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彩的強烈要求下,我回自己的房間拿來了那輛換來的賽車,并手持一支手電,充當追光燈,營造出一種粉墨登場的隆重感覺。(
米彩從床上坐了起來,滿臉期待的看著用報紙包裹著的禮物。
我持著手電一陣晃動,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然后故弄玄虛的說道:“下面就是鑒證奇跡的…”
米彩聚精會神的看著,臉上期待的神色又重了幾分。
我忽然關掉了手電,平常的語調說道:“你猜猜是什么東西。”
米彩咬著嘴c魂,一臉生氣的看著我,然后就將床上的抱枕扔在了我的身上,怒道:“你能不這么無聊嗎,浪費人的情緒!”
“不無聊我會死的…”
米彩似乎真的生氣了,又躺回到床上裹著被子背對著我,一言不發。
“喂…就逗了你一下,不至于吧”
“至于,沒見過你這么不正經的人,和你相處浪費情緒。”
“咱倆都不正經,好吧!你忘了你剛剛是怎么抱著我的,還被我爸看到了。”
“我不正經也是被你傳染的…你已經是不正經的晚期了,無疑救!”
“你意思是,你還能搶救一下”我順著米彩的話問道。
“廢話,只要你離我遠遠的,不接觸病原體,我就還有救。”
這原本并不是一句很搞笑的話,可是從米彩嘴里說出來,我莫名想笑,半晌忍住笑意推了推她說道:“我離你遠遠的沒有問題啊,但是那個我送給你的東西你真的不要了嗎”
“不要了,反正你也送不出什么正經的東西。”
“那可不一定。”
我說著解開報紙拿出了賽車,啟動后,強勁的馬達聲音頓時囂張的在房間里響起,汽油味隨之彌漫了開來。
米彩果然又從床上坐了起來,盯著賽車看了許久…
“怎么樣,很酷吧…送給你了!”
“昭陽…你真的買了!”
“你不用太感動的,喜歡就好。”
米彩向我伸出了手,我心中一虛,這是感動后的擁抱嗎我不能接受這種擁抱!畢竟骨子里我還算是一個正經的男人。
忽然米彩對陷入掙扎中的我說道:“遙控器給我。”
頓感一盆涼水迎面潑來,愣了半晌才對米彩說道:“房間太小不能玩,汽油味也太大了!”
“那我們出去玩。”
我將賽車熄火,很嚴肅的對米彩說道:“今天晚上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馬上把姜湯喝了,然后好好睡一覺。”
這次米彩卻出乎意料的順從,從床頭的柜子上端起姜湯,幾口喝完了,又很安靜的躺在床上然后看著我,卻不說話。
我有些心虛,囁嚅著問道:“你干嘛這么看著我。”
“這個賽車花完了你所有的錢吧”米彩輕聲回道。
“也沒有全部花完,我拿自己的那輛賽車加了些錢和別人換的,身上零花的錢還是不缺的。”我趕忙解釋,生怕她要給我錢,那我將賽車送給她的意義就沒有了,也顯得我很吃軟飯。
“你拿自己的車換的”
“對啊,換了就換了,沒什么大不了的,那車我早就玩膩了。”我帶著笑容如是說道,心卻一陣沉痛,又想起了當初絕望中,用彩票中獎的錢買這輛車的情形,好似鞭笞著我的靈魂,審判著我的人生…現在換掉了這輛車,我情愿當作是生命中的另一個開始。
米彩沒有再說話,而我拿著她喝完姜湯的碗離開了房間,洗涮后,站在陽臺上迎著寒風,又習慣性的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
煙霧的彌漫中,不禁回想這段回到蘇州后的日子,我好似在這短暫的時間內愛上了米彩,可又覺得愛的沒有什么道理,更害怕這種愛是膚淺的,畢竟米彩這樣的女人有著一種讓男人無法抗拒的美麗。
那愛情到底是什么,又產生何處呢我有些想不透,或許所謂的愛情只是一只彩色的蝴蝶,看起來美麗,卻永遠也不能接近,倘若你真的想把她攥緊在手里,她便會掙扎,然后在掙扎中摩擦掉了所有的色彩,從此蒼白。
我好似有點明白,為什么我會如此的小心翼翼了,因為害怕觸及不到她的靈魂,卻擦掉了那層美麗的色彩!
無奈的笑了笑,又抬頭看著天空,發現今晚的月色真好,那散發的光輝,好似向我述說著千萬年的愛情傳說,于是我身臨其境的看到了那一段段如此斑斕的傳說,卻又在歲月的流淌中漸漸丟失了色彩!
所以,倒不如麻木所有的yu望,順其自然的看淡一切!哪怕沒有愛人,還可以對著月亮唱歌…
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后掐滅,終于收起一切情緒,再次去了米彩的房間為已經入眠的她掖好了被子,這一刻我不想從她身上獲取什么,只想做一個默默在她身邊付出的男人,保護著她那雙色彩斑斕的翅膀。
次日等我起床的時候,米彩依舊沒有給我為她準備早餐的機會,早早便離開了,卻留下了那件她已經給我拿去干洗過的夾克。
我想起:昨天白天她都待在上海,也就是說,這件夾克她是帶到上海去干洗的,這讓我有些自喜,畢竟她把我的事情很放在心上。
于是安慰自己,不要去強求什么,這些她給我的小喜悅便是一種千金不換的收獲。
快到中午時分,板爹果然如昨天所說,買了不少菜來到了我們的住處,為我們準備起中飯,又詢問我米彩是否會回來吃飯。
我同樣很關心這個問題,當即給米彩打了電話,她人倒是在蘇州,卻不愿意回來吃中飯,說是不好意思面對板爹,但又不愿意錯過板爹做的中飯,所以讓我吃完飯后,再給她送一份飯到卓美。
我勸了她半天,表明板爹并不會因為昨天她死抱著我的行為而看輕她,可她死活就不肯回來,她說:畢竟她是一個姑娘沒我那么厚的臉 這更讓我費解,她為什么那么在意板爹對她的看法,弄得好像是我們昭家未過門的媳fu兒似的。
片刻過去,我還在與米彩通話,板爹忽然從我房間里拿出了那幾張當初從米彩辦公室里偷出來的照片,好奇的向我問道:“昭陽,這照片上的姑娘是小米嗎”
我趕忙捂裝筒,壓低聲音向板爹問道:“你哪兒找到的呀!”
“幫你收拾房間從書里掉下來的,你應該弄個相框裝上,夾住書里容易褪色。”板爹說話間又拿著照片回到了房間里,很熱心的找起了相框。
我半天沒回過神,卻聽到電話里米彩冷言向我問道:“昭陽,我辦公抽屜里的照片是你偷走的吧”
“別血口噴人啊!”
“呵呵,除了你,我辦公室里的東西根本沒有人敢動,我早就懷疑了昭陽,你還算男人嗎,有本事偷,沒膽子承認!”
一聽米彩說我不是男人,我就火了,當即承認,道:“就是我偷的怎么了不就幾張嘟嘴、瞪眼,像中了毒似的照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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