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命運交給其他人.”顧非凡低聲說，“這不像是你的風格。”
成默扭頭看了顧非凡一眼，“下注的目的一般來說只有三種，價值，詐唬，和死錢。當然牌桌和真實的人生完全不一樣，下注的理由要復雜太多，不能簡單地歸結為這三種，但萬變不離其宗。”
顧非凡笑了一下說道：“你這說了等于沒說。”
“我們玩牌玩的不是牌，而是人心”
“不愿意說就算了。”顧非凡打了個哈欠，“我相信你。”
成默笑了笑，淡淡的說道：“不要把這場戰斗當做一場政治斗爭，你就能理解我所說的話。”
“最煩你們這些謎語人。”顧非凡搖了搖頭，“我先去部里報個到，有什么事情，叫付遠卓或者關博君和我聯系”
成默點頭。
這時關博君和付遠卓也醒了過來，關博君和顧非凡一起離開，付遠卓剛畢業，目前還在科學研究院進修，時間上倒是比關博君和顧非凡自由很多。但為了掩人耳目，付遠卓還是去了科學研究院。宋希哲再次向成默肯定了一下工作的事情，便決心關機曠工，跟著成默回了安全屋。
下午付遠卓特意找顧非凡借了輛限定版的蘭博基尼TerzoMillennio，帶著宋希哲去企鵝高調辭職。成默對這種事情沒有興趣，自然不會去湊熱鬧。結果卻因為簽了合同，還鬧了些麻煩，最后還是顧非凡找人幫忙解決的.
順利辭職的宋希哲大宴賓客，在“乙十六”裝了一把，榮耀辭職。成默都沒有去，一直和雅典娜、馮露晚呆在安全屋。
臨近九點的時候，成默和馮露晚商議了一下，由馮露晚去接從洛杉磯趕過來的尼古拉斯，成默則和雅典娜在京城這邊應付任何可能發生的突發狀況。
窗外呼嘯的冷風刮得玻璃呼呼作響，向著窗戶外面望去，黑夜如海，京城的萬家燈火就像漂浮在海上的點點燭火。
安全屋的客廳里沒有開燈，成默坐在沙發里靜靜等待，雅典娜在臥室里看動畫片，蠟筆小新的說話聲讓世界顯得愈發靜謐。
茶幾上的平板電腦上顯示的是小區的各個監控器的畫面，電梯里牽著薩摩耶穿著皮草的貴婦、地下停車場里坐在汽車里不想回家的男人、穿著棉睡衣在花園里玩無人機的小孩 當時間到十點的時候，成默看到了付遠卓的那輛“電動爹”從正門駛了進來。沒過多久，付遠卓、關博君，以及搬著高檔水冷機箱的宋希哲出現在了電梯攝像頭里。
成默等電梯快到的時候，就去開了門，站在門口剛準備敲門的關博君還頗為驚訝的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們來了的？”
成默笑了下沒有回答，只是低聲說道：“快進來。”
三人魚貫而入，關博君問：“要換拖鞋嗎？”
“不用。”成默說。
“怎么不開燈？”關博君又問。
“可以開小燈。”成默說。
關博君恍然，“哦安全密碼是吧？”
“我把電腦帶過來了，”抱著機箱的宋希哲說，“放哪里？”
“放茶幾上。”成默說，“接線板什么的需要嗎？”
“不用。”宋希哲搖頭說，“我有帶。”他走到了沙發邊將機箱放在了茶幾邊，等付遠卓將顯示器擺好，便從挎在身上的電腦包里拿出了另外一臺筆記本電腦，以及鍵盤、鼠標、接線板一應物品.
等宋希哲把電腦接好，搓了搓手，興奮的問：“你說的那個目前最先進的人工智能呢？”“在路上，馬上就到。”成默說。
宋希哲打了個寒顫說道：“哇！感覺好刺激。”
“刺激？”關博君搖了搖頭，“兄弟，你跟成默混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勸你還是再深思熟慮一下。”
“來不及了，下午都已經把辭職B裝完了。”宋希哲說。
關博君嘆了口氣說：“那你就自求多福吧！希望你能壽終正寢”
宋希哲愣了一下說道：“有沒有這么夸張？”
“呵呵，我還能騙你？”關博君先是冷笑，隨后坐到了宋希哲身邊，邀著他的肩膀，小聲說，“不過你入手一個我辟邪八卦，我保證你能趨吉避兇，遇到任何事情都能逢兇化吉”
付遠卓無奈的笑了笑，看向了成默，“馮教官呢？拿東西去了？”
成默點頭，“顧非凡和杜冷那邊今天和你聯系過沒有？”
“非凡哥，剛剛打了電話，說東西到了的話，通知一下他，他就過來。”付遠卓說，“杜冷學長那邊沒有什么消息.”
