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王小兒,我徐家上下為楚國立下汗馬功勞,你不能這樣對我們!”徐家族長年紀一大把,指著楚莊王的鼻子罵,就像在訓斥家中小輩一般,對莊王毫無敬畏之意,反而倚老賣老,一副莊王抄了他家就得遭報應的樣子。
“穆王啊!你怎么留下老臣就這么走了啊!”徐家人跪了一地,其中一個長著山羊胡的瘦臉男子忽然大聲哀嚎。
徐家族長與山羊胡男子使了個眼色,山羊胡男子暗暗點了點頭,徐家族長松了一口氣。
周末看著他們的動作,心中也有計較。徐家在楚國已有幾十年了,權力地位雖然不及兩氏,但也不容小覷,不會心甘情愿被抄家,暗中肯定會有什么動作。
楚莊王新君登基,本來在楚國就沒什么根基,又耽于玩樂,楚莊王在楚國根本就毫無威信可言。之前成潘他們刺殺莊王,對莊王完全沒有君臣之義,現在這個徐家也只是楚國的小家族而已,可是也絲毫不把莊王放在眼里。
楚莊王啊,你這大王怎么會做到這個份上?周末搖頭嘆息。
他穿越過來以后,雖然傳言說楚莊王如今勵精圖治,而且下了嚴令要處置那些沒有聽從王令上朝的家族,但是那些家族沒看過楚莊王在獵場時刀槍不入的樣子,也沒看到他在朝堂上的雷厲風行,還以為楚莊王還是那個原裝原版只知田獵娛樂留戀后宮的昏君,卻不知內核早已換成了他周末。
周末不是楚莊王,他早就計劃好了要殺雞給猴看。徐家偏偏要往槍口上撞,就怪不得他了。
成嘉一直從旁觀察著周末,看到周末眼中忽然涌現一絲凌厲,他急忙地將目光收回。他聽從周末的命令一是他弟弟企圖刺殺莊王,雖然沒成功,但不知什么時候莊王就會舊事重提。莊王要處置不聽話的家族,他鞍前馬后地給莊王打頭陣,好將功折罪;二是他弟弟成潘被莊王下了毒,他要是不聽話,成潘就會中毒身亡;三是他也想看看莊王這個阿斗能做到什么地步。
周末注意到住在徐家附近的不少百姓無論男女老少聽到徐家的動靜紛紛過來看熱鬧。平民百姓平時見到徐家人,徐家人都是耀武揚威,不可一世,拿鼻孔看人,此時徐家被周末派兵包圍,好奇之下都過來看個熱鬧。
楚王的禁衛軍穿著黑色的鎧甲,站得比蒼松還要筆直,普通百姓偷眼去看整齊的軍人們一眼,不由得心中肅然生畏。
周末身邊滿是武士,個個氣質非凡,而周末站在他們之中,更是鶴立雞群,王族風范盡顯。此時,周末下了朝,并沒有戴王冠,但周末幾次穿越的歷練,再加上曾經坐于朝堂上俯瞰群臣,氣質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的。百姓看著他不由得都自慚形穢,就好像地上的米粒和天上的太陽,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那個人是誰啊?這周身的氣派!嘖!”
“那是我們的大王!”
“原來是大王,一直都聽說我們大王只顧田獵之樂,根本就不管我們的死活,沒想到大王如此的有王者風范。”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大王再有氣質可整天就知道玩樂。唉!”
周末耳力極好,百姓們的議論聲一字不漏地飄進他耳中。看來不僅是楚國的大臣,就連楚國的百姓也知道自己的大王是什么貨色。自古以來,得民心者得天下。正好趁此機會,改變一下百姓對莊王的印象,在臣民心中樹立威信。
些次滅徐家,既能殺雞敬猴,又能收攏民心,一箭雙雕。
“成大人,狡兔死走狗烹。難道你不怕落是跟我們一樣的下場嗎?”徐家族長忽然對成嘉叫喊道。
“成大人對我忠心,此事之后我自然會對他有所嘉獎。至于爾等竟然全不將我放在眼里。我是楚國的大王,你們口口聲聲說為楚國立下汗馬功勞,但你們對我可有半點忠心,對我不忠就是對楚國不忠,我不殺你們何以振朝綱?”
“好!”有百姓聽到了忍不住拍手叫好。
周末這次殺雞敬猴帶了文官來。周末這邊在訓斥徐家族長,那邊文官在竹簡上奮筆疾書:“徐家不忠于莊王,對莊王言語不敬。然王威不可犯,宵小安敢不臣服焉。”
“我徐家等世家乃是楚國根基之所在,沒有了我等你莊王的帝王哪能這么穩固。”
周末沒有想到這徐家老兒竟然如此猖狂。
所謂上行下效,只有不賢明的君主才會有不賢明的臣子。文官仿佛是聾了啞了,不敢將徐家的猖狂寫進史冊里,在一旁裝模作樣地凝眉苦思,卻一直沒有動筆。
“敢情我楚國能有今天全仰賴你了。”徐家在楚國屹立上百年,一直順風順水,難免有些狂妄自大。
所謂君臣相佐。身為大臣可以無能,但絕對不可以沒有忠君之心。
“爾等先輩為我楚國立下汗馬功勞,爾等不過就是受先祖福蔭坐享其成罷了,居然敢大言不慚?本王今日就將你這目無君上的逆臣處置了。為我楚國除害。”
“莊王無道,誰與我共誅之?”徐家族長忽然大喊。徐家族長的目光變得危險起來。
周圍空氣忽然溫度驟降,是殺意?周末立刻感覺到了這股殺意。
所謂狗急跳墻。徐家面臨周末的憤怒選擇放手一博。
像徐家這樣的家族多少養著幾個死士。
一道黑影忽然從徐家族人中竄了出來,徐家族長露出殘酷的笑。周末此次雖然帶著幾百士兵來,但周末站的位置與徐家人更近。只要躲在暗中偷襲以楚莊王的草包廢物,他們還是有極大成功可能的。
莊王容不下他們徐家人,那他們干脆就殺了楚莊王另立新君。反正先王留下的公子多的是,挑一個聽話的扶他上位就是。徐家族長既然敢違逆王令,就已經有了全盤打算。
“保護莊王!”成嘉離莊王很近,不過他并沒有上前去保護莊王,而是步步后退,免得刀劍不長眼,捅到他身上。
周末練就了來無影去無蹤的身法,刺客的劍雖然極快,但他的身法更快。劍還未刺到,周末已經一個旋身右移了躲開了劍鋒。
刺客身子卻仍然保持著直沖的姿勢,周末趁機橫出去一腳。
刺客被絆倒在地,此時周末的近身禁衛軍才一捅而上,將刺客制住。
徐家族長臉上的笑意定住。
“徐家謀害君上罪無可恕,徐家家產罰沒充公,徐家上下三族以內全部殺無赦!”
禁衛軍們得令,紛紛拔出長劍,長劍折射出的寒光落在徐家人身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強烈的殺意,徐家人猶如待宰的羔羊。
一刀砍下去,那山羊胡男子首先人頭落地,鮮血淌在地上須臾間就成了一個小水溏。禁衛軍向徐家的人殺了過去,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很快,徐家無數人倒地,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