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與兵法有相通之處。倭國劍圣宮本武藏寫出來的劍術指南《五輪書》,看了之后也能領悟出兵家征戰之道。
楊燁在地球上時就是一名標準的武癡,平常看得最多是關于武功的書籍,因武術書容易和兵法書關聯,因此附帶的他對于冷兵器時代的各種軍事傳記也看了不少,對于華夏國上下五千年的各種著名戰爭都能了如指掌的。
因此,楊燁明白冷兵器戰爭的基本規律,善于把握戰略大局是他的優點,更依靠千里眼超視距的幫助,他領悟了什么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如何才能“透過現象認識本質”。
賀太平頗得軍心、白潔精通兵事,李宗湯與韋揚隱武藝高強,他們統率著濟南府數萬大軍,而自己手上只有一支剛經歷過連場廝殺、死傷慘重的疲憊之師,論實力對比,屬于明顯的敵強我弱。
若是直接與敵人搞硬碰硬,肯定解不掉濮州的圍困,因此楊燁建議要曲線救國,先攻曹州、引誘賀太平軍回援,再在中途設伏擊潰敵軍主力,從而達到救援濮州的目的。
這一招是典型的圍魏救趙、圍城打援戰術,在華夏國五千年軍史上曾無數次被人靈活應用。
楊燁偵查得到了情報,高俅派去防守曹州并主持后勤糧務的總管不是別人,正是那高家狗子、林沖死仇,不久前剛被自己假冒陳希真切斷了子孫根的高世德。
有了這廝當太守,就算曹州再城高池深、兵多將廣,要想攻陷此城也都能探囊取物,而且一旦攻擊成功還不怕賀太平不來救,畢竟濮州戰場離曹州實在太近,他沒有任何理由按兵不動!
楊燁料定,就算再借給賀太平十個膽子,他也不敢不來救高太尉家的貴親。高俅可能心里會有計較,有禍水外引的打算,但賀太平,他又如何知道。
當即眾人商定了初步的攻城計劃,由楊燁帶隊化妝成百姓提前潛入曹州城中埋伏,再由呼延灼率領主力馬步精兵隨后趕來,晝伏夜行進軍,務必要藏匿行蹤,不能被高俅、賀太平等人提前察覺,等楊燁在城中放火了,再里應外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取曹州。
楊燁說走就走,帶了武松、縻貹、竹瀟雨柔、金夢姬四籌好漢,并十個行事老練、武藝高強的嘍啰兵一道出發。
雙鞭呼延灼待楊燁走后一日,方才率領大軍動身,一路上將都將戰馬的馬蹄之上包了布塊,小心翼翼率領隊伍趨近曹州。
他擔憂濮州軍情,連日飛趕,三日五百、六日一千,不多時就趕到了曹州城北門外五十余里的一處山嶺,此處地名非常奇葩,居然叫做“殺狗嶺”!
呼延灼按照與楊燁商定的計劃,分三營屯扎在殺狗嶺,再派出探馬去刺探消息,只待聯系上楊燁,就里應外合攻城。
結果沒過多久探馬就迎到了從曹州城中趕過來的武松,呼延灼從他處獲得了一個驚人消息。
就在昨晚,楊燁他們十五籌好漢,已然提前攻陷了城高池深、兵多將廣的大宋重鎮曹州城,并生擒活拿了太守高世德!
當嘉祥城中梁山好漢緊急調動,快馬殺奔曹州而來之時,那曹州太守高世德照舊懵懂,毫無半點戒備之意,只顧在花廳中喝酒作樂。
原來高世德得到高封的來信,得知忻州地面上出了一位奇人,此人姓孔名厚,曲阜縣人,系孔丘圣人后裔,現于高封府中擔任孔目之職。
這孔厚不知從何處學成一手賽過扁鵲、好似華佗、妙手回春的了得醫術,內科外科兼通,尤其最擅長異種嫁接。
江湖傳聞,就是他替清河縣的西門大官人做嫁接,用一條驢莖換了陽物,這才造就出金瓶梅、玉蒲團等數種神話。
高封信中留言道,有孔厚治療,高世德胯下之物鳳凰涅槃、死灰復燃沒有任何問題,所以他殷切邀請,請高世德盡快來忻州治病。
高世德突然得此喜訊欣喜若狂,仿佛在苦海中看到了明燈,在黑暗中望到了紅日,他恨不得插翅飛到忻州去,請孔厚為他接根續蛋,但此時正是高太尉討伐梁山的關鍵時期,他尚有督辦軍糧的重任,又哪里脫得開身?