“沒有消息，也不算什么壞消息。”成默說。
臨近12點的時候，平板電腦上終于出現了那輛藍色的保時捷卡宴。成默開燈、關燈三下，然后打開了屏蔽器。片刻之后，馮露晚和一個高大的光頭白男出現在了門口。
“造物主保佑！我的老板！”尼古拉斯狠狠的擁抱了一下成默，“你不知道老板娘是多么的想你，上飛機的時候還在機場念叨了半天，埋怨了半天說你為什么不許她回國。”
成默聽到“老板娘”這個詞匯有心頭大，眼下只能慶幸這里沒有人能聽得懂俄語，低聲說道：“尼古拉斯，不要提維多利亞的事情。況且她也不是老板娘.”
尼古拉斯愣了一下，喃喃的說：“怎么會這樣？難道她一直在騙我？可她真的很在乎您啊！完全不像是在騙人.”
成默揉了揉太陽穴，“這個事情比較復雜，也與你無關。你先把東西交給我。”
“差點忘記這才是正事”尼古拉斯從挎包里掏出了一個用泡泡紙包的嚴嚴實實的東西，遞給了成默，“我一秒鐘都不敢遠離它。”
“辛苦了。”成默拿著泡泡紙包著的存儲器拍了拍尼古拉斯的胳膊，“你等等我。我先把這里事處理一下，還有事情找你聊。”
尼古拉斯點頭，成默將泡泡紙上的膠帶扯開，把里面的黑色的方匣子拿了出來，走到了宋希哲旁邊說道，“就是這個，你試看看能不能通過付遠卓的太極龍手機連接上服務器.”
宋希哲從成默手中接過磨砂材質的黑色方匣子，翻來覆去的看了看，找到了一個USB接口，低聲說道：“ok！我試試”
成默轉身走向了門口，把尼古拉斯喊道了側面的臥室，關上門，低聲用俄語問道：“郵件里我不好問太多，你們不是在巴利嗎？怎么跑去洛杉磯了？”
尼古拉斯小聲說：“最開始一直在巴利，但老板娘.不是但維多利亞小姐覺得巴利打擊潛行者，打擊的實在太嚴了，沒有什么發展前景。加上她覺得必須得把井泉的家人給照顧好，所以就帶著我和井醒先去了佳麻大，隨后又去了洛杉磯.”
成默蹙著眉頭說：“井泉和你們有聯系過嗎？井醒現在怎么樣？”
“井泉應該是沒有聯系過。井醒還好，維多利亞小姐出錢給他弄了條機械臂，如今他已經已經是洛杉磯紅門的‘白紙.扇’.”尼古拉斯“嘿嘿”一笑，拍了拍胸膛，“我是‘雙花紅棍’.”
尼古拉斯嘴里突然蹦出了兩個“粵語詞”，把成默給驚了一下，“洛杉磯紅門？‘白紙扇’？‘雙花紅棍’？你們在搞什么？”
“我也不知道。”尼古拉斯搖頭，“反正我們去了洛杉磯，井醒先是和當地一個叫做‘地獄天使’的本地幫派聯系上了，他原本就認識里面不少人，剛開始只是準備想辦法重新和黑死病接上頭，好弄個機械臂，順便弄點貢獻點數買技能的。結果剛好那段時間一群黑人幫派份子一直在唐人街鬧事，這個叫做‘C’的幫派有幾個狠人，紅門的人不敢惹，維多利亞小姐卻不管那么多，直接站了出來打抱不平，利用載體干死了幾個特別囂張的黑鬼。然后就引發了兩方面的火拼，有一段時間唐人街和獵人角天天都跟打仗一樣，火箭炮都給抬出來了，還打下來了一架直播的直升機，場面浩大到FBI都出動了。后來紅門的人給整怕了，想要停火，維多利亞小姐卻不同意，說我們夏國人怎么能怕黑鬼，她讓井醒找了‘地獄天使’的人幫忙，加上維多利亞和我都是有載體的人，又有井醒這個‘白紙扇’出主意，直接沖到了獵人角‘C’幫的總部，直接把那群黑鬼全都施行了安樂死，維多利亞小姐就在井醒的幫助下成為了紅門洛杉磯堂口的山主，我也成了雙花紅棍.”
