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就知道你猜不出來…”
“這個百姓是瞎子,他途徑大峽谷,以為自己又瞎了,絕望之下,自殺了。”
林宏雁原本還想嘲笑趙楚幾句,誰能想到,眼前這個林東鼬,答案竟然脫口而出。
“第二題!”
“有個獵戶和他的老婆去河邊摸魚,突然他老婆掉河里了,那獵戶跳水,怎么都沒有找到被淹死的老婆,他傷心了很久。過了幾年,他故地重游,有個老叟在釣魚,可吊起的魚,身上沒有水草。他就問老叟,這些魚身上,為什么沒有水草。老叟道,這條河,800年沒有一根水草。言罷,獵戶嚎啕大哭,跳河自盡…為什么?”
林宏雁信誓旦旦問。
“因為獵戶當初抓住了老婆的長發,以為是水草,錯失了救人機會,后悔莫及。”
“第三題!”
“一個女寡婦,獨居了很長時間。一天,她的一位友人來她家,兩人一直聊天聊到很晚。深夜,那位朋友在床底下拿鞋,突然要求寡婦陪她去賞月,可那天并沒有月亮,可是友人仍然堅持要去,說沒月也要賞…為什么?”
林宏雁問。
“因為寡婦的床下有人,要圖財害命,拉著寡婦去報官!”
趙楚毫不思索。
“第四題!”
第五題!
第八題!
第十二題!
趙楚毫不猶豫,說出了一個又一個毛骨悚然,脊梁冒汗的答案。
最后一題。
趙楚依舊答對。
林宏雁猛地后退三步,膛目結舌。
“你、你、你…你怎么可能答對…”
竟然全部答對了。
“唉,東鼬兄,看來我們是同道中人。如果你去天賜宗測試,也一樣是被拒絕的下場。”
林宏雁長嘆一口氣。
雖然他至今不知道被拒絕的原因,但總算還有個能答對問題的同類。
“我冤枉吶,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玩意,出的這測試題。”
“可憐我小王爺聰慧一世,二十題全部答對,卻第一個被驅逐。那些一題答不上來的蠢貨,卻洋洋得意的入宗…我恨吶!”
“我的仙基丹,我恨吶!”
隨后林宏雁捶胸頓足。
“呃…這個…”
趙楚撓撓頭。
這些題,是他前世在網上看到的,抄襲的,漏洞百出,被人玩爛的段子,純粹閑著無聊。
誰知道,還真攔住一個。
趙楚也沒有多解釋。
二人都是筑基大圓滿的強者,雖然無法御劍飛行,但也是一路疾行。
兩天一夜后,二人已經橫跨了整個金極皇庭,抵達圣玄皇庭。
圣玄皇庭雖然氣運倒退,但大帝還在,主權并且喪失,秩序還算完好。
進入圣玄城,趙楚徑直朝著浩浩蕩蕩的皇宮走去,心里卻盤算著,怎么能找個金丹小皇子碰碰運氣。
圣玄皇庭的金丹神通,叫圣浪穿云步,速度極快。
這一點從林宏雁身上,就可見一斑。
任由趙楚施展出再快的速度,林宏雁都能輕松跟上。
當然。
趙楚不能暴露太上道基篇的氣息,否則太清之影,也能甩掉林宏雁,畢竟,后者還沒金丹,無法修煉出圣浪穿云步的魂,神通的效果,要弱上十倍。
“等等,等等…東鼬兄,我們去王爺府,不去皇宮!”
見趙楚朝著皇宮走去,林宏雁連忙將其拽住。
“嗯?”
