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宮?如此的遙遠,卻又如此的熟悉。三年前,自己踏上武學之路,能一舉反后天為先天靠的就是仙宮流傳下來的武學,那個除了自己無人能學會的武學。
仙宮的神秘只淪為傳說,但仙宮的武學卻時不時流傳于江湖。這也致使,這世界是否有仙成了爭論數百年的話題。
“還記得泰山一役么?”風蕭雨突然凝重的問道。
“自然記得,那是我大周皇朝最危險的時刻…”寧月想到泰山時發生的一幕幕現在都感覺后怕。
“天子無痕,運籌帷幄,幾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世人都知天榜第十位鏡天府陳水蓮,但誰又知道,天子無痕就是天榜上的第十高手。因為有著如此的絕世武功,所以天子無痕無懼任何人的挑釁。
泰山一役,也是唯一一次讓家師都忍不住要下山的一役。當初天機法陣紊亂,龍星破滅,帝星隱晦,天地大變,九州風雨飄搖。僅看天機,絕對比你當初遇到的境地還要可怕的多。
好在…你和暮雪劍仙力攔狂瀾,致使帝星最終閃耀九天。但是,當初被帝星擊潰的龍星…竟然又一次發亮了。在師傅的預測中,龍星破滅,岳龍軒隕。但是,泰山之后,天機再變。”
“你是說…岳龍軒沒死?”寧月臉色猛然間大變,眼神之中精芒閃爍。
“不錯,本來他應該死了。但是現在又活著。這樣的反常,事態就嚴重了…”風蕭雨長長一嘆,“能讓原本就該死去的人死而復生,除了仙宮之外師傅實在想不到還有誰。”
“我就知道打蛇不死必遭后患,當初就該扭下他的腦袋。”寧月也是有些氣憤的說道,突然,寧月仿佛想到了什么轉過身看著風蕭雨,“風兄,你可知世間有一種毒,是一種魚的眼淚。而這種毒極其可怕,甚至對武道高手都能造成傷害?”
“世間能讓武道高手受害的毒只有三種。你說的那種魚可是身上閃爍著金銀火三種光芒?”風蕭雨一臉凝重的問道。
“不錯,這是什么毒?”寧月欣喜,激動的問道。
“此魚名為三光靈魚,只有遭受到痛苦的時候會流出眼淚,而這種眼淚不容于水卻溶于酒,無色無味。這種毒,就是令武林聞風喪膽的暗夜滲水。”
“什么?”寧月頓時如遭雷擊。暗夜滲水…捕神楚源和天子莫無痕都遭受過這種毒的傷害,如果三光靈魚出現在武夷派…那是不是意味著…武夷派就是這一系列的幕后黑手?
看著寧月漆黑著臉色,風蕭雨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寧兄,你是不是見過這種魚?在哪里見到的?”
“哦,不是!我只聽傳言,說有人在長江之中捕到了這一種魚,后來被當做圣物放回長江。這種魚流下了眼淚,有數人遇害。”寧月張口就撒謊說道。
“寧兄說笑了,這種魚不可能出沒在江河之中,就算有,那也必定是已經死了。”風蕭雨看出寧月言不由衷,但也沒有繼續追問。寧月不愿意告知,問了也沒用。
“風兄,我還有些事就像告辭了。不日再在武夷派會面,把酒言歡…”寧月突然拱手笑道。
“寧兄請便,告辭——”
兩人分手之后,寧月直奔武安府天幕府總部。在告知了王玉材之后,寧月獨自一人來到天幕府法陣連通了莫無痕的捕神令牌。
“臣寧月,參見皇上。”寧月單膝跪地,低著頭默默的說道。
“寧月啊,你去過武夷山了?”
“是!”
“紫玉真人是什么態度?”
