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多使劍。
為了與劍親近,故而很多修士,并不會將劍放置在儲物袋內,反而是隨身攜帶。
劍鳴不止!
劍嘯不休!
一名劍修,筑基中期,在身穿焰威法袍的弟子中,他是罕見的筑基圓滿以下境界。
他乃靈體。
可以讀懂劍的情緒,故而修煉劍道的時候,可以一帆風順。
敬畏!
此時此刻,他背上的劍,竟然在顫抖,竟然在惶恐,充斥著敬畏的氣息。
青年再一轉頭。
果然,無數人膛目結舌的看著自己的劍,甚至滿臉惶恐。
與此同時,一道寒芒沖天而起。
“我的劍!”
寒芒破空,劍指戰臺。
失劍修士一聲驚呼,自己的劍,為什么會莫名其妙飛出去,簡直詭異。
咻咻咻!
咻咻咻咻咻咻!
接下來,整個世界詫異。
劍芒!
一道又一道的劍芒,宛如密密麻麻的針,爭先恐后的沖天而起。
無數修士驚呼。
手中法劍瘋狂顫抖,他們根本壓制不住。
“這是,劍之臣服!不可思議…”
這時候,劍修背后的法劍,也終于破空而起。
根本不可逆!
戰臺之上。
何江歸轉身,將后背扔給三大天驕,平靜的朝著戰臺邊緣走去。
他沖劉月月點點頭,不屑再看敗者一眼。
自己的使命已經結束。
“想逃?簡直癡心妄想。”
“靠一個女流之輩保護嗎?懦夫!”
長空之上,三道恐怖的轟殺,已經是形成三條龐大的惡龍,席卷蒼穹,要將一切徹底攪碎。
何江歸要逃?
好不容易才痛打落水狗,豈能讓他如愿。
再說。
就憑一介女流,也想擋住他們三人的轟殺嗎?
簡直是不自量力。
要知道,排名到了4、5、6,可不是倒數四名的水平。
“小心!”
這時候,遠處的威君念站起身來。
她不是替神基榜4、5、6名擔憂,而是擔憂劉月月的安慰啊。
一個女孩,多危險。
平靜!
對于他們的怒吼,何江歸置若罔聞,平靜的離去。
他似乎根本沒有擔憂過身后的殺機。
劉月月的實力,他們根本一無所知。
也就在這時候,第一柄劍,驀然間破空而來。
接下來的場景,嚇得三人心臟狂跳。
密密麻麻,一望無際的劍,宛如蝗蟲滅世,鋪天蓋地而來。
“我說過,你們三人的對手,是我!”
劉月月抬頭。
她大袖一甩,整個天空宛如湍急的河流。
而她就是河流的掌控者,那密密麻麻,一望無際的劍,宛如一條條銀色魚兒,無窮無盡,順著河流流淌。
氣勢恢宏。
驚心動魄。
上千柄劍,形成了一道繚繞不息的劍幕旋渦。
“劍嘯…天下!”
十柄法劍將劉月月嬌軀托至半空,她亂發飛揚,宛如劍中女帝。
萬劍稱臣!
劍噬日月!
在巨幕颶風的籠罩下,普天之下的一切,都該淪為齏粉。
那三股皇道神通匯聚而出的惡龍,直接是支離破碎,三大倨傲的天驕,第一次品嘗了什么叫絕望。
一連三口鮮血噴出,三道人影狼狽后退,他們狠狠捂著胸膛,呈三角形,陰沉的將劉月月圍在站在中央。
嗡嗡嗡!
嗡嗡嗡!
嗡嗡嗡!
此時此刻,寂靜的天地,只剩下了劍蕩空間的蜂鳴。
那颶風緩緩轉動,又如海底劍魚群,將這一片空間,都徹底割裂出來。
這是屬于劍的世界。
膛目結舌。
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人不心驚。
就連那些將師,都是一陣詫異。特別是一星將師,他們金丹初期的修為,如果正面對上眼前這個小姑娘,能不能戰勝?
