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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六章 黑暗籠罩之處,光明亦會降臨(1)

  巨大的黑暗感撲面而來,這強烈而粘稠的黑暗像泥沼一樣將成默吞噬掉,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像是完全不存在一般,所有的感官都完全屏蔽掉,只剩下急促的心跳在胸腔里回蕩。成默覺得自己的心臟又變回了那個殘破而無力的心臟,讓他連喘息都變的無比困難。

  “睜開眼睛......睜開眼睛......睜開眼睛.....”成默不斷的在心里吶喊,可眼皮好像根本不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完全不聽他的指令。

  周圍的黑暗開始變的有若實質,像是漆黑的墻壁,這墻壁從四面八方向著他擠壓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不管他如何掙扎都無能為力,他的身體絲毫不受他的控制,恐懼攢緊了他的心臟,讓他為之窒息。

  就在這時黑暗中似乎出現了一絲裂隙。

  光芒,像空氣一般從那一道恍若天塹般的裂隙中涌了進來,成默頓時感到渾身一輕,他仰頭望著那道光芒,看見了一個揮舞著三対巨大的金色翅膀的天使。只是這光芒太耀眼,如同太陽,成默完全看不清他的面容,他只能感覺到對方正低垂著眼簾俯瞰著他。

  “你在恐懼什么?”

  巨大的聲音像是強烈的風從光芒四射的縫隙里吹向他的身體,無可匹敵的力量將他的身體重重的壓倒在地上,風像是在燃燒,越來越灼熱,也讓成默像是被投入了沸騰的溫泉。

  這聲音有些像是父親的聲音,成默心跳加速,如急促的鼓點,他努力的想要將那藏在光芒背后的面孔看的清楚一些,然而縫隙里透出來的光越來越亮,將所有的黑暗都驅趕殆盡,在這無與倫比的光亮之中,所有重新打開的感官都已經失去了作用,只剩下煉獄一樣狂野的光在灼燒著他的靈魂,而他不過就是一只放大鏡聚焦的光線下的螞蟻.....

  渾身都快要燃燒了起來。

  “害怕黑暗嗎?那光明是否讓你感到舒適?”

  這聲音如驚世的神諭,讓成默為之戰栗。

  光芒開始流動,越來越盛大,成默仿佛看見了一個無比明亮的螺旋,絢麗的就像一條七彩的緞帶,在他的眼前飄舞,它是那么漂亮,就像太空中的太陽風,以每小時百萬公里的速度在宇宙中飄揚,它散發這迷人的光暈,它的速度越來越快,匯集成一片燃燒著的光芒,形成了無與倫比的環形光帶,中心卻一片黑暗,就像是電離氣體環繞在銀河中心的黑洞周圍,形成的銀心。

  如同懸臂般燃燒著的氣流席卷而來,炎熱的電離氣體比太陽風還要劇烈,世間一切爆炸在它的面前都只是小兒科。

  “最強的光明即是黑暗。”那個成默熟悉的聲音說。

  然而成默的心里只有一個字“跑”,可他卻絲毫動彈不得,他驚恐的仰望著那個揮舞著三対翅膀的天使,他已經完全看不見了,變成了一個明亮的黑洞。

  成默被黑洞吸了進去,恍惚間聽見貫徹靈魂的聲音。

  “我....就.....是......黑暗.....”

  成默想跑,想抓住什么,可他如同溺水的人,正在快速墜入無邊的黑暗,不管他如何拼命的想要抓到能夠救命的物體,他的周圍只有握的住卻抓不住的液體。

  成默的腦子急轉,他覺得這一切雖然如此真實,但肯定不是真實的,自己一定是陷入了“睡眠癱瘓”的狀態,也就是俗稱的“鬼壓床”,這種狀態簡單的解釋就是精神先于肉體清醒,身體的控制權不在自己手中。自我意識比較強的人,在睡眠癱瘓中是無法接受自己的身體自己卻無法掌控這個事實的,于是他們會在睡眠癱瘓中創造各種各樣的情形來為失去身體控制權制造出“合理”的原因。

  即便這些原因多么的不合理,但也不會比“我的身體不接受我的命令”更為不合理。

  因此,有些人在睡眠癱瘓中會看到令人害怕的惡鬼,有些人會在睡眠癱瘓看到不斷向下沉的天花板,有些人會被無邊無際的迷霧吞噬。

  第一種人痛苦于自己制造的幻想;第二種痛苦于現實的無可奈何;第三種痛苦于未來的茫然沒有希望。

  成默則回到了以前自己,他再次變成了那個身患絕癥朝不保夕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醒來的成默,而他的夢魘正是第三種,未來于他而言茫然而沒有希望.......

