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隨后,劇烈的劍鋒交錯下,大地直接塌陷。
稀里嘩啦!
余波轟然蕩開,一浪疊加著一浪,巨響滾滾,整個洞穴都在顫抖。
隨后,便是塵埃彌漫,墻壁被斬出了一尺深的劍痕。
“你太弱,先退后吧!”
趙楚手掌搭載紀東元肩膀上,將他甩在一邊。
這時候,他平淡的笑著,與狐涼瞳持劍而立,只是后者頭發花白了一半,七竅流血,而前者,卻風輕云淡。
“趙楚,你是在羞辱我嗎?”
紀東元狠狠抹了抹脖頸上的鮮血,怒氣沖沖。
“嗯,你和面條一樣弱,你還要去修煉一萬年!”
趙楚頭也沒回,冷漠如冰。
“你…”
紀東元咬牙切齒。
“咦?內訌了?”
狐涼瞳剛剛才鑄造的基臺,此刻已經是布滿了裂縫,搖搖欲墜,似乎隨時會崩潰。見二人怒罵,心中一陣開心,似乎柳暗花明。
“小三,你竟然羞辱我。好,你既然羞辱了我,就不能一笑而過,快將這家伙斬了。”
怒氣沖沖。
紀東元一賭氣,竟然盤坐在一旁,抽出繃帶,開始包扎傷口,同時他還不忘白了趙楚一眼。
“這個…畜生!”
想了半響,狐涼瞳實在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眼前這個陌生的奴隸。
“別看了,他的賤,你一輩子也學不到。這柄劍不錯,我收下了!”
趙楚淡淡一笑。
“明龍劍,也不錯,應該是我收下了!”
狐涼瞳轉頭,狠狠瞪著趙楚,宛如一只餓狼。
“以你目前的狀態,最多還能斬出兩劍,誰給你的勇氣,這么自信?”
趙楚不慌不忙笑著。
“明龍劍與狐祖古劍平分秋色,你為什么能輕松施展?”
狐涼瞳咽了口吐沫,滿臉不甘心,他也不信,趙楚那么輕而易舉。
“因為我焚燒了一萬多天運晶塵,是你的十倍。”
趙楚說罷,一劍斬出。
沒時間浪費了。
“哼,你以為,我的底蘊,真的只是狐祖古劍嗎?”
狐涼瞳連連后退,同時他頭發飛速花白下去,與此同時,他一口鮮血噴在狐祖古劍身上,頓時怨毒之氣滾滾浮起,令空氣都發出了呲呲的刺耳聲,空中彌漫著腥臭。
紀東元滿臉凝重。
趙楚手中的明龍劍,能扛得住這種毒性嗎?
“這明龍劍對靈力消耗太嚴重,紫霞基臺都斬不了多少劍,幸虧這家伙筑基初期,如果是筑基后期的老怪,手持此毒劍,我都沒把握贏。”
趙楚看似風輕云淡,其實也有些心驚。
在煉氣境的時候,他竭盡全力才能斬出一劍。
如今筑基,靈力曾赴了接近百倍,而他也只能勉強斬出百劍。
這也是他天賦恐怖絕倫,換做別人,就是如狐涼瞳一般的焚燒壽元。
雙劍對轟,大地再次裂開,洞穴壁上滿是裂縫,沙石雨點般墜下,如果不是洞穴堅固,怕死已經被到處交織的劍氣直接掀飛了。
“嘿嘿,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一劍蕩開,狐涼瞳被轟出三米遠,此刻他滿臉褶皺,明明是一雙年輕瞳孔,卻堪比70古稀的蒼老。
詭笑!
一抹詭異的笑容,掛在這張蒼老的臉上,令人不寒而栗。
“木奴,你應該聽說過墨蝠衛吧,嘿嘿!”
狐涼瞳接著笑道。
“墨蝠衛?世代守護黑狐族皇族的種族,聽力出眾,速度極快,喜飲鮮血,殘忍狠毒!”
