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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空城計(上)

  袁紹面沉如水,不帶絲毫感情,一字一頓地道:“對,我是諸侯盟主,怎可賞罰不明,有功當賞,有過當罰?貞德,你有重罪,依律當斬,但殺害功臣,卻會損害我之名節。所以,我只能處置為過功相抵,將你驅逐…”

  貞德面如死灰,神態充滿哀怨,瞬間就從造化空間斗神強者,變成為最為無助的女人,就仿佛當年落入折花公子魔掌,承受其百般蹂躪、欺辱時的無助。

  “為助你完成霸業,我犧牲了一切,放棄尊嚴,向仇敵妥協,更逼迫朋友做違心之事,但你,就給我這般冷酷的回報…”

  袁紹把手一揮,如同驅趕一只敗犬,冷哼道:“休要多言,還不快滾!”

  貞德還待再說,旁邊卻有維納斯夫人暗中傳言急勸道:“此處不留老娘,自有留老娘之處。僅僅只是一個劇情人物npc,泥雕木塑般的蠢物,你何苦對他如此執著,走!”

  言罷,維納斯夫人拽著貞德就走,后面還跟著十多個曾同在汜水關奮戰過的西區資深圣選者,都頭也不回地離去。袁紹待見他們真的離去,心中不免也有些失落,只有袁術見計劃得逞,滿臉喜悅,洋洋得意。

  然而,還沒等于和向曹操建言,曹操就徑直從營帳中追趕了出去,三步并做兩步,飛快追上維納斯夫人和貞德等人,拱手抱拳道:“各位將軍,暫且慢走一步。”

  維納斯夫人眼神犀利如劍,似笑非笑、殺氣騰騰地回頭道:“怎么,曹使君,你還想趕盡殺絕不成?”

  曹操連忙搖頭道:“夫人誤會了,我只是覺得,如今諸侯聯軍勤王,與楊燁北疆、并州軍隊勢不兩立,兵兇戰危,到處皆是流血之地,爾等諸位貿然出奔,怕是會遇許多危險。如蒙不棄,曹某想挽留諸位,暫時留我軍營暫住,且待戰事平息再走。”

  維納斯夫人冷笑道:“噢,你想收留我們?難道不怕盟主大人會不高興?”

  曹操大義凜然地道:“曹操行事,只憑公義曲直,卻從不畏懼他人淫威,況且袁盟主亦是世間英雄,并非狹隘之徒。”

  維納斯夫人微微點頭道:“這倒不是吹牛,你在雒陽當郎官時,高懸蒼黃五色棒,竟連蹇碩的叔叔都給打殺了…”

  曹操笑道:“過往小事,何必多說,不知兩位夫人可否屈尊,我知道于先生他與兩位,亦是早有故交。”

  維納斯夫人扭頭對貞德道:“你看怎么樣?反正暫時也沒其他地方去,天主圣人的任務,還是要做。老師雖然沒有親自說話,但是其選擇的代言人,已經講明了老師的新態度。”

  貞德無力搖頭道:“我現在心情很亂,一切都隨你罷。”

  兩人正在說話間,忽然營帳中大起喧囂之聲,卻是新的大軍開拔,為首領兵之人,卻正是袁紹、袁術兄弟。

  維納斯遂好奇詢問曹操,曹操立刻派出探馬去打探,須臾得到消息,原來是汜水關內袁家潛伏的密探,傳送過來重要情報,劉慧娘的并州軍,不知何故,在大舉調動轉移。

  首先獲得消息的,是袁家嫡子袁術。袁術收到情報,搶功心切,不與任何人商議,迅速出兵汜水關;袁紹收到消息比袁術略遲,但為挽回貞德戰敗而丟失的面子,同樣決定親自出兵,去追擊并州軍,緊隨著袁術出兵。

  聽完這些消息,維納斯夫人嘴里就只冒出兩個字:“蠢貨!”

  貞德卻是大驚失色,口中驚呼“哎呀,不好”,作勢要往外走,但卻被維納斯夫人屈指連彈,倏地點中數處大穴,頓時渾身難以動彈,砰地軟倒,跌入維納斯的懷抱中。

  “維納斯,你要干什么?快給我解開穴道,軍情緊急,情況危險,這分明就是劉慧娘的計謀,我要去提醒盟主…”

  “盟主、盟主…盟什么主,袁紹對我們不仁,我們就對他不義,任由他自己去被劉慧娘教訓。對了,曹使君,您安排的歇息營地在何處,我們的貞德將軍貴體有恙…”

  曹操拂須笑道:“就在不遠,曹某在前面引路。”

  暫且按下他們不表,單說袁紹出兵,以逢紀、荀諶、郭圖、辛家兄弟等為謀士,用焦觸、張南、呂威璜、郭援、牽招為將領。麾下將領中,當屬牽招本領最厲害。

  此人善于練兵,兵法韜略堪比田豫。貞德在袁紹麾下時,對其最為器重,贈予隋唐第八條好漢靠山王楊林戰魂之力,精通一對水火囚龍棒,遂勇冠三軍。

  袁紹靠著良臣猛將之助,麾下軍隊彪悍雄壯,行軍速度極快,盡管出兵比袁術遲,但到達汜水關之時,卻反比袁術軍更早。

  汜水關前異常安靜,城門洞開,城墻之上,渾然不見有半名守御的士兵,分明就是一座空城。袁紹本為爭功而來,但看到眼前如此豁朗朗的大好局面,反而暗自躊躇猶豫,生怕其中有詐。

  逢紀、荀諶、郭圖皆是智謀之士,行事穩重,當即派出探馬入城查探,沒過多久,探馬就領著城中的袁家密探出來,向他們匯報情況:原來就在數個時辰之前,劉慧娘領著并州大軍已然提前撤退,據說趕奔虎牢關而去。

