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瑩收拾完宿舍來到警務,一邊陪韓朝陽一邊一起等公公公婆。
韓爸和馬老師本打算坐明天的長途車來的,苗老板聽說他倆要來看兒子,當即決定一起過來看看女兒。苗老板有車,雖然是拉水產的面包車,但一樣能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就這么兩家一起來了。苗老板兩口子正在來燕陽的路上,苗海珠自然一樣要迎接,換上一身黑色長款羽絨服也跑過來一起等。
看到擱在辦公桌上的兒童手表,黃瑩好奇地問哪兒來的。
韓朝陽解釋了一下,又忍不住笑道:“光送來個手表沒手機卡有什么用,難道還要讓我去辦張卡,充幾十塊錢話費?真不知道劉所是怎么想的,當別人都是白癡。”
“劉所也是一番好意。”黃瑩笑得花枝亂顫。
苗海珠同樣笑得前仰后合,邊笑邊禁不住把手表戴到手腕上。
遇上如此奇葩的老領導,韓朝陽已經笑不出來了,示意苗海珠把表摘下,裝進包裝盒往抽屜里一扔:“他還當回事專門送來的,不接下來不好,先擱這兒吧,等戴力實的事最終解決了再還給他。”
“不讓那個戴力實戴?”黃瑩忍不住問。
“戴什么戴,戴了又沒用。”再聊這個話題沒意思,韓朝陽話鋒一轉,很八卦地問:“瑩瑩,苗姐,鎮川跟張貝貝的事,我之前真沒看出來,不只是沒看出來甚至沒想到,你們說他倆怎么就不聲不響好起來的?”
“我也沒想到,”黃瑩端著杯子喝了一小口水,笑道:“其實也沒什么,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人家談對象很正常。而且鎮川一表人才,又是公務員,條件挺好的,配得上她張貝貝。”
提起這個,苗海珠俏臉一紅,猶豫了一下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地說:“他倆的事我倒是知道一些,只是沒想到真成了,而且這么快。”
“你知道?”
“嗯。”苗海珠點點頭,紅著臉解釋道:“他倆是你師傅牽的線,你師傅對你們這些徒弟是真關心,也是真操透了心,他剛開始想…想撮合我跟鎮川的,總是跟我說鎮川怎么怎么好,后來干脆跟我攤牌,問我對鎮川有沒有好感,能不能先處處。”
居然有隱情,黃瑩嬉笑著追問道:“后來呢?”
“我不是眼光高,也不是瞧不起鎮川,主要是我剛認識他沒幾天,他在所里,我在警務室,他整天忙著辦案,平時都見不著幾次面,對他根本不了解。當時怎么說的我忘了,顧警長可能覺得沒希望,后來就沒再提這事。”
韓朝陽反應過來,不禁笑道:“這就對了,他老人家就喜歡給人牽紅線,不過介紹就介紹唄,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干嘛連我都瞞。”
“你師傅可能考慮到我們幾個抬頭不見低頭見,如果搞得誰都知道,以后見著尷尬。”
“這倒是,如果鬧得盡人皆知,說不定連朋友都沒的做。”黃瑩認為顧爺爺考慮得很有道理,想想又壞笑著問:“苗姐,你當時沒表態,結果鎮川跟張貝貝好上了,這就是錯過這個村就沒那個店,后不后悔?”
“后悔什么呀,有什么好后悔的!”
“苗姐,別不好意思,這又沒外人,現在后悔來得及。看得出來,他倆也是剛開始談,可能連嘴都沒親過。論條件,你哪點比不上張貝貝,只要想搶,肯定能搶回來,我們支持你!”
“瞎說什么呀你,”苗海珠急了,指著她道:“別說我不可能后悔,沒什么好后悔的,就后悔也不能破壞,這是第三者插足,有個道德好不好?再說條件,張貝貝哪點比我差了,人家有錢,有能力,既年輕又漂亮,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歡她那樣的。”
論顏值,苗海珠真沒法跟張貝貝比,何況張貝貝其他方面都很優秀。
韓朝陽暗想除非俞鎮川腦袋被門夾了,否則絕不會舍棄張貝貝反追苗海珠。
黃瑩其實只是開個玩笑,想想又問道:“苗姐,剛才你說知道一些,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顧警長不可能跟你說,如果不愿意,就把鎮川介紹給張貝貝吧?”
