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魔殿!
三天時間,曾經兩座城池的廢墟,已經被清除完畢。
羿魔殿同樣有神工傀儡,甚至水平要比斬蒼生門的還要高一些。
短短三天,兩座大殿重新建造起來。
而這三天,羿魔殿沒有人閑著。
歲栢柯瘋了一樣,到處尋找精通詛咒的強者,各種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
但可惜。
幾百個詛咒師,根本找不到任何根源。
而山洪崩早已經震怒。
他回來之后,便開始以殺泄憤。
山河殿雖然被趙楚炸毀,但山河殿的死牢,卻在地下九層,所以死牢里的人還活著。
可惜。
山洪崩回去之后,這里宛如真正的地獄,時時刻刻都有人在死亡。
特別是曾經將落軌蚊輸給趙楚的南休城,簡直被山洪崩百般折磨,最終他不忍被萬般踐踏,選擇了自爆而死。
南休城的死,也引起了不少第二殿投靠者的悲涼。
如果不是忌憚羿魔殿的圣尊,第二殿的洞虛境,早就想遠走高飛,逃離羿魔殿。
但可惜,他們暫時還不敢。
而跟隨相長風三人去地齊海的洞虛境,也紛紛被抓捕,他們雖然不至于死罪,但也要面臨著嚴刑拷打。
相長風三人畢竟身份不同,在歲栢柯等人的勸阻下,并沒有被羞辱。
要知道,如今圣尊還在第三殿,如果真的引起第二殿嘩變,后果將很嚴重。
雖然第二殿不可能顛覆整個羿魔殿,甚至圣尊出世,一掌皆可鎮壓,但他們四人管理不善的罪名,就徹底坐實了。
歲栢柯等人還有理智,這幾天已經積極阻止山洪崩發瘋。
“可惡,還是無法徹底根除詛咒嗎?”
四個長老匯聚在議事大殿,下首是幾十個亂星海最頂級的詛咒師。
這三天以來,歲栢柯簡直要發瘋。
因為賭約是被自己慫恿的,所以山洪崩有事沒事便來找他鬧,要他給個交代。
可無奈,掌教閉關,他也無可奈何,來來回回,歲栢柯甚至被山洪崩罵的狗血淋頭。
“想徹底解除山洪崩長老的詛咒,目前除了掌教,沒人能做得到。”
“但趙楚要觸發詛咒,也沒那么簡單,他必須以神念為引,本人得看得見山洪崩長老才行,否則無法觸發!”
“換句話說,只要我羿魔殿防御嚴密點,山洪崩長老不見那趙楚,便可安然無恙,等待圣尊出關即可!”
“其實,沒必要如此悲觀,不過需要點時間而已!”
其中一個詛咒師不可謂不強。
他甚至已經斷定出了山洪崩被詛咒的根源,以及心魔觸發條件。
“哼,廢物,老夫要根除,要徹底根除!”
“狗賊趙楚,老夫與你不共戴天,不共戴天啊!”
山洪崩明顯不滿意這個回答,他怒吼一聲,直接拍碎了面前的桌子,滿臉戾氣。
心魔就如山洪崩心口的一塊巨石,壓的他根本喘不過氣來。
“三弟,稍安勿躁,等圣尊出關,一切皆可迎刃而解,淡然一些,淡然一些!”
歲栢柯皺著眉。
他甚至已經猜到山洪崩接下來要干什么。
“廢物,老夫要你何用!”
果然,山洪崩腳掌狠狠一踏地面,身型已經閃爍而出,下一息,他掌心里直接抓住一個洞虛境的詛咒師。
“三弟,不可!”
好在其他三個長老早有準備,瞬間阻止了山洪崩發瘋。
而那個虎口脫險的洞虛境癱坐在地上,被嚇的魂飛魄散。
果然,傳言里說的沒錯,山洪崩長老已經瘋了,他見人就殺,根本不穩青紅皂白。
“歲栢柯,你說,圣尊到底何時出關?”
山洪崩被三人鎮壓著,睚眥欲裂,他如被打斷腿的瘋狗一樣,狠狠朝著歲栢柯咆哮道。
“三弟,圣尊很快就會出關,你忍耐幾天!”
歲栢柯苦著臉勸阻道:
“放心吧,那些詛咒師判斷的沒錯,趙楚如果看不到你本人,根本就無法觸動心魔,你且安心閉關一段時間,大哥我親自替你護道!”
“我保證,趙楚連羿魔殿方圓五千里都來不了!”
“他不是說今天要讓你去楚宗嗎?咱們就在羿魔殿等著,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歲栢柯勸的嗓子都啞了。
“是啊,三哥,那趙楚利用陰謀詭計,根本就不堪一擊,如果不是圣尊的命令,我羿魔殿早已經踏平了地齊海,你且等兩年!”
“沒錯,一個嘩眾取寵的小鬼,我們就等著,看看他今日如何能引出你的心魔!”
月一笑和河仁酬也連忙勸阻著。
嘎嘣,嘎嘣!
山洪崩手掌捏的嘎嘣作響,依舊怒氣難平。
“山洪崩長老,您放心,您放心!”
“剛剛有情報傳回來,那趙楚目前還在楚宗。他今日若能引動您的心魔,我當場自盡!”
一個詛咒師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這家伙面白無須,雖然看似像個書生,但卻是極度歹毒的貨色。
他是天相海的修士,但并不屬于任何勢力,是個惡貫滿盈的散修,死在他手上的蒼生,足有幾百萬,而且他精通詛咒之術,往往一整座城池的人宛如被瘟疫感染,幾天后便是尸山血海。
“嗯,我相信你!”