趙楚跟著林宏雁,在大街小巷穿梭。
能看得出來,圣玄城的百姓,對林宏雁印象不錯,一口一個小王爺,有些百姓還塞幾顆雞蛋什么的。
隨后,趙楚跟著林宏雁,竟然走到郊區一個府邸。
怎么說呢。
這個府邸,比起一般富人,是氣派了很多。
但要知道,林宏雁的爹,可是堂堂大帝的親弟弟,王爺至尊,住這種府邸,就有些過分了。
乍一看,這府邸,竟然還沒有襄風城的城主府大。
“這個,莫見笑。”
“其實以我爹的身份,稍微和大帝爭取一下,還是能弄個好府邸的,可自從太子親政后,我爹退朝,自己主動搬回這里的。”
林宏雁尷尬一笑。
“圣玄皇庭的大帝常年閉關,前幾年,太子還沒有親政,圣玄皇庭的一切政事,都是我爹操辦,他甚至被人稱為九千歲。”
“誰知道太子突然親政,我爹二話不說,一夜之間,將所有權柄交出,連夜搬回這祖屋,閉門不出。”
搖搖頭,林宏雁有些不服氣。
哪怕不能以九千歲的名義親政,可畢竟是大帝的弟弟,怎么都能弄個宰相啊。
誰都知道,在王爺的打理下,圣玄皇庭風調雨順。
甚至還有百姓請命,太子都迫于壓力,要讓王爺返回朝堂。
但林晨雲鐵了心,以身體不適的名義,拒絕了太子邀請。
“小王爺回來了!”
堂堂王爺府,竟然只有兩個煉氣三重的小兵守門,雖然這泱泱皇都,也沒有什么危險。
但這樣的儀仗,王爺也太寒酸了。
“唉,我爹常說,伴虎而行,要低調,要謙卑…我就不理解。”
林宏雁滿臉的不開心。
“看來圣玄皇庭,還有個知進退的明白人!”
一路上,趙楚對林宏雁這個王爺老爹,也有了些興趣。
那頓巨人言論,證明此人是個心狠手辣的政客,能將萬千蒼生為棋的狠人。
可如今的蟄伏,也證明林晨雲能看透權利本質,知進退。
如果他敢和太子爭寵,現在的下場,應該是一具尸體。
王府之內。
雖然不大,但一切錯落有致,幾個下人將院落打掃的干干凈凈。
幾只母雞來回亂逛,一個老者正在喂雞。
“爹,我失敗了,天賜宗不要我。”
林宏雁沮喪的說道。
“原因!”
林晨雲灑下一些飼料,就像一個村口的普通老者,語氣更是平靜。
就仿佛在問兒子吃了嗎!
“唉…說來話長…”
隨后,林宏雁將那些題目,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天才啊,如果我猜的沒錯,這些題目,應該是天賜宗那位神秘的少宗所出。”
隨后,林晨雲放下簸箕,緩緩開口。
“什么?是少宗趙楚出的?”
“可天賜宗明明都已經承認我全部答對,為什么還要拒絕我入宗。”
林宏雁更加不服氣。
“你從小跟隨為父辦案,在凡間的歷練比別人要多,所以這些凡塵的兇殺案,有了些推理經驗。但你卻沒有揣摩透少宗的心思。”
“我問你,是不是一題未答對的人,成功入宗!”
林晨雲又問。
“嗯!”
林宏雁點點頭。
“這就對了!”
“以沉府升的書生性格,天賜宗必然要招收心性純良之輩。這些題目雖然簡單,但每個字都血淋淋,宣泄著一幕幕人間慘劇。”
“能答對這些題的人,在人間歷經風霜,哪怕是去天賜宗,也只是心存利用而已。”
“而他們為了表現聰慧,也一定會絞盡腦汁的答對這些題,卻未曾想到,如此急功近利,怎么可能是誠心求道。”
林晨雲有拿起水壺,準備給雞喂水。
“雁兒,天賜宗這個少宗,很厲害…短短幾個測試題,就拒絕了一個心術不正的弟子,厲害!”
隨后,林晨雲看著林宏雁,那雙深邃的瞳孔,仿佛看透了林宏雁的靈魂。
“我的意思,是讓你真心實意去天賜宗拜師求道,徹底以天賜宗為家,你卻陰奉陽違,帶著仇恨去利用。”
“你的計劃,是得到天賜宗的仙基丹,突破了金丹,再找個機會叛宗逃走,然后回圣玄皇庭,挑戰太子,替為父要個公道,對吧!”
