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承諾書吧,拿了天賜宗的仙基液,從此以后,你們與天賜宗,再無任何瓜葛!”
趙楚摟著澤妍花,淡漠的望著晴空,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這可使不得,少宗大人,你們天賜宗家大業大,如果我們寫了承諾書,您卻不認賬,或者無限制延期,我們又能怎樣?替天賜宗出生入死一場,這不就是賠錢買賣嗎!”
這些散修哪里肯吃一點點的虧。
“少宗,您還年輕,可能有些氣盛。仙基液需要大量極品靈藥,一滴就需要10斤,2300滴整整需要2萬3千斤。不客氣的說,哪怕您用天元瑰寶換,可這也一下子來不及啊。”
另一個筑基眼中有些譏諷。
這少宗明顯是個愛說大話的愣頭青啊。
現在是天賜宗欠他們的人情,故而這些散修對趙楚實際上并沒有多大尊敬。
況且。
他們來天賜宗,也不過是看著段雪寒丹王的名聲,想最大化的弄到丹藥而已。
“少宗,收回成命吧!”
“少宗,您還是趕緊和半妖人玩耍去吧,半妖人皮膚很滑!”
“玩的快樂點,這半妖人是雪狐族,是個稀罕貨,說起來都能賣3滴仙基丹了。”
一道道嘲諷與起哄,使得所有人將目光看向了這里。
那些參加過青古國一戰的老兵們,早已義憤填膺。
巨炮軍團的兩位統領,更是上前一步,臉憋的通紅。
白卓新與白卓業現在的地位蒸蒸日上,雖然還未筑基,但整個天賜宗,沒人敢小看。
經過這一戰,巨炮軍團大顯神威,他倆的地位更加重要。
對他們來說,趙楚這個名號,代表著一種信仰。
沒錯!
一種說不上來的信仰。
趙楚的出現,改變了他們的一切。
信仰被嘲笑,他們豈能不怒。
而四萬妖這一代,早已氣的肝疼。
寧田江財大氣粗,已經在發消息,可惜以孤玉皇庭的實力,一天內要拿出這么多靈藥,也有些困難,怎么都需要三天。
方三萬的尊晏皇庭。
王君塵的余唐皇庭。
還有何江歸也娶了一個公主,正在聯系。
他們商量著,無論如何,都要幫趙楚弄到靈藥。
這口氣,不得不爭。
“嘿嘿!”
就在這緊張的時候,紀東元捏著劉月月緊實且充滿彈性的腰肢,嘴角陰森森一笑。
“二弟,你笑什么?”
王君塵一愣,其他人也一愣。
這家伙竟然沒有一點緊張。
“愣頭,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笑!”
劉月月推了一把紀東元的咸豬手,可這家伙力大無窮,竟然推不開,反而還朝著翹臀游走,嚇的她連忙停手。
“以小三的尿性,他一天不裝蒜,心里就不舒服!”
紀東元轉頭看著淡漠如風的趙楚,心里一陣佩服。
這個逼,老子也想裝啊!
“嗯?啊…”
果然!
接下來是一陣倒吸冷空氣的聲音。
紀東元如一個先知,從容一笑,那悲天憫人的表情,仿佛在欣賞著一個個凡間的愚昧之徒。
就連地上奄奄一息的雜草,似乎都勉強立起來,要聆聽一下空氣中四處彌漫的逼風。
這家伙兜里敲詐了幾十萬斤靈藥,區區3萬斤靈藥…呵…
“趙楚,我們哪來那么多靈藥!”
澤妍花看著趙楚,心里一陣緊張。
她知道這是趙楚在心疼自己,這些人當眾羞辱了自己,他肯定不希望這些人繼續留在天賜宗。
“老師,放心,一切有我!”
趙楚微微一笑。
“兩位師兄,有勞…煉丹吧!”
抬頭,趙楚大袖一甩,漆黑的長袍高高飄揚而起。
與此同時,他的掌心里,出現了一只儲物袋。
“嗯?”
段雪寒與段雪凜雖然在困著金蒼羅,但以他們的能力,完全可以分心煉丹,這就是頂級丹師的自信。
“聽他的吧!”
段雪凜點點頭。
轟隆隆!
隨后,一尊足有茅屋那么大的巨型丹爐,赫然懸浮在虛空!