會不會敗?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敢嘗試。
“萬劍庚金體,果然厲害!”
這時候,神基榜第四的天驕,狠狠拭去嘴角鮮血,咬牙切齒。
以一敵三,一招敗了他們三人。
簡直恐怖。
“她操控這么恐怖的劍幕,對靈力消耗嚴重,我們施展最強一擊,有可能贏!”
隨后,又一名天驕沉聲道。
沒有太多的話。
剛才那三道神通,是倉促而出,三人聯擊,并不嫻熟。
這一次的轟擊,直接將戰臺一分為二,恐怖的轟擊,宛如一頭從荒古復活的惡魔之手,狠狠朝著劉月月拍殺而下。
“劍破!”
劉月月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但絲毫沒有膽怯。
沒錯。
一次操控如此浩瀚的法劍,令她體力不支。
但實戰第二劍,還不是問題。
劍之破!
萬法碎!
天空暗淡,連大地都在悲鳴。
全世界的目光,都在那滾滾流淌的劍幕颶風之上。
轟隆隆!
颶風陡然一動,那密密麻麻的劍魚,竟然游成了一尊巨大的圓錐旋渦。
不退反進。
圓錐蕩平一切,一往無前。
三大強者聯手的一擊,直接支離破碎。
噗噗噗!
三道血線噴出,三大強者,直接被氣浪震飛,狠狠摔在遠處,有一人甚至直接昏厥。
稀里嘩啦。
這時候,數不清的法劍,才從天空落下,宛如一場劍雨傾盆。
戰臺之上,凌亂的法劍亂七八糟鋪了一層,宛如法劍編織而成的荊棘地毯。
劉月月嬌軀從半空降落。
托起他的法劍,乃是極品。
此刻,十柄法劍,劍尖斬在地磚之上,劍柄宛如一顆頭顱,緩緩朝著劉月月垂下。
一柄柄筆直的法劍,彎下了劍刃。
就如萬國來朝的使臣,彎下了臣服的腰。
劍中女帝。
萬劍庚金體!
咕咚!
不少人狠狠咽了口唾沫。
這才是真正的靈體之威啊,號令劍道,萬劍臣服。
青天易寒著臉。
這萬劍庚金體,曾經也是他青古國萬劍宗的內宗弟子。
天衍院長老說的沒錯。
曾經的青古國,乃是氣運復蘇之地,因為天賜宗的出現,將一切氣運掠奪而去。
“我來會會萬劍庚金體的強大。”
這時候,城墻之上。
神基榜第三名,威霆宗從城墻上一躍而下。
他器宇軒昂,手中提著一柄純銀長槍,英姿颯爽,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就像神威皇庭的無上尊嚴,無人能夠撼動。
“你很強,但還不足以在神威皇庭撒野。”
長槍一抖。
隨后,戰馬嘶鳴,蒼天之上的烏云,都都滾滾流動,最后赫然匯聚成火焰的形狀。
在威霆宗身后,三匹純白色戰馬,仰天嘶鳴,那燃燒著火焰的鐵蹄,能將一切踐踏成齏粉。
寒云十三騎 神威皇庭的皇道神通,終于現世。
那戰馬足有一丈之高,鬃毛飛揚,渾身上下,翻滾著暴虐的戰意。
三匹!
已經蓄勢待發。
寂靜!
這一刻,無數道目光盯著這里。
哪怕是萬劍庚金體,施展剛才那恐怖的招式,兩招敗了三大高手,此刻也應該力竭。
她還能擋得住寒云十三騎嗎?