  因此,擺在袁紹面前的,有兩個選擇:一個比較冒險,領軍追擊并州軍,有可能取得重大勝果,但或會吃敵人回馬槍而遭遇慘敗;另外一個相對穩妥,乘勢攻陷汜水關;摘取實打實的勝利果實,當然此時的汜水關,是被劉慧娘榨干之后的空殼,戰略價值不高。

  牽招等武將當即上前請戰道:“盟主,您下決定吧,我們去追殺并州軍,一定奪取勝利,摘取劉慧娘這個賤人的首級。”

  逢紀等謀士也諫言道:“攻取汜水關無甚大用,殲滅并州軍方能影響局勢,狹路相逢勇者勝,英雄建功立業,便在今朝。本初公,這個險,我們應該去冒。”

  袁紹卻面沉似水,全然不為所動,只朝旁邊,詢問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公路的軍隊,行至何處”

  呂威璜躬身道:“后將軍的部隊,最多三個時辰,可到汜水。”

  袁紹盤算片刻后道:“久聞并州軍英勇善戰、劉慧娘足智多謀,僅僅三個時辰,難以將其擊敗,若我軍出兵追擊,只是便宜袁公路奪取頭功。我既為諸侯盟主,親自出兵,許勝不可敗,豈可輕易冒險?傳我將令,大軍入城,奪取汜水關。”

  謀士團中的荀諶行事精細,出言質疑道:“明公,敵軍蹤影皆無,城門大開,我們是不是也要防備著埋伏,若全軍冒進,就怕中其奸計。”

  袁紹哈哈大笑道:“友若過慮,貞德曾和我講述過天外天中的兵法,正好有一種喚作‘空城疑兵’之計。所謂虛實莫測,掩飾力量虛弱,以造成敵方錯覺,從而做出錯誤的用兵判斷。劉慧娘今天所用計策,必是空城疑兵。她要讓我軍在城前畏難匍匐、不敢進取,而去選擇追擊其主力部隊,然后再中道截擊。她的計謀雖狠,但是我早已洞悉一切,豈能順其所愿?”

  荀諶、逢紀等人還想再勸,袁紹卻將祖傳無雙神兵“思召劍”高舉過頭一揮,朗聲高喝道:“眾將士,都隨我進城!”

  牽招橫著水火囚龍棒緊隨著袁紹的腳步,接著便是焦觸、張南、呂威璜、郭援等人,都是虎賁之將,奔騰兇猛,雄赳赳、氣昂昂,殺氣直貫凌霄而起。

  “蹬蹬蹬”,整齊劃一的馬蹄踢踏聲連綿不絕,袁家軍由斥候、密探引路,毫無阻滯,沒有遭遇任何埋伏,平安進入汜水關中。

  袁紹見情況順利,哈哈狂笑道:“果不出我之所料,劉慧娘擺得就是空城計,合該我軍奪取頭功。”

  然而逢紀、荀諶、郭圖等謀士,卻并沒有袁紹的樂觀,皆憂心忡忡,察覺到情況不正常。

  因為進關之后,他們赫然發現,除袁家藏匿著的忠仆密探,汜水關中百姓寥寥無幾,幾乎成為一座空城;遂詢問密探情況,卻說是劉慧娘將大多數百姓,都隨軍遷徙了走。

  “大多數百姓都隨軍遷徙,就只留下忠于袁家的不遷。難道劉慧娘對于袁家密探的情況,其實都了如指掌?”逢紀猛然間心驚膽寒,想到一種極其危險的可能性,“哎呀不好,我們中計了!”

  話音尚未落盡,卻聽天崩地裂一聲巨響,汜水關的四方城墻,赫然被引爆火雷,同時崩塌,轟隆隆碎石砸落,壓死袁家將士無數,袁紹等人大驚失色,卻要待整軍逃命,長空中早在瞬間掀起一場濃霧,白茫茫伸手不見五指,將整座汜水關都籠罩在其中。

  劉慧娘嬌滴滴的聲音,亦從天外飄飄渺渺傳來:“袁盟主,歡迎虎駕光臨,奴家姐妹,在此恭候多時了。”

  濃霧之中,袁軍首尾難以顧及,情況不明之下,居然互相殘殺起來,虧得逢紀也是職業軍師,懂得特殊軍師技,取出七星劍朝空連指,發動“撥云驅霧”,招引出金色劍芒萬丈,在濃霧中制造出珍貴的光明。

  但逢紀驅霧成功,看清汜水關中情況,不僅毫無喜悅,臉上愁苦之色反而更濃。原來空中有鈴鐺脆響,一盞接一盞的紙燈,紛紛懸浮在半空之中,紙燈壁障上面,繪制著清晰的星象圖。

  “一、二、三、四…二十八…不好,這是周天二十八星宿殺陣!”

  正當逢紀滿懷驚懼,發出尖利刺耳的悲號之時,二十八盞星宿燈卻同時盛放光明,無數火球隨即落下,將其迅速淹沒,須臾就燒烤成為灰燼。

  “元圖…”荀諶距離逢紀最近,剛好看清此驚心動魄一幕,頓時恐懼莫名,雙足癱軟無力。

  與此同時,大地激烈震撼,在汜水關各方崩碎城墻的廢墟中,拔地而出,升起許多株參天巨樹,高高巍峨矗立,迅速將袁家軍眾將士全部圍困其中。

  在綠油油的枝葉深處,紛紛閃現出一雙雙黑洞洞的眼珠子,精芒銳射,化作無形箭矢,荀諶首當其沖,渾身皆受洞穿,剎那間受千瘡百孔之創,仆地而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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