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襄風城遠郊深山。
轟隆隆!
趙楚轉身一拳,如長虹貫日,沿途空氣被生生轟爆…拳鋒如龍,燃燒出一道赤紅色匹練,似流星劃過…在他對面,一名刀疤壯漢,一臉輕蔑。
在其腳下,大地龜裂,草木翻飛…一道道溝壑,縱橫交錯,觸目驚心。
雖然都在半步之上,可惜卻沒有完整的一步距離。
“給我…破!”
趙楚睚眥欲裂,渾身每一條經脈都在翻滾著濃煙…痛…劇痛…但他貪婪品味著劇痛…
劇痛如醇香美酒…能令人…興奮。
音浪滾滾,趙楚的王拳,狠狠印在呂休命胸膛之上…轟轟轟轟轟…一浪疊加著一浪…趙楚滿臉青筋蠕動,皮下似乎爬滿小蛇,活脫脫地獄魔神…刀疤佬胸膛內的反震之力,宛如千軍萬馬,暴虐的撕裂著他一處處經脈。
一厘米、兩厘米…三厘米…距離完整一步…還有一寸…
這時候,趙楚渾身彌漫著腥臭的濃煙,已經強弩之末…他的粗布衣衫,被深紅色血痂凝固…
“堅持…堅持…給我破…破破破…破…”
嘶聲力竭的大吼,趙楚嗓音已經嘶啞。
但他不屈!
一連三天,他始終無法轟退刀疤完整一步…這是警告…警告自己在原地踏步,沒有戰勝自己…
“七脈,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單論拳鋒力量,已經超越了王君塵…趙楚修煉著一部難度極高的八品武學,小小年紀,已經舊駕輕熟,這種天賦,堪稱…妖孽。”
呂休命是什么等級的強者…他幾乎一眼看出黃靈靈和趙楚同修一門功法…但趙楚對功法的理解,超越天驕黃靈靈一百倍。
“可惜…他唯一的缺陷,是修煉的有些晚…距離天驕預演戰,只剩下不到十天…十天突破到八脈…難上加難…”
呂休命微微搖頭。
咔嚓!
突然,他瞳孔猛地收縮,渾身如雷擊一般劇烈一顫。
丹壁?
呂休命氣沉丹田,頓時目瞪口呆。
松了…掉落了一塊…那頑固不化,只有九脈覺醒,才能震開一點點裂縫的丹壁…竟然墜落了一塊…
璀璨丹芒,溝通著天地本源…這一個瞬間,呂休命竟然有一種天人合一的錯覺…
大道…金丹大道的啟示。
九十九塊丹壁碎片…今天終于被震碎一塊…
緊接著,一口鮮血彌漫天空,趙楚麻袋一般,再度被高高震飛…他狠狠咬著舌尖,雙目宛如兩潭血池…不能昏迷…如果昏迷過去,一切努力白費。
山搖地動,一道深坑,赫然出現在地面,趙楚蜷縮在深坑里面,咬牙切齒運行著靈力,游走經脈。
七脈…巔峰。
短短三天,從七脈初期,轟到七脈巔峰…這種速度,匪夷所思。
“給!”
