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楚踏入神墓的時候,青玄樂已經在千里之外。
“結束了,趙楚很安全!”
馬路邊,小腦斧正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津津有味。他甚至還惡趣味的朝著螞蟻窩吐口水,一個很頑皮的孩童。
青玄樂走過來,對著小腦斧說道。
“知道了,辛苦了兒媳婦。你很有狙擊天賦,這兵器無法秒殺天尊,但保護我兒子,也足夠了。”
小腦斧蹲著,也沒有抬頭。
“我真的特別好奇,你真的是趙楚的爹嗎?”
“你這是轉世投胎了嗎?”
“為什么你知道趙楚有危險,為什么你知道亂九天會來。”
青玄樂一頭霧水。
帶自己來九天仙域的人,是小腦斧。
到了這里,青玄樂很容易就修煉到了渡劫境。
教青玄樂使用狙擊槍的人,也是小腦斧。
青玄樂可謂是唯一一個,渡劫境就轟殺八轉輪回,重傷天尊的人,沒有之一。
和青玄樂的戰績比起來,趙楚簡直弱爆了。
這一切的戰績,都來自小腦斧的教導,還有那支名叫狙擊槍的神器。
其實青玄樂到現在也不理解,為什么這種類似于弓弩的武器,會被稱之為槍,而且還是這么一個別扭的名字。
明明應該是由槍桿和槍尖所鑄,是長兵器。
而這個小腦斧,也是說不出的神秘。
除了在教授自己狙擊技巧之外,小腦斧最多的時間,就是如現在這個樣子…看螞蟻。
他能一動不動的蹲在地上,看三天三夜的螞蟻。
小腦斧似乎沒有修為,也用不著去修煉。
別人看不到他,他卻可以自由的出入九天仙域任何地方。
飛升壁壘,對小腦斧來說,根本沒有任何阻礙。
“走吧!”
小腦斧看了一會螞蟻,突然,蟻群中,出現了一個長著翅膀的大螞蟻。
他一腳將其踩死,便站起身來,一溜煙坐到了青玄樂的肩膀上。
“去哪?”
青玄樂問。
“不知道,走到哪算哪吧,先幫你突破到輪回境,順便練習射擊。”
小腦斧雖然看上去只有三歲,但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甚至一臉憂心匆匆,有些滑稽。
“唉,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青玄樂搖了搖頭!
而小腦斧的目光,卻看向了遠方的山峰。
在山峰的峰頂,矗立著一個白發老翁。
小腦斧在看白發老翁的時候,對方也在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身處于不同時空,他們的眼神,還是交匯了一下。
宇宙之外。
太倉北原本盤膝閉目,正在苦苦參悟著一本厚厚的書籍。
這書籍,是太倉北從飛船內,找到的唯一文字記載文獻。
書籍里的文字,竟然和修真世界,還有一些相似。
如果趙楚在這里,一定會被震驚到眼球爆裂。
《地球語言匯總詞典》
這就是這本書的書名。
所有能成長起來的文明,都有相似之處,特別是類似于文字的傳承。
修真世界的文字,是最原始的象形文字。
這種文字曾經一度令趙楚崩潰。
但因為擁有漢語的底子,趙楚當初在學習象形文字的時候,雖然痛苦,但并沒有徹底絕望。
此時的太倉北也一樣。
他本身就是聰明人,所以舉一反三,竟然大概懂了七八成的地球語言匯總。
太倉北能猜得到,這艘飛船,還有飛船里那兩個弱可憐的人,就是地球的人。
但地球人鍛造法寶的造詣,堪稱登峰造極。
在修真世界,哪怕是普通的天尊,也沒有突破到宇宙的能力。
而肉身比螞蟻還弱小的地球人,竟然能靠著裝備,隨意在宇宙穿梭。
浩瀚的宇宙,何其神秘。
通過地球語言匯總詞典的翻譯,太倉北也從飛船的里面,翻譯出了一些簡單的詞匯。
營養艙,彈藥庫,氧氣,量子,原子,核…
雖然很生僻,太倉北也理解不了這些詞匯代表的意思,但他能感覺得到,這些都是很厲害的東西,起碼弄死天尊不難。
也就在這時候,太倉北的頭頂上空,突然展開一篇古樸的象形文字。
太倉北彈簧一樣,猛地站起身來。
“咦?這么快!”
“趙楚還真是不辜負我一篇苦心,竟然這么早就合成了完整的神帝經。”
“這樣一來,我也終于可以回歸了。”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太倉北雖然表情沒有狂喜,但他的瞳孔,卻在使勁壓抑著激動的情緒。
嗡嗡嗡!
嗡嗡嗡!
