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降臨逆天大陣,你準備布置到哪?”
沉府升問道。
關于這陣法,是苦一書拿出來的人皇傳承。
“無悔城!”
“其他元嬰被兩大圣地嚴密監視著,他們不可能悄無聲息布置出大陣,而我一個靈脈境的廢人,如今根本沒人理會,況且我的神念之力,可以隱藏大陣的氣息!”
趙楚道。
“如此甚好,你們都放心,半年之內,為師一定突破天擇!”
沉府升目光凝重。
他絕不允許自己拖累大家。
“第一計劃,根本就行不通。”
“全部自溶了元器,或許可以逃得過虞白婉的殺戮,但北界域沒有強者支撐天運,很快便會坍塌,天元瑰寶礦脈會消散,那元始之魂也無法長久保存,以后恢復元嬰實力,幾乎無望。”
“況且,我們也無法確定虞白婉到底只是屠殺元嬰,還是曾經的元嬰也不放過。”
“第二計劃,靠天擇去對抗虞白婉,也只是奢望,袁瑯天同樣是天擇,他還不是被禁錮著,虞白婉要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強。”
“而第三計劃,哪怕我們成功了,將北界域降臨到外軸環,依舊是禍患。且不說虞白婉會不會連外軸環一起屠了。哪怕北界域逃出去,虞白婉不再殺戮,可我們還要面臨下九天世界的勢力,腹背受敵啊。”
隨后,沉府升依舊是憂心匆匆。
他想不通,為什么北界域如此多災多難。
“師傅,梅花香自苦寒來,我們需做好自己,盡人事聽天命。”
“只要將眼前的事情做到完美,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天賜宗逆勢崛起,我們一路上雖然坎坷太多,但也走了很遠!”
對于未來,趙楚雖然也擔憂,但并沒有那么悲觀。
“嗯,徒兒,忙你自己的事情吧,半年后,降臨大陣,一定可以啟動。”
沉府升笑了笑。
趙楚說的沒錯,天賜宗曾經面對那么多苦厄,都一一化解,經歷重重劫數之后,依舊屹立不倒。
未來,也不怕。
當趙楚神念力從宗主點安全退出去之后,沉府升大袖一甩,頓時間,狂風大作,禁錮大陣嗡嗡作響,整個大殿鬼哭狼嚎,似乎百獸咆哮,似乎颶風席卷,似乎驚濤拍岸。
一瞬間,整個天賜宗疆域都被震動,那些埋頭采集的元嬰,紛紛側目。
天賜宗猶如地震來襲,8萬里礦脈,也開始不穩定,一些元嬰采集了兩天,眼看就要拿出來一塊天元瑰寶,誰知道因為天運異常,不少人的天元瑰寶直接碎裂,宣告失敗。
而一些實力較強的元嬰,原本是中品天元瑰寶,瞬間也淪為了下品。
這一次氣運震蕩,使得兩大圣地損失不少。
“嗯?”
“沉府升,你這是何意?”
岳羅王猛地睜眼,他一道真元打出去,原本搖搖晃晃的宗主殿,瞬間安靜了下去。
“沉府升,請你看清楚自己的處境,如果你繼續不老實,圣地可能會對北界域采取一些手段。”
羅廣流也從打坐中蘇醒,陰森森威脅道。
“有些無聊啊。”
隨后,宗主殿內,傳出了沉府升的聲音。
“無聊?”
“給你送去一百個美人,供你娛樂?”
羅廣流一愣。
確實,沉府升一個人被囚禁在宗主殿內,似乎有些苦悶,他們忽略了這個人的精神需求。
“荒謬,一個人說出來的話有多齷齪,也代表這個人到底多齷齪!”
“老夫乃一介讀書人,你們速速給我準備筆墨紙硯,要極品法器,普通筆墨用不習慣!”
沉府升一聲呵斥,岳羅王輕聲一笑,羅廣流一個大紅臉。
說起來,自己似乎有些齷齪,人家明明是要看書寫字。
“這個要求合理,老夫命人去找!”
隨后,岳羅王點點頭。
“我要你們兩大圣地鍛造的法器,筆墨紙硯,宣紙書籍,都要極品法器。”
沉府升又道。
“你的要求還真多!”
羅廣流一陣不滿。
“一個修士喪失了修煉資格,一個讀書人,沒有筆墨紙硯,那么他活著,和死了有什么區別?難道100個美人,就是你的終生追求嗎?”
沉府升不屑的譏諷道。
“哈哈,沉府升道友,你說得對,修道者,清心寡欲也。你的筆墨紙硯,我臨鹿圣地給你找,保證是元器之下最極品的法器。”
“如果你要100個美人,我岳羅還真找不來!”
聞言,羅廣流滿臉鐵青,殺氣蔓延。
岳羅王雖然看不見,但也能像想到其表情之精彩,隨后陰陽怪氣的譏諷道。
“哼,區區一些金丹用的法器,你以為我稷池圣地缺少嗎?”
