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即便突破了又能如何?還不是本尊的手下敗將…如果要逃,就利索點滾,讓金無涯過來見我。只要我鐵霹靂在這里,就是你們下輩子都無法轟破的堡壘!”
鐵霹靂陰沉著臉。
他知道自己的短板,除了防御強,力氣大點,其他一無是處,特別是論速度,他根本追不上蝰九末。
為了剛才那千載難逢的機會,他付出了上百道傷口的代價。
既然沒能一擊必殺,那么這種機會,再也不可能有了。
既然互相都奈何不得對方,他還是等金無涯來了,再做商討,哪怕是金無涯背叛,他也只能選擇原諒。
畢竟,天大地大,再大的事,也比不上元器重要。
“逃?我為什么要逃…之前已經在你胸口斬了76劍,如果我再斬76劍,甚至760劍,你那截豬大腸,還不碎嗎?如果判斷的沒錯,我的劍,距離你的心臟,應該不遠了吧!”
趙楚長發微微吹動,他劍刃一抖,瞳孔里是誓要移山填海的堅毅。
最強之盾和最利之矛的比拼。
只有堅持到最后的人,才是最終勝者。
揮矛的人,有體力限制,不可能瘋狂斬殺一輩子。
但那塊盾,也被一點一點的消耗著厚度,只要被斬足夠多次,遲早會崩潰。
“荒謬,你固然突破了筑基中期,體內靈力成倍的增長…但要斬出760道劍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鐵霹靂惱羞成怒,巨大的腳掌之下,裂縫蔓延。
其實他根本不怕和趙楚耗,自己雖然是奪舍之身,但依舊存留者筑基后期的實力,以自己的肉身強度,哪怕到了最后關頭,逃跑都一定會保命。
但他著急啊。
地底之下,元器那么滾燙,他一分一秒也不想浪費,他要立刻擁有元器,迫不及待,火急火燎。
誰愿意和你們兩個小輩,沒完沒了的玩耍。
其實趙楚也急!
他解決了第一洞穴的秘密,還要去第六洞穴,甚至在第九洞穴,還有蝰金枯的秘密。
原本是一次平常無奇的秘境之行,竟然會有這么多秘辛,趙楚感覺這一個月時間,真的太緊張。
可無奈。
眼前這個鐵打的犀牛,明龍劍竟然都斬不破肌肉。
劍刃呼嘯,下一息,趙楚腳下煙塵彌漫,他整個人影已經是消失無蹤。
見狀,鐵霹靂心臟一抽。
這小子,速度簡直快到詭異。
哪怕自己恢復了金丹巔峰的實力,單論速度,也僅僅和他戰個平手。
“該死,這小子的速度,堪稱金丹之下第一。”
太清影步帶起漫天塵土,一剎那,第一洞穴到處是趙楚的殘影。
咻咻咻咻咻咻!
噗噗噗噗!
也就這一瞬間,鐵霹靂渾身上下,血花四濺,如猩紅煙花綻開。
雖然他竭盡全力抵擋躲閃,但趙楚的劍實在太快,太刁鉆…每當他防護到極限,以為萬無一失的時候,總有一個不可思議的陰暗處,會陰森森探出一柄平靜的鐵劍。
113劍!
短短幾十個呼吸,趙楚腳下竟然蔓延出兩團熾熱火焰,在紀東元眼中,洞穴里到處是密密麻麻的劍意,至于那洞穴的墻壁,早已遍布著斑駁的劍痕。
趙楚的劍,到底多快。
以紀東元如今的視力,他只能勉強看到一劍斬出。
但還不等這一劍的劍芒徹底消散,下一劍,已經從一個冰冷的角度穿透而來,驚心動魄。
別說鐵犀太子手忙腳亂。
換做是自己面對趙楚,如果對方手持明龍劍,自己早已被斬殺了20次了。
當然。
趙楚手中還有一柄滲透著劇毒的狐祖古劍,紀東元毛骨悚然,更加不敢想下去了。
“如果這家伙修煉到筑基大圓滿,會不會直接斬了金丹!”
紀東元脊椎一陣發麻。
煉氣境斬筑基,雖然很艱難,但頂級天驕都能做到。
一來,煉氣境較之筑基境,不過是靈力雄厚了百倍而已,煉氣境總有些怪胎,比如各種靈體。
二來,筑基境總有一些廢物,基臺如泥,松松塌塌,不堪一擊。
然而,金丹可不同。
每一個能位列金丹的強者,都是筑基境的佼佼者。
強者如山尖,越往上,就越少得可憐。
歷史上能在筑基境斬殺金丹的強者,哪一個不是絕頂強者,哪怕最終沒有踏入元嬰圣境,也只是運氣不佳,沒有元器而已啊。
攪動風云。
鐵霹靂披頭散發,他的護心肉再次被斬入半寸,胸口破開一個觸目驚心的血洞,傷口距離心臟更近。
這個該死的蝰九末,雖然自己已經竭盡全力的防守心臟位置,但這家伙總能在刁澤的角度,找到致命一擊的軌跡。
偏偏這劍訣,快的詭異。
往往鐵霹靂視線捕捉到劍弧的時候,已經是劍刃刺入肌膚的瞬間。
他渾身上下,宛如一個漏水的漏子,只不過漏出去的是殷紅的鮮血…在鐵霹靂矗立的地方,地面甚至匯聚出了一壇鮮血沼澤,腥臭撲鼻。
趙楚的巔峰劍網,總算有了些效果。
鐵霹靂那膨脹起來的龐大身軀,悄然間縮小了一倍。
呼…呼…
趙楚又是一劍落下,身軀后退,輕輕恢復著呼吸。
短短幾十個呼吸,他不休不止的斬出了接近130劍,體內基臺再次預警。
這種靈力的消耗方式,就連不悔碑都在嗡嗡顫抖,似乎在警告趙楚,讓他悠著點。
飲下一瓶仙基液,趙楚的臉色稍微恢復了一些,但其實無濟于事。
沒錯!
