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幸無奈地看著過分熱情的日向雛田,有點為難地說道:
“靠得太近了,雛田姐姐。”
“是嘛,小美,抱歉了!”
日向雛田松開緊握的雙手,
“想要當一個好姐姐,你想知道哪些方面?”
“哪個方面?”
小美幸一頭霧水,哪里知道當姐姐需要什么才能?
“不清楚啊,有點難辦了!”
日向雛田也不是個善于言辭的人,更加不善于教導他人。
“那我想知道,你會寫什么?”
“會些什么?”
小美幸認真地想了一會,
“我會劍術,是忍者學校的首席生,油女志乃老師也經常夸獎我。”
“這個啊…還真了不起…你有沒有一些比較普通的特長呢。”
“普通的?那是什么?”
“比如說,心里手巧,做點小禮物,玩偶什么的,還有梳妝打扮…”
“玩偶?那都是母親大人送給我的;我也不會梳頭,平時都是父親幫忙…”
“你還小,暫時不會也不要緊。多才多藝也是不錯的,如樂器,繪畫,插花之類,也很好啊…”
“插花?”
小美幸眼睛一亮,
“這個我會,母親大人很喜歡,教了我不少,只有父親太笨,怎么都學不會。”
“不錯不錯,繼續努力,忍者學校也有藝術課程選修,其中就有插花,到時候多聽聽老師的話,其它的有興趣也可以去學一學。”
忍者學校的選修課是有傳統的,不止有女學生喜歡的文藝類,還有男學生比較熱衷的益智棋牌類,茶道、花藝、禮儀等都是相當熱門的選修課,高年級甚至有馬術教程。
這些和戰斗關系不大的選修課當然不是擺設。
忍者雖然是雇傭兵,但絕對不是只知道戰斗的雇傭兵,而是多環境下全天候的精英特種部隊,某些時候偽裝能力的重要性要超過戰斗能力,而這絕不僅僅只是變身術就能勝任的。
尤其是要員保護任務中,忍者時常要扮演吸引敵對暗殺者的影武者,沒有一定的修養與貴族禮儀,怎么騙得過他人?
有一些忍者,一輩子都不見得用得上這些,但即便是將這些作為興趣愛好也很不錯。
日向雛田喜歡插花,千繪椿喜歡種花,奈良鹿丸喜歡下將棋,手鞠喜歡觀賞植物,油女志乃喜歡觀察昆蟲…
要說這些和當一個好姐姐有沒有關系!
多才多藝總比什么都不會要好,要是能和妹妹有類似的興趣愛好,那就更好了。
可僅僅有這些就夠了么?
日向雛田也說不好,小美幸回過頭,看著一臉和煦微笑的日向花火。
“怎么了?”
“日向家的妹妹,你想要什么樣的姐姐?”
“啊哪,是想知道心儀的妹妹心中的好姐姐模樣?”
小美幸誠懇地點點頭,期待著日向花火的回答。
“雛田姐姐這樣的就好!”
“是嗎?”
小美幸有些猶豫,日向雛田看起來挺漂亮,但有些弱氣,與小凪一樣,和自己有些不一樣。
見小美幸有些踟躕,日向花火笑著說道:
“其實啊,只要有一顆愛護妹妹的心,你就一定能當一個好姐姐。”
“愛護之心?”
從小到大都是獨生女,只是享受別人寵愛的小姑娘,哪里知道什么是愛護之心?
日向雛田耐心地說道:
“現在不懂也沒關系,等你看到妹妹就知道了,那個時候也不遲。”
患得患失的獨生女面對即將出身的弟弟妹妹的情感,那可真是一言難盡啊。
“這樣也好!”
小美幸點點頭勉強認可,
“以后我還可以來找雛田姐姐嗎?”
“隨時可以,我要是不在,你也可以找花火。”
“那好。”
小美幸起身,
“今天就不再打擾了,我還要回去想想。”
日向雛田讓仆人將三個小姑娘送了出去,繼續和日向花火商討著即將討來的婚禮事宜。
回家的路上,三個小家伙可沒閑住。
“小美,今天我們來的不時候…”
一直沒幫上什么忙,雙葉紬也有點不好意思。
“怎么了?雛田姐姐和花火妹妹不是挺好說話的?”
“你們沒注意嗎?外院的布置很不一般,那明顯是婚訊的征兆…”
“婚訊?”
“我覺得應該是雛田大小姐要出嫁了。”
一直是小透明的月光凪弱弱地說道:
“以前家族的姐姐們出嫁就是那個樣子,挺熱鬧的,家里也忙碌了很久。”
“那雛田姐姐,以后也要生小寶寶嗎?”
“不清楚,應該要的吧。”
那么遙遠的事情,小孩子不懂。
哪怕是母親大人說的即將出生的妹妹,小美幸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只是本能地想當一個好姐姐。
三人分別之后,小美幸心事重重地回到家。
母親照例不在家,假期也照樣有維持村子治安的任務。
父親則理所當然地待在書房,一邊喝茶,一邊看報紙。
小美幸也不知道短短幾張紙,父親是如何能看大半天的。
“小美,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好不容的休息,平時都和小伙伴們在外面玩一天。
“我們今天去雛田姐姐家里了…”
“日向家啊!”
水木隨口應道,
“他們家的規矩太大了,我不怎么喜歡去…說起來,你也是第一次去啊,都沒怎么注意…”
“嗯,很大的房子,庭院很漂亮…還有,雛田姐姐好像要出嫁了…”
“差不多也到時間了…”
水木放下手里的報紙,
“大家族的長女出嫁,要準備額東西挺多,現在就開始了啊…”
“父親早就知道了?”
“肯定噠,年初的時候就聽說了,再怎么說也是我的學生!”
“都沒有聽父親說起。除了小櫻姐姐時常回來拜訪,也沒怎么見父親和以前的學生、部下打交道…”
要不是這樣,小美幸也不會覺得父親是個什么都不會的家庭主夫。
“因為沒有必要啊!”
社交這種東西,還是看現實需要的,排除一些功利的無效社交,只要滿足傾述與傾聽愿望與共感體驗,其它的可有可無。
和一群面對自己戰戰兢兢的部下與過分客氣的學生在一起,有什么好說的?還不如叫上伊魯卡去路邊攤喝兩杯水酒,談天說地來得痛快。
客套、應酬、世故之類的東西,現在基本和水木無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