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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9 群起沸騰

  很少有人知道,其實中/國國內1990年就已經成立了第一支橄欖球球隊,原北京農業大學橄欖球隊;1996年,中/國橄欖球協會正式成立,并且于1997年先后加入了國際橄欖球理事會以及亞洲橄欖球協會;1997年年度,國家隊就已經組成了;1998年,每一年都會舉辦全國橄欖球錦標賽。

  在這片土地之上,橄欖球的歷史和底蘊遠遠比想象還要豐富。

  但相較于三大球的推廣,受制于場地、賽制以及文化等多方面的制約,橄欖球始終沒有能夠真正地推廣開來,對于橄欖球愛好者們來說,這始終是一個遺憾,他們希望人們能夠更多領略到這項運動的魅力。

  他們需要一個姚/明,他們需要一個劉/翔。

  現在,機會終于來了!

  雷青空稍稍有些失態,那股橫沖直撞的熱情讓他忍不住失態起來,他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從聽聞了陸恪成為舊金山49人四分衛的那一天,他就在期待著,期待著陸恪能夠踏上中/國的土地,能夠讓人們真正地關注橄欖球熱愛橄欖球。

  一直到今天。

  通宵工作的煩悶和辛苦剎那間全部消失不見,按捺住內心深處的激動,雷青空快速地在手機之上敲打起來。

  雷青空:讓所有人都動員起來,集體到浦東國際機場,歡迎斑比的到來!我們一直苦苦等候的時刻終于到來了!這是屬于橄欖球的周末!這是屬于斑比的周末!快,讓那些球迷們全部都行動起來,我們不僅要熱烈歡迎斑比的到來,所有人還要到各大貼吧和論壇宣傳,讓全國各地有條件有能力的球迷全部都聚集過來!

  雷青空:我會立刻和NFL中/國方面聯系一下,你們馬上就到微博上面宣傳,然后通知所有球隊的所有人,在微信和微博之上都廣泛宣傳。這是屬于我們的節日!我們要盡情狂歡!我們要盡情慶祝!快,全部都行動起來!

  孫同飛:空叔,現在是凌晨兩點。

  周瑜翔:空叔單身寂寞太久了,現在突然熱血沸騰一下,有點扛不住。

  雷青空:翔翔,你可以繼續嘴貧,到時候我問問看,我們可不可以和斑比來一趟訓練課,你就不要上場了。

  周瑜翔:不是吧?空叔!我如此善良可愛、如此清純美貌的閃亮小王子,你就忍心這樣把我拋棄嗎?如果要拋棄的話,請拋棄阿帆那個石頭疙瘩好嗎?他太認真了,一不小心把斑比撞傷了,那怎么辦?

  張三帆:我要告訴斑比,你認為他是玻璃做的,禁不起撞。

  周瑜翔:…觀世音菩薩呀,阿帆也學壞了!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

  雷青空:翔翔,你盡管繼續。

  周瑜翔:空叔,你欺負人!

  雷青空沒有再繼續閑聊下去,而是坐在原地,暫時放下了手頭的工作,靠著椅背,仔仔細細地開始思考起來:剛才所有的話語,他都是認真的。

  每個人的一生之中,總是要擁有一個熱情源泉,一個夢想一個堅持,即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貢獻自己所有的能量和熱忱,結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肆意綻放肆意狂奔肆意享受的過程,讓短暫的生命迸發出絢爛的光芒。

  這也是他如此喜歡斑比的原因。

  他們需要一個盛大的歡迎儀式。

  對于浦東國際機場來說,這是普通又不普通的一天。

  普通的是,起飛降落的航班依舊來來往往,進港出港的飛機在離別和重聚之間不斷旋轉,似乎什么都不曾改變過;不普通的是,一樓抵達大廳的空間已經被洶涌人群滿滿當當地擠滿了,更為奇妙的是,不同于前來歡迎明星的少女狂熱粉絲,眼前大部分都是人高馬大的壯漢型男,場面著實蔚為壯觀。

  如此場景,以至于不少剛剛落地的乘客們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少數幾個大膽的就上前詢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當得知這是為了迎接橄欖球球星的時候,一個個都紛紛流露出了困惑的神情,“橄欖球?那是什么?橄欖油和橄欖樹,有什么關系嗎?”

