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隨著第三次的爆炸響起,趙楚雖然頭暈耳聾,但如釋重負。壓在他身上,簡直和山脈一樣重的三層鎧甲,全部被咬碎。
趙楚咬牙切齒,翻滾著離開原地!
臉上火辣辣的痛,趙楚發現自己嘴都被燙歪了。
當然,經歷過熔煉天麟臂的痛苦,這些傷勢,只是皮外傷。
兩天后,趙楚修為一旦回歸,便可以恢復傷勢。
只是,趙楚被燙毀的臉,卻只能等突破到天擇之后,再依靠龐大的真元力去修復。
想在元嬰境恢復容貌,以及臉上的疤痕…不可能了。
伴隨著第三次恐怖的爆裂聲落下,龐大的暗蒼狼,直接被粉碎了半個身軀。
頭顱!
前爪,以及前半個身軀,徹底被炸成了齏粉。
轟隆!
隨后,暗蒼狼殘留的尾部,才重重摔落在地上,地面都顫了顫,可想其體重之龐大。
趙楚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仰頭看著天空,也不知道現在是上午還是下午,叢林太茂密,這里常年不會有光照耀進來。
虛脫了!
其實趙楚在使用過天麟臂之后,就已經是虛脫狀態,一個小孩拿把刀,跑過來都能斬了自己。
這還是修煉了洪斷崖的口訣,否則以趙楚原來的水平,去冒然催動天麟臂,極有可能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畢竟,天麟臂是能轟碎虛空的天寶,是有資格傷到玄始境的恐怖存在。
“這紅毛狼,也真是蠢的一逼!”
“如果是北界域的兇妖,一定會想辦法,先爆了我的頭。”
隨后,趙楚又是一陣后怕。
說起來,這紅毛狼,也真是蠢的可怕。
第一次被崩碎了牙,炸了半個腦袋。
第二次,它不長記性,還往同樣的位置咬。
第二次吃虧,還不夠。
還要咬第三次!
你說說,你這行為,不是找死是什么?
“北界域的兇妖,到底是什么來路?仔細想想,我怎么越來越覺得,那些兇妖,更像是人族呢!”
“虞白婉,太倉北!”
“這兩口子將妖域當后花園,那些并不像兇妖的兇妖,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為什么,趙楚突然就回想到了北界域。
其實他來蒼穹亂星海闖蕩的時間,還沒有過去一年。
但時時刻刻身處于危險的邊緣,每一秒都在戰斗,每一秒都在廝殺,使得趙楚有一種回首已過十年的錯覺。
或許,時間對于每個人的意義,確實是不一樣吧。
對于一個凡人,不到一年時間,只是一場春夏秋冬。
而對于趙楚,卻經歷了幾十次的生死絕殺。
“喂!”
“你,你還活著嗎?”
過了一會,趙楚感覺有人在推自己。
不對,是有人在捅自己,捅的劇痛。
“朋友!”
“說到底,我是救了你的命,可不可以輕點。”
“你再用木棍痛下去,我就死了!”
“咳!”
趙楚猛地一聲咳嗽,嗓子里全是淤血。
這女修士哪都不捅,非要捅趙楚的心臟。
他目前可是一個凡人,對面的姑娘,乃是堂堂天擇境,一口氣就能吹死自己的天擇境。
放在北界域,趙楚目前就是最底層中的最底層。
這姑娘,實力要超越最強的沉府升。
這是什么樣的鴻溝。
理論上,天擇境在凡人眼中,已經是不折不扣的神抵。
“啊,不好意思!”
女修士連忙扔了木棍。
她還有些委屈,生怕弄疼這刀疤,自己都沒有敢用力。
“咳、咳…還好!”
“你是天擇境,我是凡人肉身,力量不對等,不怪你,別碰我就行!”
趙楚咳出不少淤血,終于是能勉強坐起來。
這木棍,也不是凡品,完全可以煉制元器。
趙楚沒有被捅死,已經算命大了。
“你是誰,為什么會來無盡叢林!”
“還有,你一個凡人,怎么可能從天而降,還有這么多寶貝。”
“你是黃陵海的人?還是地齊海的人?”
見趙楚能坐起來,應夏風便有些警惕的問道。
當然,他倒也不擔憂趙楚的實力,只是好奇這家伙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咳…你這問題,還真多!”
“我是地齊海的人!”
“我之所以來這里,是得罪了仇家,被廢了渾身修為,無意中逃到這里。”
“為什么會有鎧甲,是因為宗門被屠殺一空,那三件鎧甲,是所有的寶物,現在全沒了!”
趙楚苦笑一聲,隨意扯了幾個謊。
其實在蒼穹亂星海,四大海域的修士,都有特殊的氣息。
但也不怪應夏風看不出來,趙楚目前一介凡人,任何氣息都沒有,鬼才能判斷出來。
“原來你是地齊海的人,如果是這樣,倒也能解釋的通!”
“我是黃陵海的修士!”
隨后,應夏風道。
“嗯,前輩有禮了!”
趙楚勉強抱拳一拜。
面對天擇境,他理應稱呼一聲前輩,雖然兩天后,趙楚弄死她,一指頭足以,但戲要演足。
“呀,我可不是什么前輩!”
“在我們應離元宮,天擇境也只是普通弟子而已!”
應夏風第一次被人稱呼前輩,一張臉還有點羞紅。
“哇!”
“你竟然來自…應離元宮!”
“好厲害!”
聞言,趙楚收縮瞳孔,忍著劇痛,做了一個夸張的震驚動作。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演技炸裂。
對于普通修士,如果聽到應離元宮還不震驚,那才不正常。
“哼,知道就好!”
