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拿到了錢。
一個省去了麻煩。
本來應該是皆大歡喜的局面才對。
但朱利葉斯華萊士去醫院,看望他親弟弟的時候,受到了摩西華萊士的埋怨。
剛才被撞到的記者摩西,躺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圣莫尼卡醫學中心的豪華單間病房里。
他可以發誓!
以前從不知道醫院還能有這么好的病房!
此刻抬起打著石膏的胳膊,說道:“朱利葉斯,你看看這個,小臂骨裂。
還有這份輕微腦震((蕩蕩)蕩)的檢查報告單。
這是什么?錢!
我過馬路找拍攝角度,竟然會被帝門影業的演員給撞到,這可真是太幸運了!
而你為了區區兩萬五千美元,就打算和他私了?”
“他還答應晚上去《大衛脫口秀》了,主管不是說能升職?”
“朱利葉斯,你究竟是有多笨啊!
我們當記者還能有點灰色收入,那些坐辦公室的人,工資都不一定有我們高,要升職能有什么用!?
錢!只有錢才是真實的!!
我太了解那幫大人物了,他們為了避免丑聞,能付出的絕對不止兩萬五千美元。
假如我去告他們,這部電影的名聲會受損,到時候他們損失的可能是數百、上千萬美元!
和兩萬五千美元相比起來,算什么?
他們根本不會在乎!
最少要有十萬美元才行,你不是喜歡福特野馬?
到時候我們倆一人一輛!
對了,那些底片還在你這里吧?”
“在。
他(身shēn)上沒現金,晚上去cbs電視臺錄節目,我才會給他。”
朱利葉斯感覺弟弟有點瘋狂。
但想起十萬美元,勸他的話又說不出口。
以為那兩萬五都要給摩西,畢竟是他受的傷,沒想到還能有自己一份。
敲詐的事(情qíng)不是第一次干。
以前用拍來的照片,勒索過許多明星,比如偷(情qíng)、劈腿、被導演、制片人潛規則之類的。
還有一些成功企業家的丑聞,也能賺大錢!
覺得有可能會成功,想想反正又沒什么損失,一狠心說道:“就這樣干!
我去打電話給他,交易取消了。
對他說十五萬美元,底線是十萬!”
下午兩點多鐘。
郭穆州把傷者送到不遠處的醫院后,聽說沒事就回來了。
而韓宣則在看演員們拍電影。
第一場戲已經快要完成,光是為了電影開頭兩分多鐘的(情qíng)景,這些車就來來回回跑了不下三十次。
汽車轟鳴聲不斷在長灘海邊公路響徹,為了把瑪莎拉蒂拍得高端一些,科恩導演費了不少心思。
布拉德皮特在發生中午那件事(情qíng)之后,精神一直沒能緩過來。
不過他的表演技術還不錯,稍微有一點點瑕疵,算是通過了。
韓宣將發生車禍的事(情qíng)忘在腦后,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沒想到那兩位記者,此刻正在盯著自己的支票簿......
他見到科恩導演讓劇組人員收工,走到近處,開口問道:“拍完了?”
“嗯,今天光線不對了。
演員磨合需要時間,慢慢來,到后期再加快進度。
現在去伯班克拍攝布拉德的內景,就是警察局局長讓他做臥底的那一段。
還有布萊恩打入多米尼克組織的經過,等晚上再去市區拍攝飛車黨偷東西。”
“那段戲很重要,事實上《速度與激(情qíng)》能不能吸引觀眾,就看那一段了。”
“我知道,韓編劇。”
科恩導演開玩笑回答他,“帝門影業決定讓我當這部戲的導演之后,我研究過許多部經典的賽車電影,還向當時的導演請教過技術。
我自己試著拍過幾個短片,分鏡頭已經寫好了,你就放心吧…”
出演飛車黨老大多米尼克妹妹的女演員薇諾娜賴德,此刻拿著劇本,腳步歡快走過來。
模樣很漂亮,慵懶的神(情qíng)有種魅力,她從十二歲就開始在舊金山公立劇院學習表演,今年有望憑借《純真年代》,擠進金球獎最佳女配角獎項,演技自然不用多說。
韓宣和她目光接觸,意外覺得薇諾娜的眼睛會講故事,笑道:“嗨~”
“嗨,小編劇先生,能為我講講戲么?
就是在店里和布萊恩第一次接觸這場。”
“別捉弄我了,薇諾娜小姐,我哪里會演戲。”韓宣無奈道,剛才也這樣,被布魯斯威利斯給玩壞了。
薇諾娜咧嘴笑了笑,去找科恩導演商量事(情qíng)。
這時,歐文拿著手機過來,說道:“你的私人電話助理說有陌生號碼打進來。
我問過了,是剛才那位記者,朱利葉斯華萊士。”
“他打來干什么?”
韓宣下意識以為是脫口秀的事(情qíng),拿起電話說道:“是我…”
歐文發現韓宣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后直接掛了電話!
“人心真是填不滿啊!
多給了一倍的醫療和精神損失費,還是坑到我(身shēn)上來了!”
韓宣生氣道,把手機扔給歐文,往外公那里走去。
郭穆州隔老遠見他氣呼呼走來,露出笑臉道:“怎么啦?誰又惹你了?我幫你報仇。”
“記者!
中午那名記者!
他竟然敢威脅說不給十五萬美元,就把我們演員撞人的事(情qíng)給抖出去,還說我們是故意撞他弟弟的!”
“人嘛,都這樣。”
郭穆州倒沒生氣,一輩子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對人的貪婪成(性性),早就看透了。
“我這家公司剛開業的時候,就有記者來找過我,說幫帝門影業做廣告,不然就抹黑,二十萬美元買一條小廣告。
被我罵出去了,我們家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扔水里能有個好心(情qíng),燒了能取暖,給他們有(屁pì)用!”
韓宣被外公這話給逗樂了,說道:“油墨燒了有毒,它可取不了暖。
我能自愿給那位記者錢,但是他不能跟我要,更不能搶。
現在就已經是在搶,把我的好心(情qíng)給破壞了。”
“那你打算怎么辦?”郭穆州笑道。
“車里有攝像機,路邊還有軌道攝像機,是不是故意撞他的,一目了然,這個威脅不到我們。
外公,你去找報社,提前聯系,把這件事(情qíng)的詳細經過給登出去。”
韓宣想起了什么,壞笑說道:“再幫我聯系位律師,我要告那兩個人勒索敲詐!”
“有證據?”
郭穆州聽到這話愣住了,前兩點自己也能想到,不過告那兩位記者這件事,還真沒想過。
美國記者蠻橫慣了,都是二皮臉,告他們反而心煩。
“他的所有通話,在電信商那里都有備份,我們安排了人在那里監管。”
加布里爾插嘴說道,神(情qíng)了然,看向韓宣:“明確威脅你了?不然我去幫你解決。”
“不用,感謝你的好意,他們說的相當明確。
給錢的時間、地點、還有金額,都說了。”
韓宣笑容明明人畜無害。
但加布里爾總感覺他此刻長了根尖尾巴,手里還拿把叉子,心里嘀咕著:“惹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說道:“那完了,估計要在牢里蹲幾年才行。”
“幾年哪行。
別忘了我還是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