著大青劍宗的方向甩了過去。
小蛟雖然懵逼,但是總不至于往回跑,便向著大青劍宗的方向去了。
李承秀選擇了偏離涼州的方向,飛速逃命。
這時,在逃跑的過程中,李承秀也是抽空看了眼方才的原地。
只見,那白色的粉末依舊籠罩在原地,白蓮圣母和花寒衣兩人,似乎真的被困住了。
“這怎么可能?”李承秀微微有些發愣,她那不過是得來的一件上品寶器而已,怎么可能…
難道,那只是白蓮圣母和花寒衣的一道投影?
所以,不是本尊,其實并不可怕?
不過,不論如何,還是先逃遠些吧!
李承秀心想。
大約已經逃了許久。
忽的,李承秀一抬頭,發現她面前還是那一團白色粉末籠罩著。
這是…怎么回事兒?
怎么又回到了原地?
李承秀俏臉上充滿了茫然。
那…小蛟呢?
李承秀四下望了望,發現小蛟好像并沒有回來。
既然小家伙逃走了,那就好了…
都帶著白蓮面具的趙明玉和花寒衣兩人,就浮在空中。
“北域當中,最是殺人不眨眼的青玉堂堂主居然會變得善良,若不是親眼所見,這還真是難以置信!”花寒衣聲音中滿是詫異,詫異中仿佛還帶著一絲竊笑。
趙明玉淡淡地道:“我倒是很想知道,此女是如何脫離白蓮種的控制的?”
“這…”花寒衣頓時一愣,想起了這茬兒,立刻聲音低沉地道,“此事,便交給屬下…”
花寒衣剛剛想要動身,趙明玉卻伸手攔了一下:“再看看。”
“諾!”花寒衣恭敬應聲。
兩人,便一起看向了白蓮圣母手中那個不到三寸的小小金蓮。
而李承秀和小蛟,正是就都被鎖在這金蓮當中,而她們所經歷的“事情”,就從這金蓮表面中顯現而出。
卻是不知白蓮圣母是何時動的手。
李承秀看著眼前還在飄浮的白色粉末,終于,她一伸手,這些白色粉末便又化為了幾顆珍珠,回到了她的手中。
而花寒衣和趙明玉兩人,卻是憑空消失了。
“這…”李承秀的俏臉上露出了一絲愕然。
隨即,李承秀臉上露出了些許茫然,在原地站立了一會兒之后,便是向著“涼州城”而去。
這涼州城,似乎是與她記憶中都一般無二。
李承秀一路便是向著州牧府而去。
花寒衣聲音顯得有些訝然:“難怪我一直說這李承秀失蹤之后,完全找不到,原來竟是在涼州牧府么?”
趙明玉戴著白蓮面具并看不出表情,只是她的聲音卻陡然冷淡了幾分:“這李承秀,是要去州牧府?”
“既然這心相金蓮顯現而出的場景都是由被封印者的心境而決定,宛如自己制造出的夢境一般。那看她這路徑,自然應該是要去州牧府。屬下是去過涼州一次的。”花寒衣說道。
而白蓮圣母此時卻是沉默了下來,看著手中的那個小小金蓮,心念一動,那金蓮顯現出的畫面便是消失,而她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擊著金蓮,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蘇祁正在和老蘇聊著天的時候,忽的就發現老蘇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蘇祁頓時話音一停,臉上帶著些許困惑之色。
蘇天英卻是起身,朗然一笑:“祁兒,好像有客人來了,隨為父出去看看。”
“呃…好!”蘇祁答應了一身,急忙是跟上。
蘇天英又對著荊羽明說了一句:“守好涼州城。”
“諾!”荊羽明認真地應答了一聲。
蘇祁見到這樣子,卻是有些驚疑:這莫不是要打架了?
而蘇天英此刻卻已經是伸手一抖衣袍,直接便是掠天而起。
整個身形乍然間就給人一種可與天比肩的偉岸。
蘇祁咂了咂嘴,御起劍來,也是飛身跟上。
趙明玉突然看向了涼州城方向,淡淡地道:“好像我們倆,拖得時間有些太久了,被發現了!”
“嘿,被發現又怕什么,只要蘇天英離開了涼州城,動不了州牧印,說不定,他都不是我的對手。”花寒衣在旁笑道。
“不。”趙明玉聲音中帶著一絲喜悅,“他現在,可能一根手指就能摁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