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星候,您立下滔天功勞,按照之前的承諾,地齊海決定,赦免青劫門所有人的罪孽。”
“當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
“麻青劫等五人,從今日開始,不得在地齊海生活,如果敢踏入地齊海一步,必將遭到五大勢力追殺,不死不休!”
“畢竟是羿魔殿的奸細,這已經是地齊蝴亂星候能理解!”
這時候,問卦子上前一步,他聲音洪亮,當眾宣布了麻青劫等人的赦免令,這代表了五大圣尊的許可,也代表了所有人的意志。
沒辦法,亂星候的功勞實在太大,足可以提任何條件!
“趙楚,沒想到,最后竟然是你救了我們。當初在下九天世界,我就沒看錯人,你如今成長到這種地步,真好,真好啊!”
魯初雪眼里全是淚花。
回想起第一次遇見趙楚的場景,魯初雪感覺那都是一場夢。
在那個天擇稱尊的中央域,他第一次見到了筑基境的趙楚,那時候的小師弟,簡直和地上跑的螻蟻一樣。
誰能想到,這么短的時間,他竟然已經是地齊海的亂星候,可以和五大圣尊平起平坐的存在。
如今趙楚又力挽狂瀾,拯救了地齊海無數修士,最終救了青劫門。
“是啊,回想起第一次見小師弟,我都感覺是在做夢!”
晁紅淺也紅著眼。
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當初那么弱的趙楚,如今會如此強大。
“可惜,我們終究還是要背負著奸細的名聲,終究還是要被驅逐出地齊海,可笑,我們根本就不是奸細!”
魯初雪苦笑著搖搖頭。
“能活著,就是運氣,等五宗大會結束,我就會去羿魔殿,我一定要找到幕覺山,我要親口問問他,到底為什么要當這千古罪人!”
麻青劫雖然獲得自由之身,但他的瞳孔里,依舊是憔悴!
“麻青劫,你今日之所以逃過一劫,是因為亂星候的功勞,并不代表你無罪!”
“你的可恥行徑,根本對不起萬羅圣地,對不起師尊的在天之靈,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你永遠都是罪人!”
“我蔣明壽這輩子最不齒的事情,就是有你這樣的師弟!”
“這是我的恥辱,是萬羅圣地的恥辱,也是師尊的恥辱!”
蔣明壽走出來,他蔑視著麻青劫,恨不得去清理門戶。
“這個老匹夫!”
魯初雪瞳孔一寒,就要去爭辯。
你萬羅圣地處處緊逼,你蔣明壽親手將師尊打成重傷,從而令他喪失洞虛境的機會。
如今你還說風涼話,簡直令人憤怒。
“老三,算了!”
“事到如今,還說那些干什么。即便我不是奸細,可幕覺山確實叛離到了羿魔殿,這是我的責任!”
“是我給萬羅圣地蒙羞,是我給仙逝的師尊蒙了羞,我愧對師尊,愧對宗門!”
麻青劫擺擺手,制止了魯初雪的爭辯。
這一刻,麻青劫眼睛里的落寞與悲涼,更加令人難受,他就如風燭殘年的一顆老樹,明明已經飽經滄桑,但命運根本不準備饒恕他,依舊在施加著苦厄!
而趙楚卻沒時間理會這些。
他瞳孔陰寒,死死盯著命懷丹,一雙瞳孔似乎要凍結成寒冰!
晚了!
那命懷丹雙目無神,明顯是被當成了什么工具,而他身份特殊,也沒有人敢質疑他的異常。
趙楚想阻止十個洞虛境的降臨,可惜一切都晚了。
如果沒有意外,十個洞虛境,應該會在一息后降臨。而趙楚還發現了很糟糕的一件事,這座祭天臺下方,出現了陣法的氣息。
這陣法之深奧繁復,根本就不是地齊海的水平。
趙楚能確認,這又是羿魔殿的手筆,也難怪五大圣尊沒有察覺,羿魔殿手段通天,連命懷丹都能收買,在祭天臺上動手腳,又何其之簡單。
禁錮陣法!
趙楚咬牙切齒,事情越來越棘手。
他用神念之力感受了一下,祭天臺上的陣法,宛如一座四方形的透明魔方,將整座祭臺籠罩在內。
如果趙楚判斷的沒錯,這陣法,可以禁錮洞虛境。
也不對,是禁錮了這一片的虛空。
就如用透明的隔板,將一塊淤泥地徹底隔絕開來,外面的進不來,里面的進不去,雖然洞虛境可以入虛,但這陣法,連虛空都已經禁錮。
“該死!”
趙楚咬牙切齒。
這一切出現的極快,趙楚剛剛察覺,還不到眨眼時間,陣法就要成型!
“亂星候,時辰已到,現在,請你手持誅罪刃,親手斬下汪久弛的頭顱,讓羿魔殿的人看看,讓全天下的人看看,我地齊海的戰意!”
與此同時,主持祭天規矩的命陽龍開口,他雄厚的聲音,宛如敲在人們心口的鐘聲,竟然給人一種莊嚴神圣的感覺。
“所有人,快離開祭天臺!”
然而,還不等命陽龍話音落下,陡然一道尖銳的聲音炸開。
是趙楚!
