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皇宮?
趙楚一句話落下,人們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隨后,不少人才倒吸一口涼氣。
這怎么可能?
命家皇宮,那可是放眼蒼穹亂星海,出了名的堅固,甚至羿魔殿并沒有率先對地齊海開戰,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這命家皇宮。
傳音,命家先祖,原本就是以鍛造副職業起家,世世代代都有名匠出世,甚至命家還得到過九天仙域的鍛造方法。
到了命古生這一輩,人才輩出,命家聲望更是沖天而起,如烈火焚天,最終命古生得到一塊無常幻晶碎片,一舉踏入半步玄始境的境界,帶領命家,成為地齊海最強家族。
在命古生掌權的千年時間,命家越來越膨脹,除了地齊海其他超然勢力,根本不將其他人放在眼里,橫征暴斂,早已經引起無數修士憤怒。
理所應當,命家所得到的資源,也是海量。
命家以鍛造起家,如今制霸地齊海,命家子嗣紛紛專注武修,早已經不愿意與骯臟的爐火打交道,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畢竟還有老一輩的鍛造奇才。
在命家皇庭內,有一處天鍛院,就是用來替命家鍛造各種法寶。
而這命家皇宮,原本就是一件集命家鍛造求與大成的絕世防御法寶。
沒錯!
普通法寶,最大不過如天兵塔這樣的法器。
但命古生從小自命不凡,他想要鍛造一件絕世的法寶,讓后世代代頂禮膜拜。
皇宮!
最終,命古生決定,將命家所居住的皇宮,鍛造成一座堅不可摧的絕世法寶。
之后,命家不斷收集各種奇珍異寶,天鍛院所有鍛造師日夜勞碌,可謂嘔心瀝血,終于在三百年前,將這史詩級的皇宮,徹底鍛造完成。
甚至在200年前,始皇龍庭和玄虛海的一處勢力發生過沖突,最終引起一場惡戰。
當初兩大圣尊沒有出手,但玄虛海的強者一路打到命家皇宮前,幾十個洞虛境源源不斷轟擊了一個月,竟然連最外圍的始天門都沒有轟破,最終玄虛海勢力鎩羽而回。
經此一戰,命家皇宮的威名響徹四大海域。
甚至羿魔殿還有消息傳出來,歲月山河四大長老,對命古生的實力評價一般,但對這命家皇宮,卻有很高的贊譽。羿魔殿大軍直接將命家皇宮作為一塊難啃的骨頭,放在較為靠前的軍事位置。
理論上,去破壞命家皇宮,其難度不亞于斬殺一個半步玄始境。
命家皇宮,也是命古生半輩子的心血,是命家立足地齊海千年的精華,也是他命古生一輩子的驕傲。
可今日,一個區區的天擇境,竟然揚言要拆了命家皇宮,簡直是史上最大的滑稽事件!
“趙楚,命家皇宮固若金湯,根本不可能摧毀,你還是先冷靜冷靜,命夕龍的仇,日后再報吧,他也不可能一輩子躲在金鑾殿!”
路江離以前和命古生關系不錯,他甚至親自參觀過這浩瀚的皇宮,所以他知道趙楚意氣用事,會很難看。
“亂星候,路江離說的沒錯,這命家皇宮連半步玄始境都不一定能轟開,你何必浪費力氣,不如等以后有機會,再找命夕龍復仇!”
斬北海掌控情報,對命家皇宮的信息,比路江離知道的還多。
可以這么說,對命家的子嗣弟子來說,命家皇宮,就是他們的榮耀,所有人在提起皇宮的時候,臉上都是驕傲的笑。
君不見,以命夕龍的身份,也是在最危急的時刻,才有資格得到血脈神通的最后一步。
“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
蔣明壽嗤笑一聲。
他根本無法理解,一個天擇境,怎么會如此狂妄。
拆了命家皇宮,就連羿魔殿都不敢如此狂言。
“慢!”
“諸位何必再勸阻。”
“亂星候少年英雄,既然執意要拆寡人的皇宮,寡人一直阻攔,到顯得小氣。”
“不如這樣,亂星候,我們可否來一場賭約?”
命古生笑了笑,制止了其他圣尊的勸阻。
他戲謔的看著趙楚,就如一只狡猾的老貓,在看一只耗子打洞,一切盡在掌握。
趙楚不急不躁的行走著,他距離玄天門,已經只剩下三丈距離。
玄天門,是真的高聳巍峨,抬頭看去,站在上面的禁衛軍,特別的渺小,撲面而來的壓迫,當真是令人窒息。
然而,趙楚對所有的勸阻,置若罔聞,他還在堅定的朝著玄天門走去,就如廣袤黃沙中的旅人,非要找到神秘的寶藏,不死不休。
“嗯?”
“如何賭?”
然而,命古生話落,趙楚終于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頭。
“如果亂星候無法拆了我命家的皇宮,就一笑泯恩仇,結束對命夕龍的復仇,不知亂星候,可否敢答應?”
命古生話落,全場所有人面面相覷。
高明啊!
這樣一來,命古生無形中就救下了命夕龍的命,可謂兵不血刃。
見狀,斬北海等人也沒有再勸趙楚。
命古生的賭約,很合理。
雖然人們都知道始皇龍庭造孽,欠趙楚血債,但真的任由趙楚沒完沒了的鬧,對日后對抗羿魔殿大計不妙。
能以這種方式化解仇怨,也是大善。
“亂星候,敢嗎?”
