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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他捅下簍子了

  “大哥!”

  劉禹手下兩三個兄弟立刻拔刀相向,適才那個沖齊昭若很是不忿的年輕人揚刀就揮了過來。

  齊昭若料定他顧及劉禹必不會對準自己,只微微一側身,左手就握住他的手腕一折,那刀就立刻被奪到了自己手中。

  齊昭若勾唇笑了笑,將兩尺來長的鋼刀在空中虛劃了一個半圈,立刻刀尖就對著其原主了。

  他兩只手分握兩把刀,一反手一正手,舉重自若,左臂與刀背成一直線,刀身連晃動一下都沒有,好似那沉甸甸的鋼刀在他手里像羽毛一樣輕,根本不花費半點力氣。

  皇城司幾人都呆住了。

  他這身上,竟是如此深藏不露。

  齊昭若瞇了瞇眼,對著眼前目瞪口呆的年輕人笑了笑,見好就收,兩把刀同時一轉向,背到了自己身后。

  劉禹也朝齊昭若看過來,不由道:“我素來尊重勇武之士,齊郎君如此本事,我自奈何不得你,可是圣命難違,我們弟兄如此人數,還是勸您不要再做掙扎的好。”

  齊昭若笑了笑,臉色倒是換了一副,將兩把刀倒轉了刀柄還給二人。

  “多有得罪。”

  劉禹愣了愣,他這是?

  齊昭若朗聲道:“你只說要問我幾句話,我也已經同你說了幾句,我犯了事,按部就班,也應當入開封府衙聽候發落,你們雖是官家的近臣,可是法紀嚴明自不能破,我如今去開封府領罪,你們斷沒有阻止的道理,也不算抗了圣命。”

  “這…”

  劉禹細細想了一遭,倒是也覺得沒有什么不妥。

  皇城司不設牢獄,左右是不能夠提審案犯的,他們只負責抓人,但是這世上也有變通的道理,他們上頭,壓著的是國朝鐵律法紀。

  “你們‘押送’我去開封府,也不算辦砸了差事。”

  齊昭若這么一說,劉禹等人也同意了。

  雖說這是他們第一回出動卻沒拿住人的,可就像齊昭若自己說的一樣,他是宗室皇親,說邠國長公主的獨子,不是一般的平頭百姓,若傷了碰了他罪過就大了。

  劉禹拱手道:“既然如此,齊郎君,請吧。”

  齊昭若一甩袍子,大步走了。

  他這邊的事情鬧得不小,早就傳到了不遠處的王府里。

  張九承午歇剛醒,老頭不修邊幅地就往周毓白院子里跑,此時周毓白正站在廊下看一只畫眉鳥,這是前不久從宮里帶出來的。

  那鳥在他眼前蹦蹦跳跳的,蹦地他好生眼花。

  可瞧在旁邊侍候的丫鬟眼里,只覺得這畫面卻能美能直接入畫了。

  “郎君,齊郎君在出門不久之后,就遇到了皇城司的人…”

  周毓白轉過頭,眼神很平靜。

  “現下呢?”

  張九承道:“糾纏了一會兒,還略動了手,此刻走了,老朽叫人盯著了。”

  周毓白吩咐:“去給駙馬府傳信。”

  “快馬早就備了,就等郎君的吩咐。”

  周毓白明白張九承特地來告訴他的意思。

  “皇城司,張淑妃的人…他是有把柄給抓住了。”

  “張淑妃如今這般,倒是不怕直接得罪了邠國長公主。”張九承嘆道,從前兩人關系不好,卻也不至于吵到明面上來,何況是拿對方兒子做耗。

  畢竟齊昭若和六皇子周毓琛表兄弟關系還不錯。

  女人嘛,彼此看不順眼對方的原因總是多一些。

  “若是直接要難為邠國長公主,她倒不用特地動用皇城司了,畢竟她一個后宮妃子,擅自用爹爹的權力,叫言官逮住了,又是好一頓說…”

  “這倒是。”張九承也覺得張淑妃此舉奇怪,“不是要難為長公主,難不成還是幫她不成。”

  張九承嘆著搖頭。

  周毓白卻出乎他意料道:“說不定真是如此。”

  張九承微微張開了口,“齊郎君這可是犯了什么事啊?”

  “讓單昀好好去查查,他嘛…從前,也就那幾件事了,不是為了女人,就是為了錢財,總是些紈绔習性,怕是這回捅了大簍子了。”

  “張淑妃如今是確然心起了。”張九承說道:“自官家去歲派了差事給您和六郎,就該是個開始了…”

  周毓琛母子得到了信號,漸漸有所動作起來。

  周毓白這里,本該也籌措起來了。

  可卻是因為這件江南水賊的案子,張九承知道他又突然決心回歸平靜,按住了所有的心思。

  這可真是…

  是太謹慎呢,還是太風聲鶴唳…

  周毓白只溫和地笑了笑,假裝聽不懂這老兒酸溜溜的暗示,側臉去逗那只因得不到他關注一時有些氣悶的畫眉鳥,那鳥見他的目光又轉向了自己,興奮婉轉地叫了起來。

  張九承氣苦,他還不如只鳥嗎?

  逗著逗著,周毓白腦子里突然竄過上午周毓琛在這里說的幾句話。

  焦太尉家的兒子要找齊昭若的麻煩,一直找到了傅念君頭上,還是被周毓琛無意給解了圍。

  焦天弘雖是個渾不吝,他老爹卻很懂得攀附張氏,難道這點子眼力沒教給他嗎?又得罪齊家又得罪傅家的,恐怕是他和齊昭若是生了什么大事,急不可耐要找轉圜的法子?

  是啊,齊昭若失憶了,傅二娘子是他的“相好”,焦天弘病氣亂投醫,已經到了那個地步。

  可見這件事和焦天弘有莫大關系。

  如今腦中轉了個彎兒,周毓白就明白過來了,又喚住張九承,“先生,勞煩你要去查查焦太尉家的事了。”

  “和焦家有什么關系?”

  “焦家有個不成器的兒子,喚作焦天弘,從前就與齊昭若打馬游街,嬉笑玩樂在一處,這回齊昭若的簍子,必然是和他一起捅下的。”

  張九承“哦”了一聲,“原是為了這個。”

  “勞煩先生了,我這里自有謝禮。”

  張九承笑得開心,揣測周毓白莫不是又備了好酒給他…

  老頭兒一走,周毓白就喚來了侍女,那笑意看得她一陣心跳。

  郎君可真是個俊秀無雙的人,還如此溫柔,就是對只架子上的畜生都百般體貼,真叫人恨不得也作個畫眉鳥兒了…

  “嗯,這鳥,送去張先生院子里吧,真吵。”

周毓白撂下這話竟轉身就走了,侍女張了張嘴,望著那鳥兒,突然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村口的沙包說一會兒還有沒有呢還有沒有呢?你們說你們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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