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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在余生請多指教”寫的番外

  天色漸晚,太陽已經沉入地平線下,遠處的云在太陽的余暉下呈現出血紅色。時值中秋,本是熱鬧的岳麓山今天只有三三兩兩的游人,愛晚亭旁的楓樹雖還未顯現霜葉紅于二月花千古名景,但傍晚還是有一種冷清的氣息,也許是因為今天是中秋節吧,呼吸著清冷的空氣成默如是想到。

  沒去學校后,難得的太極龍也算給成默放了一天假,自行安排去處。回到星城,成默沒想回叔叔家,準備去找童童和付卓遠,又想到童童和付卓遠也要各在家和家人一起過節。

  作為孤身寡人的成默便來到了岳麓山上,雖然山上記錄了他和學姐“愛情故事”的水晶銘牌已經悉數被學姐的家人要求取下,但這里還是能找到學姐的一絲絲痕跡吧,上次他們還沒來得及一起去岳麓書院逛逛呢,忽然間成默忽然心間一動。成默靠著愛晚亭的柱子懶散的半躺在愛晚亭的長椅上,看著遠處天空中的一點殘云逐漸顯現藍色,天色就完全黯淡下來了,一輪明月斜斜的掛在了天際,月光落在身上,愈發覺得清冷了起來。古人不見今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在涼涼月色中成默注視著月亮上環形山,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古時月真同今時月否?古時有月否?月亮是否在人類誕生之初就像現在一樣高高懸掛于天上千年不變呢?中國有關月亮的記載,最早出現于帝俊的神話中,山海經•大荒西經說:“帝俊妻常羲,生月十有二,此始浴之。”帝俊是殷商民族神話中的人物,僅山海經的大荒西經有零星的記載,除此以外,任何古籍再無記載。

  從“帝俊生后稷”的記載看,帝俊的神話已經相當晚了,近乎文字發明的時期,這就和上古創世紀時期的神話有了一定的時間間隔。在哥倫比亞的印第安人的部落里,也有一則類似的傳說,在遠古的時候,天上沒有月亮,人類一到晚上都很害怕。有一位酋長決定犧牲自己,給大家帶來光明。于是,他站在高高的山頂上,向空中飛去,越飛越高,最后變成了月亮。

  在接觸烏洛波洛斯手表之前,成默對這些神話古時不置可否,但現今也不得不思考月亮的來源了,畢竟月亮的起源到現在一直是個科學上的不解之謎,有太多的疑惑沒有得到解決。

  事實上,總有一天所有的事物都可以在物理上得到合理的解釋,但所有物理上被解釋的沒有什么可以解釋的清。原因在于解釋一切因果鏈條的起點,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觸及的,我們不斷追溯其源,就像追溯生命的起源一樣,總會遇到一個從無變有的過程。

  為了解決這一問題,人類需要尋找一些公理性的東西來作為解釋的依據,然而這些公理僅能停留在給定的解釋之中,就像代數公式理一個不能移除的未知數。這就是所謂使用科學的方法來解釋這個世界。

  我們在使用科學的方法解釋這個世界的同時,比如大腦思考球體運動的這一過程,首先這一思考過程就必須是一個可能的物理解釋,該解釋讓我們認為,球體運動就是那種思考。同時在思考過程中我們又不得不使用已給定的一些解釋,如空間時間質量,這樣思考這一過程就同對一切事物的解釋一樣又是晦暗不明的。

  人類正是因為自身的存在,才會有了機體的各種不滿足,從而有了思考這一過程,以解決各種需求。然而人類自身的存在又是存疑的,不管是神創論還是科學上的大爆炸理論,世界的存在假設都是要假設在世界的非存在之上,并且世界的存在也完完全全是一次偶然事件(不管是神創還是大爆炸)。

  一個人的智力水平越睇下,對于他而言存在本身的謎團就越少,他面前的一切都是直接明了的,這也是動物眼中的世界。人類是地球上唯一會思考自己為什么而存在的生物,這種思考開始于死亡的驚嘆,因為人類會發現自己的存在可能會終結。死亡,即走出了時間,如果這樣想解釋的話,死亡后的存在即是必然的,就好比人類在空間上走到了世界的盡頭一樣。想到這里成默就愈發好奇成永澤寫的人類起源到底寫了什么。

  一陣清風拂過,還帶著遠處淡淡的桂花香,似乎是甜的,成默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直地四肢,繼續向山上走去,山間小徑在朦朧的月光下靜謐到只剩成默若有若無的腳步聲。成默忽然有了一種落寞感,自己看了這么多哲學的書,叔本華甚至說:人的一生常常被希望所捉弄,擁抱死亡在懷中跳舞,那么自己現在為何還有一種孤獨感呢?自己根本不想去想什么存在,什么其源,只想現在有一點溫暖的感覺啊,現在有一種虛妄的幸福感就好。

  這時候如果能夠牽著她的手一起漫步呢?會是怎樣的場景?即使不說話,去看她的側顏,去看她的明眸,也能感受到通過她的手心傳來的濃濃心意吧。再甜蜜的情話也不及這一牽手吧。言淺,紙短,情長。

  岳麓山的山頂能看到星城的一部分夜景。華燈初上,遠遠的湘江江邊的街燈亮了,好像閃著無數的明星。江上的明星現了,又好像點著無數的街燈。再遠處是繁華的城區,大廈的霓虹燈呈現著紅藍寶石般耀眼的顏色,一棟棟立在那里,與江中的倒影交相輝映。江上又升明月,天涯共度此時。

  大廈里面的人在干嘛呢?是全家人一起溫馨的吃著中秋夜的團圓飯吧,是孩子和父母一起一起看著電視里散發的暖暖的光景里面的中秋晚會吧,是情侶們在沙發上溫暖的擁抱接吻吧......

  為什么自己只能是作為局外人冷冷的在這里看著他們的團聚與相逢呢,成默忽然有些后悔,自己雖然與叔叔一家格格不入,但此時如果在叔叔家,是否也能感受到親情的溫暖呢?哪怕只是虛情假意也好吧,為什么自己只是一個人呢?成默忽然間有些羨慕成浩陽了。自己雖然有了學姐,童童,付卓遠這些朋友,但他們此時是無法替代自己去承受這樣的寂寞的啊。熱鬧是他們的,我什么也沒有。

  成默的影子在月光下斜斜的拖了很遠,忽然他感覺到自己的手在口袋里被牽住了,涼涼的,又是暖暖的,成默笑了笑,自己還記得他對學姐的那個承諾。她說:等我能用手機了,馬上就跟你聯系.....下次我們一起去岳麓書院里面逛逛.....還能順便看看山上掛滿了你的名字沒有.....你不許一個人來.....要等我!

  自己記得她說的每一句話,原來就是夢里也記得這么清楚,但今天也只有在夢里能見到她啊。晏幾道說: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成默想起這首詩,又無奈的笑了,但他不敢回頭去看握住自己手的人兒,因為夢終究會醒啊。但還是幾回魂夢與君同了吧。自己與學姐這個中秋還是相遇了吧。

  (很早前就構思了這篇番外,但是今天寫的時候還是忘記了要寫哪些內容。。。中秋節就不祝大家中秋快樂了,哪有這么多快樂呢。。。現實的無奈很多人還是無法與家人團圓的,那就祝福大家夢里能夢見自己愛的和愛自己的人吧。中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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