命古生藐視著趙楚,要激起他的好勝之心。
金鑾殿內,命夕龍掌心里全是汗水。
他不怕趙楚能闖進來,他怕自己日后要一直躲在金鑾殿,那樣一來,和坐牢有什么區別。
如果趙楚真的敢答應命古生的賭約,自己也就松了一口氣。
“小賊,你不是很能耐嗎?快答應啊!”
命夕龍咬牙切齒。
“哈哈,聽說有人要來拆我命家皇宮,讓我等看看,到底是哪里來的蠢貨!”
這時候,云層內又出現了十幾個身形壯碩的大漢。
他們雖然也穿著錦繡長袍,但一個個臉龐漆黑,明顯是常年烈火炙烤的結果。
天鍛院的鍛造師們。
這些人雖然都是些問元境巔峰,但他們可是地齊海最強的鍛造師。
“原來是一個天擇境的小鬼,你是來表演雜技的嗎?給你一個銅板,回去買糖吃!”
隨后,一個鍛造師看到了城門下的趙楚。
他戲謔一笑,隨手丟下一塊銅板,宛如富豪在施舍乞丐,表情說不出的輕蔑。
丁零當啷!
銅板不偏不倚,就掉在趙楚腳下,還在不甘心的打著轉轉。
趙楚面對始天門,那樣渺小。
而如這銅板面對趙楚,也同樣渺小。
這就是譏諷,這就是嘲笑,我命家上下,藐視你趙楚自不量力!
這一幕,又引起無數哄堂大笑。
這一刻,所有人都盯著趙楚,等待他的答復。
當然,所有人都清楚,趙楚不可能真正拆了命家的皇宮,哪怕是一些天擇境的修士都聽說過,命家皇庭是四大海域最強大的防御法寶,羿魔殿都忌憚。
趙楚雖然厲害,但他一個人勢單力薄,別說最終走到金鑾殿,就連第一步的始天門都破不開。
雖然結局已經注定,但楚宗紀東元他們,和趙楚神宗的崇拜者,皆是一臉憤怒。
你始皇龍庭欺人太甚,一些區區問元境,也敢來嘲諷我的偶像。
“老三,這賭約咱們不接受!”
“大不了,我天天堵在皇宮門口,我看那命夕龍一輩子就不要出來!”
紀東元被氣的臉紅脖子粗。
“小師弟,你又何必呢,快回來吧!”
魯初雪咬著牙說道。
他們一個個滿臉痛苦,死者已矣,他們不想看趙楚那么辛苦。
在青劫門人的眼中,趙楚單薄的身形,已經承擔了太多太多。
“好,我答應!”
“如果今日我無法拆了這皇宮,就結束對命夕龍的追殺,青劫門的仇恨,一筆勾銷!”
下一息,趙楚的聲音,響徹大地。
他選擇同意賭約!
隨后,全場一片嘩然。
有嘲笑趙楚不自量力的,有打賭招式幾分鐘結束挑戰的,當然還有不少人惋惜,趙楚不應該上當,哪怕敲詐點其他東西也好。
但哪怕人群再喧囂,也阻止不了趙楚的決定。
“命古生大帝!”
“放過命夕龍,是我的籌碼!”
“你始皇龍庭,也該拿出點籌碼作為賭注吧!”
下一息,趙楚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時候,人們才恍然大悟,沒錯,趙楚拿出了籌碼,始皇龍庭卻什么都沒有。
之前人們照料定趙楚不可能贏,所以所有人都忽略了這件事情。
“嗯?”
“哈哈,籌碼,你說的對,始皇龍庭不會占你便宜,亂星候你自己說,你想要什么?”
命古生朗聲一笑。
趙楚小小年紀,心思倒是很縝密,永遠不吃虧!
“聽說,這座皇宮,是建立在你命家的龍脈之上,如果我拆了你的金鑾殿,就把龍脈抽走了。”
“我師尊尸骨未寒,也需要一處龍氣磅礴的地方下葬。”
趙楚看著命古生,嘴角露出一抹輕笑。
所謂龍脈,其實也只是一件天然的礦髓而已。
始皇龍庭之所以不以宗門立足,反而是要特立獨行,立為皇庭,也正是因為這龍脈。
據傳,這龍脈還是當年幕氏皇族所留,雖然并不完整,但卻可以最嚴格的將命家血脈流傳下去。
其實無論是丹青凈地,還是斬蒼生門,甚至是人數最多的萬羅圣地,都是以收徒的模式進行傳承,蒼穹亂星海四大海域,也只有始皇龍庭,是以血脈傳承。
這傳承的過程,龍脈是必不可少之物。
其實很多人都清楚,龍脈的存在,不過是一件可以洗髓的秘寶而已。
其他宗門為了傳承,總要去外界,收留資質不凡的弟子,畢竟生孩子這種事情,誰都不知道會產下什么貨色,草包的可能性極大。
但有了龍脈,命家就可以給胎兒洗髓,從而令命家的人出生之始,就有問元資質。
這樣一來,命家便可以拒絕招收外姓弟子,僅僅以命姓的族人,就撐起碩大的家業。
血脈傳承的好處,不用多言。
在其他勢力,各種師徒不和,徒弟叛宗的行為,層出不窮,且凝聚力很薄弱。
但在命家不同,都是一家人,凝聚力和向心力,要比其他勢力強很多,這也是剛才那些命家人,愿意守護命夕龍的根源。
趙楚不光要保證麻青劫肉身不腐,在他沉睡的這一年,他還要用龍脈,讓師傅肉身再一次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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