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內。
當聾啞人將最后的第九題答案拿來之后,所有人都陷入死一般的沉默中。
無論是絕望苦笑的劉佬、澤妍花,還是本該狂喜的薛淡水。
驚人。
太驚人了。
雖然九道謎題,都在基礎理論的范疇內,但大多都是澤妍花親自參與命題,難度刁澤詭異…如果挑戰者只是簡簡單單的破題,眾人或許會吃驚,但絕對不會出現這種震驚的情緒。
答題者,除了破題,還將提問者所有可能全部封死,直接將提問者置之死地。
“這種斐然的解題效果,或許只有三個以上大師級靈縫師,隨手查閱基礎典籍,才可能達到…裊花宗到底出現了什么樣的天才,我恨不得立刻見一見。”
澤妍花深吸一口氣…論基礎,對方足以將自己碾壓。
她本來還覺得薛淡水的獎勵有些太過于豐厚…但以挑戰者的天賦,這些價值一千多萬的寶物,根本不算多。
幾匹靈綢素布,一根極品銀針…到最后,薛淡水甚至是直接拿出三張價值一百萬的金幣卡。
“澤妍花師侄不要焦急,算算時間,她們也該來了…咦…來了…”
就在三人談話間,三道身穿裊花宗法袍的女子,垂頭喪氣的走進大廳。
三人低頭不語,各個心臟狂跳,早已做好被痛罵的準備…領頭的大師姐,甚至有了退宗的想法…她知道薛淡水和劉佬的恩怨,前者因為她而丟人現眼,自己以后再裊花宗的日子,必然凄慘無比。
“師尊,我…”
小師妹率先忍不住,兩個字剛說出口,就要跪下…主動認罰。
“哈哈…我的好徒兒…你們真是天才…以前是為師不對,沒有細心指導你們…為師需要自我批評,你們可千萬莫要責備為師。”
“這次挑戰,你們的表現,幾乎完美…幾十年來,你們是最完美的一次挑戰…來來來來…看看這些寶物,這是為師特意給你們的獎賞。”
還不等小師妹把話說完,薛淡水老臉笑出了花,她上前一步,滿是欣慰…她先是一番自責自省,而后便是鋪天蓋地的夸贊…隨后,她手挽手將大師姐領到桌子旁。
“來來來…金卡,面值一百萬,你們三人,每人一張…你不是缺少一根縫針嗎?這根銀針,價值70萬金幣,為師獎勵你…你缺少素布,來這塊…還有你…”
“哈哈,你們都是為師的好徒兒,為師替你們高興!”
三人望著琳瑯滿目的寶物,口干舌燥,面面相覷。
什么情況?
明明輸的一塌糊涂,幾乎連褲底輸出去了。
以師尊睚眥必報的性格,竟然會破天荒的獎賞?
“徒兒多謝師尊獎賞…雖然今天的題目刁鉆古怪,但徒兒幸不辱命。”
突然,大師姐腦海中靈光一閃。
最后一題。
沒錯!
一定是最后一題。
之前八道謎題,她無從下手,直接略過…最后一題,她不管邏輯,不問合理…直接就是一頓胡亂辯論。
亂拳打死老師傅!
一定是這樣。
“原來如此…一定是改變了挑戰規則…這些謎題,根本就沒有答案,但我卻硬生生撕裂出一道答案…一題勝,全盤勝…我就說,謎題為什么突然這么艱難…和上一次挑戰,宛如天壤之別。”
屬于天驕的倨傲,重新恢復在大師姐的臉上…她抱拳一拜,一臉驕傲!
“咦?挑戰已經結束,聾啞人怎么還來!”
就在三人準備興高采烈拿走獎勵的時候,突然聾啞人再度出現。
這次她直接拿來九枚記錄玉。
澤妍花疑惑的打開第一枚記錄玉…這是一道謎題…似曾相識…但又截然不同!
她下意識去解答。
詭異!
