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嘉才不會給他理直氣壯的機會。“大王,徐天虎之事是我們疏忽了。可徐天虎的危害只是小事。”比起莊王偷溜出宮,這算得了什么。
“千里之堤,潰于蟻穴。徐天虎雖然只是一個人,但他危害的是百姓。百姓的事就是天天大的事。成嘉,你身為楚國的令尹怎么能說這是件小事呢?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愛民之心?”
成嘉被堵的沒話說。
秦乾淡定地道:“大王,徐天虎的事是我們思慮不周。我們愿意接受大王的任何處罰。
但是,大王不能像今天這樣偷溜出去。”
莊王無嗣,要是他有個三長二短,一定會引起諸公子爭位,導致楚國內亂,興盛起來的楚國很可能會重新走向衰落。
他一身榮辱都在莊王身上。要是說了不中聽的話他可能會失寵,但事關楚國的前途他必須要勸諫一番。這次沒遇上晉國的刺客那是運氣,下次可能就沒這么好了。
“朕只是想近距離感受一下郢都的風土人情,而且朕也想看一下百姓在朕的治下生活的怎么樣。”
周末疾心疾首地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即使在京城也有這樣的事。那其他地方這樣的事豈不是更嚴重。”
他絕不會讓成嘉和秦乾知道他其實只是想帶媳婦出宮散心來著。
“朕現在心里也很不舒坦,擔心百姓們受到惡霸的欺凌。”周末難過地以手掩面。這次的事是他的主意,和樊姬無關。他不怕別的,就怕大臣們非議王后。
“大王如果擔心,臣會讓年桿處的人留意。”
“秦乾,有你這句話朕也就放心了。”周末起身,寬大的衣袖掃過桌案。“徐天虎這事你們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倒打一耙這件事他運用起來得心應手。
周末走出大殿,成嘉和秦乾才反應琮來。話還沒說完呢,莊王居然就走人了,而且剛才他們還被莊王帶著跑。
周末走進后宮的宮門步伐松快了許多。
“大王”樊姬一直在等著他。“成嘉、秦乾他們說什么了?”這次真不該聽莊王的出去。
“徐天虎的事他們一直都知道,可他們一直要么包庇著,要么熟視無睹。朕讓他們回家反省去。”
“大王你也太狡猾了。”
“什么叫狡猾,這叫隨機應變。”
“大王,你也應該聽聽他們的。大王你不好再這樣任性了。”
周末苦著一張臉。“朕這大王當得也忒沒意思了。剛被大臣們嘮叨,回家又得被老婆嘮叨。”
“老婆?大王,老婆這個詞是什么意思?”
“就是妻子的意思。”
樊姬點了點頭。“原來是這個意思,不知大王是在哪本書上看到的?”
“一本雜書,朕看過以后就把它丟到一旁了,不記得把它放在哪里了。”周末隨便糊弄過去。樊姬一點也沒有懷疑。
周末攬過樊姬的肩膀。“樊姬,朕每日為了政事勞心勞力,今天出去走了走,感覺一掃疲態。朕今天很開心,你呢?”
“臣妾也很開心,可是?”
“朕也就任性這么一回。”要是系統在,就能時刻保護他。但系統最近時常不在線。而且,就算系統能保護他,卻保護不了樊姬。
經過之前的微服私訪,晉國知道了這個情報,他們派來的刺客說不定在郢都大街上守株待兔。如果他的身份沒有曝光那還好,現在卻不行。他會武功,樊姬不會。如果有個萬一,那太得不償失了。
“大王下次不會再不帶侍衛擅自出宮了,是嗎?”
“朕會武功,但你不會,帶著你出去太危險了。朕以后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他只是想哄老婆開心而已。
“大王出宮是為了我?”樊姬聰慧,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心里話。
“你最近一直在為朕子嗣的事而煩心,朕希望你出去走走解解悶。”
“子嗣的事都是臣妾不好,害得大王遭人非議。”
“你千萬不要這么說。子嗣這件事靠的是緣份,而且朕年富力強。
現在沒有,將來一定會有。你要是著急,影響了心情,進而影響了身體的健康,到時候你怎么給朕生孩子?”因為代入的緣故,他肯定不能讓任何后宮妃嬪懷孕。樊姬注定要失望。
樊姬低下頭,轉到一邊的花圃前。“臣妾讓大王擔心了。”
“樊姬。”
“臣妾自以為做什么都是為了大王,可是恰恰是臣妾讓大王掛心。之前大王說要去看一下四方館其實是為了讓臣妾舒心,也是因為如此把?”
周末皺了皺眉,他覺得樊姬才不會鉆牛角尖呢。
“臣妾會試著用平常心去看子嗣這件事。”
周末開心地抱住她。“這才是朕王后。人生得意須盡歡。何必想著那些不開心的事徒增煩惱,讓自己不開心。答應朕,以后每天都要開開心心的。”
“大王,你先放我下來。”這人來人往的多難為情啊,樊姬道。
“有什么關系。朕抱自己的王后誰敢多嘴。”
解開了樊姬的心結,周末開心地將她抱起來轉圈。他現在在楚國說一不二,罵他可以,但是要敢罵她的媳婦他一定讓郢都再次血流成河。
第二天。
周末上朝坐于王座之上,看了一眼大臣們的神色就覺得不對。
“大王,聽說您昨天沒有帶任何侍衛,獨自去了郢都大街?”一位看上去只有四十多歲的大臣第一個開口。
昨天成嘉和秦乾想要對莊王說教一番,誰知被他帶偏了。
等想起來的時候,莊王腳底抹油溜得快,根本就不給他們開口提起的機會。于是乎,他們就告訴了其他大臣。只是,他們還算厚道,沒把王后給說出來。冤有頭債有主,王后行事一向本分,都是被莊王給帶壞的。
周末看了秦乾和成嘉一眼。這兩人眼觀鼻,鼻觀心,好像根本就和他們倆沒關系。“朕想看一下郢都的民情,所以就避開了禁衛軍出去看了一下。”
“大街上地痞流氓什么樣的人都有,大王身關楚國的繁榮,怎可如此兒戲?”一位白發蒼蒼的大臣痛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