一股漆黑的火焰騰空而起,那巨大的丹爐,瞬間被燒成火球,從地面仰視上去,這丹爐宛如一輪熾熱的小太陽。
怨火煞墳。
短短時間,段雪寒對元器已經操控熟練。
火屬性元器,本身就是煉丹神器…另一邊,三玄鑄水懸空漂珠,壓制著火焰猛躥,可以熟練的控制火候。
兩兄弟一母同胞,本身有心意相通。
剛才那句話有些保守了。
2300滴仙基液而已,根本用不了10分鐘。
兩大元器相輔相成之下,他們完全可以挑戰另一種超越了極限的丹道之術。
瞬丹術!
一念,歲月逝。
一瞬,已成丹。
轟隆隆,一陣巨響之后,丹壁上的爐口開啟,黑洞洞的爐口,宛如一個張開巨口的貪婪大蛤蟆。
所有目光,再次匯聚到趙楚身上!
就連沉府升都一陣緊張。
雖然他相信趙楚不凡,但接近3萬斤的靈藥,怎么可能一下子弄到。
其實他也不想要這些散修,可戰爭開啟又沒辦法。
戰爭順勢,這些散修勢頭很猛,見啥搶啥。
稍微有些劣勢,他們帶頭逃跑,甚至還會影響軍心。
無奈天賜宗建宗時間太短,他也只能許下諾言,允許這些筑基散修入宗。如今后者好不容易答應一次性解決恩怨,他也迫切想讓這些人離開。
蝰蛇皇面無表情。
他并不知道蝰金枯給了趙楚巨額靈藥的事情。
而黑狐皇卻瞳孔閃爍,老臉比茅坑還要漆黑。
他之前隱隱約約聽狐三野這個廢物說過一句,木奴覺醒了神智,他給了后者8萬斤妖域極品靈藥。
“這個蠢貨!”
黑狐皇咬牙切齒。
唐君蓬看著面沉似水的黑狐皇,一臉古怪。
下一息,全世界震驚。
濃郁的藥香,瞬間籠罩了整片戰場。
只見趙楚屈指一彈,儲物袋打開,一株株根莖飽滿,葉片還滴著露珠的極品靈藥,擰麻花一樣,匯聚成了一座植物橋梁,緩緩朝著段雪寒的丹爐蔓延而去。
隨著長空這條滂湃的綠色橋梁出現,藥香彌漫十里而不止,一些重傷的將士聞到后,眼皮睜開,似乎傷口都沒有那么疼了。
震撼!
這才是真正的震撼。
藥橋凌空,潤澤萬物。
段雪寒也是一驚,他雖然被稱為丹王,一輩子煉制過上百萬斤靈藥,但一瞬間出現這么多,還是第一次見。
大概算了算。
這么多的靈藥,足足有5萬斤了吧。
赤焰如雄獅怒吼,丹爐嗡嗡顫抖,那爐口氣吞山河,竟然如巨鯨吞天,一口氣將所有靈藥吞噬一空。
這時候,段雪寒一瞬間打出上百道法訣,狠狠印在丹爐之上。
三玄鑄水的三粒水滴,將整個丹爐的溫度,控制到了一個精準到發指的程度。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人們只感覺過去了一瞬間,幾乎是那爐蓋剛剛扣下,隨后一個眨眼,那巨大的丹爐,便再次打開爐口。
這一瞬間,撲面而來的丹氣,使得這一方天地騰云駕霧,濃郁的丹氣宛如一條瀑布流淌而下。
愣神!
所有人沉醉在無法言喻的玄妙狀態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當丹氣傾瀉在地上之時,地面那些雜草瘋狂蔓延,頃刻間已經一條腿那么高,翠綠的宛如能滴出水來。
人們眺望而去。
在巨大的丹爐內,流淌著無數粘稠的液體,在場筑基境幾乎瘋狂,他們能感覺到…這些液體里,充斥著驚心動魄的靈力,令人難以呼吸。
咚咚!
咚咚!
別說那些散修,就連見慣了世面的四萬妖一代,都狠狠咽了口唾沫。
5萬斤靈藥,煉制出5000多滴仙基液。
這是何等恐怖的數字,一個皇庭,整整三年,都弄不到這么多仙基液啊。
“我的仙基液,我的仙基液…快快、段宗師,麻煩幫我裝一百滴!”
見狀,一個筑基散妖使勁搖搖頭,這不是夢境,100滴仙基液,真的近在眼前。
他將一個玉瓶扔向空中的段雪寒。
千萬不要反悔。
他生怕趙楚回反悔,100滴仙基液,他們得出生入死多少歲月。
與妖域兄貧瘠不同,在人族,幾乎每個筑基境都攜帶著一只裝仙基液的玉瓶,雖然無法永久保存,但藥效時間也會大大的增加。
“我也要!”
“麻煩段大師給我也裝一下!”
隨后,一只只玉瓶爭先恐后的扔出去。
“哼!”
