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在乎我的?”成默蹙了下眉頭,“我怎么覺得你這詞用得有點陰陽怪氣?”
“不。”付遠卓搖頭,“就是‘在乎’,就連關關學長都知道,非凡哥每次喝醉酒都會念你的名字,然后把你罵一通.”
成默自我解嘲的笑了下說:“喝酒也了罵我,看來是恨得挺刻骨銘心的。”
“但問題是他罵得挺溫柔的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付遠卓絞盡腦汁的說,“就像是那種深閨怨婦被拋棄了一樣,說我們當初是怎么信任你,說你怎么能拋棄我們一個人逃跑,說你怎么那么能夠那么狠心”
成默面容驚愕,他無法想象成天裝酷的顧非凡,怎么一副“深閨怨婦”的模樣,他哭笑不得的問:“真的假的啊?我看顧非凡不像是這樣子的人啊?”
“沒喝醉的時候還是不會。”付遠卓笑了笑說,“和別人他也不會喝醉,就是偶爾和我們一起喝酒就會提起當年在巴利的事情,一說到那件事他就會暴飲暴食,攔都攔不住感覺就像是一心求醉一樣,所以我說他其實挺在乎你的。”
成默表情變得怪異,“聽你這么說我怎么覺得顧非凡暗戀我一樣?”
“哈哈,關關學長也說過一樣的話不過多了解非凡哥就不會這么覺得了,他和嫂子很恩愛的,經常在我們面前撒狗糧,關關學長每次都氣的要死”付遠卓笑著說,“我覺得吧,非凡哥也是個沒什么朋友的人,對他來說朋友是比愛人更難得的存在吧。”
成默狐疑的輕聲問:“是嗎?”
馮露晚這個時候開了口,“你們說到這件事,我有點印象。”
成默和付遠卓都看向了馮露晚,成默介紹了一下說道:“這是馮教官。”
“靠!你不早說?”付遠卓低聲埋怨了成默一句,立刻站了起來,敬了個禮,“馮教官”
馮露晚笑了下說:“這個時候沒必要在意這些繁文縟節。”她看向了成默,“就是你在‘巴利恐襲’之后失蹤的那段時間,找白姐詢問最多次有沒有你消息的除了付遠卓,就是顧非凡。”馮露晚低聲說,“貌似顧非凡還通過其他的渠道打探過你的消息,因為白姐也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所以女媧匯總上來的消息有檢索出來.”
成默思索了一下問:“露晚姐,我對派系之間的關系不太了解,顧家到底算是哪個陣營的?”
“很難說他們是哪個陣營的。”馮露晚嘆息了一聲說:“無論顧家還是白家,都是誰贏了站誰.”
成默閉上眼睛在沙發上靜默了一會,吐了口濁氣,轉頭看向了付遠卓說,“那你把顧非凡叫過來,記得讓他一個人來,暗示他別帶徽章。”
“現在?”
“現在。”成默沉聲說,“我們沒時間可以耽誤。”
成默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等待,此時雅典娜、馮露晚和宋希哲去了另外的房間吃爐端燒,付遠卓則去門口接顧非凡。大概等了十多分鐘,樓下的院子里就傳來了付遠卓和顧非凡的對話聲。
“付遠卓,你到底搞什么名堂?又是說有個重要的局,又說不許我帶老婆,還不準我帶徽章,我老婆都懷疑你是不是要帶我去會所嫩模”
“非凡哥,你上去就知道了。嫂子那里我跟她解釋。”
“我不管你帶誰來的,反正我不能在你這里耽誤太久。”
“你先上去了再說。”
“不是不給你面子啊!最近所里抓的嚴,我們戰斗組的成員全都被召回來了,要二十四小時待命,隨時準備出發。你要是再遲兩天找我,等我進了總部,想出來都出不來了。”
“最近所里動靜是挺大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
“不清楚,我猜是和奧州的核彈以及黑死病有關。你沒有收到待命的命令嗎?”
