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猜你現在,應該很懊惱吧!”
“如果你遲一步出手,就會察覺,你面對著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如果你及時跪下認錯,我這個人,吃軟不軟硬,甚至有可能原諒你之前的過錯,或許都不殺你。”
“晚了!”
“姐夫,你現在被恐懼支配的慫樣,真的和一條狗一樣!”
威一庭的身后,緩緩懸浮起一柄劍形的元器。
這柄劍,就像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山脈,那強大的壓迫,令人窒息,根本無法喘息。
“姐夫,來吧!”
“歡迎來一指捏斷我的元器,哈哈!”
威一庭似乎根本不著急,他平平抬起自己的元器,審視著林東鼬的窘態。
長空狂風起。
林東鼬腳踏飛劍,瞳孔里依舊是詭異的平靜。
對于元器,對于元嬰,他似乎就根本無動于衷。
“可惜啊,林東鼬今天必死,本來這個人該我親自斬殺的。”
天賜宗大軍前方,紀東元咬牙切齒。
可恨,他修煉時間太短,想要突破元嬰,還需要等待機緣。
否則自己也突破了元嬰,又怎么會懼怕他一劍封喉體。
所謂一劍封喉,也只能在金丹境封喉,到了元嬰,哪怕一劍洞穿喉嚨,還有元器恢復傷口,這靈體根本就是個雞肋。
“等威一庭殺了林東鼬之后,他將更加肆無忌憚,我們的大軍,還可能繼續撤退!”
何江歸傷口恢復了一些,他走到最前方,怨毒的盯著威一庭。
“是啊,威一庭的出現,將打破元嬰平衡的局面,長老們抵抗起來將更加艱難,很不妙!”
其他人也皺著眉頭。
一個新晉元嬰的出現,可能徹底改寫底層戰爭的局面。
“大家稍安勿躁,我總感覺,那個林東鼬不會簡單。”
“或許,他能拖延很長時間!”
王君塵瞇著眼,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里,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預感。
林東鼬會勝!
金丹戰勝元嬰,這想法,及其荒謬。
“老王頭,你不會還認為林東鼬會贏吧,唉,你想多了!”
“可惜啊,如果你我二人,有一個能突破,也就解了燃眉之急了。”
紀東元拍拍王君塵的肩膀,滿臉的無奈。
“圣主,得想辦法化解了這段恩怨啊,威一庭突破元嬰,這是天大的好事,不能內訌了。”
天穹之上,天賜宗眾元嬰面沉似水,各個沉著臉不說話。
而在對面,神威皇庭卻截然相反,聶塵熙身后,一個元嬰上前一步,連忙說道。
說起來,這林東鼬對自己有恩,當年的元器,還是林東鼬親自從輪回戰車里取出,眼睜睜看著后者死,這元嬰有些不忍。
“攔不住。”
聶塵熙搖搖頭。
“威一庭的性格你們也清楚,從小到大,只要他想殺的人,半夜投毒也要殺了。”
“或許,大帝能提前出關,會攔住威一庭吧。”
聶塵熙也只能苦笑。
“可惜了林東鼬,但愿他能多拖延一段時間。”
又一個元嬰嘆了口氣。
“李九川,天賜宗輸了。”
“林東鼬出來,就代表大帝閉關即將結束,再加上剛剛突破的威一庭,你們的所謂大軍,將不堪一擊。”
“而你們的沉府升呢?如果你們遲遲無法轟碎城中之城,他這輩子都感悟不到道心吧。”
“一場鬧劇而已!”
聶塵熙大袖一甩,將戰局再次分割開來。
“該死!”
天賜宗所有元嬰都不知道說什么,一個個啞口無言。
怕什么,就來什么。
隨著威一庭突破,對于天賜宗的劣勢,那是火上澆油。
想要轟破城中之城,簡直難于登天。
“大帝,老朽罪該萬死!”
天衍院內,主仆二人,短暫的交流了片刻。
魏牙機腦海如被雷劈過,渾身顫抖。
因為自己的謹慎,竟然眼睜睜放跑了那趙楚。
簡直是罪該萬死。
而威天海知道林東鼬竟然是趙楚的時候,久久沒有言語。
荒謬!
威天海盤坐在天衍院最漆黑的頂層,他兩顆瞳孔宛如燃燒的黑色火焰,深邃詭異,仿佛里面有千萬冤魂在凄厲的嘶吼。
在他對面的牢籠里,是一具干枯的黑色骷髏。
骷髏的腦骨之內,還剩有一些殷紅的血髓,他還沒有抽出去。
在威天海的心臟之上,有一團拳頭大小的血色液體,在一跳一跳。
這就是血髓,當年太倉北傳給太倉一族的天擇傳承之器。
等威天海將太倉思骷髏內,最后一滴血髓煉化干凈之后,他將徹底擁有這件天擇傳承之器,成為半步天擇。
“也怪我,這么大的破綻,竟然沒有想到!”
眼看著就要半步天擇,有些事威天海回想起來,甚至有一些撥開云霧見光明的感覺。
當初妖域一戰,趙楚已經是施展出了天擇道心。
如果他有心利用這一絲的天擇道心,去易容成另一個人,除了天擇,還真沒有人能看出來。
還好,這趙楚沒有突破元嬰。
否則又是另一個半步天擇。
威天海都有些后怕。
“沒想到啊,天賜宗那只青鶴,竟然也是天擇資質的圣獸。”
“好,好,好!”