林晨雲一直保持著微笑。
他雖然嘴里埋怨著自己兒子,卻沒有什么憤怒的情緒。
趙楚在旁邊閉口不做聲。
在這北界域,第一次有人,給他一種云里霧里的感覺。
雖然這王爺,只是個金丹。
沒錯,那些測試題是他前世在網上看到的推理題,漏洞百出,都被傳爛了。
“答對五題,是殺人狂魔!”
“答對十題,是扭曲的惡魔!”
“答對十五題,是喜歡殺人的扭曲惡魔。”
“如果二十題全部答對,那就是千年難遇的扭曲殺人魔。”
趙楚將題目扔給呂休命,只留下這種人不可以入宗的命令,卻沒有細想,這些人為什么不能入宗。
剛才這林晨雲一說,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能答對題目的修士,所經歷的血腥,必然超越常人。
想讓這些人安心臣服,簡直難于登天。
這些自私自利的利己主義者,一定會絞盡腦汁的答題,他們目得心太強。
林宏雁。
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案例。
他去天賜宗的目得,只是為了得到仙基丹,必要的情況下,甚至不惜破壞天賜宗,日后也是個敵人。
這個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小王爺,內心卻有一股滔天恨意,從來都沒有消化過。
而他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親近自己,也不過是看上了自己擁有2000萬金幣卡的身份,想借助一個皇庭的隱形勢力而已。
“雁兒,為父知道你一片孝心,可你錯了!”
“大錯特錯!”
“我知道,你們雖然懼怕天賜宗,但心里是不屑的。你們認為,天賜宗只是個野蠻生長起來的怪物,靠著少宗的運氣,一步登天,終究也只是個發了財的土財主。”
林晨雲繼續道。
“難道不是嗎?”
這時候,林宏雁突然沉下來臉。
“天賜宗如今擁有12名元嬰境,卻不思進取,只知道窩在小小的20萬里疆域里,洋洋得意。”
“如果是我,擁有如此強盛的大軍,必然開疆裂土,和神威皇庭正面對抗。十年之內,天賜宗的大軍,必然會席卷整個北界域,建立一個超級皇庭。”
林宏雁信誓旦旦,此刻如一名兵馬大元帥。
“目光短淺啊!”
林晨雲還是那胸有成竹的微笑。
“你以為統一北界域,只是靠著侵占疆域嗎?”
“雁兒,你錯了,你的眼睛看的太低,不理解天賜宗的戰術,也正常!”
這時候,趙楚抬起眼皮,也有些意外的看著林晨雲。
“天賜宗的戰爭,其實早就開始了。”
“如今的天賜宗,雖然還窩在20萬偏僻的疆域里,但沉府升已經掌握了北界域一半以上的金錢。同時捏著半個北界域的命脈。”
“天賜宗雖然沒有讓余唐皇庭那些聯盟臣服,但天賜宗下令,讓余唐皇庭出戰,唐君蓬卻不敢不出。”
“如果神威皇庭現在對天賜宗發動戰爭,又有多少皇庭,會臨陣倒戈…就說我們圣玄皇庭,還不是暗中和天賜宗做著生意,悄悄購買丹藥,購買咒印炮彈,購買妖符,購買地階功法…有些東西,我們不買,就要落后。有些東西,神威皇庭根本沒有。”
“我們對神威皇庭是怕,卻不是不可割舍。但對天賜宗,已經是依賴。落后就要挨打,圣玄皇庭不想挨打,所以已經被天賜宗捏住喉嚨。”
林晨雲望著天際的暮色,嘴里喃喃自語。
“最多10年,最少5年…北界域應該會被大一統!”
“天賜宗的勝算,有八成!”
“為父只是想讓你趁早立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