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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荒金冷殿

  趙另一邊!

  趙楚與蝰金枯的大戰,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蝰金枯明顯低估了眼前蝰九末的實力。

  肉身防御無敵。

  速度奇快!

  手中那柄法劍,明明是明龍劍,可又有些不同,令甚至連金丹的防御都能斬破,可怕的很。

  “蝰金枯,如果我猜的沒錯,你體力跟不上了吧!”

  趙楚渾身被轟的千瘡百孔。

  但他根本無懼這些傷痕。

  無情道空典的絕世肉身恢復下,根本算不得什么致命傷。

  而蝰金枯就苦了。

  他和年輕人不能比,隨著壽元將盡,身體的恢復能力逐漸衰弱了下來。

  “這不是明龍劍,到底是什么劍…為什么能斬出20000斤的力!”

  又被一劍破開個血窟窿。

  蝰金枯噴出一口鮮血,他不得不承認一個殘酷的事實。

  這個蝰九末,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深不可測。

  一定是在秘境里弄到的劍。

  蝰九末原本就有著不輸于金丹的肉身強度,不輸于金丹的速度。

  筑基施展著普通靈氣,終身力不過萬。

  而金丹強者,蛻變為精純的真元。

  筑基在金丹面前,被力不過萬的桎梏束縛,幾乎是必敗的結局。

  他手持法劍,瞬間將差距碾碎。

  不謙虛的說,趙楚完全可以充當一個金丹境。

  況且,他體內的基臺,流淌著太上道基的至高靈氣,浩瀚無垠,靈力儲備,甚至超過了一些金丹。

  二人身形交錯。

  蝰金枯肩膀再次被一劍洞穿,而趙楚也不好過,被蝰金枯直接抓破了小腹,血肉淋漓。

  “蝰九末,沒用的…你的劍雖然力過20000斤,但你施展的劍訣,稀松平常,根本不可能將我斬殺…接下來,我也要動真正的法寶了。”

  “碎天矛,出來吧!”

  繼續糾纏下去,對蝰金枯不利,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施展出了壓箱底的法寶。

  大袖一甩,蝰金枯的身后,悄然出現一柄血紅色的長矛。

  矛尖與矛桿通體森白,一體成型,竟然是用不知名的獸骨鍛造而成。

  懸空而立。

  這長矛宛如被定格在了空中一樣。

  趙楚心臟猛地一跳,他感覺到了一股死亡威脅!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漆黑之中,有一雙怨毒的眼睛,死死鎖定著你,它不知疲倦,它處心積慮,只為找到你露出破綻的瞬間,從而一擊斃命。

  “蝰九末,我曾經說過,你太自負。我這一輩子,在人界殺過三進三出,出生入死幾百次。如果不是壽元將近,實力暴跌,怎么可能被你一個筑基境逼迫到如此境界。”

  蝰金枯嘆息一聲。

  他的臉頰之上,每日都有歲月的斑點出現。

  而他的實力,每日都在暴跌。

  這是來自歲月的剝奪,除了突破到元嬰,你只能看著壽元被剝奪,然后無力的感受著痛楚。

  長矛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悲痛,在空中嗡嗡顫抖,一層又一層的恐怖的波紋,宛如湖面的波蕩,不斷擴散開來。

  趙楚緩緩咽下一口唾沫。

  恐怖!

  趙楚沒有說話,從這件長矛身上,他確實感覺到了一股恐懼。

  “這血矛,一共斬過3名金丹后期的強者。其實你根本沒資格令它出手,這是你一輩子最榮耀的瞬間!你所驕傲的防御,將成為血矛綻放的煙花。你下賤的靈魂,將成為血矛的祭品。”

  原地一聲空爆。

  那血矛的身后,陡然爆發出幾百道疊加而起的光環。

  宛如被壓縮了幾萬斤的力量一次爆發,血矛撞破一層又一層的的空間,音爆聲令整個世界顫栗。

  寂靜!

  剛從紀東元斬殺狐三野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人們再次被這邊的戰場吸引了目光。

  血矛貫日。

  長空之中,被拉開一層漆黑的通道,這是虛空的一道傷疤。

  這道傷疤不斷蠕動,似乎訴說著這一擊的恐怖。

  轟隆隆!

  終于,長矛貫穿到趙楚胸膛。

  轟隆隆!