歲栢柯點點頭。
這詛咒師造詣確實很高,歲栢柯很欣賞。
“好,歲栢柯,我就再信你一回。”
“我決定了,先閉關,等圣尊歸來。如果還有什么意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隨后,山洪崩終于是勉強冷靜了下來。
他已經無數次和歲栢柯翻臉,根本沒給對方好臉色。
“好好,沒問題,三弟你放心,你放心!”
歲栢柯長吁一口氣!
始皇龍庭!
“汪久弛,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告訴寡人無常幻晶的下落!”
這三天以來,命古生幾乎是將汪久弛供了起來。
好吃好喝伺候著,還幫他療傷。
原本奄奄一息的蠢貨,目前被療養的白白胖胖,如果不是他腳上鎖著防止其入虛的鐐銬,這根本就是個錦衣華服的閑散王爺。
而命古生也要發瘋。
三天時間,他只問出了汪久弛一句話:我忘記了,得好好想想!
命古生瀕臨崩潰。
汪久弛不傻。
他甚至很聰明,反正自己根本不知道無常幻晶的下落,所幸繼續要挾著命古生,還能活的久一些。
這幾天唯一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身上老有個地方疼,卻又找不到毛病。
他動不動就眼前發黑,身體虛弱,一副被掏空了精血的狀態。
“命古生大帝,我聽說吃山珍海味,能提神清腦,對了,來幾十顆臺星丹吧,嘴巴有點寂寞!”
突然,汪久弛抬頭,眼巴巴看著命古生。
“汪久弛,你這三天,和一頭蠢豬一樣,吃了寡人多少臺星丹,多少山珍海味,你為什么一點都想不起來!”
命古生咬牙切齒,但依舊命人去取吃食。
沒辦法,他基本放棄了嚴刑逼供。
當初命夕龍幾乎將這蠢貨折磨致死,卻根本沒有任何無常幻晶的消息,所以他要換一種方式。
他要用糖衣,徹底融化了汪久弛。
“這一次,你滿意了嗎?”
“說,無常幻晶,到底在哪里?”
命古生瞳孔里布滿了血絲。
“唉,可能是相思成疾,我滿腦子都是想著琉妃,大腦和一片漿糊一樣!”
“命古生大帝,我對不起你,你殺了我吧!”
汪久弛一邊往肚子里吞咽山珍海味,一邊滿臉愧疚。
“琉妃,你竟然把琉妃也…你該死…”
命古生抬起手掌,就要一掌拍下去。
“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你殺了我吧。”
汪久弛楚楚可憐,甚至還將腦袋往命古生手掌下湊。
“來人,把琉妃給我帶上來!”
“好,寡人讓你們團聚,如果你說不出無常幻晶的下落,我會斬了琉妃!”
命古生怒斥。
“如果琉妃死了,我也會因為悲憤而郁郁死去,哪里還能想起那塊祖傳的無常幻晶…唉,愧對先祖,愧對圣尊,我辜負你們了!”
然而,汪久弛根本不懼。
他言語中還出現了一些亦真亦假的訊息。
甚至他連羿魔殿的圣尊都搬了出來。
命古生沒有說話,他陰沉著臉走出牢房,生怕自己被氣死。
“琉妃,我的小心肝,這段時間,你都瘦了。”
“心疼死我了,是不是命古生那個粗人對你不好,哎呀…他竟然敢打你,來,讓我給寶貝吹吹!”
命古生將琉妃放入牢房,他就在樓房外。
陰潮的牢籠,昏暗的燈,燈光如一顆顆大眼球,綠幽幽,陰沉沉。
吱呀,吱呀,吱呀!
他親自交代琉妃,要答應汪久弛一切要求。
此刻,牢籠里那張破床,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悲鳴,還有琉妃咿咿呀呀的喉音。
該死!
命古生一拳轟在墻壁上。
“為了玄始境,一個區區妃子,又能算什么!”
隨后,命古生深吸一口氣,一張臉恢復了平靜。
“對了,今日趙楚那小賊,妄言要讓山洪崩來楚宗當狗,我看他如何能做得到!”
隨后,命古生離開地牢。
咔嚓!
床板斷了。
命古生頓了頓,他咬牙切齒,立刻離開那是非之地。
這時候,不光命古生,所有勢力的強者,全部關注著羿魔殿,關注著楚宗。
問仙子、蔣明壽、路江離三人,也早已經出關,等待著這一切。
所有人都記得,趙楚曾經說過,要讓山洪崩來楚宗當看門狗,甚至他連山洪崩的狗窩都已經搭建好了。
三天時間到!
趙楚能不能再一次創造奇跡,就看這一天了。
也就在這時候,地齊海上空,閃爍出了無數的光幕。
這是來自羿魔殿的光幕。
羿魔殿密探無孔不入,早已經布置下了這些光幕。
果然,光幕里出現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大殿。
在大殿之內,是歲月山河四大長老,今日的主角山洪崩,赫然盤坐在最中央,面目陰沉。
“趙楚,別以為我不知道,只要你來不了羿魔殿,就根本奈何不得老夫!”
“你不是揚言要折磨老夫嗎?我今日就坐在這里,等著你引動心魔!”
“區區蠢貨,來啊!”
透過光幕,山洪崩見到了趙楚,他一瞬間便和被點燃的枯草一樣,火氣滔天。
而在羿魔殿議事大廳的房梁上,小金剛百無聊賴的躺著,他看了眼山洪崩,那無奈的小表情,仿佛在說:朋友,你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