要知道,神威皇庭的城中之城,本身就是初代人皇太倉北的法器,威家的三部皇道神通,要凌駕在諸國之上。
每個元嬰圣境,在境界穩固了之后,會有一次感悟天道的機會。
通常來說,這個機會,元嬰強者便會創造一部適合金丹修煉的神通,供金丹的血脈后代修煉。
每個元嬰只有一次機會,可以感悟出天道的魂。
所以,一般的皇朝,也只有一部神通。
這個感悟的時間,出現時間不定,可能十年,可能百年,也可能500年不出現。
故而天賜宗如今元嬰眾多,但真正的金丹神通,卻也只有一部。
那是苦一書的感悟。
而威家得到了太倉北的真傳,威天海當初利用感悟天道的機會,直接創造出了兩大神通。
神威皇庭,還有一個聶塵熙。
這寒云十三騎,其實就是聶塵熙創造而出的神通。
天地裂變。
空氣凝固。
狼藉的戰臺地板,甚至開始蔓延出一道又一道的裂縫。
壓迫!
無形的壓迫,令無數人喘不上氣,就連那些將師,但瞪著眼,一動不動,生怕錯過這滔天一戰。
“相公,他們欺負我,你到底管不管。”
隨后!
無數人膛目結舌。
那黑袍飄揚,一劍蕩破三大強者的萬劍庚金體,劍中女帝,她腳掌狠狠一跺地面,竟然一甩手,開始撒嬌。
就像一個和情郎生氣的小姑娘,正在嬌嗔。
突如其來的轉變,差點閃了不少人的老腰。
要知道,此時此刻,劉月月在不少劍修的心中,那可是真正的仙子。
萬劍仙子。
有人已經給劉月月封了名號。
可這是什么回事?
清冷如冰的萬劍仙子,為什么會撒嬌?
她在和誰撒嬌!
一些劍修,義憤填膺。
到底是誰?
你能配得上萬劍仙子嗎?
在劍修心中,劍道高于天,堂堂萬劍仙子,凡塵之人不可碰。
“娘子莫怕!”
這時候,天空中黑袍一閃。
一道有些消瘦的人影掠上戰臺,一派宗師氣派。
原來是這廝?
相貌稀松平常,不值一提。
根本配不上萬劍仙子。
一些劍修咬牙切齒,滿肚子火,也不知道這氣從何而來。
“相公,人家怕,那個人好兇,嚇了我一小跳!”
“好怕怕!”
劉月月指著威霆宗,俏臉滿是驚嚇過度的懼怕。
嘎嘣!
威霆宗狠狠捏了捏拳頭,滿臉鐵青。
遠處。
那三個剛剛被一招打趴下的強者,剛剛緩過氣來,便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姐姐!
你好怕怕?
你一劍差點殺了三個神基榜的強者,你怕啥?
全場都是不可思議的驚呼。
萬劍仙子,你莫頑皮。
李九川等人都是一陣頭疼,井青蘇更是背過臉。
他見不得別人秀恩愛。
堂堂天賜宗。
老的有呂休命和劉蓉燁一對,天天膩歪。
小的有紀東元和劉月月。
再加上時不時來做客的唐段穎。
天賜宗的風氣,需要整頓啊。
“娘子,先去休息一會,這丑貨敢嚇你,我先扇他十個嘴巴子。”
紀東元柔情默默,目送著劉月月回到輦車上,才依依不舍的轉頭,那甜膩膩的表情,簡直像是生離死別。
這演技,有點浮夸了。
王君塵搖搖頭,渾身雞皮疙瘩。
“你就是木靈五行體,紀東元吧,但愿你比劉月月強一點,別靠吃軟飯活!”
威霆宗看著紀東元,冷冷說道。
可惜!
紀東元卻懶的看他,反而是一步步走到戰臺中央。
他平靜的看著城墻。
看著那威霆白與威離秋。
平靜!
平靜!
紀東元心臟有些跳動,但他不斷告訴自己,表面上一定要平靜。
趙楚那個裝逼奇才,曾經說過。
想要扮一頭平凡的豬,一定要平靜下來,寵辱不驚,然后一口吃掉老虎,輕飄飄離去,不帶走一片云彩。
此乃裝逼之道。
“你們三個,一起來吧。”
話落狂風起。
紀東元的臉上,充斥著無法言喻的孤獨與落寞。
“一個人,不配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