他之前感受的還是有些模糊,但隨著神念之力即將突破,趙楚已經能清晰的感覺到,神秘的大陣即將成型。
結局很殘酷,祭臺上的所有人,將全部被籠罩在困陣內。
到了那時,困陣內的人,將面臨十個從天而降的洞虛境,這根本就是絕陣。
電光火石,趙楚說話的同時,身形已經化作一道驚雷離開,其速度之快,直接轟塌了一重又一重的空間。
千鈞一發間,趙楚看穿了最后的接縫,從唯一的接口處逃了出來。
而在他離去的瞬間,終于在命懷丹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史無前例的暴虐氣息。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少年該有的眼神,反而像是一個殺戮了千年的老魔頭,他的眼中,就是尸山血海,就是血雨傾盆,就是生靈涂炭。
哪怕是以趙楚的神智,都被這眼神嚇出了一身冷汗。
“你會死!”
命懷丹那陰森枯寂的目光,也鎖定著趙楚,仿佛有些意外,有些驚奇,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最多的情緒,還是殺意。
對于一個三番四次破壞羿魔殿計劃的小鬼,他根本不可能不怒。
趙楚身軀還在后退,他狠狠咽了口唾沫,渾身上下所有毛孔都在戰栗。
也就在趙楚剛剛離開的瞬間,在他面前,一層死灰的光幕,籠罩了方圓幾十丈的寬闊祭臺。
和趙楚神念判斷的沒有差別。
正方形的光幕,宛如一個透明魔方,將懸空祭天臺,死死鎖在中央,大陣不光封鎖了大地,更是連虛空都已經鎖死。
震撼!
趙楚的一嗓子,加上如今死灰色屏障出現,任誰都知道,羿魔殿又有陰謀降臨。
“什么,那是…十個洞虛境,天吶,這怎么可能!”
隨后,命懷丹身旁,十團虛空扭曲,十個面色陰翳的洞虛境強者,緩緩從虛空中邁步而出,就如跨過了一道生死之門。
而整個祭天臺,只有趙楚一人逃脫,其余人還被困在里面。
洞虛境,有兩個人。
命夕龍和命陽龍。
問元境有上百個禁衛軍。
還有密密麻麻的囚徒。
當然,最重要的是…汪久弛還活著。
見狀,五大圣尊猛地站起身來,立刻就要轟碎這死灰色大陣,一股股凜冽的氣息,直接是令方圓百里的大地都在坍塌。
“相長風,你三人去阻止地齊海的五個廢物。如果你們無法保持混元鎖天陣的安全,就可以提著自己的人頭,去找山洪崩領棺材了!”
全場震撼,無數人根本不明白眼前的驚變。
但隨著一道凜冽的話音落下,原本已經垂頭喪氣的相長風三人,瞬間目瞪口呆。他們連忙祭出本命法寶,誓死也要保護好混元鎖天陣的安全。
而說話者的聲音,他們三人影響深刻。
不光他們三人,羿魔殿31個洞虛境,全部渾身冷汗,一個個臉色慘白,宛如見到了地獄的索命鬼。
歲栢柯!
歲月山河,四大核心長老之一的歲栢柯。
對羿魔殿的人來說,歲栢柯就是一個真正的惡魔。
“命懷丹,你在干什么!”
隨著歲栢柯話落,祭天臺內,命懷丹慢悠悠走到最前方。
這一刻,他背負著雙手,眼眶里根本就沒有瞳孔,只有兩團猩紅的血團在燃燒,他就如一個真正的魔鬼降臨,在冷眼注視著蒼生的浩劫。
見狀,命古生一聲怒喝,由于太過于憤怒,他嗓子都有些尖銳。
這家伙,是自己的兒子啊!
“命古生,別吼了,和白癡一樣!”
“你兒子命懷丹答應投靠羿魔殿,并且成為老夫坐下弟子,他也將肉身獻祭給老夫,現在這個人,只是老夫的軀殼,他的靈魂已經沉睡。”
歲栢柯冷眼注視著命古生,猩紅的瞳孔內只有冷漠。
“歲栢柯,原來是你來了,哈哈,我汪久弛有救了,我汪久弛…有救了啊!”
看清楚歲栢柯之后,原本已經放棄了希望的汪久弛猛地抬頭,他激動到淚流滿面,不斷的在朝著歲栢柯磕頭。
“汪久弛長老,您雖然對圣尊很重要,但也要守點規矩,命古生的老婆們不值錢,如果你需要,我去全部抓來就是,何必勞您親自出馬呢!”
“不是責怪您,主要是不安全!”
然而,剛才還冷眼俯瞰蒼生的歲栢柯,在面對汪久弛的時候,直接是換了一張臉,他話語也平緩下來,說不出的客氣。
“唉,這不是為了愛情嘛!”
“問世間情為何物,我愿意粉身碎骨!”
“可惜,相長風這幾個廢物,這么久都救不了我,還好你來了,我都快被嚇死了!”
汪久弛拍拍腦袋,一副被驚嚇過度的表情。
大陣之外,命古生咬牙切齒。
為什么這些人都要拿自己的妃子說事,簡直要氣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