  盡管對于大部分人來說,橄欖球依舊是陌生的甚至是天外來物;但真正熱愛著橄欖球的一小群人,卻為之癡迷為之瘋狂。也許他們的數量不多,但他們的質量卻毋庸置疑。

  今天前來機場接機的資深球迷,足足有五百人之巨,熙熙攘攘地將整個接機大廳都塞滿了,甚至就連二樓的廊橋之上也站滿了球迷,視線之中的每一個角落都被塞滿了。即使是國內那些一線小生的接機隊伍也不見得有如此陣容如此熱情。

  嘰嘰喳喳的討論聲,息息索索的呼吸聲,在空氣之中氤氳沸騰,每一張臉孔之上都洋溢著亢奮和激動,迫不及待地探討著即將到來的見面——

  關于雞湯之戰,關于萬福瑪麗,關于零秒進攻…關于陸恪的所有一切,關于過去一整個賽季的所有細節;當然,還有關于見面之后的點點滴滴,他們應該提出什么問題,陸恪又會如何回應,今天的活動到底如何,諸如此類。

  雷青空稍稍有些緊張,因為太過迫切也因為太過渴望,以至于事情即將來臨時,那種患得患失的不真實感讓胃部開始燃燒起來,腦海里無數雜亂的思緒也無法分清楚輕重緩急,只覺得所有想法都一股腦地蜂擁上來,無法平靜。

  “斑比出來了!”

  人群之中傳來了聲音,剎那間,所有人都齊刷刷投去了視線,空氣瞬間就凝固了起來,那股停滯下來的沉默在緩緩蔓延著,仿佛時間和空間都已經徹底停止了下來。

  自動門打開了,拖著一個銀色行李箱的陸恪就這樣出現在了視線之內,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和藍色牛仔褲,搭配著一雙帆布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年輕人,和旁邊的同伴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

  那么近,仿佛伸手就可以觸摸。

  雷青空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斑比!”

  此時此刻,時間似乎就開始倒流,重新回到了大學時期的青蔥歲月,重新回到了與隊友并肩作戰的日子,為了勝利也為了冠軍,所有人團結在一起全力沖刺,每當他成功地完成了一次擒抱,隊友們就會大聲歡呼著,“干得漂亮”,那種滿足感,充斥著胸膛,讓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

  “斑比!”

  一句簡單的呼喊,他就再次擺脫了生活的重擔,擺脫了傷病的枷鎖,擺脫了年齡的束縛,重新再次感受到了那種朝氣蓬勃的生命力。

  雷青空挺直了腰桿,竭盡全力地奮力呼喊著,就仿佛以前在球場之上,高聲吶喊著“達陣”,揮灑著汗水、奔騰著熱血、沐浴著陽光,笑容就在臉龐之上肆意地綻放了開來。

  一聲呼喊,又一聲呼喊,再一聲呼喊,浩浩蕩蕩地在整個接機大廳里回蕩了起來,恍惚之間,仿佛這里不是浦東國際機場,而是燭臺球場,時空的變換和轉移讓人產生了一種錯覺,身臨其境的錯覺。

  “斑比!斑比!斑比!”

  浩浩蕩蕩的呼喊聲連綿不絕地鋪陳而來,陸恪滿臉錯愕地停下了腳步,驚訝地看著眼前漫天漫地的人海,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外,他還以為,這就是一次再簡單也再普通不過的拜訪之旅了,因為橄欖球的宣傳和推廣在國內根本還沒有開展開來。

  他沒有預料到接機團隊,更不要說如此恢弘壯觀的場面了。

  想象之中的接機大廳,應該是人來人往的日常景象,沒有人知道他的到來,也沒有人在意他的到來,不過是浦東國際機場數不勝數的普通旅客其中一員罷了,仿佛遼闊大海之中投入一枚小石子般,一點波瀾都記不起來。

  出發之前,陸恪甚至還和萊赫調侃打賭,現場是否可以由兩位數的球迷過來接機,如果有,那就陸恪請萊赫吃飯,如果沒有,那就萊赫請陸恪吃飯。

  但現在看來,這一頓飯似乎已經記上了他的名字。

  不由自主地,陸恪就微微張開了嘴巴,轉頭看向身邊的同行小伙伴們,強烈懷疑自己的眼睛,試圖尋找旁人求證。

  文森特坎普(VincentCamp)是萊赫的助手,因為年齡和身體的關系,此次魔都之行,萊赫沒有辦法親自跟隨,所以派遣文森特陪同,負責陸恪的所有相關事宜。他才剛剛年滿三十,和陸恪之間還算是有共同語言,一趟長途飛行就已經熟稔了起來。

  另外,體能訓練師安德烈理查森也一同隨行,全面負責陸恪的日常訓練。

  此時,文森特也是滿臉驚訝,他用力拍了拍陸恪的肩膀,示意了一下,仿佛在說:享受吧,這就是屬于你的時刻。

  眼前的那些人潮是如此洶涌、那些呼喊是如此洪亮、那些笑容是如此燦爛、那些情緒是如此雀躍,整個世界都包括在一團檸檬黃的光暈之中,美妙而動人,炙熱而狂野,那股狂熱洶涌沸騰著撲面而來,從舊金山到魔都,所有一切都不曾改變過。

  轟轟烈烈,風風火火,滔滔不絕。

  置身其中,陸恪感受到了胸膛前所未有地充盈起來。

  他友善地走了上前,展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親切地與球迷們擁抱、握手、打招呼,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卻讓人群完全沸騰了起來,呼喊聲徹底失去了控制,尖叫聲和歡呼聲從四面八方蜂擁過來,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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