紀東元皺眉,幾句話將這個種族描寫了個淋漓盡致。
“沒錯,這次來秘境,有9只筑基中期的墨蝠衛跟隨,之前我悄悄發出去一道傳音符,他們收到傳音,此刻應該抵達這里了,嘿嘿…這么長時間,我焚燒了50年壽元,以為和你們過家家嗎?”
狐涼瞳蔑視著趙楚,滿臉陰謀得逞的奸笑。
“至于這些壽元,只有拿著你的腦袋給蝰蛇皇,他會替我找靈藥。還有這柄明龍劍,沒想到最終卻要歸到我狐涼瞳的手中,哈哈…當年蝰金極在我面前囂張跋扈,炫耀他遲早會得到的明龍劍,誰能想到,最終會到我手里。”
狐涼瞳笑的連連咳嗽,他目光眺望著洞口,滿心期待。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
聞言。
紀東元卻沉默的站起身來,滿臉凝重。
“小三,這墨蝠衛是黑狐皇訓練的死士,言聽計從,悍不畏死。仔細想來,似乎真的有10名墨蝠衛跟了進來,如果他們返回第三洞穴,我們會有麻煩!”
看著紀東元凝重的表情,狐涼瞳又是一陣嘲笑。
“你個手下敗將,有什么可笑的。雖然會很麻煩,但我兄弟二人也不怕,只是會耽誤寶貴的前三天修煉而已!”
紀東元來回渡步,腦子里想著對策。
“哈哈,你們交出所有金丹精血,再自封修為,然后跪地求饒,我或許可以大發慈悲,收下你們倆個奴隸…否則等墨蝠衛歸來,你們將被碎尸萬段。”
狐涼瞳滿臉嘲諷,眼中是濃濃的譏笑。
紀東元無名火起,如果必死忌憚他的狐祖古劍,早就上去活撕了這畜生了。
竟敢偷偷放出去傳音符。
這狐族果然狡猾的很。
“你說的傳音符,是這個嗎?”
眼看紀東元怒氣沖沖,狐涼瞳譏笑更濃,一副你看不慣我,還偏偏干不掉我的賤樣。
可隨著趙楚從懷中掏出一枚特殊的玉符,狐涼瞳的譏笑,永遠定格在了臉上,宛如吞了十斤黃連,目瞪口呆,連眨眼都開始不利索了。
“咦?果然是黑狐皇親自煉制的傳音符,只有皇族擁有,這枚傳音符速度不錯,甚至有了人族的水平!”
紀東元拿過傳音符,仔細甄別了一番。
對妖域來說,這種傳音符,已經是出類拔萃。
“小三,你小子比狐貍還精,竟然知道攔截傳音符!”
隨后,紀東元一臉佩服。
“舉手之勞,論玩符,我在妖域,是祖宗!”
趙楚平靜的笑了笑,可這笑容落在狐涼瞳眼中,卻比惡鬼還要恐怖。
這個妖怪。
他竟然將自己好不容易布下的暗棋給拆了,竟然這么輕描淡寫。
符箓!
沒錯,黑袍大魔頭炸毀東妖區十座妖城,靠的也是妖符啊。
“別浪費時間了,先殺了吧!”
看著這貨,紀東元一陣煩悶。
趙楚點點頭,確實留著也沒什么用。
“等等,你們不可以殺我,只要這傳音符碎裂,墨蝠衛一定會察覺,一定會回來斬了你們…你們繞我一命,咱們一起想辦法,一起商量著來,你們只要說出條件…啊…”
狐涼瞳被殺意籠罩,驚慌失措下,還在喋喋不休的解釋。
所有底牌盡出,他再也沒有了倚仗,此刻終于露出了懦弱的神態。
眼前兩個家伙,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殺神,誰都沒有手軟過。
可他話還沒有說完,他手持著狐祖古劍的手臂,已經是被連根斬斷。
哐啷!
手臂落地,狐祖古劍光被摔到一旁。
這兇劍也算古怪,它原本是躺在地上,竟然詭異的一彈,隨后在空中一轉,隨后斜著插在了地上。
似乎這劍有了情緒,認為躺在地上,是對它的羞辱。
“啊、啊…呃啊…”
劇痛之下,狐涼瞳卻在慘嚎。
“不殺你,你會更痛苦。”
趙楚面無表情,直接是又一劍斬出。
鮮血飆濺,有一只胳膊沖天而起,狐涼瞳滿地打滾,嚎叫到嗓子廝殺,兩只腳歇斯底里的亂蹬,可一切已經無濟于事。
廢了!
