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血祭陣,不好,他是準備抽取我們的生命精元轟開禁法!”
這名修仙者的話音剛落,他們二十四人中就有一個人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靈力灌入,身體被狂暴的靈力撐爆,頓時血肉紛飛,濺在那一臉猙獰笑容的武義身上,一頭一臉全是血漬。
“呵呵,居然有人認得出這個陣法,真的很不錯,可惜…晚了!血祭陣開始了!”武義舔了舔嘴唇,鮮血的滋味讓他很是享受,他伸出右手虛虛一抓,一道紅色光芒從那死去的弟子身上被提煉出來,這是那弟子尚未散去的本命精元。
這團本命精元被武義投入血祭陣中,很快,接二連三的又有修仙者承受不了這么劇烈的靈力沖擊,紛紛爆體身亡,而他們的本命精元無一例外的被武義提取出來,投入血祭陣中。
不多時,站在陣眼中央的武義渾身都是血肉碎屑,但他十分開心的舔著嘴唇,一臉興奮激動,望著禁法光幕中的鐘乳靈液,眼神中滿是貪婪。
由于靈力消耗過多的緣故,秦浩軒非但沒有被靈力撐倒,反而還沒吸取滿,但葉一鳴卻不同了,此時他丹田氣海中靈力已經吸取得滿滿當當,靈力撐得他額頭青筋暴起,一張臉脹得彷彿要滴出鮮血來,眼珠凸起,這是即將要爆體的徵兆。
秦浩軒心里一急,但此刻他和其他人一樣,也完全不能動彈,于是忙凝聚神識,將神識揉成一團金棒后,悍然射向位在陣眼的武義。
此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秦浩軒的神識攻向武義,卻像打在虛影上一樣,神識直接透體而過,壓根就沒傷到武義。
這是什么情況?秦浩軒愣住了,他完全無法理解眼前出現的一幕,這還是他第一次使用神識攻擊失手!他震驚過后,迅速回憶起自己曾看過的極少關于神識的書籍,尋求答案。
“難道他的腦海中沒有神識,換而言之,他被人用移魂術控制了,他現在只是一個傀儡,他的靈魂在實際操控者的手上!”
秦浩軒正思考時,站在陣眼的武義舔了舔嘴唇,將附近爆體死亡的教弟子本命精元一一提取過來丟在血祭陣中,此時二十四名布陣的弟子,只剩下秦浩軒和葉一鳴兩人還活著。
武義猙獰的眼神落在血祭陣中強橫的本命精元上,滿意的自言自語:“這些弟子的修為不錯,看來這禁法肯定能破了!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武義沒有再等秦浩軒和葉一鳴爆體,便迫不及待的控制著血祭陣中的那些本命精元,他十指若蝴蝶般翻飛,渾身透出一股陰邪鬼魅的氣息,頓時四周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地上細碎的黃沙塵土被一道道旋風卷了起來,在武義身旁呼嘯狂舞!他的十指每翻飛一次,身邊沙塵飛舞得更狂暴幾分。
就連秦浩軒這種巫修被這肆虐的黃沙打在臉上,都感覺隱隱作痛。
此時的武義衣襟飄飄,束髮的簪子不知何時掉落,一頭散落的長髮隨風飄動,一道道血紅色的靈力纏繞在他身上,昂著頭向著幽暗的蒼穹,猶如嗜血的邪魅妖魔,看起來驚心動魄。
血祭陣中一團團本命精元炸開,每炸開一團本命精元,這血祭陣散發的血紅光芒便深上幾分,隨著二十二團本命精元完全炸開,這血祭陣的顏色比人體的新鮮血液還要深紅幾分,觸目驚心,令人心悸不已。
武義十指張開,猛然縮緊!只見這團血紅色陣法光芒漸漸縮小,在武義的意識下,它逐漸凝成一柄劍刃,這劍刃透出森森劍意,恍若一柄初出鞘的神兵利器!
“開!”武義猛然爆喝一聲,雙臂猛然張開,渾身靈力劇烈一揚,那柄血紅的劍攜著勢不可擋的氣勢,猛然刺向那團禁法!
那層赤色禁法光幕一閃,在這柄血紅色劍刃攻擊下轟然碎裂。
禁法破開,陣法散去,一切恢復原貌,云淡風輕,那二十二名教弟子身體炸成血肉碎屑,被卷起的風沙掩埋,除了被濺了一身血漿的秦浩軒、葉一鳴和武義三人,現場再看不到一絲血腥。
陣法散去后,葉一鳴狠狠摔倒在地,剛才只要再慢一點,他的身體就會被巨量靈力撐爆,饒是如此,他體內的靈力已經超出了最高負荷量,氣海丹田隱隱有裂開的趨勢,他盤腿坐在地上后迅速運氣,他那張脹成血紅色的臉才漸漸褪色,額頭青筋緩緩平復。
剛才渾身散發出邪魅詭異氣息的武義正躺在地上,一身血漿的他捧著腦袋,眼神時而迷惘時而清醒。
“赤煉師叔,你怎可以用移魂術控制我,又用血祭陣殘害同門!”在地上捧著頭,疼得打滾的武義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在跟誰說話,面色由猙獰又變回之前正常模樣,他看著露在沙土外面同門弟子的碎骨殘肉,語氣悲痛道:“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做,罪孽深重么?”
在武義說完這句話后,他原本正常的神情又變得猙獰起來,彷彿一瞬間便被邪魔附體,陰陰說道:“罪孽深重?有什么可深重的,只要我得到這些鐘乳靈液,我能再獲得壽元,我就有希望突破到仙樹一輪境!”
