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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喝血去嘍

  姜小白只覺掐住他的不是手,而是鐵鉗子,不但呼吸不了,連經脈也掐得死死的,任由他手捶腳踢,對方卻沒有一點反應。沒過一會,姜小白就憋得面紅耳赤。

  王青虎雖口不能言,眼睛卻睜得如同銅鈴一般。

  伍子談冷笑一聲,道:“玉夫人,既然你喜歡這個小白臉,我就要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親手毀了他,我看你究竟有多喜歡他?究竟心不心痛?我要讓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就算你不怕死,我也要讓你生不如死。”

  玉夫人沒有說話,嬌喝一聲,揮著一雙玉掌就沖向了伍子談。

  可惜她的修為本來就沒有伍子談高,何況又被壓制住了,伍子談都沒有轉身,反腳就是一踢,正中她的胸口。

  玉夫人一下就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嘴角就有了鮮血滲出,看來伍子談還是腳下留情了,要不然她哪里還能活命?她想再爬起來,可是掙扎了幾次,還是無力地癱倒在地。

  伍子談的面目就變得猙獰,道:“沒想到你為了這個小白臉竟然要跟我反目?是可忍孰不可忍!”

  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不少,姜小白只覺脖子快要斷了一般,連意識都開始漸漸模糊了。

  難道我今日就要不明不白地死在這里了嗎?

  他不想坐以待斃,他想反抗,想掙扎,但手中沒有任何兵器,光靠一雙嫩手嫩腳無異于蚍蜉撼樹。

  忽然間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制天神劍。

  雖然對方是紫斗的修為,神劍一旦出體,誓必飲血,如果殺不了對方那就等于是自殺,但現在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自殺也比被人掐死強。

  他偷偷地把右手握成空心狀,對準伍子談的心臟,意念一動,丹田內的制天神劍就變作一道流光,看著似乎很亢奮,似乎在叫著:“喝血去嘍!”一下就煞出體外,從姜小白的手心里冒了出來,如同彈簧/刀一般,只是速度比彈簧/刀快了何止千萬倍?

  況且制天神劍乃是劍魂,出體無聲無息,伍子談還沒有察覺,就覺胸前一痛,低頭一看,一道藍色的流光已從他的身體穿胸而過。

  伍子談大驚失色,慘叫一聲,想瞬間了結了姜小白的性命,可惜制天神劍已經開始吮吸他的鮮血和修為,手上的力道渙然消失,一點都使不出來。

  片刻功夫,伍子談的鮮血就被吸得一干二凈,人就變成一根干枯的“木頭”,直直地倒了下去。

  姜小白揉了揉脖子,深吸幾口氣,就將神劍收入丹田,走到玉夫人身邊,將她從地上扶起,道:“玉夫人,你沒事吧?”

  剛剛這一幕玉夫人也看到了,驚得目瞪口呆,這時才緩過神來,有氣無力道:“公子,看來我是小瞧你了。”

  姜小白道:“僥幸而已!”

  伍子談臨死前的一聲慘叫驚動了門外的那名家丁,忍不住趴在門縫上窺探,卻見到伍子談已經變成了一根木頭,嚇得差點尿了褲子,他的修為可比盟主差了十萬八千里,可不敢冒然闖入,又縮回頭來,示意其他守衛不要輕舉妄動,自己就躡手躡腳走出院外,然后一路狂奔,直奔山谷。

  到了山谷,擠過人群,就爬上高臺,把手放在嘴邊攏成喇叭狀,聲嘶力竭地喊道:“不好啦,不好啦,盟主被人殺了!”

  喧囂的山谷一下變得落針可聞。

  這還得了?小弟們在這里喝酒唱歌,老大卻被人殺了?傳出去這千寨聯盟的臉還往哪擱?

  人群一下又沸騰了,在家丁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就去了鎮仙宮。

  玉夫人受的傷本來就不是很重,在姜小白的攙扶下,坐到椅子上稍作調息,待體內五臟六腑慢慢平息,也就沒什么大礙了。

  姜小白轉頭看了眼王青虎,見他正大眼瞪小眼地盯著自己,可姜小白修為淺薄,無法解封他的修為,便轉頭道:“玉夫人,你可有辦法解封王寨主的修為?”

  玉夫人點點頭,道:“我試試。你把伍子談的素天劍拿過來。”

  姜小白應了一聲,便走到伍子談的尸首旁,可是伍子談的尸首已經干枯如木,姜小白費了好大氣力才掰開他的手,取出素天劍,遞給了玉夫人。

  玉夫人右手緊握素天劍,眉間金光一閃,三顆金星赫然在目,丹田內被壓制的法力頓時泉涌而出,流向四肢百骸,手腳頓時有了氣力,便站了起來,走到王青虎面前,左手凝聚法力,拍向他的丹田。

  “啊!”

  王青虎一聲鬼叫,就活了過來,由于僵硬久了,身體非常不適,伸了個懶腰,才起身拱手道:“謝玉夫人。”

  玉夫人有了氣力,臉色又開始春色泛濫,咯咯一笑,道:“不要謝我,要謝就謝你家兄弟,我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救你的,要不然你的死活與我何干?”

  王青虎又朝姜小白拱了下手,道:“兄弟啊,你真是我的福星啊!你又救了我一次,你一天救了我兩次,這人情我這輩子都還不了了。”

  姜小白道:“這一次是順帶救你,不必感謝。”

  王青虎道:“順帶也是命啊!”

  姜小白笑了下,沒再理他,又看向玉夫人,道:“我還有一事不明,想請教玉夫人。”

  玉夫人便伸出玉手在他胸前拍了拍,笑道:“公子但說無妨,我們什么關系啊?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玉夫人似乎又回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體態銷魂,聲音蝕骨,但姜小白現在倒不覺得她浪/蕩,反而有些可愛。便笑了下,道:“剛剛伍子談搶走我的劍,轉眼之間劍卻沒了,我就很好奇,這劍究竟去了哪里?玉夫人可知道?”