“當然不可能,顧警長什么沒說,我知道一些是無意中看見的。”
“看見什么了?”
“年前不是天天上街反扒嗎,往所里送過幾次現場抓獲的小偷,而且每次都是往辦案隊送。有一天晚,我和成全他們把嫌疑人送到所里,結果走進辦案隊辦公室,張貝貝也在,她說是去辦事的。她一個花園街道的社區干部,跑新園街派出所能辦什么事,一看就知道是在等鎮川。”
黃瑩很八卦地問:“被你們抓了個現行,她當時是不是特不好意思?”
“不是被我們,只是被我撞了個正著。”回想起當晚的情景,苗海珠禁不住笑道:“成全他們在樓下,我一個人上去的,她看見我整個人都傻了,鎮川臉皮挺厚,一個勁兒傻笑。”
八卦起來時間過得飛快,并且今晚真是天下太平,在警務室里八卦了近兩個小時,居然一個警情也沒有。
韓爸打來電話,說是下了高。高出口在長風街道,距六院不算遠,黃瑩顧不上再八卦,急忙給黃爸黃媽打電話,讓趕緊準備飯。
韓朝陽則收拾好辦公桌,跟在外面巡邏剛回來的老唐交代了下晚上一定要盯好“臨時病房”里的戴力實,正準備出門等老爸老媽,警務通響了,電話是莫云虎打來的。
“韓警官,我跟汪義貴吃完飯回來了,喝了點酒,打車回來的,剛到家。”
韓朝陽一下子來了精神,微笑著問:“在哪兒吃的?”
這頓飯沒白吃,莫云虎很激動很興奮,緊握著手機道:“在國貿后面的燕鳳樓,跟他和他們公司的兩個副總一起吃的,吃完飯又去他房間聊了一會兒。”
韓朝陽不動聲色說:“戰友感情很深,獄友感情一樣不會差,也算是共患難過,能聽得出來,這頓飯吃得很愉快。對了,你們除了敘舊之外有沒有聊點別的?”
“還真沒敘什么舊,他現在是大老板,有身份有地位,不太愿意提以前的事。”
“那你們聊什么?”
莫云虎帶上房門,興奮地說:“他出來之后找了一份工作,在一個大公司上班,搞投資的大公司。從業務員一直干到副總,工資很高,一年賺幾百萬。現在他不愿意再給人打工,把工作辭了,帶著以前的兩個手下一起出來創業,也是搞投資,正準備收購公司。”
“搞投資,投資什么?”
“他房間里有好多資料,也拿給我看了,他們有很多投資,有影視文化、藝術交流、網上商城、資本運作、建筑工程、實業投資七大產業。經營范圍也廣,五金機電、日用百貨、洗滌用品、衛生潔具、酒店用品、辦公用品、工藝禮品、電子產品、電線電纜、裝潢材料、環保設備、汽車,電動車、初級農產品、保健品、食品銷售,沒他們不投資的,生意做的很大。”
聽上去很高大上,整個一集團公司!
韓朝陽沒想到那個刑滿釋放人員居然如此厲害,甚至比二師兄厲害,不禁問道:“他以前給人打工的,一跳出來就把生意做這么大,資金從哪兒來?”
“他投資也融資,我看了營業執照,他還有一個投資基金管理公司,就是專門融資的。別人把錢投給他,他再投資去做生意,賺點錢給人家分紅,聽那兩個副總說他們的投資回報率很高,剛運作沒多長時間,現在算下來的投資回報率已經在1o9.5左右。”
生怕韓朝陽認為獄友是在搞詐騙,莫云虎又強調道:“他干的是正行,規規矩矩做生意,不是騙子。別人投資到他那兒的錢,隨時可以取走,跟銀行活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