所以,只能等待,焦急的等待。但畢竟是有了希望,因此,高世德他的心情很好。
可惜幸福的日子永遠都是那么短暫的,就在高世德正待將一杯葡萄美酒送到自己唇邊時,外面有人飛似地沖進來報告:
“大事不好,梁山賊寇的大兵殺來了。”
高世德一聽“梁山賊寇”四個字,嚇得三魂失了兩魂,大叫一聲,往后便倒,左右急忙叫喚,半晌方才蘇醒。
他驚魂離體,蕩魄去身,連話也說不清楚,只顧瞪著眼睛,呆呆地道:“…這…這…這便如何是好?”
此時,城中已經是火光沖天,就連高太尉討伐軍的軍糧庫也給燒著了,風借火勢,四處蔓延,到處都傳來哭爹喊娘的叫聲,但卻不知道梁山賊寇真正殺過來了多少人。
城中兵馬都監梁橫親自趕來議事,此人身長八尺,年近五旬,額闊腮方,臉如重棗,穿一身黃金盔甲,武藝高強,卻是西北軍中一員宿將,高俅十分器重,專門派來保護他的假子 梁橫知高衙內昏憒無用,心中急燥,但此時卻不好示短而亂了軍心,只得強作鎮定道:“相公休要擔憂,那梁山賊寇不過是烏合之眾,放著老朽在此,管保將他們殺個落花流水。”
他這邊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驚天動地的連聲巨響,高衙內嚇得抱頭鉆到桌子底下,梁橫帶著眾人一道跑出去看動靜,卻見一個銅澆鐵鑄、身高三丈三尺的猛漢,正抱起磨盤大的巨石在狠砸曹州內城的城門。
饒是梁橫身經百戰,哪里見過這等可怕的東西?耳輪中只聞巨人一聲響徹云霄的怒吼,那內城的城門終于承受不住摧殘,吱嘎一聲轟然倒塌。
這巨人似乎明白內城太守府的具體所在,又連續抄起數塊巨石,劈頭蓋腦飛砸過來,頃刻之間,就將高世德苦心營造出來的花園式建筑給烹鶴焚琴了。
梁橫抽出腰刀,刀光霍霍,奮力劈開碎石,從廢墟中抱出高世德,護著他沒命的往太守府外跑,迎頭撞上一條紫面大漢,手舞兩挺板斧,如狼似虎地砍來,口中喊道:
“糟老頭,你可速將那做知府的高小畜生捆縛獻上,爺爺我就免你不死。”
梁橫怒吼一聲:“亂賊休要狂言,吃我一刀。”說罷不惜生命趕過來拼命,縻貹挺斧相拒,各逞手段,展開一場龍爭虎斗。
原來楊燁等人潛入曹州后本是要等待呼延灼大軍開到,方才動手行動的,但他當使用千里眼仔細偵查了城中戒備與具體民情后,卻意外發現,這座城池的防御是出乎意料的脆弱。
高衙內不是一般強大的豬隊友,他具有超越正常人想象的恐怖破壞能力,城中的官軍軍心渙散、嚴重缺乏戰斗能力,而官吏橫征暴斂,不得絲毫民心。
所以,楊燁為防夜長夢多,決定改變計劃,提前行動、冒險奪城,待到了夜深人靜時,楊燁他們紛紛取出藏在陰陽魚印記與芥子袋中的武器盔甲,披掛嚴整,分赴城中各處緊要處所殺人放火,到處制造混亂,營造梁山軍大隊人馬來襲的假象。
而楊燁本人,就帶著縻貹,直取曹州內城太守府,要擒賊先擒王,拿住高世德這條賤狗,再以他為人質去招降城中的官軍。
當晚的偷襲行動一路順利,毫無阻滯,直到遇到了粱橫這只攔路虎,盡管變起突然,饒是武器不稱手,但他還是能在縻貹這般兇猛的斧頭下勉力支撐。
正在四處破壞、亂丟石頭的巨靈變狀態下的楊燁瞪著燈籠大小的眼睛,射出兩道氣沖斗牛的金光,霎時之間,就將整座曹州城中的每一處景象都一覽無遺,無意間瞥到了粱橫的身上。
楊燁的巨靈變得造化訣控制心靈,心性變化影響不大,但戰斗風格比起平常來要略顯得狂暴,他見粱橫難纏,咆哮一聲,腳下踩倒房舍無數,踏死無辜不可其數,舉起蒲扇般的大手,排山倒海的錘落。
粱橫奮起全力之力想招架,等來的卻是楊燁狂妄一翻怪眼,咆哮巨吼響徹四野:“你這叫螳臂擋車!”