“沒有。”
“也是,你今年才畢業,還輪不到你,我都可能是第三輪才會出征,據說第二輪準備出征的人都已經進入總部了。”
聽到聲音已經到了門口,成默站了起來,付遠卓打開了包裹著隔音棉的木門,做了個請的手勢,穿著藍色毛衣背心淺藍襯衫配西褲的顧非凡先走了進來,看到戴著人皮面具的成默,他有些疑惑的偏頭看了正在關門的付遠卓一眼。
“顧非凡,好久不見。”成默說。
顧非凡先是發現了茶幾上閃爍著藍光的屏蔽器,隨后才虛著眼睛盯著成默,滿眼警惕的問:“你是.”
成默沒有說話,直接取下了面具,露出了他沒有什么表情的面孔。
顧非凡的臉一下就垮了下來,轉身就作勢要走,卻被付遠卓一把抱住,“非凡哥,你別走啊!”
“讓開,付遠卓,你要是還攔著我,我就當沒你這個兄弟!”
“顧非凡,你就不想知道我找你做什么嗎?”成默說。
顧非凡冷冷的說:“我對你的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
“好吧!如果‘太極龍’毀滅在即你也無所謂的話,那你走吧!”成默重新坐回了沙發上,冷冷的說道,“當我看錯你了。”
顧非凡背對著成默冷笑著說:“別擱著危言聳聽,老子不是嚇大的。”
成默淡淡的說:“副作用,你讓開,讓他走。”
付遠卓去苦笑了一聲,小聲說道:“非凡哥,成默這種情況下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找你,你多少還是給他個機會,聽聽他怎么說啊!”
顧非凡冷笑道:“他第一時間不是找的你嗎?”
付遠卓苦口婆心的說:“他找我也是為了想辦法不驚動任何人聯系上你,要不然我怎么會繞那么大的圈子把你叫過來嗎?”
顧非凡沉默了好一會,翻了個白眼說道:“那我給你一個面子,聽看看這個混蛋有什么好說的。”
“行!行!行!”付遠卓抓著顧非凡的胳膊把他向著屋子中央的沙發拖了過去,“就當給我一個面子.”
顧非凡一臉心不甘情不愿的挪到了沙發邊,坐在了成默的對面,也不看成默,偏著頭說道:“有什么話快說,本大爺的時間寶貴的很,沒空在這里和你這種無恥的小人耽擱。”
成默低聲說道:“我先說兩件事,這兩件事,整個太極龍目前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顧非凡“冷哼”一聲不屑的說:“別在這裝神弄鬼的,老子現在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巴利那種絕境都嚇不到老子,你以為你三言兩語就能把老子嚇到?丑話撂在前頭,你要是放不出個響屁,老子立馬就走,誰的面子都不給,一秒都不耽誤”
成默舉起了一根手指,淡淡的說道:“第一,射向奧州的核彈是顏復寧發射的。”
付遠卓和顧非凡兩個人同時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滿臉震驚。
成默在兩個人不可置信的注視下,從容的舉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陳少華是叛徒!”
房屋里陷入了絕對的寂靜,只剩下屏蔽器發出的微微的蜂鳴聲,以及無煙碳燃燒著細細聲響。
付遠卓和顧非凡像是溺水般,眼睛和臉上全是驚恐,隔了好一會,兩個人才回過神來,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顧非凡氣急敗壞的喊道:“md!成默你簡直是瘋了,你別TM在這里胡說八道.”
成默低聲說道:“我也想我是在胡說八道,我也想自己要是不知道這樣的秘密會幸福很多”他凝視著如火山熔巖般的銅制火爐,那明亮的火焰在他的瞳孔里燃燒,“如果不是因為謝旻韞,我恨不得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有多遠,算多遠.”
顧非凡瞪大了眼睛盯著成默,無意識的呢喃:“快說,你是在開玩笑!成默!我承認被你嚇到了,快說你是在開玩笑”
成默搖了搖頭說:“我沒有。”
付遠卓沖到了成默面前問:“你說核彈是寧哥放的?”
