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思甜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點頭道是。
“你說過我長得和他很像?”吳岳凱見貝思甜點頭,又問:“有多像?”
“一模一樣吧,外貌上看。”貝思甜不假思索地說道。
吳岳凱默然,世界上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叫什么名字,是怎么離世的?”
貝思甜歪頭看著吳岳凱,不明白他為什么忽然問這些問題,不過還是說道:“他老人家是壽歸正寢,已經過去很久了,名諱不提也罷。”
她不愿意說,吳岳凱也不勉強,不過卻聽得出她很維護這個師父,心里便不由地有點酸溜溜的。
“你以前是不是一直和你師父在一起?”吳岳凱不知道為什么會問出這句話,明明他都知道貝思甜這二十年來的過往,根本沒有過一個師父的出現。
貝思甜默然,看著吳岳凱點頭道:“是的,師父是我的至親之人。”
吳岳凱看到貝思甜眼神中的光華,不禁愣住了,剛剛還因為她的話心里有些酸,可是聽到這‘至親之人’四個字,他卻莫名的趟過一抹暖流。
夢中的事情太過荒謬,也太過離奇,原先吳岳凱幾次想和貝思甜念叨念叨卻不知道怎么開口,現在他忽然就覺得沒必要再說了。
“快吃飯吧。吃完了讓小吳送你回去。”吳岳凱臉上泛起笑容,看著貝思甜的目光充滿了慈愛。
貝思甜不知道老爺子今天是怎么了,她心思有點不在這邊,還在想著關于周必武的事情,所以沒多想吳岳凱的異樣。
飯后,吳岳凱的司機吳師傅把她送了回去。
貝思甜將大門插好,再將屋門插好,這才回到臥室,剛進臥室電話就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聽,原來是羅旭東。
“一直沒在家嗎?”羅旭東問道。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
“嗯,下午去了一趟干休所,晚上去老爺子那了。”貝思甜怕羅旭東擔心,沒有將那些玄醫的事情同他說。
“你什么時候回來?”羅旭東問道。
“暫時還不知道呢,怎么了?”貝思甜問道,難道有事情?
“沒什么,想你了。”羅旭東低沉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讓她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些笑容。
“一個人睡覺都不習慣了。”羅旭東說道。
聽到這個大男人說話帶著一種慵懶撒嬌的意味,貝思甜撲哧一聲笑了,“要不你抱著壯壯睡?”
羅旭東:“…”
聽她調侃自己,羅旭東也不甘示弱,“抱著壯壯肯定不如抱著你舒服。”
貝思甜輕啐了一口,笑罵一聲,隨即問道:“壯壯沒有不吃飯吧。”
“吃的很好,李嫂子和李明榮同志每天都過去照顧壯壯。”羅旭東想起幾個軍嫂天天興高采烈地往那邊跑,倒是不用擔心壯壯吃飯的問題。
貝思甜想起茶葉蛋大媽說的話,想了想,還沒有問出來,一個是這種事有些莫須有,就算真的有,羅旭東千里迢迢也趕不過來,白白擔心一場,倒不如不說。
兩個人聊了一會就掛斷了,貝思甜想了想給周全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就回過來。
貝思甜知道周全一直生活在北京城,所以問了問關于25號的事情。
“這些都是市民們亂傳的,我們之前也在附近蹲守過,沒有聽見亂七八糟的事情,嫂子你不用害怕,我這就找兩個人過去守著。”周全說道。
“不必了,不過是謠傳。”貝思甜拒絕了周全的好意。
放下電話,周全想了想,還是找了兩個機靈的兄弟過去,嫂子在北京呆不長,這段時間可不能有事。
至于鬼屋之類的,他根本就不信,之前搬出去的幾家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完全不像市民們傳言的那樣。
他擔心的是有人別有用心,利用這個趁虛而入,那就不好了。
貝思甜和他的想法差不多,鬼怪什么的,就算真的有,她也不怕,她可是魂穿異界的人,那些本地鬼難道比她還能厲害?
她擔心的是有人裝神弄鬼。
看看才七點多,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貝思甜拿了各式各樣的符粉,在院子轉了好幾圈,各個角落都有她的布置,這才安心一些。
院子里布置好了,她將客廳和西屋也都布置了一番,最后是臥室,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
一個女人自己住,總要小心一些。
做好這些,又檢查了一邊門窗,貝思甜才回到房間去睡覺。
羅旭東不在身邊,她的睡眠就比較淺,因此到了夜半時分,院子里出現一道影子的時候,她好似有所感應,立刻就睜開了眼睛。
她不動聲色地悄悄起身,掀起一角窗簾向外看去,只見到一個穿著白色衣裙,披頭散發的女人正站在院子里,拿著一根繩子往樹上拋。
饒是貝思甜膽大,也被這一幕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這人是怎么進來的,她的符粉明明在門口布置了兩層,這人不管是翻墻還是打開大門,都會觸碰到她的符粉,那時候不管進來的是誰,只要穿著衣服,衣服就會燃燒起來。
但是那種程度頂多會有一些燒傷,不會傷到人命。
貝思甜手腳冰涼,心中雖然有些發憷,卻仍舊沒有出聲,靜靜地看著那個白衣女人往樹上拋白綾。
白綾拋了兩次終于掛在樹上,那白衣女人站到凳子上,然后將白綾擠在了腰上!
看到這里,貝思甜怔住了,這人看樣子要上吊,為什么要將白綾擠到腰上?
貝思甜心存疑惑,驚懼的心思稍稍淡了一些,她繼續看下去,只見那白衣女人將白綾系好,然后一腳踹翻凳子,弄出咣當一聲,然后頭往下一垂,從這個角度看上去,她就是在上吊。
貝思甜這時候已經猜出,這人絕對不是女鬼,定然是人。
貝思甜依然躲在窗簾后邊看著外邊的動靜,并沒有因為這個聲響便開燈,那白衣女人在那晃蕩了半天,似是發覺并沒有人來,又等了大半天,終于按耐不住,解開腰上的白綾,跳下來,重新扶好凳子,準備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