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錢?”
所有人愣在原地,滿頭的霧水。
這么嚴肅的戰爭,是討債的時候嗎?
再說,即便他們真的欠你錢,可對方是敵對勢力,怎么可能會還錢,簡直可笑。
天賜宗眾人面面相覷,這時候,他們也察覺了段雪凜和段雪寒異樣,紛紛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二人。
“兩位大師,蔣香意拿著一沓欠條,這時候要債,沒什么意義吧!”
“沒錯,戰爭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金錢根本沒有多大意義,我們還要錢干什么!”
一個個元嬰疑惑問道。
“這是少宗在很久以前的布置,我們靜觀其變即可。”
“沒錯,既然是金丹境之間的戰爭,我們沒必要插手。”
二人神秘莫測的點點頭。
見狀,天賜宗的元嬰們也只能點點頭,期待著蔣香意,或許真的能創造奇跡吧。
“哈哈,天賜宗的人,都死光了嗎?”
“派遣出一個小女娃來要債,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聶塵熙身后,一個元嬰笑的連連咳嗽。
“沒錯,如此可笑的宗門,早就應該煙消云散了。”
“要債,也虧你天賜宗能想得出來,指望活活笑死我們嗎?”
隨后,所有人都在哄笑。
聶塵熙干咳了兩聲,只用一個蔑視的眼神,便使得井青蘇臉紅脖子粗,恨不得鉆進地縫里。
尸山血海中,你天賜宗卻在要債,簡直滑稽透頂。
“別說那些欠條的真偽,還有待于考證,即便神威皇庭真欠你那么多,也是你們活該。”
“沒錯,憑本事欠的債,憑什么要還!”
無數人譏笑著蔣香意,滿世界都是嘲笑。
凝重的戰前氛圍,因為蔣香意的出現,宛如一場鬧劇。
“蔣香意,快回來吧,別鬧了!”
“沒錯,現在也不是要債的時候,幾百億金幣,數額不小,但目前金錢根本改變不了任何結局!”
紀東元和王君塵連忙開口說道。
所有人都在諷刺著蔣香意。
但人們卻沒有注意到,那維持著陣法的100個元嬰王爺中,有些人的臉色,卻有些僵硬。
確實是他們欠給了天賜宗。
因為自己廢物,卡在筑基巔峰幾十年,根本沒有機會突破。
仙基丹的出現,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可太昂貴啊。
王爺們早就習慣了奢靡的生活,根本不可能有存款。
隨之而來的,便是天賜宗的借貸方案。
爽啊!
只需要發下一段血誓為抵押,便可以拿到市場價一億金幣一顆的仙基丹,簡直不能再劃算。
這樣一來,神威皇庭的王爺們,便爭先恐后的去發血誓。
一顆仙基丹不夠,那就來兩顆。
兩顆不夠,就三顆。
橫豎都是發一場血誓,自己不可能有損失。
當然,也有一些王爺算了算天賜宗的利息,一個月1000萬金幣,除了去搬空國庫,否則根本就不可能還得起。
況且,一顆仙基丹,根本不夠突破。
他們欠債,都是十顆起。
債多不愁人,拿一顆也是一道血誓,拿十顆,也是一道血誓。
那天賜宗也是愚蠢。
只要你神威王爺需要,根本就不吝嗇,只要你需要,我就會提供。
最終的結局,就是在場100個金丹王爺,里面有一多半的人,或多或少找天賜宗賒欠過仙基丹。
甚至最多的一個王爺,拿走了80多顆仙基丹,總欠債金額,達到了80億,再加上恐怖的利息,他欠天賜宗140多億左右。
腦海里想想這個數字,再看看深邃的夜空,就會有同樣一種感覺。
深不見底!
想想就令人絕望。
還錢?
搞笑嗎?
神威皇庭的每年國庫存量,一般大概850億左右,這是風調雨順的情況下。
碩大的皇庭,各種官僚貴族多如牛毛,這850億左右的苛捐雜稅,甚至都入不敷出,還要靠神威皇庭征戰一些小國家掠奪。
當然,大帝掌控著元斗玉。
但那是大帝的私有財務,為了控制價格,一般只允許很少量流入市場。
況且,這些元斗玉的錢,也供養著皇族直系弟子的修煉所用,根本就輪不到他們這些王爺的手中。
大帝也不可能無休止的供養著這些飯桶。
好死不死!
