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君靜靜地望著崔涵之。
可惜,就算他現在如此識時務,他這樣的示好,她也并不會看在眼里。
因為崔家對于她來說,什么都不是,只是早晚會擺脫的麻煩罷了。
傅梨華卻因為崔涵之說了這話更顯得有些怒不可遏。
她的腦子一向就不太懂得轉彎,他只覺得崔涵之是想擋下傅念君的丑事,為她挽回臉面。
他的態度怎么就和上次來傅家時變了那么多?
難道他還真對傅念君…
簡直豈有此理!
“你!那個明明就是…”
她咬牙想再嗆一嗆傅念君,卻被一股力氣拉住了手臂。
回頭見到大娘子傅允華朝她搖搖頭,“四姐,別說了。”
傅梨華卻不死心,“大姐,你放開我,我…”
她沒有來得及繼續針對傅念君,因為有下人回來的稟告打斷了她。
“夫人,”這是姚氏帶出來的護衛:“前頭有人認出了那‘淫賊’…”
他斟酌了一下才繼續說:“有人認出來,說那確實是崔家九郎君。”
姚氏只能睜目結舌。
什、什么…
崔涵之的臉色黑了黑,他立刻當機立斷對那護衛道:“煩請你去一趟崔家通知家父…”
他自己立刻要往府衙方向走。
蔣夫人在哭的空檔拉住了崔涵之:“五、五郎,或許不是的,不會是那樣的,他們看錯了…”
崔涵之默默嘆了口氣,對蔣夫人道:“阿娘,你先回家,這里有我。”
他在這方面的見識畢竟不是蔣夫人這樣的深宅婦人能比的。
事情發生了,應該去求證,去解決,而不是抱著那“萬一”的念頭。
崔涵之轉身又向姚氏作揖:“今日掃了夫人雅興,望夫人恕罪。”
很冷淡的一句話,就是告辭了。
姚氏還要說什么,可崔涵之已經轉過了頭,沒有給傅家眾女眷一眼,匆匆離開了。
姚氏心里滿是火氣,回頭一看,傅念君依然坐在橋沿上,正在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
“你!”
傅念君望向她,笑了笑,“母親想說什么?”
“是你做的!”
姚氏叫道。
是啊,誰都能看出來。傅念君想。
“母親快些去找方老夫人商量個什么法子吧,否則怕是對爹爹不好交代。”
她是十分誠摯地給了這個建議。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傅梨華站出來替姚氏說道:“你可真不夠要臉的,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有了哥哥念著弟弟,怎么,把崔九郎算計成這樣算你能耐是不是?”
酸的意味很明顯。
“四姐好重的戾氣。”傅念君站起身,裙子上卻無一絲褶皺:“也不知是替崔五郎心疼,還是替崔九郎心疼,總歸不是心疼我這個姐姐。”
調侃的意味也很明顯。
傅梨華連連冷笑,還待要說什么,卻被姚氏喝止住了。
“住口!”姚氏沉著臉,“回府。”
她只扔下這幾個字,便匆匆轉身走了。
是一副不愿多與你計較的樣子。
傅梨華被傅允華和傅秋華一左一右拉著勸著要將她往回帶。
“你們…你們放開我,我、我要教訓她!”
大娘子傅允華急得額頭冒汗,這可是外頭呢,她們剛才在橋上那一出,已經引來了不少人圍觀,若是任憑四姐再口無遮攔下去,可是帶累了傅家的名聲。
三個小娘子越走越慢,很快就與姚氏隔開了一段距離。
“可惡!”傅梨華還是不肯罷休,扭著要掉頭去教訓傅念君。
她到底為什么會這么氣啊?
五娘子傅秋華不太明白,用眼神求助傅允華。
傅允華默默垂下眼睫,嘆了口氣。
四姐氣的,是傅念君沒有著她們母女的道,順利脫身出來,反把崔九郎帶進了溝里,而她們母女,在崔五郎和蔣夫人面前丟盡了臉面。
她在傅念君面前拿不住理,就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宣泄怒氣了。
傅梨華不是一向就這么不講道理嗎?
真是像極了姚家那位方老夫人。
幾個人拉拉扯扯的,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前面正喝喝呼呼走在路中間的幾人。
那幾人一看是幾個美貌的小娘子,就不由變了面孔,尤其是當先一個油頭粉面的小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三個傅家娘子。
“他娘的。”突然一個人把這色瞇瞇的小子踹開,隨即惡狠狠地對眼前幾個小娘子說:“別擋路,速速讓開!”
顯然是沒有想調戲的意圖。
那人臉上有幾道新傷,鼻青臉腫的,顯得多了幾分兇神惡煞,正是昨天挨了齊昭若打的焦天弘。
他憋著一包邪火,可又不敢上駙馬府去直接挑釁,更加不愿承認他昨天竟被齊昭若那一向弱雞的人打成了個豬頭。
今天再次滿街游蕩,他琢磨一定要逮住齊昭若,雪一雪恥。
因此今天這路上就是有再漂亮的小娘子,他也沒興致。
傅允華見他們也無意為難,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想挪步。
誰知傅梨華又不知發哪門子瘋,捂著臉尖叫起來:“你們敢!我是傅相公之女,你們休想輕薄于我!”
焦天弘抽了抽嘴角。
哪個說要輕薄她了?
就這姿色還以為滿天下都要輕薄她呢?
他又忍不住踹了旁邊那小子一腳,什么眼神,這也要盯著看!
“焦兄,是傅相公家…”
有人提醒他。
焦天弘突然眉目一凜,想到了今天白天特地叫人去打聽過的消息。
齊昭若和傅家二娘子似乎有些來往,但是究竟是不是相好也沒人確定,畢竟這傅二娘子同時和很多人來往。
逮不住齊昭若,逮住他那個相好的也不錯,架打不成,銀子也不能就這么被賴了。
焦天弘想到齊昭若那張小白臉就氣得頭頂躥火,此時也管不了什么傅相不傅相了,當即道:“你們哪個是傅二娘子?”
他一看就是來者不善,傅允華也不想多做糾纏,看見遠遠地幾個護衛正在調頭找她們,她心里也松了口氣,不想和這幾個紈绔廢話。
誰知傅梨華一聽他們找傅念君,便忙道:“就在東邊一百步的橋上,她剛才就在那,我是她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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