  成默想要清醒過來,可這個時候,除非有人在他身邊叫醒他,讓他分別從兩個感官中立刻喚醒他的靈魂和身體,他自己并不能從睡眠癱瘓中脫離。

  于是成默無比理智的選擇了放棄掙扎,他任由自己向著水底無邊的黑暗墜落,他看到自己周身翻滾著微小的氣泡,這些氣泡向著上飄,遠處的水面上蕩漾著白色的光,這光在他的視野里透過清澈的水形成了一個光錐,只是光錐越來越細,逐漸在消失......

  他不敢往下看。

  他想閉上眼睛。

  卻舍不得那最后的一絲光亮.......

  “有人叫醒我就好了。”成默心想,“所以,孤獨也許不會導致恐懼,但它一定無法驅趕恐懼。”

  “人終究還是需要同伴的......可我沒有......”

  成默選擇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成默感覺到了一股和煦的氣息,他重新睜開眼睛,看到一片漂亮的極光,這是高磁緯釋放的光能,是璀璨瑰麗的南北極之光,是在冰冷寂寥孤靜的永夜中綻放的至美光焰。

  接著一個溫柔的聲音被他的聽覺捕捉到,如暮鼓晨鐘在他的腦海中激蕩,將他的靈魂和身體同時喚醒。

  成默雙手撐著床墊一下彈坐了起來,他大口的喘著氣,轉頭看向了發出聲音將他喚醒的人,沒有拉緊的窗簾里透著微微的光,潔白的月光撒在她的側臉上,柔美輕盈,純凈無暇。和剛才夢中那刺眼的瘋狂的叫人燃燒的光芒完全不一樣,她只是驅散了叫人窒息的黑暗,讓他的心跳能夠平復下來。

  成默看見了謝旻韞的面孔。

  “你怎么來了?”滿身大汗的成默有些驚訝的問,此時他已經被隔離了差不多二十四個小時。昨天夜里,他在弗洛蘭的別墅里做了筆錄,因為在別墅視頻里并沒有找到他的身影,所以并沒有立刻通知酒店的人強制他下線,但是因為足跡鑒定和他身形高度符合,在回到酒店之后,不僅來到他的房間收走了烏洛波洛斯,還把他帶到了教官們住的樓層,單獨給他弄了個房間,將他隔離了起來審問。

  帶走他的時候,謝旻韞正在雅典衛城遺跡之地,并不知情。整個白天成默都被太極龍的成員訊問,謝旻韞也沒有能夠看到他,晚上累了一天的成默,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接著就做了噩夢。

  “我想來就來了。”謝旻韞理所當然的說,接著她揮起纖纖素手在他的額頭上擦了好幾遍,將他額頭上的汗水拭去,“做噩夢了嗎?”

  謝旻韞的手像是綢緞光滑又溫暖,她的聲音讓成默驚懼的靈魂歸于寧靜。

  “是啊!”成默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上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

  謝旻韞也注意到了成默的動作,低聲問道:“沒了烏洛波洛斯就沒了安全感嗎?”

  “也....不是.....就是很不習慣。”成默輕聲否認。

  謝旻韞握住了成默的手,柔聲說道:“成先生,不要害怕,你還有我啊!不管發生什么事情,我都會保護你的。”

  謝旻韞的手溫潤又柔軟,幾乎完全驅散了成默心中的孤獨感,只是成默的內心并不光明,他有他無法向謝旻韞訴說的黑暗的隱秘,他彎起嘴角玩笑道:“就算我是十惡不赦的人,你也會保護我嗎?”

  “可是你不是啊,雖然有些時候你看起來自私自利冷酷無情,但其實你心里有一根無比公平的線,你永遠站在中立而客觀的角度,所以你的行為也遵循這一原則。因此你做好事的時候,往往看起來像是在做壞事,即便你做的事情眼下看起來是壞事,但這件壞事卻趨向于未來會變成一件好事......”謝旻韞側坐床邊,她握著成默的手,在微微的月光中凝視著成默的眼睛,月色將成默的臉龐分成了兩半,一半光明一半黑暗,“我以前害怕你變成不分善惡的人,卻是不太了解你,后面仔細思考才明白你不是不分善惡,而是清楚善與惡的復雜,心中秉持的是本質的公平。別人誤會你,只是不了解你。”

  “不,不.....”成默把頭搖的像撥浪鼓,“我可擔不起你這么高的評價,我就是個純粹的利己主義者,我遵守規則只是因為遵守規則對我有利。我不作惡,只是因為作惡的誘惑還不夠大.....”