“紫玉真人言語中對朝廷還是頗為認同,在臣面前也曾再三保證,武林盟的組建只為自保,絕非與朝廷為敵。臣也向紫玉真人傳達了皇上的意思,紫玉真人也承諾,只要皇上不主動對九州武林出手,武林盟愿意與朝廷和平共處。”
“自保?哈哈哈…可笑。在我皇朝的龍威之下,他要自保?保什么?難道我皇朝還不能讓他們感到安全?不與朝廷對抗,組建武林盟就是對朝廷的對抗!哼!”莫無痕依舊有些氣憤,過了一會兒才長長的嘆出一口氣。
“朝廷內憂外患都在眼前,朕無心他顧。等北地玄陰鎮壓,草原胡虜被趕到千里之外之后,朕再慢慢陪他們玩!寧月,對于紫玉的話,你覺得有幾分可信?”莫無痕低沉的對寧月說的。
“啟稟皇上,臣以為,紫玉真人口中所言,可信度為零!”寧月突然仰起頭,一字一頓的吐出冰冷的字眼。
“零?就是完全不可信?為何?你是否已經調查出什么了?”莫無痕突然緊張的問道。
“紫玉真人看似對臣推心置腹,但武夷派上下對臣和朝廷并無半點好感。自從臣到了武夷派,九州武林各派勢力對于組建武林盟的各項事宜就開始支支吾吾。就在昨夜,臣還莫名遭受到了玄陰教高手的襲擊。玄陰教竟然可以無聲無息的闖入武夷,這一點就足以讓人懷疑武夷派是否與玄陰教有勾結。”
“嗯…”莫無痕低著頭,輕輕的敲擊著桌面,過了許久才緩緩的抬起頭,“就這些?這些只是猜測,還無法做出定論。”
“不錯,回皇上,就在昨夜,臣得到了確鑿證據,證明武夷派也許已經和玄陰教勾結。臣昨夜在武夷派發現了三光靈魚,而三光靈魚的眼淚,就是天下三大奇毒之一的暗夜滲水。如此,臣就可以認為,當初害的皇上中毒散功和害的捕神大人重傷假死的幕后黑手,很有可能是武夷派。”
“什么?竟有此事?”莫無痕突然間站起身來,臉色陰沉的盯著寧月。
“好一個武夷派,好!好得很!”過了許久,莫無痕才一臉殺氣的暴吼。
“皇上,我們該如何應對請皇上示下。”
“繼續參加武林大會穩住他們,朕要御駕親征。他們不是要召開武林大會么?朕就讓他們到幽冥鬼域召開武林大會去吧。”
“是,臣恭迎皇上…”寧月再一次彎下身體對著莫無痕躬身一禮。
“還有別的事么?沒有的話就退下吧…”莫無痕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內心的激蕩,過了一會兒才低沉的說道。
“皇上…”寧月猶豫的抬起頭,“暮雪那邊…皇上打算如何做?”
“你還是放不下?”
“她是臣的未婚妻…臣沒辦法放下!”
“可朕聽說,你與千暮雪已經恩斷義絕了?”莫無痕審視的盯著寧月的眼眸一字一頓的冷酷說道。
“我與暮雪經歷了那么多風雨,豈是一句輕輕的恩斷義絕就能恩斷義絕的?暮雪突然間斬情為道,太過于突然,其中一定有隱情。求皇上再給臣一次機會…”
“等千暮雪到了京城,你有的是機會。朕答應過不傷她性命,難道你對朕的話不信?”
“臣不敢!只是…暮雪天生傲骨,出道至今未逢一敗,倘若讓諸葛巨俠將她擒拿,臣生怕她…”
“寧月啊…你是太小瞧了武道高手的心境了。如果連這點挫折也經受不了,她如何問鼎武道?武者不屈,與天地掙命。武道之境,截天地之力加持己身,本質上已經是逆天而行。天地可逆,如果不是百折不屈早就死了千百遍。千暮雪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皇上…”
“就這樣吧,退下!”莫無痕不耐煩的打斷了寧月的話,主動關閉了通訊。望著已經失去光芒的法陣,寧月黯然的輕嘆。
“鬼狐大人——”剛剛要踏出天幕府,身后傳來的一聲呼喊,只見荒州天幕府總捕王玉材正急匆匆的跑來。
“王總捕?有事么?”寧月面帶微笑的問道。
“上次鬼狐大人離開前曾讓屬下留意一個叫謝云的下落。剛巧,前幾天謝云從荒州路過,還到我這里停留了片刻。知道鬼狐大人到了荒州,他也很是歡喜并留下了他的令牌符文密碼讓我轉交鬼狐大人。”
“哦?他不是在涼州么?怎么跑來荒州了?”寧月疑惑的接過紙條隨意的問道。
“這個…屬下沒有細問,只知道謝云要去迎接一個大人物。”
“大人物?”寧月眼珠一轉,頓時如遭重擊。謝云現在是海棠的得力屬下,而海棠卻是中州巨俠的弟子。謝云去接的…會不會就是中州巨俠?如果是,那么中州巨俠離開中州的目的不言而喻,正是千暮雪。
“王總捕,宰相曾維谷可有消息?他是不是已經離開京城了?”寧月急忙問道。
“曾相國?他離開京城做什么?屬下不知。”
“草原一統,建立王庭。拉丁可汗不日既要登基,曾相國作為皇朝宰相前去慶賀,難道這事你不知道?”寧月詫異的問道。
“這種國家大事與我天幕府并無干系,所以也不可能知會我等,屬下又怎么可能會知道?”王玉材面帶疑惑的回道。
“好吧,既然如此就算了!”寧月點了點頭再次轉身向天幕府外走去。曾維谷要前往草原,的確不該知會天幕府。但是,羅天成又是怎么知道的?難道…皇上是為了防止草原部落突然襲擊而提前告知守軍?按理說,這樣的事越隱秘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