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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眼熟的畫像

  “嗯?”莫無痕眉頭輕輕皺起,緩緩的抬起頭望向寧月的眼睛,“寧月,水蓮說的可是屬實?”

  寧月緩緩的仰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掙扎。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悲憤,哀怨,委屈的表情一一從寧月的臉上劃過。

  安陽王有些蒙逼,陳水蓮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的人被你殺了,你還露出這么委屈悲憤的表情是幾個意思?搞的那個被殺的好像是你的人似的。

  莫天涯一見到寧月的這個表情,驀然間低下了頭。嘴角微微抽搐強忍著心底的笑意。在這里,對寧月的尿性最了解的就是莫天涯,他一見寧月這個表情就知道,寧月要使壞了。

  眼淚溢出眼角,沿著臉龐緩緩的滑落,寧月漠然的低下了頭,輕輕的再次跪倒在地,“臣有罪”

  莫無痕眼睛一瞪,臉色瞬間拉了下來,“有什么委屈盡管說,朕自會替你做主。”

  “啟稟皇上臣此次進京,并非獨身一人而來”

  “這個太子已經向朕說過了”莫無痕突然輕笑了起來,“你倒是好本事,千山暮雪月下劍仙何等的驚才絕艷風華絕代,竟然會是你的未婚妻?如此一來,我朝廷又多一位武道高手,這于大周江山社稷實乃大善!”

  “可是昨夜昨夜昨夜那個長空竟然貪圖暮雪美圖不軌”

  “你血口噴人”陳水蓮猛然間直起身體,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寧月,“長空,長空可是宦官啊”

  “有些人,身殘心不殘啊!”寧月一語雙關的淡淡說道,“敢問陳公公,長空被殺之處可是在暮雪的房間屋頂?若非意圖不軌,半夜三更躲在暮雪屋頂做什么?臣一時心急,打算將他嚇走,想不到想不到錯手就把他給殺了”

  “荒謬,長空乃是半步天人合一的高手,就憑你也能一劍殺之?還是錯手?”

  “啟稟皇上,臣真的是錯手之下臣實在沒想到鏡天府的高手如此脆弱臣有罪!”

  “皇上,您可千萬別信寧月信口雌黃,長空作為一個宦官怎么會心懷不軌?定然是寧月做賊心虛”

  “夠了!”莫無痕淡漠的喝道,“鏡天府有監察天下官吏之權,朕不愿多說。但是,這是監察而非監視!鏡天府只需確認官員是否嚴苛職守,有無貪贓枉法之過就可。你半夜三更命人監視寧月做什么?而且,監視到千暮雪的頭上做什么?千暮雪好歹是位列天榜的武道高手,你們就不怕惹得千暮雪進宮找朕討說法么?混賬東西死了也是白死!退下!”

  可以說這次覲見算是不歡而散,原本的封號神捕也只是給了一個承諾,具體封號沒有賜予。但皇上既然沒有收走他的映月蓮柄,那么這個封號神捕應該也不會放鴿子。

  安陽王出了聽雨軒對著寧月冷哼一聲便甩手離去,倒是陳水蓮臉上堆滿笑容來到寧月身前,“恭喜寧大人賀喜寧大人”

  寧月緩緩的轉過臉,看向陳水蓮的眼神有些怪異。眼前的這個,就是傳說中的天榜第十。但是,寧月卻無法生出一絲的敬畏之心。

  按理說,每一個踏足天榜的人都是追尋武道心無旁騖,所以要么霸道要么冷酷。每一個天榜高手都該有他特有的氣質性格。

  而這些,在陳水蓮身上全都沒有。他就像一個宦海沉浮數十年的老狐貍,跪見叩拜如此的嫻熟。逢人都是笑臉如花,一口一個奴才自稱的如此的自然。

  “陳公公有禮了,在下的封號神捕被無限期延后,不知道何喜之有?”寧月不陰不陽的說道。

  “灑家賀喜的自然不是寧大人職位高升,賀喜的是寧大人與千暮雪姑娘喜結連理百年好合”陳水蓮收起臉上虛偽的笑,也是淡淡的說道。

  “那就多謝陳公公吉言了!”

  “不過原本灑家有意與暮雪姑娘切磋一下武道感悟,可惜聽說暮雪姑娘散功重修了?實在遺憾之極啊!”