漆黑的宇宙世界,不存在聲音,只有空間在震蕩。
在太倉北的面前,浮現出了三尊巨大的橋梁。
混沌古橋。
玄冰神橋。
曜日古橋。
如果虞滄漠等三人在面前,一定會被嚇的魂飛魄散。
誰能想到,在遙遠的宇宙深空,一個已經消失了幾百年的人,竟然將三部神級天典,修煉到了如此地步。
這已經是匪夷所思的成就。
三個帝尊的神橋和太倉北比起來,說不出的粗糙。
他們自以為對神級天典駕輕就熟,其實根本就沒有達到大圓滿的境界。
當然,太倉北眼前的場景,并不是山川河流,而是浩瀚深邃的宇宙。在這樣龐大的背景下,雖然三座神橋看似巍峨,但也渺小到猶如三根顏色各異的頭發。
僅此而已。
太倉北之所以能青出于藍,也是因為對宇宙的敬畏之心,對自己的不斷否定。
只有知道自己的不足和渺小,才有進步的空間。
在九天仙域,三個帝尊夜郎自大,已經是井底之蛙。
嗡嗡嗡!
此時深邃的宇宙,上演著三個帝尊夢寐以求的場景。
太倉北掌心里不斷捏著法印,他瞳孔一動不動的盯著眼前的道法篇章,渾身都說不出的緊張。
伴隨著太倉北手印越來越繁復,三座巍峨滂湃的橋梁,竟然是宛如麻花一樣軟化,然后又依照著恒定的順序,井然有序的纏繞在了一起。
燃燒到一起的橋梁,最終匯聚成了金燦燦的顏色。
這大橋的顏色,和趙楚的帝橋神磚,一模一樣。
時間并沒有流逝很久。
當三座神橋徹底消失的時候,在太倉北的面前,赫然是浮現出了一座金燦燦的巨大橋梁。
比之前的三座橋梁,龐大了整整三倍。
哪怕是以宇宙的視角俯瞰下去,橋梁依舊能散發出一點點的光線。
“神帝經,帝之橋梁,終于成功了。”
“當初我在趙楚的體內,留下神帝經的契機,原本也只是試一試而已,誰知道竟然真的成功了。”
“天意,天意啊!”
大袖一甩,帝之神橋收入丹田。
這時候,太倉北的兩顆瞳孔,徹底呈現出了璀璨的鎏金之色。
并不是他整個瞳孔變色,是在他眼球中央,橫跨著一座鎏金色橋梁。
根本用不著細看,哪怕是個凡人,都能從哪橋梁之內,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壓迫。
“師傅,您對我的囚禁,結束了。”
“我是您之后,第一個神帝經大成的修士,等我找到鼎天族的毀帝池,便可以拿走里面的所有天隕石。”
“之后,我就是三代神帝。”
“你想攔著我,你想攔著所有人,你想斷了九天仙域的神帝之路,可能嗎?”
“不可能的,人都有野心。”
“我太倉北有也行,虞滄漠有也行,圣昊易和白玄君,一樣有野心。”
“后來的趙楚,他的野心甚至比所有人更強。”
“擋不住!“”
太倉北屈指一彈。
在他面前,浮現出了一只竹簍。
而竹簍內,還盤坐著一個一歲左右的男嬰。
男嬰是個小禿頭,和凡人一樣,沒有任何修為。
但就是這樣一個凡人的男嬰,竟然可以在宇宙中呼吸,竟然在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冷冷看著太倉北。
男嬰的眼中,甚至還有濃濃的失望。
“我是二代神帝的關門弟子,理論上是十殿魔宮的最終繼承人。”
“可笑的是,我卻被剝奪了三代神帝的順位資格。”
“隨后,我這個二代神帝的弟子,被自己的師傅,生生囚禁在這枯寂冰冷的孤星,永無期限。原因,是我太優秀,太荒唐了。”
“秋昊孤,你能毀了整個九天仙域,可你卻偏偏毀不了神帝經,毀不了天隕石,也毀不了后輩修士對神帝境的向往。”
“神帝境,多么可怕的境界,可怕到你根本不死不滅。”
“元嬰!”
“可笑的元嬰境,我們曾經都經歷過。我們卻不知道,只有真正的神帝,才有資格擁有永生不朽的元嬰。”
“可惜了,秋昊孤。你雖然元嬰不朽,但目前就是個死不了的凡人,再也無法重新毀一次九天仙域。”
說話間,太倉北將竹簍背在身后。
而盤坐在竹簍內的秋昊孤,目前還沒有說話的能力,他只能冷冷的看著太倉北,依舊是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當年,你就不該告訴我毀帝池的開啟方式。”
“這么多年,你布置的鼎天族,給我積攢了多少天隕石。哪怕還不夠我直接突破到帝尊,但也應該快了。”
“九天仙域這一次的天隕石雨結束,大不了再等幾年。”
“我等得起!”
話落,太倉北屈指一彈,孤星上降落的飛船,和里面的東西,全部煙消云散。
“等突破帝尊之后,我遲早會接觸到其他的文明!”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隨后,太倉北踏上了回歸九天仙域的道路。
“先祖要歸來了。”
在九天仙域的一個山洞,命崖丹猛地睜開雙眼。
當初始皇龍庭被摧毀,命古生被格殺,他也拼著命逃到了九天仙域。
命崖丹不負眾望,找到了命家先祖的寶藏。
在這個山洞里,他竟然見到了先祖真身的投影。
太倉北。
命家的先祖,就是太倉北。
而在太倉北的指點下,命崖丹也突破到了渡劫境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