高達80點指數的強大力量,這是野蠻戰場水滸世界中完全超越極限的戰斗力,若是硬碰硬,就算十尊黃巾力士聯起手來,也萬萬擋不住這一下。
粱橫馬上就體會到什么了叫泰山壓頂,一拳錘下,但見人隨風碎、血肉成泥。
一拳搞定粱橫之后,楊燁緩緩恢復原形,拔出了寒光閃閃的歸靈七寶刀,帶著肅殺的冷笑,向著癱軟在地的高世德逼去。
高世德只顧磕頭饒命,旁邊走過來縻貹,將其如同小雞般提起,取過斧頭,就待去割他的頭頸。
楊燁趕忙阻止道:“縻兄弟,且住了,這小狗的性命還是留給林教頭宰殺為善,我等當速去軍營招降納叛,遲則恐生變故。”
有了高世德這件法寶,楊燁、縻貹闖曹州官軍的大營招降的行動相當成功,官軍中有膽氣壯的想反抗,楊燁就取出妖槍杜撰召喚出兩只猛獸。
曹州的官軍都屬于最正常的宋朝軍隊,最缺的就是膽氣,看到猛虎咆哮、巨蟒吐信,一個個嚇得腰軟骨酥,將楊燁當成神仙來看,紛紛納頭便拜。
隨后,楊燁又讓武松、縻貹領著這伙叛軍四處去抄殺曹州城里城外的大小富豪地主,并喊出了“打土豪,分土地”的口號。
不僅自己去搶去殺做好榜樣,而且還要發動城中無錢無勢的百姓一道去搶去殺,最后再把所有搶來的財物、土地、房舍都分掉,分給所有參與行動的叛軍與百姓們。
整座曹州城天翻地覆,土豪地主紛紛人頭落地,而愚民村夫卻是喜上眉梢,紛紛都贊楊燁是天命庇護的大好人。
搶劫行動的范圍在持續擴大,搶劫部隊的人數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頃刻之間,楊燁麾下有了數萬之眾的兵馬,質量雖然不怎么樣,但數量真心是不少了。
竹瀟雨柔望著滿城亂象、腥風血雨,心中惻隱之心大起,忍不住來詢楊燁道:“楊大哥,你為何非要如此行事?這些富豪都是無辜的,你為什么非要百姓們與他們不死不休。”
楊燁沉默了片刻,面容露出堅毅之色:“若非如此,就爭取不來人和、民心。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你若不能給百姓們足夠的好處,哪怕你再高唱仁義道德、民主民生,都贏不來他們徹底歸心,就不能讓更多的人爬上你的戰車!”
“逐鹿山河、問鼎天下,注定會是一條血染之路,需要以千萬尸骨為祭,只有立場,沒有善惡,必然會有人要被無情犧牲,曹州城中的富豪們無罪,有罪的只是他們的立場,他們的人頭,就是為壯大我軍實力發出的懸賞。”
“大廈將傾、不破不立,非常形勢之下只能用這最特殊的猛藥,畢竟造化殿留給我們運籌預備的時間,實在太短太少,恐怕等不到靖康年,東邊的女真賊寇,就要殺入中原肆虐山河了。”
“一萬年太久,我等不住,只得力爭朝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