成默點頭,“剛才你不是問我怎么知道顏亦童一家沒有事情嗎?我一直沒有來得及說。實際上我年后失蹤,就是為了去一個叫做‘冬宮’的地方營救顏復寧。年初碎片大廈的爆炸案,就是他引起的,因為他掌握了一些有關‘黑死病’至關重要的消息,紅獅的人去抓他,他不得已只能激活隱藏在碎片大廈暗子。在暗子的幫助下他逃離了倫墩,不過他并沒有能夠逃離英格蘭,但他找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躲了起來。然而在他試圖聯系其他潛伏在英格蘭的暗子時,被出賣了,紅獅的人抓住了他。不過他也算是硬氣,什么事情都沒有交代。于是紅獅的人制造了金銀島酒店爆炸案抓了顏亦童,就是為了威脅他說出所有的秘密。顏亦童被抓,顏復寧迫于無奈,以關入‘冬宮’為條件,吐露了一下秘密給紅獅”他將預先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這件事白部長清楚,馮教官也清楚,你們不信可以問她.”
“那發射核彈是怎么回事?”付遠卓問。
成默苦笑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我至今都沒有告訴其他人,除了雅典娜,就連馮教官都不清楚。你們知道‘冬宮’是什么地方嗎?”
付遠卓搖頭。
“艸,別吊胃口。”顧非凡急切的說,“到底怎么回事?”
“‘冬宮’在里世界是一座著名的監獄,那里關押著許多大名鼎鼎的人物,包括曾經的第五神將約瑟夫·肯尼迪,以及狄拉克和克萊默斯這樣超強的物理系天選者。但這不過是‘冬宮’的表面,實質上它是蘇維埃殘留下來的核彈基地,那里有二十四枚沙皇核彈。我和顏復寧為了逃出來,逼不得已發射了兩枚核彈,一枚射向了奧州,一枚射向了倫墩。不過射向倫墩的那枚,因為冬宮答應放我們走,于是被我們在太空中被引爆了。”
付遠卓目瞪口呆的說:“我艸.”
“MD,這種事情,確實只有你這樣的瘋子才干得出來.”顧非凡劇烈的喘息著說,“那你說陳少華是叛徒又怎么回事?”
“這是顏復寧從紅獅那邊得到消息。具體怎么得到這個消息,我不方便說,我只能告訴你們陳家在紐約有個叫做‘普渡’的慈善基金,這個基金掌握了上萬億美金。”
顧非凡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輕聲罵道:“草!草!草!”他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跑到成默前面,一把扯住他的胳膊說,“那你還在這里等什么!跟我去總部啊!”
成默反手抓住顧非凡的胳膊,搖了搖頭說:“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嚴肅的說,“如果我們沒有證據的話,貿然告上去不會有人相信我們,就算有人相信我們,也只能暗中調查如果說是以前我們還能耗得起,可現在幾乎大半的艦隊都在陳家手上,只要他們隨便制造一個事故,讓謝家的威信和力量再度被削弱,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顧非凡松開了手,他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起了步,“那怎么辦?那怎么辦”
“當務之急是找到能坐實陳家背叛的證據。”成默沉聲說,“所以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助。”
顧非凡痛苦的說:“我艸,我們三個人能干什么?”
成默低聲說:“只要能把杜冷愿意幫忙,把陳放弄去進入一次夢貘,我就能把陳家扳倒。”“杜冷能幫忙嗎?”顧非凡說。
“這得問你。”
“問我?”
“杜冷和陳放關系怎么樣?”
顧非凡想了想說道:“表面上杜冷還是對陳放挺尊敬的,可我覺得杜冷這人多少還是挺不爽的吧。畢竟他經營了那么多年的龍血會,等于是給陳放做了嫁衣,現在龍血會的人都去捧陳放臭腳去了,他也被視作陳放的馬仔。我不知道杜冷是怎么能忍的,反正我是忍不了.”他看向了成默,搖了搖頭說,“可就算他心中不滿,叫他幫忙把陳放弄去監察部,進入夢貘,還是不太現實,風險實在太大了。說實話,我覺得我們還是得從長計議,這樣干,一個不小心,可能腦袋都得搬家.”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陳家可不是什么善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