  謝旻韞輕輕咬了下嘴唇,如玉的臉頰上泛起了一絲紅暈,她輕聲說道:“那我相信你永遠不會作惡!”

  盡管兩個人已經無比的熟悉,但謝旻韞不經意的小動作依舊讓成默心跳加速,他咽了一下口水,用干澀的聲音問道:“為什么?”

  謝旻韞沖著成默眨了眨眼睛,然后雙手捧起成默的臉頰,凝視著他說:“因為我啊......難道我不是你‘不作惡’的誘惑么?這個世界上對你來說還有比我更珍貴的東西么?”

  兩個人在寂靜中對視了片刻,無聲的溫情在微涼的空氣中流淌,成默覺得自己心中的陰影被謝旻韞的視線全部消解成了粉末,他甚至想把隱藏起來的一切不那么光明的事情全部傾訴給她聽,他知道謝旻韞不會偏幫他,卻會接受他,和他一起承擔這一切。

  可成默不想拖累謝旻韞,他習慣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他猶豫了須臾,扶住謝旻韞捧著他臉頰的手,像是夢囈般說:“我剛才做夢,夢到了銀河與深海,我去到了銀心,呼嘯的電離風形成了流光溢彩的懸臂,它們從黑洞里長出來,變成了漫天的繁星。我被黑洞吸了進去,墜入了深海,銀河和宇宙消失了,天空和海也消失了,只有一束光遠遠的投射下來,我在失重里沉入永恒的黑色海底,極光和你一同站在光的那頭.....”

  “不會的。”謝旻韞微笑,“我就在這里,在你身邊,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我們生命的時間軸并不是直線,而是一個完美的圓......”

  成默被謝旻韞的數學情話給逗笑了,也只有他馬上就猜到了謝旻韞的意思并不是說他們兩個的生命會無限循環,而是說“圓形的‘離心率’為零”,成默咳嗽了一聲說:“那成夫人.......什么時候你能成為足夠高階的索伯列夫類,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應用嵌入定理!”

  這種無聊的數學黃色笑話也只有謝旻韞能get到點,她笑的身體輕顫起來,清麗如畫的面容瞬息就上演了冰山解凍萬物復蘇春暖花開。在成默瞳孔里,謝旻韞笑容如同萬物生長,被時光掩埋的靈秀山水奇花異草都被渲染上了絢爛的色彩,看不見的畫筆像風一般掀走了覆蓋其上的時光之砂,讓她的超脫凡俗的美完全呈現在他的眼前。

  成默看的有些癡了,這美好的容顏真是叫他百看不厭。

  謝旻韞呡了下唇,蜻蜓點水般的在成默的唇上啄了一下,接著她抱住了成默,在他耳邊嗔怪道:“我的一切對你來說是緊集嗎?”緊集是指拓撲空間內的一類特殊點集,它們的任何開覆蓋都有有限子覆蓋。從某種意義上,緊集類似于閉集,但它并不是閉集。用符號來表示就是,如果C是緊集,A_1,

A_n,...是任意一系列開集(為了表示方便使用了可數序列,實際上可以是不可數的),使得它們的并集包含C,那么必然能夠找到有限個A_i,使得它們的并集完全地包含C。因此可以證明,Rn中的緊集都是有界閉集  成默當然明白謝旻韞的意思是她對他來說是開放的,他將謝旻韞緊緊抱在懷里,扭頭瞥了一眼床頭柜上的鬧鐘,馬上就要到十二點謝旻韞要去遺跡之地的時間了,成默略微有些遺憾的說道:“起碼現在不是時候......時間不夠.....”

  “笨蛋,今天雅典衛城遺跡之地的試煉就要完成了,明天所有人就會離開雅典,去西班牙......我們不和他們一起,我們兩個去羅馬,我帶你去斗獸場,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只有我們兩個單獨相處......”

  “你叔叔現在連房間都不許我出,會放我去和你單獨去羅馬?況且我的烏洛波洛斯都收繳了,怎么去斗獸場?”成默無奈的說。

  “你要相信太極龍的實力,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誤會解開你就自由了。”

  “希望吧!”成默心想要是完全水落石出勉強還算好,最怕水落石出一半,自己真就是百口莫辯了,當然最好還是能用“井醒”解釋過去,成默認為只要自己咬死不認,太極龍是找不出確鑿的證據的,畢竟自己雖然牽涉其中,但沒有真的參與,只是隱憂還是存在,說到底確實是他殺了弗洛蘭,真要讓太極龍坐實了是他做的,這個誤會很難解開。