“岳羅王你別忘了,中央域最優秀的鍛造宗師,在我稷池圣地!”
大袖一甩,羅廣流憤憤離去。
天賜宗重回寂靜,沉府升通過窗戶,眺望著遠處的虛空。
黎明之前的黑暗,往往最冰冷。
等曙光來臨,天賜宗一定會越來越好。
十天后!
沉府升的面前,擺放著十幾件極品法器。
有筆墨紙硯,有各種書籍史料。
“不愧是中央域的手筆,這樣完美無缺的極品法器,北界域還鍛造不出來。”
拿起其中一支毛筆,沉府升感覺著其沉重的觸感,心中不由的稱贊。
接下來,我也該讓元器重生,天擇傳承之器出世了。
沉府升查看了一番,最終發覺,還是手里這根筆,用著最順心。
隨后,他神念又查探了一下,兩大天擇,根本沒有監視他。
沉府升苦笑一聲。
或許是他自己太謹慎,可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的宗主殿被禁錮陣法覆蓋,上天入地,蚊子都飛不進來,根本沒人會懷疑他。
熔煉!
沉府升有道心存在,元始之魂如臂指使,瞬間變附著到法器之上。
隨后,就是慢慢的滋潤。
沉府升盤膝閉目,繼續苦修不悔威神訣。
元器誕生,需要一些時間,急不來。
而在另一座城池。
紀東元也捧著一根毛筆,開心的手舞足蹈。
成功了。
經過這么久的熔煉,屬于他的高階元器,終于成功。
剛才他融合之后,契合度達到了恐怖的八成。
如涅槃重生一般,此刻紀東元終于知道,之前那項明宮和鄧官樓為什么譏諷他們是螻蟻。
確實是不堪一擊啊。
紀東元再回頭看去,前幾個月的自己,低階元器,契合度只有三成,那邪王,也根本不符合一個讀書人的氣質,故而施展起來束手束腳。
所幸,一切都過去了。
“有一個如此天賦出眾,瀟灑倜儻,容顏無雙的強者當兄弟,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收起元器,紀東元躊躇滿志,意氣風發。
遠處,劉月月笑了笑。
她也重新融合出一柄劍形元器,但沒有去潑紀東元的冷水。
別人浪費三團左右的元始之魂,就能融合出元器。
而紀東元整整浪費了十幾團,才勉強成功。
沒錯!
有趙楚這種兄弟,還真是人生幸事。
“唉,為什么我就沒有這么優秀的兄弟,而偏偏王君塵和趙楚就有,妒忌啊!”
隨后,紀東元又是滿臉的苦惱。
劉月月一巴掌拍在紀東元腦袋上。
不要臉了?
就你弄出來的離魂元器最多,還恬不知恥的自賣自夸。
燕漠皇庭在北界域極北,而比燕漠還北的地方,有一片絕地。
那里常年黃沙覆蓋,那里千百年來,寸草不生。
那片荒漠,名曰苦地,曾經連妖域的兇妖都避而遠之。
苦地雖然水分缺失,但在中央位置,卻有一處靈氣濃郁的中央地帶。
狂風卷起黃沙,整個苦地鬼哭狼嚎,宛如一個世界經歷了末世后的蒼涼圖景。
從天空俯瞰下去,沙漠層層疊疊,根本就沒有盡頭,就如白晝下的深淵。
此刻!
在沙漠的盡頭,竟然緩緩走過來一道人影。
披頭散發,目光陰寒。
他是威天海。
神威皇庭覆滅之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威天海。
失去天擇傳承之器后,他的實力,也僅僅是元嬰,半年時間,當初的傷勢,總算是痊愈。
“這半年來,我總算破解了太倉思那賤人留下的人皇手札,原來一代人皇,竟然在這苦地荒漠,還留下了一處機緣!”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太倉北遺留的行宮,一定有陰陽天擇丹存在!”
威天海深吸一口氣,宛如一只螞蟻,在一望無際的荒漠前行著。
“天賜宗的人,雖然你們現在被兩大圣地壓迫,和狗一樣殘喘著,到你們一天不死干凈,我寢食難安。”
“趙楚,你這個卑鄙小人,將寡人玩弄于鼓掌,此仇不報,我威天海誓不為人。”
半年時光,并沒有淡化威天海的仇恨,他的瞳孔,反而是更加陰毒。
“趙楚,你雖然滅了寡人的皇庭,卻根本想不到,我在秘密絕地,還藏著20塊天元瑰寶。”
“有這么多天元瑰寶,足夠打開太倉北的行宮了。”
終于,威天海在一處黃沙中,停下腳步。
這里是一座荒廢的古城,只有一些殘垣斷壁,遠處有著房屋,也幾乎要坍塌。
其實類似這種廢棄的城池遺址,北界域數都數不清。
“兩大圣地,我還要感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壓制天賜宗,讓他們畏畏縮縮,寡人也不敢冒然前來。”
站在殘垣斷壁前,威天海陰森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