段雪寒冷哼一聲。
別看他如今已經元嬰,可他也羨慕的很吶。
想當年自己在筑基境,那時候天賜宗還正值風光,可一年能分到20滴仙基液,也足夠耀武揚威,被無數人妒忌了。
100滴仙基液,真是便宜了這些奸詐狡猾的散修。
一滴滴仙基液流淌而下,玉瓶被裝滿。
雖然心中不滿,但段雪寒還是遵照著趙楚的意思,每人不多不少,分到了100滴仙基液。
“單論仙基液的造詣,我這倆位師兄,已經修煉至了化勁!”
趙楚點點頭。
瞬間成丹!
這已經是很頂尖的煉丹術,理論上他自己也能做到。
但也僅限于靈脈境所用的普通靈液。
想要瞬成仙基液,自己還遠遠做不到,哪怕自己有了感悟,但也沒有相應的靈力去支撐。
而在元嬰境看來,仙基液和低等靈液沒有什么區別,故而他倆能做到瞬丹。
沒用了多久,23名散修心滿意足,每個人拿著100滴仙基液,滿臉陶醉。
甚至有幾個筑基后期的修士,已經在籌劃著如何去突破金丹。
要知道,金丹是個坎。
能突破金丹,可以找個小國家,取個公主,然后混個異姓王爺,豈不是美哉。
何苦去遵守他天賜宗的鐵律。
“少宗主,感謝你的仙基液,我等就先告辭了!”
“對了承諾書!”
“寫了承諾書,天賜宗和我們便恩怨兩情,當然,如果日后天賜宗還有什么難處,可以再找我們。記得多多準備仙基液啊!”
刷刷刷!
一個個筑基散修震破手指,寫下了一筆勾銷的承諾書!
這就證明天賜宗再不欠他們一絲一毫。
“告辭!”
“告辭!”
一個個散修卸下了重擔,喜氣洋洋,就要離開。
可他們被那顆被喜悅沖昏的腦子,卻沒有發現,原本稀稀拉拉盤坐的四萬妖一代,有幾個人悄悄站了起來。
特別是紀東元,他冷漠的一笑,腳下土壤都被殺氣腐蝕。
長年累月的戰斗,使得紀東元悄然間封鎖了這些筑基的退路。
王君塵白發飛揚,也面無表情的站了出去。
“等等!”
就在各個散修喜氣洋洋,準備回到吹噓一番的瞬間,趙楚平靜的叫住了他們。
“咦?少宗還有何事?”
一個散修茫然問道。
“你們和天賜宗之間的事情結束了,你們和我的恩怨,才剛剛開始!”
趙楚一句話落下,雖然言語平靜,但他身后的一顆大樹,卻咔嚓一聲,轟然倒下。
滔天的憤怒,再也壓制不住。
“事情?我們之間,還有什么事情?”
這些筑基散修紛紛停下腳步。
“你老婆是個妓女,是個萬人輪的賤貨,是個值100枚銅錢的爛女人。”
突然,趙楚莫名其妙的罵道。
話落!
全場震撼。
天賜宗少宗,為何莫名其妙罵人,還罵的這么難聽。
“少宗主,你太過分了。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辱罵于我。你如果不是天賜宗的少宗,我一定要和你生死決斗!”
這個散修怒氣沖沖,氣的渾身發抖。
“還有你,你老婆每夜陪1000個男人過夜!”
轉頭,趙楚看著另一個散修。
“你…”
這個散修氣的肝疼。
“還有你…”
趙楚言語淡漠,一連辱罵了幾個散修。
氣憤填膺!
散修們怒氣沖沖,如果不是天賜宗,他們可能真的上前找個說法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們此時此刻,恨不得要將我碎尸萬段吧?”
隨后,趙楚淡淡說道。
“沒錯,敢辱罵我老婆,我要扒了你的皮!”
“我要抽了你的骨!”
“我要將你凌遲處死。”
事關家人,一個個散修恨得牙癢癢。
“我和你們的想法一樣,誰敢辱罵我深愛的妻子,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但我又和你們不一樣,你們只敢嘴上說說,而我…卻要讓那些嘴賤的人,付出深刻的代價。”
趙楚一句話落下。
轟隆隆!
這些筑基的畢竟之路上,陡然間塌陷出一道深坑。
在半空之上,邪木玄王典的虛影,已經是虛空而立,宛如一尊咀嚼著人骨的邪神,令大地顫抖。
“敢辱罵我的老師,我的弟妹,你們真的很勇敢!”
紀東元陰森森一笑。
老師?
弟妹!
這關系咋這么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