  想到此處成默又覺得頭大,完全將自己的命運寄托在他人的身上這種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謝旻韞感受到了成默內心的不安,她知道成默一直就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謝旻韞松開抱著成默的手,按開了床頭燈,暖黃色的光瞬間照亮半個房間,她從口袋里拿出一塊藍色包裝的巧克力,說道:“這個牌子的巧克力應該合你的口味,不是那么甜,也不會可可濃的苦。”

  成默雖然一點也不餓,卻沒有拒絕謝旻韞的好意,他接過巧克力,撕開藍色的包裝紙,掰了一小塊放進了嘴里,幸福的味道瞬間就從舌尖傳到了心底。

  謝旻韞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拉開厚重的窗簾,接著將窗戶推開了一絲縫隙,清新的風頓時從外面灌了進來,她轉頭問道:“現在有沒有什么特別想要做的事情.....”停頓了一下,她咳嗽了一聲說道:“不許提那種時間不夠的要求,這個稍微緩一緩.....”

  成默笑了一下,暫時將煩惱拋開,他看著站在窗戶邊的謝旻韞想一下說道:“想聽你唱歌.....我記得就在杜冷家里聽你唱過一次,那一次我一直難以忘懷.....其實心心念念的還想聽你唱歌來著,不過一直沒好意思提。”

  “嗯....其實我也從來沒有單獨唱歌給人聽過,這么說還是有點難為情.....不過既然是你想聽?那我還是想要唱給你聽,但是聽完了,就要忘掉這些不愉快的事情。”

  成默點頭說:“好。”

  “那.....你想要聽什么歌?我會唱的不多哦!千萬不要為難我。”

  “我也不知道,你想唱什么就唱什么.....”

  謝旻韞站在窗戶邊思考了一會,從口袋里拿出手機,調出了鋼琴軟件,輕聲說道:“那我就唱一首《誘ng

  beautiful》給你聽吧!”(BGM:《誘ng

  beautiful》手嶌葵版本)

  “《了不起的蓋茨比》的主題曲?”

  謝旻韞點頭道:“嗯!”

  成默掀開被子,將雙腳放到了地毯上,坐在了床沿上目不轉睛的看著站在窗戶邊的謝旻韞,她窈窕修長的身體依著窗臺,白色的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像是傾瀉在一片潔白的雪地里。成默看見謝旻韞抬起了指頭,開始敲擊手機上琴鍵,水一樣的旋律在空氣中蕩漾開,接著是謝旻韞飄逸清雅的聲線,這聲音溫柔繾倦,像是漫天氤氳的雪花從天而降,滌蕩了世間一切塵垢......

我曾目睹滄海桑田世事變幻昔日功成名就極盡奢華金迷紙醉七月未央你我極盡灑脫,肆意瘋狂直至華燈初上童心終不泯當我年老色衰,容顏不再你是否愛我依舊當我一無所有,徒留病殤你可還對我如一你會的我深諳如此  成默覺得謝旻韞的聲音溫柔極了,這溫柔快要把他給融化掉,他仿佛看見了浮動著冰塊的貝加爾湖,他和她牽手走在在湖天一色的藍白之境,天空懸掛著一輪冷淡的月色,彼岸是銀裝素裹的大片針葉林,山腳下有一棟豎著紅磚煙囪的尖頂小木屋,從落著積雪的木格窗里透出燃亮溫暖燈火。

  整個世界安靜極了,只有他們兩個踩在雪地上的沙沙聲.......

  成默第一次想要對一個人做出關于永遠的承諾。

  臨近十二點的時候謝旻韞離開了成默的房間,她還要帶領太極龍的學員攻略雅典衛城遺跡之地,今天他們將抵達衛城山頂的帕特農神廟,帕特農神廟是供奉雅典娜女神的最大神殿(其名出于雅典娜的別名parthenon,帕提農原意為貞女)。

  帕特農神廟不僅規模比宙斯神廟的要大,位置也比宙斯神廟要高,因為雅典娜是雅典的守護神,雅典也因此而得名。所以在雅典衛城的最終BOSS并不是宙斯,而是雅典娜。雅典衛城遺跡之地難度在AAA級,算是整個歐羅巴難度最高的幾個遺跡之地之一,歐羅巴比它難度要高的遺跡之地屈指可數,也就梵帝岡遺跡之地、伊斯坦布爾遺跡之地、圣米歇爾山遺跡之地、科隆大教堂遺跡之地。

  梵帝岡遺跡之地和耶路撒冷遺跡之地同為S級,據說難度比終極試煉通天塔還要高,只是一般人無法進入這兩個遺跡之地,前者需要教宗允許,后者需要以國發放的通行證。而伊斯坦布爾遺跡之地、圣米歇爾山遺跡之地、科隆大教堂遺跡之地和雅典衛城遺跡之地同為三A難度遺跡之地。