  “在京城似乎還有一個武道高手等著陳公公上門討教,到時候還望陳公公知會一聲,小子好去沾沾光啊。”

  “哼!諸葛巨俠已經封拳多年,恐怕你是沒這個福分了!寧月,灑家好意提醒你一句。千暮雪散了功,你還是多多關心你的未婚妻吧。我鏡天府查到了點蛛絲馬跡,有人似乎不想讓千暮雪活著離開中州啊”

  寧月的臉色猛的一沉,看著眼前那張如吸血鬼一般的臉龐突然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恐懼。會笑的武道高手也是武道高手,會笑的天榜還是天榜。那一瞬間,死亡的陰影直沖頭頂讓寧月再次體驗到了瀕死的感覺。

  “寧月!”一聲呼喚將寧月喚醒,陳水蓮的氣勢猛然間一收。

  “太子殿下!”陳水蓮低眉順眼的躬身對著莫天涯行禮。

  “陳水蓮,燕返水閣的帳,我會和你慢慢算!”莫天涯冷冷的對著陳水蓮的耳邊說了一句,伸手抓著寧月的手離開。

  “父皇要和我們談談,跟我來!”寧月悄悄的運起功力將體內翻騰的氣海平復。陳水蓮這一招異常的歹毒,竟然想侵入寧月精神識海以破壞寧月的武學道基。但可惜,寧月的武學道基是不老神仙親下的。牢固的不受外邪干擾,除非陳水蓮的精神力比不老神仙還強。

  七拐八拐,莫天涯領著寧月越走越深。突然間,寧月停下了腳步,“天涯,別坑我,再往里走可是皇上的后宮了”

  “由我領著你,你怕什么?父皇要我帶你去天闕宮,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經過我確認的不會錯。你跟我來就行。”

  放下了疑慮,寧月跟上莫天涯的步伐。一開始,寧月還能見到三三兩兩的宮女,但走著走著卻越顯的冷清。等到寧月到達天闕宮的門前,寧月都懷疑這里是不是冷宮。

  若不是皇上的行轅就停在宮門口,就連莫天涯也覺得自己來錯了地方。

  “寧月,天闕宮我這輩子只來過一次。那一次我只有六歲,卻是讓我永生難忘的一天。”莫天涯望著天闕宮的牌匾似乎感慨萬千。

  “那一天我逃了課,和輕舞兩人玩耍。不知不覺就到了這天闕宮,我們覺得好玩就推開了宮門。原本以為這里應該是一個荒廢的宮殿,但進去之后發現里面就像一個皇宮的寶庫一般。

  富麗堂皇甚至比父皇的寢宮還甚,古董字畫掛滿了每一個角落。當初我就像發現了寶藏一般別提有多高興了。輕舞拿了個玉雕觀音,我拿了一個瑪瑙鏨。你說這整個皇宮都是我家的,我拿點東西有什么關系?”

  “挨揍了?”寧月嘴角微微抽搐的笑道。

  “哎差點沒被吊起來打!要不是母后哭著求著,估計我會被父皇給打殘了。所以,從那以后我再也不敢踏足天闕宮半步。就是現在,我都感覺渾身有點癢,走吧,父皇應該在里面等我們”

  莫天涯率先跨出步伐,寧月緊跟上前。天闕內果然如莫天涯說的那般,富麗堂皇的恍若天上宮闕。純白的漢白玉鋪就的地板,兩人甚至有些不敢跨入生怕自己腳上的泥土給漢白玉染上塵埃。

  清晰的倒影就像鏡子映著兩人的形象,盡眼望去全是如鉆石般炫彩奪目的霞光。寧月點著腳尖跟著莫天涯往深處走去,墻壁上掛滿了古樸的名人字畫而其中竟然一半以上是流云字帖。

  “太子殿下,寧大人!皇上在里面等候”

  隨著一個老太監的指引,兩人跨入了天闕宮的外殿進入了寢室。而寢室之中,又是另一番光景。西域羊絨鋪成的地毯,充滿濃郁書香氣息的臥室。從裝飾和布局來看,這里應該是一個女子的閨房。紅紗帳暖,整個色彩都是喜慶的紅色。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

  “臣,參見皇上,參見娘娘!”

  “都起來吧!”月娥空靈的聲音響起,而莫無痕卻不為所動的背著手看著墻壁上的一副畫像。畫像之中,是一個極其美艷高貴的女子,雖然面容有些朦朧但寧月還是感覺到女子的樣貌似乎似曾相識。

  “涯兒,還記得你六歲那年誤闖天闕宮,被朕狠狠打了一頓的事么?”

  “兒臣頑皮,確實該打!”莫天涯在莫無痕面前老實的就像乖寶寶一般,低眉順眼絲毫沒有一點的紈绔氣息。

  “朕打你不是因為你頑皮,一來是防止你下次再來天闕宮。當初你年幼,和你講道理是講不通的,所以還是打一頓的實在。二來嘛自然是為了殺雞儆猴!朕就是為了告訴其他人,誤闖天闕宮就連太子我都不心慈手軟更何況他人?”

  “呃”莫天涯頓時被噎的直翻白眼,而寧月卻在一旁冒出了心虛的冷汗。這莫無痕的教育方式還真簡單粗暴,說的這么直接就不怕天涯心里不舒服么?

  “寧月!”

  “臣在!”

  “這天闕宮就算在皇宮大內都是禁地,你知道為什么朕會讓你過來么?”

  “臣不知!”

  “那你知不知道眼前的這幅畫像中是何人么?”

  “臣有些眼熟,但是臣不記得在哪里見過了”寧月的心頭更是有無數個疑惑從心底劃過。他真的對畫像中的女人有點熟悉,但寧月可以保證,那種熟悉感絕對不是因為見過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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