半小時后,趙楚長吁一口氣,猩紅的眼睛緩緩睜開。
這時候,空中劃開一道拋物線…隨之,一只羊脂玉瓶飛來。
趙楚接在掌心,頓時一驚。
巴掌大的玉瓶,差不多100多斤,重的離譜了。
“這是皇族御用的頂級靈液…市面上一瓶價值100萬金幣…今天你完整轟退我一步,這是獎勵…回去休息吧,明天…繼續。”
話音落下,呂休命身形消失,無影無蹤。
丹壁破裂一塊,他也要迫不及待的鞏固修為。
“窮文富武…每一個修煉中的少年,都是一口無底洞…這家伙說的沒錯,十倍濃縮的靈液,對我已經沒有多大用了…你讓覺醒期武者轟擊胸膛,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也一樣…我們就這樣…互相傷害吧。”
將玉瓶收進乾坤戒,趙楚蹣跚著腳步,朝后山茅草屋走去。
襄風武院食堂。
趙進泉覺醒第八脈,實力飛漲,跟隨他的簇擁者也翻了三倍…食堂最中央的座位,趙進泉端坐主位,身旁兩柄斧頭熠熠生輝…他面色冷酷,淹沒在潮水般的馬屁聲中,飄飄欲仙。
“趙師兄,您真是天才,這么短時間,突破八脈,打敗襄風第四李斷商…我們追隨您,此生不悔。”
“沒錯…等天驕預演戰結束,趙進泉師兄必然會被九大派爭搶…等我們畢業之后,如果有幸被拜入武龍宗,還望趙師兄提攜。”
武龍宗,九大派之一,門內弟子各個驍勇善戰,乃是近戰類修士的最佳選擇…趙進泉這一幫人,一直以這個宗門為奮斗目標。
“對了,趙師兄,您現在八脈已經穩固…不知道,什么時候挑戰…曹楚煙!”
無數嘈雜中,一道聲音突兀的出現…頓時,鴉雀無聲。
“嘿嘿!”
“什么時候?”
“就是…現在!”
這時候,食堂門口,一名容顏靚麗,身形高挑的少女邁步進入…還不等她回過神來,一道鋒利的目光,宛如兩炳利劍,已經將自己鎖定。
一枚漆黑的挑戰令,落在曹楚煙腳下。
“曹師姐…這一戰無法避免…我趙進泉,挑戰你的第三位置…”
整個食堂噤若寒蟬,所有人停下了吞咽動作,全部愣神的望著二人…
挑戰!
真的挑戰了。
這段時間,無論前十競爭多么激烈,前三的位置,如山脈一般穩固…今日,終于有人要去撼動第三的威嚴。
“好!”
沒有多余言語,曹楚煙有她的驕傲…玉腳輕描淡寫的踢飛挑戰令,算是答應挑戰…
挑戰令,只要有肢體觸碰,就算是接受。
“多謝!”
抱拳一笑,趙進泉胸有成竹。
在襄風城,趙進泉的家族,本來是二流家族…而曹楚煙是一流家族…但這段時間,隨著自己八脈覺醒,突飛猛進的崛起,趙家地位水漲船高,生意也迎來了前所未有的順利…等趙進泉從九大派歸來之際,便是風云化龍的驕陽。
那時候,整個趙家,將以趙進泉為榮。
或許前段時間,他還崇拜,仰望,暗暗愛慕曹楚煙…但現在不同了…趙進泉的眼界升高,他的目標,是…黃靈靈。
青古國大元帥的…孫女。
“誰見過紀東元這個畜生!”
這幾天,在襄風武院,一個肉山怒氣沖沖,通緝著…紀東元。
說好的三天…現在已經過去十天…仙氣飄飄的靈袍呢?
拿了30萬金幣,跑路了?
劉月月不在乎30萬金幣,但她憤怒自己又一次被欺騙。
她哪里知道,紀東元早已被趙楚埋在深山,已經十多天。
紀東元被埋之前,以覺醒三脈的名義,請假閉關…這樣一來,襄風武院便不會因為曠課開除他…當然,如果武院發現他并沒有覺醒第三脈,只是虛報…后果十分嚴重。
從此以后,紀東元便會被襄風武院打上恥辱烙印…以后做小生意都會被人看不起。
當然,趙楚目前有恃無恐…副職業天才啊…未來的靈縫大師,他捅再大的婁子,澤妍花也會擺平。
“紀東元呢?”
趙楚回到破屋,剛推開門,他的床鋪之上,已經盤坐著一名皮膚黝黑的青年。
朱瀚名!
襄風三恥之一,十幾天前,他覺醒了第三脈,徹底與趙楚、紀東元決裂。
此刻,他居高臨下,一臉不屑…趙楚剛修煉完,渾身狼狽,在他眼中,宛如一條永遠抬不起頭的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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