  面對終極BOSS雅典娜時,謝旻韞都必須謹慎一些,不能掉以輕心,因此她特意拿出了三星堆權杖,并張開了神圣天使之翼。

  當謝旻韞第一次以完全體形態出現在雅典衛城遺跡之地內部時,站在山門處集合點的一眾太極龍學員一掃這些天郁悶的心情,鼓掌歡呼了起來。此時皓月當空,皎潔明亮的月色灑在雄偉神圣的帕特農神廟上,這座長方形的白色大理石建筑猶如亙古的建筑魏然屹立在銀河的背景之下,壯觀的讓人不得不屏住呼吸。

  跟叫人驚嘆的是,此刻手持金色權杖的謝旻韞恍若女神雅典娜的化身,她站在三層臺階的高處一點都不違和,甚至將神廟的神圣感揮發到了令人戰栗的程度。

  如果說眼前完整的帕特農神廟是古希臘建筑藝術登峰造極之作,那么眼前的謝旻韞就脫離人類的范疇,成為了應該被供奉在壯美神廟里的神祇。

  盡管不想承認,金子涵還是萬分失落,但她又嫉妒不起來,只是忍不住呢喃道:“我原來以為‘量子陰影’是里世界最好看的翅膀,看了實物才發現天使的羽翼也很好看啊!可惜無論超級人類還是半機械人都無法擁有天使羽翼.....”

  “是啊!真炫酷,謝旻韞就像真的天使下凡一樣,還至少是熾天使級別的.....”

  “靠,真是便宜了成默這貨了!”

  “說到成默.......我估計這兩個人應該不可能在一起了。”站在臺階上正仰望著謝旻韞的顧非凡搖著頭有些遺憾的說。

  眾人皆驚,不少人都低聲詢問道:“怎么回事?他們不是才結婚嗎?”

  顧非凡笑了一下說:“可你們不知道,陳放沒有死,又被救回來了。”

  “啊?不可能吧????”

  “對呀!不是被救回來又跑出去死了嗎?”

  “那是什么時候消息了?而且那次被救回來的不是陳放,是別人假扮的,上次死的也不是真的陳放,這次救回來的才是陳放......”蔡樹峰神神秘秘的說。

  “這么離奇?”

  “我的天,這是什么劇情?怎么沒有看陳放?”

  “就算陳放被救回來了,和成默謝旻韞分手有什么關系啊?”

  “據說啊......成默有可能是出賣我們太極龍情報的人,現在已經被關了起來,隔離審查呢!”蔡樹峰低下頭不再看站在高處的謝旻韞,壓低聲音說。

  站在旁邊的顧非凡對蔡樹峰使了個顏色,小聲說:“還是不要這么說....畢竟還只是審查中,結果還不一定。”

  蔡樹峰輕哼了一聲,冷笑道:“就算當著謝旻韞我也敢說,我又不是說假話,的確是還沒有確定,但是他可能性很大。”

  “我的天......不會吧?”

  “那可真是該死!”

  “何止是該死,簡直該千刀萬剮!”

  “我說我們太極龍好像被針對了,原來如此.....是有內鬼啊!”

  “上面都瞎了眼嗎?為什么還讓成默參與調查?”

  “畢竟他可是謝旻韞的對象......再說白教官也挺信任他的。”

  “太不可思議了,謝旻韞怎么會找了個這么不靠譜的人啊!”

  “你們瞎說什么?”站在臺階下面的付遠卓聽到一群人詆毀成默,忍不住沖著這群正在八卦的人怒喝。

  一眾太極龍的學員不過轉頭看了眼發出聲音的是誰,見是成績實力倒數第一的付遠卓,根本不理會他,又繼續小聲議論了起來......

  付遠卓氣的捏緊了拳頭,如果不是處在載體狀態,估計他人都會因為這種完全無視的屈辱燃燒起來,他咬緊了牙關,力氣大的連腮部的肌肉都鼓了起來,聽到蔡樹峰說“果然看人不能看外表,看上去普通又老實,結果是狼心狗肺之輩......”,付遠卓也不管對方實力遠不是自己這個剛剛八級的新人能夠比擬的,雙腳一蹬,如炮彈一般沖了過去,揮拳打向蔡樹峰的臉頰。

  可惜付遠卓全力一擊在蔡樹峰眼里慢如蝸牛,他俯瞰著從臺階下方直沖過來的付遠卓,輕蔑的說道:“就這點水平還敢找架打?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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