沒有了雙臂,他宛如一個廢人,只能無力的嘶嚎。
“來吧,我們聊聊這狐祖古劍和你口中‘枯壁’是什么意思?”
一腳將一直胳膊踩碎,趙楚走到狐涼瞳面前,居高臨下道。
“休想…有種殺了我。”
狐涼瞳兩只胳膊被斬,此刻也不做夢他們放過自己,劇痛之下,臉龐已經扭曲。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什么叫痛!”
趙楚搖搖頭,一臉憐憫。
紀東元包扎完傷口,也滿臉憤怒的走過來。
“聽說過明龍皇庭的酷刑嗎?”
趙楚一道法訣發出,頓時有一條火蛇竄入狐涼瞳體內。
顫栗!
一個瞬間,狐涼瞳臉色煞白,混上上下的皮膚一陣鼓蕩,宛如有一只蚯蚓在來回亂竄。
痛到了骨髓,一個剎那,狐涼瞳想要咬舌自盡。
可惜,劇痛之下,他連張嘴都做不到。
此時此刻,狐涼瞳次之多,普天之下,最可怕的根本就是不是死亡,而是這種生不如死。
燃血刑典!
這是趙楚從東妖區學來法術,雖然不上場廝殺,但論折磨人,這絕對是天下最強。
“我說,我說,停下…求求你…停下吧!”
果然!
狐涼瞳斷斷續續,這幾個字眼,幾乎是從喉嚨深處吼出。
實在太痛了。
趙楚點點頭,手指一彈,狐涼瞳體內痛楚消失。
可殘留的傷勢,還是令人無法呼吸。
他穿著粗氣,還需要幾個呼吸平復劇痛。
這時候,趙楚走到狐祖古劍旁,一把將劍拔起,仔細在眼前端詳著。
“嗯?你不識好歹,既然敢自己拿劍,被反噬了,也怪不得別人了!”
狐涼瞳一轉眼,見趙楚竟然拿起了兇劍。
要知道,哪怕是金丹強者使用此劍,也要小心翼翼,稍不注意,便會面臨走火入魔。
至于筑基境,根本不可能妄想。
至于之所以能施展兇劍,也是黑狐皇親自鎮壓,以自己血脈溫養,才得以勉強操控。
黑袍大魔頭,這是找死!
“趙楚,你小心點,快扔了劍!”
紀東元也聽說過兇劍的威名,當下有些埋怨趙楚貌似。
“不錯,桀驁難馴,好劍!”
可幾個呼吸之后,兩個人表情徹底凝固在臉上。
之間趙楚輕輕一彈劍刃,那狐祖古劍發出清脆響聲,趙楚猛地一甩手,一道漆黑劍芒斬出,蕩開重重空間,在墻壁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
反噬!
根本沒有!
而在趙楚丹田內,那狐族古劍的反噬之力,匯聚成一顆巨大的猙獰骷髏頭,剛要摧毀趙楚基臺,卻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怨氣之力。
這骷髏驚慌失措,剛要逃竄,又看到了一抹燈芯。
這一瞬間,骷髏頭宛如遇到了神仙,直接潰散成一道道最原始的霧氣,哪里還敢有一絲一毫的猙獰。
就這樣,趙楚輕描淡寫的將狐祖古劍鎮壓。
當年他還沒有筑基,就鎮壓過明龍皇的明龍劍,這一個檔次的神器,還攔不住他。
外界!
狐涼瞳看著狐族古劍前所未有的安靜,已經徹底臣服在趙楚手下,終于絕望。
他神色木然,大腦一片空白。
為什么蒼天這么不公平,會讓自己面對這么恐怖的存在。
“給你十秒鐘時間開口,否則我會一直施展酷刑功法,折磨你整整一個月…死可以,死的有點尊嚴!”
趙楚將狐祖古劍收起來,冷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