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伯沒有用力量投射的方式來展示自身的強大,他也不需要那么做,經過這么多事情之后,賽伯早已經過了以勢壓人的階段,他站在這里,就是一種已經無須解釋的強大壓力,尤其是對于剛剛遭受了喪父之痛的特查卡來說,眼下的這個選擇顯得是如此的艱難。
他想直接回絕,但看到賽伯兩邊侍立的6個虎視眈眈的邪能領主,特查卡猶豫了一下,眼下他身體里的黑豹之力已經被特殊的草藥祛除,他只是個稍微強壯點的普通人,面對這種高階惡魔,他幾乎一點希望都沒有。
“我想問的是,你需要我的國家做什么?”
特查卡王子看著四阿伯,謹慎的問到:“是要我們直接投降?還是要我們加入你們和那些惡神的戰爭?或者最壞的情況,毫無理由的摧毀?”
“你的士兵和你的人民對我而言沒有什么用處,你們高科技的來源文明相比這艘坐艦的文明也高不到什么地方去。”
賽伯直接了當的說:“我只要靈魂寶石和你們的振金資源,除此之外,瓦坎達沒有我能看上的東西!”
“這不可能!”
特查卡一口回絕,同一時刻,6個高大的邪能領主手中的巨型戰斧齊刷刷的抵在了他的身體上,黑豹之子并不畏懼,他看了一眼賽伯的臉色,沉聲解釋著說:
“我并非不愿意通過和平的方式解決爭端,振金資源我們有很多,也并非不能分享,但問題就在于,靈魂石,那是瓦坎達的圣物,是瓦坎達的文明基礎,一旦它被取走,瓦坎達也將不復存在!”
“嗷”
趴在地面上的自然半神,野獸神靈巴斯特也朝著賽伯咆哮一聲,掙扎著爬起來,走到了特查卡身邊,用它那雙睿智的眼睛緊盯著賽伯,特查卡王子加重了語氣:
“根據黑豹的歷代傳承,我們的神靈巴斯特就是圣石的象征和守衛者,它引導死去的戰士歸于最榮耀的草原,我們的歷代先祖...我的父親,我的祖父,那是他們的歸宿,你取走它,就是在毀掉瓦坎達!”
“那是你的傳承!”
賽伯眼中的不耐煩已經達到了極致:“和我沒有關系!”
其中的威脅幾乎已經不加掩飾,特查卡氣得身體發抖,但下一刻,賽伯打了個響指,數以十萬計的,被改造過的君王星制式的小型突擊艦從王座號的倉庫中被投放出來,在茫茫星海之中,不到2秒的時間,就在王座號的舷窗邊擺出了整整齊齊的四個密集的攻擊陣型。
這些原本的遙控飛船被加裝了一個超小型的駕駛艙,里面坐著地獄的特殊惡魔甘爾葛,這些身體矮小的和小鬼一樣的家伙的近戰和魔法能力幾乎為0,但它們的學習能力在惡魔中幾乎無出其后,只是短短十幾天的學習,這些家伙就掌握了星艦的攻擊模式。
為了節省材料,這些遙控飛船是沒有逃生設備的,只裝備著大功率的攻擊性武器和小功率的防御罩,駕駛著甘爾葛惡魔也是被當成一次性的炮灰兵種使用的,就像是它們的坐艦一樣,在地獄的某個星球上已經架設了完整的突擊艦生產線,只要材料供應足夠,2個月就可以生產出足以摧毀一座星球的自殺式突擊艦。
但即便如此,親眼看到這支遮天蔽日,一眼看不到邊的星艦編隊,特查卡還是感覺到了一種發自心底的悲涼。
面對強勢歸來的霸王,他和他目前風雨飄搖的國家打不過,躲不開,一貫的光榮獨立已經無法維持,就如同他父親死去的時候,抓著他的手說的那樣:
瓦坎達的孤立時代已經結束了,要么加入人類的存續聯盟,要么就只能守在原地等死。
但道理每個人都明白,真正要做出決定的時候,卻又會非常的艱難,在世界天翻地覆的革新中,個人和國家的前途,都被籠罩在了一片無法看破的陰云里,任何人都會踟躕,尤其是對于一位首領,對一位國王來說,更是如此。
“我留給你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賽伯活動了一下手指:“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
來自上方的燈光將賽伯的身影在平臺上拉得老長,而特查卡王子的身影被那黑色的影子吞入其中,最終就像是被完全吞噬一樣,徹底的看到自我的陰影。
他嘆了口氣,微微低頭:
“好吧,如你所愿,靈魂石就在瓦坎達的王宮之下...一個只有歷任黑豹才知道的地方。”
霸王滿意的點了點頭:
“聰明的選擇,特查卡,你的國民會因為你的犧牲而得到保全...你知道嗎?在我看來,一個國家的人民還在,就還有希望,如果連人民都沒了...守著一塊石頭能干什么?”