趙楚的表現雖然有些浮夸,但作為應離元宮的一員,應夏風還是一臉的驕傲。
而趙楚舔了舔嘴唇。
應離元宮。
說起來,自己那個腦殘粉,似乎叫應離窮的家伙,就是應離元宮的三弟子。
隨后,趙楚仔細看向應夏風的手腕。
果然!
應夏風的手腕處,也紋了一個很秀氣的字…楚!
沒錯。
趙楚猜測的沒錯,眼前這個天擇境的丫頭,也是趙楚神宗的一員,也是他趙楚的腦殘粉一枚。
應離窮曾經自豪的展示過他手腕的紋身。
那個‘楚’字,就是他們趙楚神宗的標識。
原來是自己人。
一瞬間,趙楚念頭通暢,似乎連呼吸都輕松了不少。
“我叫應夏風,是應離元宮大師姐的貼身侍女,雖然你也是無心之舉,但畢竟救了我的命…咦…你看什么呢?”
應夏風知恩圖報,先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剛準備問問趙楚接下來的打算。
可這家伙,卻盯著自己手腕一直看,那兩顆眼珠子,還散發著詭異的光澤,配合著一張丑臉,著實令人不舒服。
“那個…字?”
聞言,趙楚指著應夏風手腕的字。
“字?”
“這是我們趙楚神宗的標識,你是地齊海的人,應該知道趙楚這個名號吧!”
應夏風撫摸著楚字,平靜說道。
“啊?知道,知道!”
趙楚連忙道。
“也對…趙楚英俊瀟灑,實力強大,別說地齊海,就是整個蒼穹亂星海,又有誰不知道他!”
“武力戰敗左宆羅,丹道戰敗洞虛境南休城,他已經是整個蒼穹亂星海年輕人的標桿!”
“在趙楚面前,什么飛升者,根本就不夠看!”
“而且,趙楚的容貌,也是俊朗無雙,試問哪一個少女能不動心。我們所有人所幻想的未來郎君,都是趙楚的模樣。”
“如果我也能親自見一面趙楚,那該多好!”
提起趙楚,應夏風的瞳孔,竟然還有些水汪汪,臉龐都一陣嬌羞。
“而且你有所不知,我們趙楚神宗的創建者,就是應離元宮的大師姐應離悲。”
“大師姐她曾經不止一次的說過,這輩子除了趙楚,誰都沒有資格迎娶她。我相信以大師姐的魅力,一定會得到趙楚的垂青。”
“他們二人郎才女貌,只是缺少一個相識的機會。”
“不過三師兄應離窮目前就在丹青凈地,他帶著我們趙楚神宗所有成員的夢想,應該是已經見到了趙楚!”
果然!
哪怕再不善言辭的人,在提起自己偶像的時候,都會口若懸河。
應夏風明顯就是那種不茍言笑的人,但談起趙楚,眉角飛揚,眼神里出隱含著堅定的熾熱。
力量!
這就是偶像的非凡力量。
“哈哈,謬贊謬贊,不敢當,不敢當!”
趙楚打了個哈哈,連忙擺擺手,一副慚愧的禮節模樣。
“咦?”
“我贊美趙楚神宗的標桿楷模,你在這謬贊什么?你不敢當什么?”
聞言,應夏風滿臉不高興。
這種表情趙楚在前世也見過,當你在無意中侵犯了腦殘粉的偶像之后,這些人翻臉后,連親媽都罵。
就是這種表情,你罵我打我都可以,唯獨不可以侵犯我的偶像。
也許,是時候裝逼了。
趙楚嘴角勾起一個足夠邪魅的弧度,他抬頭,45度角仰望虛空,做出一個明媚的憂傷表情,同時盡可能保持著面部肌肉的松弛,彰顯著身為偶像的驕傲。
雖然渾身痛到痙攣,但趙楚還是艱難的站了起來,小破袖一甩,滿臉的高深莫測。
為了偶像之榮光。
痛算什么。
你們的偶像這么努力,你們難道不該感動到痛哭流涕嗎?
固然,你們的偶像,如今出了點意外。
但偶像,終究是偶像。
就讓我以偶像之名,替你們這些孩子,灑下腦殘之榮光。
祝福你們…永遠崇拜我。
“應夏風姑娘,不瞞你說…其實我姓趙…名…”
趙楚特意叫出了應夏風的全名。
堂堂偶像,能記住剛剛才認識的粉絲全名,那一定會令她瘋狂。
“咦,你這個人,是不是有病!”
“都傷成這樣了,還要站起來干什么?還插著腰,你是要干什么?”
“你姓趙…難不成你也叫趙楚?同名同姓?”
“哼!”
應夏風簡直難以理解。
你明明站都站不住了,還甩袖子,歪嘴丑臉不說,還要笑。
神經病啊。
趙楚一愣,他雖然被劈頭蓋臉一頓訓斥,但應夏風還是扶著自己坐下。
能看得出來,應夏風有些對趙楚的憤怒情緒,畢竟,自己不光打斷了她崇拜偶像,還說自己姓趙。
趙楚清楚,腦殘粉的腦回路不一樣,別人和他偶像一個姓,有時候也是一種侵犯。
但應夏風本質是單純善良的。
她連忙從乾坤戒里拿出療傷藥,幫趙楚敷藥。
說到底,趙楚也是救過她的命。
“唉,看來說不清了!”
隨后,趙楚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自己這張臉,先是被虛空裂縫劃了一道,最后有被暗蒼狼的血腐蝕,現在嘴都是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