  一座小山被撞碎,震耳欲聾。

  轟隆!

  不遠處,又一座小山被移平,碎石炸開三丈之高。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趙楚宛如一只破布袋,不斷轟碎著一座又一座小型山峰。

  十里!

  十里之外,那道人影終于停下。

  寂靜!

  全世界一片死寂。

  這就是金丹之怒嗎?

  剛才那蝰蛇族叛逆和蝰金枯大戰,還有板有眼,甚至根本不落下風。

  但面對金丹真的的一擊,他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死了!

  不少人眺目遠望。

  沿途十里,大地一片狼藉,到處是觸目驚心的痕跡。

  而那個兇妖,沒有任何氣息留下。

  “但愿元器的遺符能留下。”

  事到如今,蝰金枯只能先保命。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失算了,這個蝰九末,借著和自己合作的名義,只是滿足私心。

  他根本沒有認真的去找元器。

  還有兩三年時間,再繼續尋找吧。

  “竟然死了,那么強的兇妖都會被殺,他可是連金丹境的青玄樂都能打敗啊!”

  劉月月震驚道。

  “嗯?他打敗青玄樂了?”

  紀東元一愣。

  在妖域的時候,趙楚簡單講述了當初青玄樂的羞辱。

  當然,當初趙楚在人間秘境,紀東元還在妖域里閉關,根本不知道這一切,趙楚也沒說。

  “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誰?可惜,他死了,那金丹老頭不好對付!”

  劉月月白了紀東元一眼。

  “他不會死,死的會是老頭!老婆,這個家伙,你一定認識,而且很熟…”

  “不管那些小事了,這大好的時光,我們來親嘴吧!”

  不容分說,紀東元再次抱住劉月月。

  這咋就親不夠呢。

  “嗚…這么多人…嗚嗚…”

  劉月月起先還在疑惑那兇妖到底是誰。

  她還在擔憂蝰金枯誰來阻擋。

  可當溫暖再次包裹了嘴唇厚,她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了酥軟,只剩下了享受。

  歲月靜好。

  北界域!

  不知名的山脈。

  一處絕壁,一劍古剎,一盞青燈,一名苦修老尼。

  還有幾個淳樸的小尼姑。

  青玄樂在這里居住了幾天,她大腦被放空。

  沒有了青古國,沒有了那些煩心事。

  她難得笑了幾次。

  這幾日她如一個普通農家女,洗菜做飯,喂豬喂雞,甚至還要去挑水。

  原來這些煙火氣,如此的美麗。

  今日!

  古剎內,有香客帶來一塊光幕,里面播放著天賜宗與妖域的殘酷一戰。

  當青玄樂看到趙楚的時候,她古井無波的心,悄悄顫動了一下。

  此刻。

  趙楚被一矛斬出十里外,生死不知。

  青玄樂紅潤下來的臉頰,竟然一片慘白。

  她以為自己會忘情,忘了他。

  誰知道有關于他的任何風吹草動,還是會不由自己的悸動。

  “我很討厭這種思念!”

  青玄樂苦笑著搖搖頭。

  這種酸澀的苦,不會致命,但會令人日漸消瘦,心神不寧。

  “趙楚,你不會死的!”

  青玄樂堅信!

  眾目睽睽下,蝰金枯腳踏法劍,朝著趙楚漂浮而去。

  高高在上,他就是一尊神抵。

  嗯,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

  沒有任何意外,蝰九末死了!

  蝰金枯甚至還有些不舍,畢竟這是元器的重要線索。

  咳咳!

  可接下來,一處碎石微微震動。

  幾聲咳嗽之后,一只血淋淋的手掌,竟然是猛地從碎石中伸展出來。

  這只手掌,像是一張無法描述的血臉,他在嘲笑。

  蝰金枯老臉凝固,宛如被潑了一股熱油,說不出的震驚。

  不光蝰九末。

  所有人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就連四名元嬰強者,都膛目結舌。

  “血矛,當初蝰金枯靠著他斬殺過金丹后期,不可能連個筑基境都殺不了啊!”

  蝰蛇皇氣的滿臉青筋。

  黑狐皇臉色也難看的可怕。

  當初被斬殺的金丹后期強者,有一個就是黑狐族的強者。

  這么強的法寶出世,本以為萬無一失的擊,竟然還是無法斬殺區區筑基妖。

  “我就知道,這小子命大!”