屋漏偏逢連夜雨。
因為天賜宗出現了元斗玉礦脈,神威皇庭好不容易因為元斗玉撐起來的經濟,再次面臨奔潰。
整個北界域,再沒人購買神威皇庭的天價元斗玉,神威皇庭的經濟來源,瞬間被砍了七成。
這半年神威大軍籌備戰爭,早已經將國庫掏空。
目前這關鍵時刻,神威皇庭就是去其他小國家掠奪,都已經沒有了機會。
“哼,還錢是不可能還錢的,帶著你的欠條,快滾!”
這時候,城墻之上,一個神威皇庭的王爺嗤笑一聲,冷冷說道。
“滾!”
“沒錯,要戰便戰,休要廢話連篇,我威勇洞堂堂神威王爺,什么時候欠過你的錢,胡說八道。”
“小美人,我威青巴錢沒欠你的,不過欠你一股濃稠的液體,哈哈。賞到你哪里呢?給你弄臉上吧,據說能保養皮膚!”
威青巴話落,一雙臟手,還在褲襠掏了掏,一臉的猥瑣。
見狀,神威皇庭那些王爺,都一陣丟臉。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確實沒有儀態。
“王八蛋!”
見蔣香意被羞辱,何江歸氣的肝疼,恨不得將那威青巴剁成餃子餡喂狗。
天賜宗那些金丹強者,都是滿臉憤怒。
如果沒有這可惡的大陣,他們早就破陣,將這幫蠢貨,殺個片甲不留!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這些欠條上面,有你們白字黑字的畫押,還有你們的血誓手掌印,你們沒有抵賴的機會!”
“現在,我給你們三個呼吸時間,立刻還錢!”
蔣香意雖然憤怒,但她知道自己的使命,還是沉著臉質問道。
這可是趙楚當初布置下的大任務,她原本也在質疑,可誰能想到,前者如此深謀遠慮,這些王爺的血誓,還真能排的上用場。
“我呸!”
“要錢沒有,要強壯的漢子,這里有100個,就怕小美人你身子弱,堅持不住,哈哈!”
那100個金丹中,不少人還在嘲笑。
可也有不少王爺,則憂心匆匆。
欠條!
倒是不值一提。
可欠條里的血誓,那可是對天起誓,根本容不得忤逆。
這可怎么辦!
誰能想到,天賜宗竟然將陷阱布置在了這里。
“三!”
“二!”
“一!”
蔣香意平靜著臉,緩緩數完了三個呼吸。
隨后。
她從手中,隨便抽出一張欠條契約。
“威向太,根據契約的內容,如果你到期不還錢,天賜宗身為債主,有權命令你做任何一件事!”
“你的命令,是立刻殺了那個人!”
這時候,蔣香意手臂一抬,遙遙指著猥瑣威青巴!
此人,就是那個要把自己的精華,弄到她臉上的登徒子,那個面目可憎的賤貨。
“可笑,他是我堂兄,我怎么可能對他…呃…啊…”
威向太雖然心里頭有些疑慮,但他還從來沒有見識過血誓的威力,內心還沒有多少恐懼。
可惜!
他一句話還沒有落下,蔣香意屈指一彈,纖纖玉指之上,一團火焰燃起。
伴隨著威向太的契約被火焰吞噬,也代表著他宣布違背當初的血誓。
子孫后代,男為奴,女為娼。
而他本人,則渾身潰爛,受盡折磨而死。
威向太痛到滿地打滾,這時候,一個拳頭大的鼓包,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他額頭上緩緩鼓起。
隨后,一聲巨響,血霧彌漫。
威向太的額頭之上,鼓包爆裂,鮮血炸出一丈之高。
巨大的爆炸,使得威向太的臉龐,徹底被炸碎,半邊臉徹底粉碎,他一只眼珠子懸掛在空中,隨風搖擺,說不出的驚悚恐怖。
震撼!
措不及防的一瞬間,全場震撼,所有人被震驚到渾身虛汗。
嘭嘭嘭!
嘭嘭嘭!
嘭嘭!
