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金色的劍氣與從天而降的劍氣相撞,強悍的氣浪突然間從天空炸開,仿佛撐開的巨傘遮蔽了整個天空。*隨*夢*小*說w.suimeng.lā天崩地裂,地動山搖,寧月腳下的樹木山石紛紛被猛烈的撞擊震蕩的破碎。
可怕的威勢震蕩天地,幾乎在北地的所有高手都能感受到天地靈氣的沸騰與歡躍。所有感應到這一變化的高手紛紛抬起來頭,望著天空的臉上卻沒有別的地方的高手那種羨慕與祈盼,臉上反而有著淡淡擔憂。
最近的北地真的很亂,亂的所有人心底都如此的不安。雖然玄陰教近一個月沒有蹦跶,但誰都知道這只是山雨欲來的征兆。而如此規模的戰斗,似乎也是決定著北地三州未來走向的一戰。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決定性的一戰,都是在暗中悄悄的進行。當戰亂突然間爆發的時候,也許所有的塵埃其實已經落地。他們是武林高手,他們自然有辦法在亂世之中生存下來。但是他們有朋友,有親人,更感懷北地的上千萬黎民百姓。
謝云一行人猛然間頓住腳步,紛紛回頭看著那一激烈碰撞之后炸起的余波。天空仿佛撐起了大傘,云層仿佛水母一般的游動。如此美麗,但卻又如此的殘酷。
這一碰撞的威力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使得他們不得不擔心,寧月能不能承受這樣的攻擊?他會不會又一次為了替自己斷后而遭遇到兇險?更為甚者…這一次玄陰教就是為了寧月而出動是不是已經布下了天羅地?
他們的擔憂只能是擔憂,因為他們此刻什么都做不了。最后恨恨的看了眼緩緩失去顏色的天空,再一次咬著牙相互攙扶著向涼州走去。
水月宮主的臉色漸漸地變得凝重了起來,體內的內力瘋狂的運轉,不斷向劍氣輸送著內力。犀利的劍氣,幾乎無堅不摧。在水月宮主踏足武道之后,也唯有遇到中州巨俠,那一次她的劍氣遇到勁敵,其他的時候,沒有誰能擋住她的輕輕一劍。
但現在,眼前的金色劍氣如此的驚艷。水月宮主雖然沒有在劍氣上感受到哪種透骨的犀利,但是卻在寧月的劍氣種感受到了一股不屈,倔強的意志。也許,這就是寧月在踏破武道的一刻領悟到的劍意。這也是每一個劍道高手踏上武道的資格。
千暮雪以無垢劍意證道天榜,水月宮主以水中月境踏足武道,而寧月,卻以不屈不退,寧折不彎的意志問道劍道。每一種劍道,都是其一生的寫照,但水月宮主實在沒在寧月身上看到寧折不彎的傲骨,反而看到的全是貪生怕死,死皮賴臉的軟骨。
劍氣與劍氣的廝殺還在繼續,持續的廝殺使得天空不斷的變換。明明才只是上午,但這短短的時間里卻度過了日夜輪轉,四季無常。寧月仰著頭,將雙手背在身后。
他此刻的三魂七魄已經和神魂虛影連接,神魂虛影的每一個動作已經不需要他的法印。意念一動,神魂自起。所以,寧月瀟灑的望著天空,臉上始終掛著甜甜的微笑。
白衣勝雪,恍惚間水月宮主竟然在寧月的身上看到了千暮雪的風采。她猛然的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念頭甩去。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憤怒。
寧月不配和千暮雪相提并論,所以水月宮主自始至終都不承認寧月的天賦,這個古往今來唯一可以和千暮雪媲美的絕世天驕。哪怕整個江湖都公認的事實,水月宮主也不認同。在她的心底,千暮雪才是完美的,完美的沒有人可以媲美。
寧月此刻的樣子,不是風采,而是輕視。這是對她的輕視,對她水月宮主的輕視,對天榜第三高手的不屑。所以,水月宮主怒了,雙眼之中噴出熊熊的烈火,仿佛要將寧月那張討厭的笑容給燒成飛灰。
寧月的笑容并不是對水月宮主的蔑視,而是單純的高興。因為他終于可以和水月宮主一戰了,雖然依舊借助著太始劍之威,但他的確可以堂堂正正的面對水月宮主甚至可以思考一下如何贏下一招半式。
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還沒交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如何脫身,如何保住一條小命。想到這里,寧月的心底突然涌現出一股豪情,隨著豪情的涌動,一身的氣勢更加的沸騰,激蕩的琴聲更加的通徹,凝聚的劍氣更加的犀利。