  心懸在嗓子眼的沉府升,終于松了一口氣。

  唐君蓬也點點頭。

  不愧是創造了時代的天驕。

  嘩啦!

  嘩啦!

  嘩啦!

  碎石坍塌,一道渾身是血的人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沒有一寸完整的皮膚。

  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這一矛不是不強。

  只能說蝰九末的防御,要更加強。

  “蝰金枯,我承認,這一招,差點讓我喪命…可惜,我活著,你卻要死了。”

  陰沉的一笑。

  蝰九末白森森的牙齒,映襯著猩紅的血臉,他就像是剛經歷過十八層地獄酷刑的罪犯,要朝著全世界復仇。

  隨后!

  趙楚緩緩舉起另一只胳膊。

  他的掌心里,捏著一塊透明的正方體石頭!

  在石頭中央,插著那柄血色的長矛。

  在長矛的貫穿下,正方體石頭之上,裂縫密布。

  “天元瑰寶!”

  遠處,四大元嬰下意識瞳孔一縮。

  “好小子,竟然靠著天元瑰寶無堅不摧的特性,勉強擋住了這滔天一矛。”

  唐君蓬驚呼道。

  “這小子是在玩命,哪有那么輕而易舉,擋住矛尖,很可能被勁風直接活剝了…魯莽小子!”

  沉府升雖然在埋怨,但語氣中的驕傲,根本掩藏不住。

  “該死的蝰九末!”

  蝰蛇皇氣的渾身顫抖。

  這家伙得到天元瑰寶,竟然不貢獻給自己,簡直罪無可恕。

  “蝰金枯,你是不是在召喚這根血矛…抱歉,它已經碎了!”

  趙楚抬頭,他看著半空中的蝰金枯,猩紅的瞳孔輕蔑一笑。

  沒錯!

  后者正在瘋狂的打出法訣,要收回血矛。

  可怪異的很。

  這血矛和他失去了血脈聯系。

  趙楚輕輕一彈,那血矛宛如極寒之下的冰凌。

  隨風而散的碎片,詮釋著一種極強之后的脆弱,絢爛且不堪一擊。

  粉碎!

  血矛直接粉碎。

  咔嚓!

  隨后,趙楚的掌心里,出現了十幾塊天元瑰寶碎片。

  “我還真得謝謝你,別的金丹兇妖,可舍不得拼了命幫我粉碎天元瑰寶!”

  趙楚陰森森的笑著。

  “暴殄天物啊!”

  四大元嬰,無論是兇妖,還是人族,都一臉痛心疾首。

  這可是天元瑰寶啊!

  “這天元瑰寶到了你手上,真是浪費。”

  蝰金枯咬牙切齒。

  他眼睜睜看著趙楚掏出一把仙基丹,狠狠塞入口中。

  就是一把。

  甚至有一顆從他指縫里漏出來,他都懶得去撿。

  傷痕瘋狂愈合著!

  這一幕,簡直令無數筑基境撓墻…人比人,簡直能氣死人啊。

  “蝰金枯,你錯了…天元瑰寶碎裂之后,才是真正的瑰寶啊!”

  抬頭!

  趙楚猛地露出笑容。

  這笑容很平靜,平靜的令人恐怖。

  他看蝰金枯的眼神,就像是在肉鋪挑豬肉。

  “逃!”

  蝰金枯殺戮了一輩子的直覺告訴他,蝰九末還有底蘊殺招。

  他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咆哮著!

  快逃!

  快逃!

  蝰金枯腳掌虛空一踏,轉身就逃,干凈利落。

  他不會因為小看一個筑基而送命,再說,能扛得住血矛一擊,再小看下去,自己就成蠢貨了。

  “人道真解!”

  趙楚低頭,嘴里低聲呢喃!

  這時候,蝰金枯已經掠到5里之外,沿途風雷滾滾,他途徑之地,一片狼藉。

  “劍之極…斬蒼生!”

  猛地抬頭,趙楚亂發飛舞。

  下一息,一道快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幽光,貼著地面直沖而去。

  沿途無論雜草還是灌木,全部直接被氣化。

  幾乎是眨眼時間。

  那紫色的劍光,已經是追上了蝰金枯的腳步。

  “這個老妖,死定了!”