  王青虎生怕別人忘了他似的,也點頭道:“我也見到了,我也很好奇。”

  玉夫人伸著脖子,緊盯住姜小白,睜大眼睛道:“想知道嗎?”

  姜小白正色道:“當然!”

  玉夫人笑道:“叫我一聲姐姐我就告訴你。”

  姜小白感覺她雖然年紀也不小了,但就像個小孩子,長得像個小孩子,性格也像個小孩子,沒有一點成熟婦女的味道。便苦笑一聲,道:“玉夫人,你就別拿我開心了。”

  玉夫人臉色就黯淡下來,一種失望從內心深處流露到臉上,輕嘆一口氣,道:“或許我真的老了。”

  這一聲嘆息,讓姜小白有些心痛,便擠出笑容,道:“姐姐,你怎么會老呢?第一次在客棧見到你,還以為你是小姑娘呢!連客棧的掌柜都說你是小姑娘。”

  王青虎連忙附和道:“對對對,這個我證明。我沒告訴他之前,他真的以為你是小姑娘。”

  玉夫人瞪了他一眼,撅嘴道:“難為你說?”一把又拉住姜小白的胳膊,道:“你說的是真的?沒有哄我吧?”

  姜小白道:“你看我像說謊的人嗎?”

  玉夫人抿了下嘴,道:“不像!”就嗤地一聲,咯咯笑了起來。又道:“好弟弟,既然你叫我姐姐了,我就告訴你,其實很簡單,因為伍子談的手上戴著一枚儲物戒,你的劍被他收到儲物戒里面了。”

  姜小白驚道:“儲物戒?”以前他倒是聽說過,只是沒想到這么神奇的東西這世上竟真的存在。心里帶著好奇,又走到伍子談的尸首旁,果然就見到他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黑色戒指,便彎腰把它擼了下來,捏住端詳一番,卻沒看出什么名堂,便又走到玉夫人身邊,放在她眼前晃了晃,道:“是這個嗎?”

  玉夫人點頭道:“是的!”

  姜小白遲疑道:“那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出來啊?”

  玉夫人道:“把它戴在手指上,把它當作你身體的一部分,用意識去窺探。”

  姜小白將信將疑,便將儲物戒戴到手上,用意識去察看,果然里面大有乾坤,如同一間小屋子,長約一丈,寬約三尺,高約五尺。里面放著七八個大箱子,還有幾壇美酒,而他的素蘭劍還沒有來得及整理,就隨意躺在地上,劍鞘分離。

  姜小白意念一動,素蘭劍就煞了出來,左手接鞘,右手接劍,然后劍鞘合一,又褪下儲物戒,忍不住多看兩眼,喜道:“姐姐,這真是個好東西啊!”

  玉夫人笑道:“喜歡你就留著唄!”

  姜小白遲疑道:“這不妥吧?”

  玉夫人道:“這有什么不妥的?這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不管是東西還是女人,誰搶到就是誰的,又不是伍子談家祖傳的。”

  王青虎又忍不住及時插嘴道:“就是就是,有錢不賺王八蛋。何況是這么好的東西,不賺白不賺。”

  姜小白心里也是鐘愛,稍作猶豫,便道:“那好吧!”笑了笑,又把儲物戒套在了手指上。又道:“姐姐,我還想請你幫我個忙!”

  玉夫人道:“你既然叫我姐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盡管說。”

  姜小白道:“我剛剛看了一眼素天劍,跟我的素蘭劍沒有一點區別,就上面的字不一字,一個是‘天’字,一個是‘蘭’字,我就想知道,我的劍能不能克制散元血霧?我的修為太低,試不出來。”

  玉夫人道:“你什么修為?”

  姜小白道:“白斗三品。”

  玉夫人驚得嘴巴都合不攏,道:“天哪!你只有白斗三品就敢去挑戰白獨占?陳于風那個寶貝兒子,金斗一品,在白獨占手上三招都撐不過去。”

  姜小白道:“我白斗三品才剛剛突破,我上去挑戰白獨占的時候,才白斗二品。”

  玉夫人又是怔,就豎起拇指,道:“你牛,我沒看走眼,我的弟弟就是與眾不同!這份氣魄膽識無人能比。”

  姜小白道:“僥幸而已!”

  玉夫人笑道:“你就別謙虛了,再謙虛我就不喜歡你了。”就放下素天劍,從他手中接過素蘭劍,緊握手心,暗暗催動法力,試了半天,才搖了搖頭,道:“你可能要失望了,你這把劍不能克制散元血霧。”

  姜小白確實有些失望,輕嘆一口氣,道:“難道我這把是假劍?”

  玉夫人道:“我也不清楚,但我感覺你這把劍跟素天劍的材質是一樣的。”

  姜小白怔道:“高仿的?”

  玉夫人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這兩把劍現在都是你的,管它哪把真哪把假呢?”

  姜小白道:“我又不指望做這千寨聯盟的盟主,我要這素天劍干嘛?”

  玉夫人用手探了下他的額頭,道:“弟弟啊,你糊涂了吧?做盟主不比你在虎頭寨做個小土匪強啊?”

  王青虎嘿嘿一笑,又及時插嘴道:“玉夫人可能不知道,這位兄弟不是我們虎頭寨的,我只是帶他來蹭吃蹭喝的。”

  玉夫人又是一怔,不免又上下打量了姜小白一番,同時嘴里喃喃說道:“難怪,難怪,難怪你看著跟他們不一樣,出類拔萃,與眾不同,原來還真不一樣,你身上沒有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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