仙基液可以恢復靈力,但總歸需要一定的時間。
以趙楚這種消耗方式,神仙也瞬間恢復不過來,除非他再次突破。
當然,這是個妄想。
“小子,靈力又耗盡了吧?實話說,你的劍訣我很吃驚,甚至超越了一些金丹人族對劍道的理解。但這么強的劍訣,你的消耗也承受不住。”
鐵霹靂咬牙切齒。
他也嘗試著去攻擊這蝰九末,可惜這小子比泥鰍還要迅捷。
偏偏自己擁有力量,但速度是短板,根本打不到。
每一拳都轟在虛無的感覺,簡直能氣到吐血。
咕咚咚,咕咚咚,咕咚咚!
說話間,趙楚又拿出幾瓶仙基液,一飲而盡。
這時候,鐵霹靂終于有些色變。
對方的仙基液,為什么品階如此之高,甚至比青古國的靈液還要精純一些,要知道,他以前在戰場搶回來一些,那可是北界域泰山北斗,丹師段雪寒的手筆。
你一個蝰蛇族的小妖,哪來的這么多極品仙基液。
“小爺也來會會你!”
突然,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紀東元!
這么久過去,在仙基液的回復下,他的靈力,竟然是恢復了一半。
“鐵犀太子,你防御力雖然恐怖,但傷勢恢復的速度,似乎并沒有什么特殊。而我們兄弟二人,卻在不斷的恢復著靈力,遲早會耗死你!”
“你的那一豬大腸,遲早也會被斬裂。”
紀東元獰笑著。
他要報仇。
“你管我的鐵犀甲叫豬大腸?氣死我了!”
聞言,鐵霹靂被氣的渾身顫抖,臭是臭了點,但怎么可能和豬大腸一樣。
不過在憤怒的同時,他還保持著一些冷靜。
鐵霹靂用眼角觀察了一下蝰九末,隨后瞳孔猛地一縮。
果然,此刻蝰九末蒼白的臉頰再次恢復紅潤,甚至其頭頂還有裊裊青煙升騰,之前油盡燈枯的神魂,再次飽滿起來。
嗡嗡嗡嗡!
那柄令鐵犀妖皇膽寒的明龍劍,再次嗡嗡顫抖,似乎一個勇士,在向將軍請戰。
沉默。
這一瞬間,鐵犀太子寒著臉,鼻息都那么冰冷。
沒錯!
他有些慌了。
那木奴說的沒錯,如果他們擁有無窮無盡的仙基液,自己只有死路一條。
雖然理論上那么多仙基液根本不存在,但鐵霹靂并不敢那命去賭。
“鐵犀太子,你也是堂堂金丹大能,就這么被虐殺,是不是有些屈辱呢?嘿嘿嘿!”
前方,紀東元陰森森笑著。
他在給趙楚爭取恢復靈力的時間,順便嘲諷鐵犀太子幾句,過過嘴癮。
“鐵犀太子,你是不是很想殺了我們?可惜啊…你速度和蠢豬一樣,慢的可憐。我懷疑你打樁也這么慢慢吞吞,根本讓你老婆爽不起來,估計你老婆早跑了,給你種了滿頭綠草,哈哈哈!”
紀東元插著腰,尖酸歹毒的譏諷著。
趙楚都忍不住抬頭。
朋友,你說這種話,容易被人五馬分尸。
果然!
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雄性的尊嚴高于一切。
嘎嘣!
被如此羞辱,鐵犀太子怒到顫抖。
“這是你們逼我的,這件法寶,我原本計劃斬殺金丹所用,你們根本不配…但既然你們咄咄逼人,就用它來結束你們卑賤的生命吧!”
也就在鐵犀太子一句話落下。
一層透明的漣漪,如蛋殼一般,將三人籠罩起來。
光幕并不大,甚至邊緣就在三人背后。
“這是什么東西?”
紀東元眉頭一皺。
呲啦、呲啦…呲啦!
隨后,他瞳孔一變,錯愕的低頭。
原來那透明蛋殼,竟然在朝著中央收縮,在壁壘的推動下,自己腳掌不由自主的摩擦著地面,朝著中央蔓延。
這種收縮,無可抗拒。
呲啦、呲啦!
另一邊,趙楚打量著古怪的透明蛋疼,他的腳步,也隨著蛋殼的收縮,朝著中央被推進。
同樣無可抗拒。
咚咚咚咚!
遠方,鐵霹靂狠狠捏著碩大的拳頭,滿臉猙獰。
“你們可以嘗試著轟開這收縮屏障…不瞞你們說,哪怕是恢復了金丹修為的我,也轟不開這絕對屏障。”
“我們全部被束縛在不到一米的空間內,你們倆個,還能逃竄嗎?我速度慢又如何,你們連我胳膊的范圍都逃不開!”
鐵霹靂說的沒錯。
紀東元一拳轟到屏障之上,絲毫沒有震動。
那屏障瘋狂收縮,短短幾息時間,他們二人的身形,距離鐵霹靂,已經是不到兩米。
后者宛如看著兩只獵物,等待著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