還不等人回過神來,接下來的一幕,令全場再次陷入死寂。
伴隨著一道道爆裂聲響起,威向太渾身上下,一瞬間炸出幾十個血泡,皮肉翻飛,骨骼斷裂,內臟分崩離析,僅剩下半個的心臟,還在無力的跳動抽搐。
而他仰面躺下,雙腿亂蹬。
支離破碎的身軀,隨后沒有了任何氣息。
死了!
輕描淡寫。
蔣香意只是隨后燃燒了契約,他便承受到了血誓的反噬,淪為如此下場。
“賴賬者,這就是你該有的下場!”
威向太的慘狀,令蔣香意都沒有想到。
她只知道,這種血誓,是最惡毒,最恐怖的一種,卻沒想到,威力會如此可怕。
咕咚!
遠處,紀東元和王君塵狠狠咽了口唾沫,隨后面面相覷。
這一幕,簡直不可思議。
“敢違背血誓,這家伙膽子很肥!”
“不知者無畏,越是愚蠢,就活的越自信!”
元嬰強者們紛紛咋舌。
境界修為越高,對天道的無情,感悟的就越是深刻。
血誓,那是心甘情愿,對蒼天的許諾,也是對自己的詛咒,哪怕是元嬰強者,都不敢亂發。
嘎嘣!
聶塵熙狠狠一捏拳頭,內心一陣窒息。
可惡!
果然是血誓的氣息,這些蠢貨,為什么會隨隨便便發下血誓,難道不知道后果嗎?
被天賜宗抓到如此把柄,這不是將腦袋送給對方,等著砍嗎!
面面相覷!
神威皇庭的金丹們,一個個面色僵硬,紛紛不知所措。
“你…殺了他!”
下一息,蔣香意平靜的取出了第二張欠債契約!
“我還錢,我還錢,我現在就還錢!”
一個胖乎乎的王爺被嚇得魂飛魄散。
他連忙從儲物戒里拿出一張金幣卡。
“這是17億金幣,這是老朽這輩子拼了老命的家底,我全給你。”
扔出去金幣卡,那胖王爺盯著蔣香意手中的契約欠條,心有余悸。
“抱歉,不接受金幣卡,只要金幣。”
“況且,你已經錯過了最后的還錢期限!”
“殺了他,或者…死!”
蔣香意根本就沒有正眼去看金幣卡。
從一開始,趙楚就沒有計劃將金幣要回來,他們的目標,就是奴役這一批王爺!
“不行,你天賜宗這是在耍賴!”
那王爺氣的肝疼。
“死!”
接下來,蔣香意剝奪了他生存的機會。
血誓再次燃燒。
又一個渾身潰爛的金丹王爺,慘死在當場!
趙楚的話。
欠條的最終解釋權,歸天賜宗所有。
只要金幣,不支持刷卡。
“你…去殺了他吧!”
蔣香意又拿出一張契約。
噗呲!
這一次,這個王爺早有準備,他根本就不假思索。
歇斯底里的一劍斬出,一擊斃命,精準利落。
誰都不可能帶成山的金幣在身上,天賜宗根本就不是要債,是要命。
“你…”
瀕死前,威青巴怒斥這個王爺,這可是他的表哥啊。
“抱歉,我想活!”
這個王爺嘆了口氣。
果然!
伴隨著他完成天賜宗的指示,蔣香意手中的契約,化為一陣飛灰。
這道契約,失去了詛咒的效果。
這個王爺,自由了!
“接下來,你…去殺了他!”
“你,立刻殺了那個嘴賤的人!”
“還有你!”
蔣香意又一連抽出十幾張契約,契約書之上,有契約者的高清畫像,蔣香意身為丹師,記憶力超強,她能精準的找到每一個王爺所在。
下一息,神威皇庭的王爺,開始上演修羅殘殺道。
“氣煞我也,我斬了你!”
這時候,聶塵熙大袖一甩,他歇斯底里,不顧一切的朝著蔣香意襲殺而去。
轟隆隆!
可惜!
毀天滅地的一招之下,也只能震碎大地。
井青蘇亂發飛揚,他背著雙手,矗立在蔣香意身旁,漠視著聶塵熙。
“咦?聶塵熙尊主,你怎么不笑了!”
“你不是喜歡笑掉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