  青玄樂輕輕放下一只茶杯。

  劍之際!

  這才是真正的劍道極致,她青玄樂,領教過!

  果然,下一息,劍刃直接是貫穿蝰金枯胸膛。

  他緩緩轉過身去,又緩緩拔出胸膛里的劍。

  “沒用的,你能一劍貫穿我的胸膛,卻還是不可能將我徹底斬殺…斬殺金丹,只有元嬰能做到!”

  “蝰九末,斬出這一劍,你也沒有力氣了吧。”

  “這一戰,最多算平手!”

  蝰金枯慘笑著,他腳掌緩緩朝著遠方移動。

  自己依舊是無敵的神,元嬰之下,誰都不懼。

  “我說過要殺你,你就必須要死!”

  這時候,蝰金枯已經爬到戰場邊緣。

  趙楚捏起一塊天元瑰寶碎片,他手掌輕輕一推。

  虛空顫抖。

  一陣淡淡的波紋中,一柄令人顫栗的無形之劍,緩緩從他掌心里蔓延而出。

  “免費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在煉氣境,就已經煉化了元器。”

  “是天地重器,高階元器!”

  一劍緩緩推入蝰金極胸膛,宛如利刃穿過一塊豆腐中,毫不費力。

  一劍斬出,趙楚長發飛揚。

  “你說的沒錯,我天生自負。如果不自負,還算什么年輕人…蝰金枯,你老了,就安息吧!”

  他再也沒有看一眼蝰金枯,而是與其擦肩而過。

  “伙計,別親了,嘴快腫了!”

  不知不覺,他們竟然戰到了紀東元和劉月月身旁,可那兩個人還在忘我的親嘴,渾然不覺。

  這一幕令趙楚氣不打一處來。

  那是嫉妒的!

  “啊?”

  紀東元茫然轉頭,還一臉不盡興。

  “你不是要送劉月月禮物嗎?拿出你的符來!”

  趙楚沒好氣道。

  聞言,紀東元連忙拿出當初趙楚給他的符箓。

  合二為一。

  妖域!

  碩大的祭天臺,因為所有妖軍都去參戰,只剩下了一個殘廢小妖打掃慘劇。

  明龍天基臺上。

  這個小妖模仿著蝰九末當初筑基的姿勢,仰天咆哮。

  他幻想著自己一飛沖天。

  轟隆隆!

  突然,天基臺震動。

  “真的要飛嗎?”

  沒錯。

  天基臺飛起來了,可那小妖從天空墜落而下,摔死了!

  天基臺從蝰蛇族祭天臺起飛,猛地朝遠方飛去。

  空中被拉出一道熾目的匹練,宛如流星墜落。

  它甚至跨越了空間的束縛,朝著遙遠的北界域飛去。

  人界!

  戰場一片死寂,突然,天邊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

  隨后,一尊巨大的建筑物飛來。

  趙楚上前一步,不斷打出一道又一道恐怖的法訣。

  “荒金冷殿…明安白前輩當初找到的元器,和劉月月金屬性符合!”

  眾目睽睽之下,明龍天基臺,化作一尊巴掌大小的金色宮殿,及其精巧。

  “噗!”

  蝰金枯一口鮮血噴出。

  他終于見到了元器。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原來真正的元器,一直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明龍天基臺!

  原來是一件元器啊。

  “元器,原來明龍帝的天基臺,是一件元器!”

  “啊啊啊,我恨吶…氣死我也,氣死我也!”

  遠處,這一幕直接氣的蝰蛇皇肝臟崩裂。

  堂堂一件元器,在自己眼皮子地下這么久,竟然被別人弄走,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該死,狡猾的明安白。早就聽說明龍皇庭還有一件元器,我們挖地三尺都沒有找到,原來是近在咫尺的明龍天基臺…可惡!”

  黑狐皇也被氣的差點吐血。

  “蝰蛇皇,你就一定都不好奇,這個蝰九末,到底是什么身份嗎?”

  正在二妖憤怒滔天之際,沉府升突然上前,幽幽開口。

  唐君蓬冷笑著。

  兩大金丹戰死。

  就是尾聲。

  以他們骯臟的鮮血為墨,在這猙獰的戰場,該寫下一個圓滿的句號。

  趙楚回歸!

  天賜宗,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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