無從下口,剛找到一個突破口,題目里卻另有乾坤,到處是陷阱,到處是懸崖…稍微一步恍惚,粉身碎骨。
劉佬與薛淡水同樣看到了謎題。
幾分鐘后,二人臉上布滿了震驚。
這是什么題?
絕題?
死題?
根本沒有解答的縫隙啊 迫不及待!
澤妍花咽了口唾沫,直接打開第二道謎題記錄玉。
同樣的繁復,同樣的絕望。
三位大師目瞪口呆。
第四道。
第五道。
第六道。
第八道。
隨著一道道謎題打開,三人震驚到忘記了呼吸。
如果說之前的答案,給了三人一個晴天霹靂…那這些謎題,簡直就是朝著她們心窩子里插了一柄大寶劍。
基礎…全部都是基礎。
她們三人或許能解答出題目,但需要重學基礎,再經過十天十夜,不眠不休的研究。
出題的人…是妖怪嗎?
可明明出題人署名是…澤妍花啊。
第九題…終于有了答案。
三名挑戰弟子戰戰兢兢,連獎品都忘了拿走…事情發展的方向,似乎偏離了預想的美好。
“一派胡言…簡直是胡言亂語…毫無邏輯,毫無針對性…簡直就是為了答題蒙混過關。”
“既然不懂,就要虛心,不言不語,刻苦求學…這種胡言亂語的答案,除了嘩眾取寵,除了可悲可笑,還有什么作用…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渣滓師傅,才能教出如此厚顏無恥的徒弟。”
薛淡水看了眼答案,當下震怒。
隨后她便是一陣怒罵…而她怒罵的時候,古怪的望著劉佬,明顯是在針對后者。
也只有綾羅別院這種不入流的地方,才會鬧出這種荒謬的笑話。
“劉佬,我們回來了…今天別院出現一樁怪事…”
“咦…是你們這些天驕?哈哈,一個題都答不出來的感覺,舒服嗎?”
“對了…你是裊花宗的大師姐吧,你信誓旦旦答了最后一題…怎么樣?答對了嗎?”
就在這時候,綾羅別院的記名弟子們紛紛進來…她們正要想劉佬匯報異常的時候,突然看見了臉色慘白的三名挑戰者。
紅桑怒從心起,當下便開始質問。
“答題?”
“最后一題…這最后一題,是你答的?”
這時候,薛淡水似乎意識到些什么,老臉宛如一塊冰坨,寒氣森森的望著大師姐,言語間,似冰山降臨。
“師尊…弟子甘愿受罰。”
剎那間,三名弟子徹底崩潰,直接跪倒在地,渾身顫抖。
“原來是這樣的渣滓師尊,交出的厚顏無恥弟子。”
澤妍花也回過神來,言辭犀利的反擊道。
“紅桑…有話慢慢說?剛才那些謎題的答案,還有這些修改過的謎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劉佬無暇顧及與薛淡水的恩怨,強壓著心中的翻騰,冷冷問道。
“呀…澤妍花老師,原來你在這里呀…這么大的豪宅,我差點迷了路,你讓我好找。”
就在紅桑即將開口稟報,門口陡然響起一聲怪叫。
眾人回頭。
一個青年,下擺破裂,手拎兩瓶醬油,背上是一個土氣滿滿的包袱…他一臉驚喜,那如釋重負的表情,仿佛一個沿街叫賣的小商小販。
“你是何人?”
這個青年唯一出眾的地方,或許就是那張臉了…英俊的令人難忘。
薛淡水正在氣頭上,直接冷冰冰問道。
“呃…那個…在下替澤妍花老師送個貨…我是快遞員,哦,不對,我是鏢局的鏢師,壓趟鏢…沒錯,這個世界應該叫鏢師…嘿嘿。”
憨厚的撓撓頭,趙楚晃了晃手中醬油。
“趙楚,你闖進來搗什么亂?不是讓你在門口等我嗎?快…你先出去等我。”
綾羅別院面臨重大危機,這時候以趙楚的身份,進來明顯不合時宜…澤妍花連忙揪著趙楚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