“哼——”水月宮主冷冷一聲,猛然間將所有的內力所有的劍意都傾注于一點,兇狠的爆發出來。水月宮主已經意識到寧月的劍氣強悍,但他的劍氣再強悍,底蘊也定然和千暮雪一樣。一擊之下,不能殺敵只能殺己。
強悍的力量驟然間傳來,寧月的臉色猛然間一變,臉上的笑容也一瞬間被收起。但他依舊沒有做多余的動作,靜靜的背著手,看著頭頂的水月宮主,臉色也緩緩的冷了下來。
神魂虛影突然間仿佛化為流水一般,原本晶瑩剔透的神魂虛影染上了一層金色。神魂虛影仰天咆哮,手中的太始劍也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狠狠的向水月宮主刺去。
“轟——”一聲巨響突然間的炸開,整個天地仿佛被攪碎了一般化為混沌。一道光柱,從寧月的神魂虛影周圍升起沖上天空,也將水月宮主包裹在其中。
白光飛速的向四周擴散,凡是被波及的一切都化為飛灰。白光似乎有著泯滅一切的偉力,將所有包裹在其中的東西融化不留一絲殘骸。
白光一連擴散出數百丈才仿佛耗盡了余力一般的消失,而這方圓數百丈之內的一切都成為了真空。所有的花草樹木,山林碎石都失去了蹤跡。就像被人開墾過的天地一般,如此的平整,如此的光滑。
余波向遠處蕩漾開去,越走越遠。寧月冷冷的注視著前方。前方的虛空之中,水月宮主虛浮而立冷冷的看著寧月。
這一劍的碰撞,兩人旗鼓相當誰也沒有占到便宜。但是,水月宮主的嘴角卻勾起了一絲笑容,傲然的微微仰起頭,看著依舊看起來不可一世的寧月。
從她的感應之中,寧月的氣勢已經如快熄滅的燭火一般仿佛只要輕輕吹一口氣就可以吹滅。果然如她預料的那樣,寧月的功力尚欠,底蘊遠不如水月宮主。強力的對攻了一劍之后,寧月已經到了強弓之末。但是,水月宮主還沒有。
“你笑什么?”寧月自然看到了水月宮主的笑容,也讀懂了水月宮主的笑容里的意思。所以,寧月嘴角勾起一絲壞壞的笑容淡淡的問道。
“我笑你不自量力!”水月宮主輕輕的舉起手中的劍,剎那間,強大的威勢再一次從劍上激發。劍氣縱橫攪動天地,一柄天劍幾乎剎那間成型,“你縱然天資卓越,縱然驚才絕艷。但是,你才幾歲?你修煉了才幾年?如此自不量力的與我比力,你比得了么?”
“呵呵…”寧月淡淡的輕笑道。
“呵呵?什么意思?”水月宮主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冷冷的喝到,她自然聽出了呵呵兩個字里面的不屑。水月宮主可以認同強者對自己的不屑,但你寧月憑什么?
“呵呵就是,你想多了!”寧月淡淡的說著,話音剛落,寧月手中的太始劍突然發出一陣蜂鳴。無盡的道韻突然間浮現在太始劍周身旋轉起來,太始劍仿佛化身了洪荒巨獸張開的大嘴。天地靈氣,仿佛滿天被吸盡的星辰一般瘋狂的向太始劍涌來。
在水月宮主的錯愕之中,寧月的太始劍再一次爆發出恐怖的氣勢,強悍的威勢竟然絲毫不下于之前。寧月挑釁的看著水月宮主,看著她錯愕的表情心底涌過一絲得意。
太始劍,超出天地法則,不可用常理來推斷。如果剛才那一劍全部用寧月的內力推動,他現在也的確到了強弓之末。但太始劍的外掛如此的不講道理,面對有著太始劍的寧月,只能是水月宮主的悲哀。
還沒等水月宮主從震驚中清醒,寧月的神魂虛影一劍就已經狠狠的向水月宮主的頭頂斬下。劍光分割了天地,也斬斷了時間。強烈的危機襲來,水月宮主的頭頂只感覺一陣發麻。來不及細想,手中的天劍閃電般的舉國頭頂向太始劍迎去。
“轟——”倉促的一劍,水月宮主的身形仿佛被打落凡間一般沖天空墜落。寧月大喜,連忙一劍刺出狠狠的向水月宮主刺來。
水月宮主的一陣驚訝也正好給了寧月可乘之機,高手過招,不能犯哪怕一絲的錯誤。一旦犯了,也許就是生與死的差別。而水月宮主偏偏犯了,而這個剎那之間的失誤也被寧月精準的捕捉到了。
水月宮主剛剛落地,還沒來得及回氣,寧月一劍流星卻已經到了頭頂。此刻的寧月,真實的戰力已經不在水月宮主之下了。就算在水月宮主全力防備的狀態下,也未必能夠接下更何況現在。
面對從天而降的一劍,水月宮主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她到了此刻,終于露出了驚恐,露出了不甘。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死在寧月的劍下,而且還是堂堂正正從正面將她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