武義臉色又恢復正常,他道:“你已經是仙樹境的強者了,何必用這種殘忍手段滿足私欲!”
“哈哈哈哈…你懂個屁!仙樹算什么?我定要進入仙輪,仙嬰道果!舉霞飛升為仙!”武義臉色又猙獰起來,眼中閃爍著兇光。
他的話讓秦浩軒心中一驚,他之前還以為控制武義的是修魔的修士,卻沒料到這人竟是教本門長老,雖然不是長老院的長老,卻也有仙樹境的實力,在門中應該頗有地位!正在打坐卻也仔細聽著附近動態的葉一鳴更是眉心一跳。
武義眼中一陣迷離后,大聲咆哮:“離開我的身體,赤煉惡魔,你離開我的身體!”
“離開你的身體?我好不容易用移魂術控制了你,還沒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會放了你么?”武義舔了舔嘴唇,面部再現猙獰。
“你不是人,這么多同門弟子的性命卻被你視若草芥,你就算被五雷轟頂,轟殺成渣都無法贖罪!”
“以他們的資質修仙也無希望,讓他們為我而死,是他們的福分!”赤煉又占據武義的身體,眼中閃爍著炙熱的,道:“只要我得到這些鐘乳靈液,練成丹藥增加壽元后,我就有資格沖擊仙樹一輪境,甚至仙嬰道果境,教中誰敢欺我?日后又有誰敢欺我?五雷轟頂?誰敢轟我!”
這時,武義從地上爬起來,他眼中的迷惘之色漸漸褪去,取而代之是一臉猙獰的神色,看來赤煉子又徹底控制了他。
“喲,還有兩個沒死!很不錯嘛!”武義舔了舔嘴唇,眼中殺意隱現,走向秦浩軒和葉一鳴:“不過你們兩個知道的太多,必須得死!”
武義的話陰森恐怖,將葉一鳴從打坐中驚醒過來,此時他體內的靈力雖然還紊亂狂暴,不過已不再有爆體的危險,如果還不立即停止打坐想辦法逃脫,就會死在赤煉子手下了!
雖然在盤腿打坐,但武義剛才的話還是傳到了葉一鳴的耳里,他很快猜出用移魂術控制武義身體的人是誰:“控制武義的是古云堂堂主,古云子的師弟赤煉子,此人乃是仙樹境修為!”
聽到葉一鳴的介紹,秦浩軒的心頓時涼了大半,又是古云堂的人!
赤煉子用移魂術控制著武義的身體,雖然不能使用出本身仙樹境的恐怖實力,但以他在修仙道上浸淫了一百多年的經驗,哪怕只能發揮出仙苗境二十葉的實力,也比尋常仙苗境二十葉修仙者要厲害!
就在控制了武義要殺秦浩軒二人的赤煉子走向他們兩時,變相徒生,武義那張猙獰的臉忽然扭曲起來,他再次摔倒在地。
“你不能再用我的身體作惡了,因為你,我的雙手已經沾滿鮮血!”在赤煉子要殺秦浩軒和葉一鳴時,武義再度爭奪身體控制權,但是很快他就失敗了,猙獰的表情重新出現在他的臉上,赤煉子重新控制了身體。
“原本我還只是時不時用用你的身體,既然你這么反抗,我只能將你碎魂了!”赤煉子陰冷的說道:“這兩個人我務必要除掉,而這些鐘乳靈液我更是必須得到,誰也不能阻止!”
“赤煉子,門派對鐘乳靈液查得極嚴,這么多鐘乳靈液,你也帶不出去的!你出去時,九長老會檢查你的玉瓶!”
“哦,你倒是提醒我了!”赤煉子占據了武義的身體后,露出了幾分沉思的神色,每個弟子進水府前,門派對每人都發了一個特制玉瓶,這個特制玉瓶是用來裝鐘乳靈液的,可以確保鐘乳靈液的藥效不會丟失;這些鐘乳靈液對教是極其重要的資源,只有掌教和長老院那幾名長老有資格享用,其他人私藏鐘乳靈液都是重罪,如果用武義的特制玉瓶裝鐘乳靈液,肯定會被發現。
想了想,赤煉子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在秦浩軒和葉一鳴身上,忽然笑道:“這些鐘乳靈液我用他們兩個的玉瓶裝取就是,就算沒有他們的玉瓶,這水府中這么多人,我隨便殺幾個取玉瓶不就是了?至于你,敢違背我的意愿!你將被…碎魂!”
“不…”
他的聲音剛落,武義的臉上現出幾分掙扎畏懼的神色,很快神情就凝固了,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整個人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息…
兩息…
三息…
這三息時間中,武義整個呆滯了,眼神中透出極端恐怖痛苦的神色,之后從他頭頂冒出一股青煙,眼中靈光一閃,隨即僅剩死灰一片。
這一幕落在葉一鳴眼里,他語氣震驚的說道:“碎魂!好殘忍的手段!”
很快,武義那張呆滯的臉上再次流露出兇殘和猙獰的神色,很顯然,真正的武義已經被碎魂了,眼前這個人已不再是被中低層弟子敬仰的武義,而是為了私利不擇手段的赤煉子。
赤煉子那雙閃爍著血色光芒的眼睛,玩味的盯著秦浩軒和葉一鳴,嘴角牽起一絲笑意:“真令人奇怪,一個是自然堂的廢物,一個是剛入門的新弟子,竟然能僥倖活下來。可惜,你們還是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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