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峽谷里塞得滿滿當當,大軍如陷沼澤之中,有的還被壓在龍麟馬下,寸步難行,更別談撤退了。
此時,姜小白就站在峽谷上方,正冷眼望著峽谷內發生的一切。在他兩旁,堆滿了石頭,都比磨盤還要大,連成一條線如同城墻,包括峽谷對面也是如此。
姜小白招了下手,就涌上上萬名修士,抱起石頭就向峽谷內砸去。
谷底的修士望著密集如雨點的石頭從天而降,擠成一團根本就無處躲閃,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鬼哭狼嚎。
一時間,山谷內轟隆作響,慘叫沖天。
幾大郡主正站在姜小白的旁邊,伸長脖子往下看,一臉興奮。其實昨天晚上,姜小白讓他們搬石頭的時候,心里是不情愿的,石頭往山上背,本身就是傻子干的事情。關鍵在于,他們不相信敵軍會走這條峽谷,敵軍又不是傻子。辛辛苦苦把石頭搬上山,敵軍又不來,這事若是傳出去,一定要讓人嘲笑一輩子。
沒想到這個布休還真是人才,也不知給敵軍主帥灌了什么迷魂湯,輕松得如同放羊,三言兩語就把羊群領了過來,把幾人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現在他們是相信了,總郡主在無生海以百余人之力殲敵兩萬,這事肯定是真的,真是神人哪,十八郡人馬在他的運籌帷幄中,彈指間灰飛煙滅,而他們的人還一個都沒有死。最令他們震驚的就是,一個都沒有死。他們都已經準備好血戰到底了,結果還沒見血,就已經到底了。
幾個郡主心里原本還殘存一些輕視,現在卻蕩然無存,轉頭看著總郡主,眼神里全是敬佩。
姜小白卻一臉平靜,其實他剛開始醞釀這個計劃時,心里的把握也不是很大,直到昨天晚上,常于歡派了一個人過來,說敵軍主帥派人去道郡打聽他的過往,尤其關注他的修煉情況,姜小白臨時決定,將誘敵的重點放在增修丹上,果然效果顯著,看來沒有人能抵御增修的誘惑。
一陣石頭雨下完,峽谷內塵埃落定,又歸于平靜,連喘氣的聲音都沒有,仿佛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這時,一個修士匆匆忙忙跑了過來,跑到牛宣古面前,抱拳道:“啟稟郡主,谷口有幾百個敵軍跑得快,讓他們溜了…”
牛宣古沒等他說完,就一腳把他踹倒在地,怒道:“你眼睛瞎了總郡主在這里,你向我稟報什么不知道尊卑有序嗎”
那人連忙磕頭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又朝著姜小白抱拳道:“啟稟總郡主,現在敵軍跑了幾百個人,請問是否追擊”
姜小白道:“戰場局勢瞬息萬變,戰機稍縱即逝,為將者,需要的是魄力與擔當,有些情況是不需要請示的,你現在來請示,已經晚了。罷了,不過幾百人而已,由他們去吧,既然是開門紅,就讓它紅得徹底,無人傷亡最好。”
那人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
布休這時也跑了上來,嘴里還喘著粗氣,伸頭望峽谷內瞧了瞧,搖頭嘆道:“看來都變成醬香人肉餅了。原本我以為,沒有了無生海水,盟主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也打不出這么漂亮的仗了,沒想到牛/逼的人到哪里都是牛/逼的,就好像養了一只母牛隨身帶著,想什么時候牛/逼就什么時候牛/逼!”又轉頭看著姜小白道:“盟主你說是吧”
姜小白道:“這次你立了首功!”
布休吃吃笑了兩聲,道:“我就是去背書的,哪敢居功”忽又指著幾位郡主,正色道:“應該是這幾位郡主的功勞最大,他們站在這里看得實在太辛苦了,一夜都沒有合眼,眼睛都熬紅了,實在是可敬可嘆哪!”
這話聽著既像是夸贊,又像是諷刺,幾位郡主一臉尷尬,竟不知如何作答。
布休又伸長脖子小聲道:“幾位郡主,現在還服不服”
幾位郡主硬笑一下,劉智生便道:“我們心里一直都很佩服總郡主啊!”
布休還想再說,姜小白卻豎了下手,道:“今天首戰告捷,是個愉快的日子,通報六郡,擺酒慶賀!”
人群一下就沸騰了,山上蔓延到山下,歡呼聲此起彼伏,震徹云霄。
這段時間,所有人都非常壓抑,被死亡的陰影籠罩著,畢竟敵人太強大了,就算僥幸不死,肯定也是浴血奮戰,行走在死亡的邊緣。從沒有想到,竟會贏得如此輕松,他們好像就搬搬石頭之外,什么也沒有做過,很多人連敵長什么樣都沒有見到,感覺就像在夢里一般,好長時間都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是真的。
當這種壓抑的情感有了宣泄之口,就如同洪水猛獸一般,自己都攔不住,個個神情亢奮,奔走慶賀,望向總郡主的眼神,充滿了狂熱。
這幾個郡主領軍打仗不見天賦,張羅吃喝卻個個在行,為了把慶功宴搞得隆重,親自操辦,安排人買菜買酒,到各城各池的酒樓抽調廚師小二,仗著手中有權,征調百姓若干,連人家酒樓的桌子板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