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謝若林的計劃,剛從心中升起,就像火焰一樣熊熊燃燒。
結果,還沒等他落實行動,房間中的電話便響了起來,打電話的人正是謝若林。
“猜猜我是誰!”電話中的謝若林,一如既往的磕巴,想猜不到都難。
王旭怒起心頭,沒有問對方怎么會知道,自己房間中的電話號碼,而是冷聲道:“謝若林,你動了我的東西,還敢給我打電話,膽子不小啊!”
“什么東西,我怎么聽不懂?”謝若林還在裝糊涂。
王旭冷哼一聲,低語道:“一瓶藥消炎藥,別說不是你偷的。還有,你居然跟蹤我,這是怎么個意思?”
電話那頭的謝若林沉默了,好久沒說一句話,再聽,傳來的就是忙音。
好一會,王旭才反應過來,低罵道:“草!”
咚咚,咚咚咚...
這邊掛掉電話,那邊就響起了敲門聲。
王旭剛想去開門,門外就有人吆喝道:“古有負荊請罪,之前多有得罪,謝某今日現學現賣,給您請罪來了!”
“誰,謝若林,他難道在樓下打的電話!”王旭還以為聽錯了,結果開門一看,果然是這個家伙。
此時的謝若林,穿著一身束領西裝,打扮的人模狗樣。
一見王旭開門,夸張的一擺手,二話不說就大禮參拜。
看到這一幕,王旭哪怕心有殺意,也被他弄得有些發愣,不動聲色的后退兩步,問道:“什么意思?”
“負荊請罪!”謝若林拉著長音,說跪就跪,一點都不含糊。
王旭不知道他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向后掃了一眼,又問:“你的荊條呢?”
“荊條在此。”謝若林身后向后一掏,好家伙,兩根金燦燦的大黃魚。
一根大黃魚,價值十根小黃魚,放在秤上就是一斤。
王旭看著兩大根黃金,原來謝若林的負荊請罪,負的是黃金的金,難怪要拉著長音說,這個年輕人很有想法啊!
“兩根金條,不成敬意,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謝若林一臉討好的笑著,兩根金條高高舉起。
王旭奇怪了,謝若林是什么人,恨不得將石頭都給榨出油來。
跟他請罪,還帶兩根金條開,這是唱的哪出戲,諸葛亮渡江哭周瑜。
“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敞開天窗說亮話。那個藥,確實是我的拿的,我這不是想跟你合作嘛!”
謝若林擠眉弄眼,跪在地上不起來,癩皮狗一樣低笑道:“那藥,我讓鬼老醫生看過了,鬼佬說這是歐洲的新藥,他都只是聽說過,沒想到已經生產了。我不求別的,只求你看在兩根金條的份上,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合作怎么樣?”
謝若林的來意還有說法,都與王旭想的不同。
在他的想法中,謝若林應該是威脅他,甚至提著槍找上門來,一副吃定他的樣子才對。
這是咋弄的,難道自己的秘密,謝若林根本不知道,又或者他在裝傻。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跟蹤我了?”王旭示意謝若林起來,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謝若林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到了屋里又是端茶,又是倒水,點頭哈腰的說道:“我職業病犯了,嘿嘿,你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
“你發現什么了?”王旭一顆心提了起來,果然昨天晚上,謝若林跟蹤了自己,不知道穿梭門暴露了沒有。
王旭看著謝若林,謝若林也在看著他。
二人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功夫之后,謝若林才弱弱的開口道:“你是個魔術師。”
“魔術師?”王旭心想這是什么梗,難道是特工的暗號。
幸好,謝若林沒讓他久等,看到王旭的疑惑之后,就解釋道:“昨晚我跟蹤你,一轉彎,就發現你沒影了。高,高老莊的高,要是我沒有猜錯,那里應該有機關密道吧?嘿嘿,那密道做的真巧,我找了半個晚上,愣是啥也沒發現。”
這樣的話一出,王旭深深的松了口氣。
看來穿梭門沒有暴露,謝若林當他從密道走了。
這也難怪,現在都民國了,科學這種新興產物,在這個年代很有市場。
再說,穿梭門這樣的事情,親眼看到都不一定會信。
而穿越的時候,王旭特意左右看了看,當時的天色那么黑,謝若林沒看出什么也不奇怪。
當然了,盡管是這樣,王旭的殺意依然未減。
謝若林的好奇心太重,不管他有沒有看到什么,王旭都認定他看到了,這人不能留。
“說說,我為什么要跟你合作?”心中起了殺意,王旭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依然與其虛以為蛇。
謝若林滿腦子都是發財的事,聞聲后想也不想,答道:“我的人脈,比余則成強多了。只要咱兩合作,你出東西,我出關系,管他什么軍統,中統,地下黨,日本人,咱兩一路平趟。到時候,你吃肉,我喝湯,絕對不愁東西賣不出去。”
謝若林早就見過王旭,當時他還沒在意,只是廣撒網,無目的。
見到余則成,三天兩頭過來之后,謝若林變得有心了。
果然,一次不成功的跟蹤之后,還是讓他發現了秘密,一種歐洲過來的新型消炎藥。
這年頭,津衛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病人。
王旭帶來的青霉素,他已經找人鑒定過了,效果那是沒的說。
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塊空白的新市場,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里面有多大的利潤。所以,別說負金請罪,只要能合作,就是讓謝若林叫爺爺,他也愿意跪著叫。
“想的挺好,要是我不答應呢?”聽完謝若林的話,王旭冷聲問道。
謝若林悄悄看了看他,以一種既輕松,又肯定的語氣說道:“不怕你不答應,我從小就長在津衛城,軍閥來了,中央軍來了,日本人來了,誰來我都沒怕過。我呢,就是一塊狗皮膏藥,只要貼上你,想撕下來,就得帶走一層皮,我耗得住...”
謝若林說的有些無賴,要是正經八本的生意人,還真拿這種地頭蛇沒辦法。
可是王旭不同,他認為可以,才會在這邊做生意。
要是覺得不安全,不說一去不回,在現實躲幾個月還是沒問題的。
所以,謝若林的威脅,對他根本不算什么,更何況他都沒打算讓其活著。
“昨天的新聞播報,南京汪偽政府,要在津衛設立政治安全保障局。據小道消息說,戴老板很生氣,估計這段時間,余則成會很忙,人一忙起來難免三心二意,所以我覺得,我比他合適。”
余則成明面上是軍統的人,軍統的戴老板一生氣,他們想不忙都不行。
感覺自己說的有道理,謝若林又嘀咕道:“這可是大生意,行的上,不行的下,你不會認為,你跟余則成的關系,比錢大吧?跟錢比,咱兩那點小過節。又算得了什么!”
開口閉口,謝若林談的是合作,說的是錢,眼睛都要冒綠光了。
王旭目光中帶著古怪,這個世界上要是有要錢不要命的人,這個人非謝若林莫屬,他對金錢的貪婪深入骨髓,沒救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你犯了一個錯誤,不該跟蹤我...”
“那...”
謝若林還想說些什么,抬頭一看,一個厚重的玻璃煙灰缸,帶著破空聲落了下來。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