“趙楚,論當世之驕陽,寡人只承認你一人。敢易容之后,羊入虎口,你真的很有膽魄。”
威天海點點頭,毫不吝嗇自己的贊許。
也是你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趙楚根本想不到,在你的腦海中,已經被種下了奴隸的烙印。
對威天海來說,原本奴役林東鼬,就像是得到了一千萬金幣。
誰能想到,這一千萬金幣之內,還藏著一個儲物袋,價值瞬間漲到了1億金幣。
雖然過程有些曲折,但總歸是合算的買賣。
“我目前還在天衍院,沒有多余的真元,去引動神念之蠱,你且先舒服一會吧。”
“寡人倒要看看,你這個傳奇少宗,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威天海笑了笑。
“大帝,我們…現在就緝拿趙楚嗎?”
隨后,魏牙機問道。
“無妨,你隨我,先去戰場看看吧,天賜宗能打到城中之城樓下,也該給他們點教訓了。”
威天海突然道。
“咦?大帝,您能出關了?”
聞言,魏牙機瞳孔一動。
大帝要去前線,就只能出關。
“不,我還需要一會時間,你背著我走吧!”
“將這座天衍院,一同背起來即可!”
威天海話落,聲音沉寂了下去。
“背起天衍院?”
神念從天衍院抽離出來,魏牙機抬頭,仰望著高聳的天衍院,老臉一陣僵硬。
“總管,怎么樣,趙楚是不是真的跑了?”
田達竹迫不及待的上前問道。
“小子,你說,這天衍院,有可能被背起來嗎?”
魏牙機沒頭沒腦的問道。
“呃啊…總管大人,這么關鍵的時刻,您就別開玩笑逗晚輩了。這天衍院這么高,比山脈還要高聳,爬上頂層都要一段時間,哪怕是元嬰強者,都不可能背的起來啊。”
田達竹搖搖頭。
“錯了,你知道老夫的元器是什么嗎?”
魏牙機轉頭盯著田達竹,突然陰森森一笑。
“這個,晚輩不知!”
田達竹一愣,他看著魏牙機的眼神,內心一陣森寒,皮膚上都是一縷縷的冷汗。
“老夫的元器,是一只小鬼。”
“一只能夠搬山的小鬼,你說老夫的元器,能不能搬得動這天衍院。”
魏牙機話落,他的袖口里,竟然落下一團漆黑的液體。
隨后,這粘稠的液體緩緩流淌,出現了軟塌塌的手足四肢,大小不一。也出現了沒有五官的頭顱,奇形怪狀。
“魏總管果然厲害,這小鬼,簡直神俊威武,令晚輩佩服敬仰。”
見到小鬼出現,田達竹驚為天人,連忙一拜。
如果自己立下滔天功勛,日后也將擁有一件元器,堂堂元嬰圣境,想起來都令人熱血沸騰哦。
“老夫的小鬼,需要吃點糧食,你既然這么敬仰它,那你的金丹,也喂給小鬼吃吧!”
田達竹剛剛抬頭,卻發現自己的腦袋上,扣下了一只干枯的手掌。
“魏總管,您…啊…”
可惜。
他下一句話,淪為了凄慘的嚎叫。
“原本小鬼的糧食,是黑牙死衛奉獻,可小鬼吃膩了他們,需要點新鮮口味!”
“越凄慘,越怨毒,越殘酷,這小鬼的力氣,才夠大!”
魏牙機的手掌,宛如一座牢籠,將田達竹死死禁錮在里面,后者歇斯底里的掙脫,手腳亂蹬,可無濟于事。
一旁那團黑漆漆的小鬼,慢慢從腳底,朝著田達竹的上身蔓延而去。
短短幾分鐘,田達竹停下了掙扎。
而他的五官,宛如一坨寒冰,沒有任何表情,甚至于他的皮膚,也徹底成為了漆黑中滲透著暗綠的顏色,就像是腐爛的水草,等待著霉變。
“5000黑牙死衛,全部跟隨老夫,去戰場!”
魏牙機大袖一甩。
已經淪為小鬼的田達竹面容扭曲,竟然融化在地面,最終滲透到了天衍院底層。
轟隆隆!
下一息,整個城中之城,天搖地動。
“咦?”
“圣主,城中之城,為什么如此晃動!”
城外,所有人還在對峙,眼看著威一庭的劍就要激蕩出去。
也就在這時候,他們身后的城中之城,猛地搖晃起來,頓時間,無數金碧輝煌的皇宮坍塌,大地一片狼藉,皇庭內院里的各種假山樓閣,瞬間支離破碎。
一層又一層的坍塌,還在不斷疊加。
甚至連城外的大地,都東倒西歪,整整一百里內,茂密的從來,成片成片的倒下,河川逆流,山脈崩裂,一片漠視場景。
“威天海的氣息!”
威一庭的對面,趙楚原本面無表情,此刻也終于緩緩抬頭。
“看…什么是什么…”
“天吶,是天衍院!”
“怎么可能,天衍院竟然飛起來了,不可思議!”
“我知道了,一定是大帝,只有天擇境,才能移山填海,一定是大帝突破了天擇!”
神威大軍的城墻之上,無數人跪地磕頭,膜拜著這恐怖的神跡!
萬眾矚目中。
在城中之城的最北面,一尊浩瀚巨大的建筑,就這樣拔地而起,宛如一輪緩緩升起的烈日,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好沉啊!”
魏牙機背著伸手,懸浮在田達竹身旁。
后者彎著腰,背上拖著巨大的天衍院,乍一眼看去,就如一個渺小的螞蟻,在駝著一顆大西瓜行走。
“從這里走到城墻,怎么也要一個小時!”
魏牙機的額頭,滲透出了一滴滴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