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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什么意思

  劉保良微不可察地朝周毓白點點頭。

  傅念君看見了。

  與此同時,她感到自己身上也有一道視線,望過去正好看見陸成遙偏轉過頭去。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她只覺得有些奇怪。

  周毓白微微松了口氣,他向四下里的女眷們望了一眼,姚氏、蔣夫人、李夫人只覺得身上仿佛叫冰塊抹了一遍,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竟有這樣的威勢。

  人都說壽春郡王最有當年太祖皇帝的氣魄,看來也有幾分道理。

  周毓白的目光最后落到了李夫人身上。

  他向李夫人微微笑了笑,整個人看起來更是像玉雕琉璃一般俊朗。

  “李夫人?不知貴公子身上的傷可好了?”

  好似一句極普通的問候。

  李夫人愣了愣。

  這個壽春郡王出現在這里算什么意思?

  她想起杜淮說起天寧節那日見到了兩位郡王。

  李夫人忙拿眼睛去看姚氏,姚氏是傅家的當家主母,只有她能說話擋一擋。

  可姚氏怎么可能領會她的意思,她似乎還沒完全回過神來一樣,只盯著周毓白瞧。

  長公主的神色倒是好多了,她對周毓白這個侄兒倒是不錯的。

  “七郎,你怎么過來了?你有話要說?”

  她的視線在忐忑的李夫人和周毓白之間來回看了看。

  “是。”周毓白道:“表弟在西京休養,也脫不開身,不然有些話,應該是他來說,免得姑母聽了些不三不四的話,給人留下把柄說嘴。”

  長公主蹙眉,“怎么不三不四的話,七郎你是還小不知道那些下作的狐媚子的手段…”

  說著她又狠狠朝傅念君瞪了一眼。

  傅念君依舊裝聾作啞到底,她是完全找到了對付長公主的秘訣,對于這位天之嬌女,最讓她受不了的就是對方刻意的忽視。

  所以傅念君很自然地假裝沒看到。

  長公主氣得又站起身來,周毓白一步擋在她面前,心里也頗覺無奈。

  “姑母,請聽我說幾句,表弟墮馬傷到了頭,我知道您心里不痛快,但是您無憑無據地冤枉旁人…”

  “冤枉?!”長公主提高嗓音,“這么多人作證,她勾引大郎在先,她知道自己和崔家的親事成不了,想著嫁進我們家,大郎必然不依,她就害得大郎…”

  周毓白默了默。

  長公主現在是盯緊了傅念君了,已經根本不想去證實。

  這位姑母,和她講道理從來是講不通的。

  長公主的神色突然怪異起來,“七郎你為這小賤人說話,她也勾引了你是不是?”

  滿堂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傅念君自己,勾引這位嗎…

  她不知道是不是該感謝長公主這么看得起自己。

  周毓白是知道她的,她腦子要是真的清楚,現在也不會出現在這里了。

  他好氣又好笑:“我說的話您也不聽的話,有個人的話您該信了…”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幾聲哀嚎。

  門邊一直看熱鬧的傅瀾也嚇了一跳:“怎么和殺豬一樣?”

  確實是像殺豬一樣,杜淮就這么被人四腳朝天地抬了進來。

  “阿娘救我,阿娘救我,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滿臉狼狽,頭發凌亂,像是被人半路上綁來的。

  “淮兒!”李夫人倏然起身,咬著牙望向周毓白:“郡王這是做什么?”

  周毓白笑笑:“夫人莫急,不過是受我表弟之托,查查當日可疑之人罷了。”

  “齊大郎已經失憶,天寧節發生了什么他如何還記得!”

  李夫人擔心兒子,口不擇言起來,沒注意到長公主轉過來不善的目光。

  “誰說他失憶了?”周毓白道:“他認得爹娘認得我們,哪個說他失憶了?”

  李夫人一時噎住了。

  “原來李夫人是咬準了他失憶,就什么都往別人身上推了啊。”周毓白指的自然是傅念君。

  “這位傅二娘子出現在萬壽觀是不是巧合我不知道,只是若她真與齊昭若約好了有話說,齊昭若會帶著我和六哥去嗎?李夫人,我們可不傻。”

  李夫人被他一頓話說得面紅耳赤,她怎么都想不通會冒出個壽春郡王來作證。

  “那、那又如何!”

  李夫人氣短起來。

  “既然他們不是約好的,傅二娘子怎么可能算計表弟墮馬?強詞奪理也該有個限度吧。”

  這話一落,長公主的臉色也變了。

  周毓白轉身,地上的杜淮還在瑟瑟發抖。

  “杜淮,這話是要你自己說,還是我找人來指認?你做的好事倒是不怕遠,千方百計地想栽到人家頭上。”

  他似笑非笑地說著,眼神卻看向了李夫人,好像覺得這簡直是場無稽的鬧劇。

  李夫人咬了咬牙,看著沒用的兒子,一狠心,跪在了長公主面前:

  “長公主,妾身是個沒用的婦人,可都是做母親的,您想必也懂得妾身心疼兒子的感受,齊大郎為了傅二娘子打了淮兒一頓,這不是齊大郎的錯,錯的是那賊心賊膽的壞人,我家老爺寬宏大度,也不愿多做追究。可是有些事,我們不敢認啊!即便要報復,妾身也定要找那黑了心肝的報復!”

  說罷紅著眼睛看向傅念君。

  這話說的很有水平,不僅把杜淮挨揍的事拉出來讓長公主心虛,又表達了心中對傅念君的恨意,卻不說怪齊昭若,這樣一來依然能博取長公主幾分同情。

  傅念君看著跪著的李夫人,心里苦笑,她和這女人無冤無仇,僅僅是因為她要替自己兒子找一個背鍋的,就仿佛與自己真有深仇大恨一般。

  別人要冤枉她,她就只能受著,還不許反抗嗎?

  這些女人,平時一個個菩薩面孔,可是心底里,卻歹毒至此。

  旁邊的傅梨華一直偷偷地拉姚氏的衣裳,想讓她出聲幫幫李夫人。

  姚氏咬咬唇,“長公主…”

  “母親。”傅念君截斷她,“您當日又不在場,您能說什么?我知道您想替我說話,我心領了,可您別為了我與李夫人壞了情分才是。”

  她眨著眼睛,十分信任姚氏的模樣。

  姚氏再一次被她噎住了。

  傅梨華還想開口,被姚氏拉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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