成默無語，沒好氣的說：“給你們烏洛波洛斯就是做這種事的嗎？”
尼古拉斯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傻呵呵的笑著說：“您也沒有交代我們該做什么啊？更何況維多利亞小姐確實也是看不下去了，因為亞裔在那邊的處境確實不太好。”
“好吧！”成默吐了口濁氣，“除此之外，你們沒有做別的什么事情吧？”
“放心吧！老板，井醒這小子非常謹慎！我們其實非常低調，至今還沒有人知道我們是潛行者。”
“你們沒有把井醒的烏洛波洛斯給他吧？”
“當然沒有。”
“老板娘.不是，維多利亞小姐雖然對井醒一直不錯，卻沒有把他烏洛波洛斯給他，說要等他哥哥回來了，才會給。維多利亞小姐聰明著呢！再說我也會看著他.”
成默點頭，“那你保護好她。”
“放心”尼古拉斯拍了拍胸膛，他掏出手機，“現在您能給她打個電話嗎？”
成默搖了搖頭說：“不可以，我發郵件聯系就是因為現在情況特殊。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都不會叫你冒險把東西給我送過來。”
“那怎么辦？”尼古拉斯傻了眼，“維多利亞小姐說我完不成任務，就要三刀六洞”
“你別理她。”成默說，“你現在就先坐高鐵去深鎮，然后明天一早去香江，我給你一個電話號碼，你去找一個叫希施的女人，和她取得聯系以后，你聽她的交代，再回洛杉磯.”
“現在就走？”
“現在。”
尼古拉斯拿著手機哭喪著臉說：“那你至少得和我合個影吧？證明我來過”
成默撫了下額頭，板著臉說：“快點。”
馮露晚送尼古拉斯去高鐵站，宋希哲還在緊張的擺弄著存儲器。成默走到了茶幾邊，看著宋希哲噼里啪啦的在鍵盤上打字，問道：“怎么樣了？”
宋希哲盯著屏幕說：“我現在正試著突破存儲器的限制，把里面的軟件下載到電腦上來，主要是缺乏激活的軟件，付遠卓的手機里倒是有女媧，但問題是和存儲器里的版本不一致，我正在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能搞定嗎？”成默問。
“應該可以吧！”宋希哲說，“不過最好能找到一個四年前的版本，這樣是最快捷的。”
成默看向了付遠卓和關博君，“你們難道沒有以前的手機？”
“每次換手機，以前的久手機都得收上去啊！”關博君說。
成默想了下說道：“我讓馮教官想辦法看能不能弄到。”他拿起手機走出了房間，在安全樓道里給馮露晚打了電話，馮露晚說白姐那里可能有，送了尼古拉斯她就去白姐的家里看看。
兩個小時候，馮露晚回來，拿了一個老款的華為太極龍定制交給了宋希哲，宋希哲先連上電腦，試著暴力破解手機密碼，但太極龍手機的保密功能相當強大，直接終止了破解，屏幕上還彈出了警告，再次暴力破解則會毀壞存儲器，引發爆炸。
宋希哲倒抽了口涼氣，趕緊拔下了手機，苦著臉說：“我還是從存儲器里想辦法吧！這手機估計我是沒轍.”
成默接過手機，思索了片刻，直接輸入了自己八位數的生日，密碼正確，可卻卡在了指紋驗證上，于是他問道：“宋希哲，密碼我試出來了，指紋你能解決嗎？”
“只要能跳過密碼驗證，指紋好說.”宋希哲抬起頭問，“你怎么知道密碼的？”
付遠卓、關博君和馮露晚也有些驚訝的看著成默。
成默不動聲色的說：“根據我對白姐的了解猜的。”
宋希哲接過手機，重新連上電腦，過了許久，他終于解鎖了手機，屏幕背景跳了出來，是一副畫，成默熟悉極了的畫.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