王子無言的扭頭看向身邊心情低落的黑豹巴斯特,他伸手摸了摸這位守護靈的皮毛,他看著賽伯,開口說:
“但我要親自結束和那篡位者之間的恩怨,我要讓我的父親看到,他的兒子并不是一個懦夫,而在那之后,作為最后一任黑豹的我,會履行我的承諾!”
賽伯的眉頭挑了挑,但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
他沒有理由拒絕一個失敗者找回榮耀的決定,這是勇士之行,不應該被阻止!
當天夜里,在瓦坎達充滿了傳統風格和氣息的王宮中,新任國王賈卡達披著黑色的絨毛大氅,精赤著上身,站在國王的露臺上,用一種意得志滿的目光看著自己統治的大地。
作為一名從小在文明世界長大的黑人來說,初到瓦坎達讓他非常不適應,這個國家里,古老的傳統和難以想象的高科技,以一種非常和諧的方式共存,這種和諧是賈卡達無法理解的,他在真正看到瓦坎達強大的軍力之后,腦海里的第一反應,就是慶幸和憤怒!
賈卡達曾經是美國陸軍的精銳老兵,參加過多場戰爭,還被同僚起了個“殺人魔”的名字,但再殘暴的殺人魔,在諸神降臨之后,依然差點失去生命,他在這場過去和現在的戰爭中見多了生離死別,他對于那些惡神同樣保有極致的恨意。
在回到瓦坎達之后,他看到他的叔叔和這個明明擁有足以改變世界的武力,卻偏偏要孤立于一隅,這讓他非常的不屑,在遭遇到聯軍的重挫后,他的叔叔,瓦坎達的國王特查拉居然還打算進一步隱藏起來,這讓賈卡達無法忍受。
他用父親唯一留給他的身份,殺死了老國王和他的兒子,繼承了這里的王位,他要驅逐那些神靈,然后...將那些土地置于他的統治之下!
為此,他甚至打算派出使者和圍困瓦坎達外方的聯軍談判,他不在乎和他們分享未來的世界,反正這個世界在他看來足夠大。
平心而論,瓦坎達新任的國王是可以成為聯軍的朋友的,而問題就在于,他的行為...可能稍微晚了一些。
“嗡”
一道晦暗的影子破開黑暗,出現在了瓦坎達國王的臥室中,賈卡達第一時間轉過身,就看到了那個仿佛和黑暗融為一體,穿著黑色盔甲,全身上下都流淌著黑暗霧氣的女人。
“你是誰?你為什么會闖入這里?”
賈卡達悄悄后退,伸手在背后的桌子邊緣握緊了自己的武器,那女人似乎沒有看到這個小動作,她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等到這位新國王握緊了武器之后,她的身影驟然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站在了瓦坎達的母親河的懸崖邊。
亞爾薇特左手一揮,還處于快速的空間轉換的眩暈中的新國王就被扔進了冰冷的水里,他掙扎著在水中站起身,就看到本該已經死去的王子特查卡站在他對面,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
在更高處,賽伯坐在燃燒的王座上,西姆和德拉克斯侍立在他身邊,霸王用一種平靜的目光看著下方懸崖邊的兩個人。
“特查卡,賈卡達,這是你們之間的恩怨,我將作為裁判來見證瓦坎達王權的交替,只有一個人能活下去,為你們的生存而戰吧!”
“你是霸王!等等!”
賈卡達幾乎要瘋了,前一秒鐘他還是位高權重的國王,后一秒鐘他已經成為了為生命而戰的角斗士,他認出了賽伯,他站在水中,大聲喊到:
“我愿意向你投降!整個瓦坎達都可以成為你的附庸,為你打擊那些惡神!我是你的忠實崇拜者!”
“哦?真的嗎?”
賽伯伸手從西姆手里接過一根雪茄,在黑暗中點燃,他吐出了一口煙氣,看著賈卡達:
“可惜被一個懦夫崇拜并不會讓我感覺到愉快,所以,先證明你自己吧!”
“嗷!”
豹神巴斯特蹲在山澗流水的另一側,在冰冷安靜的夜色中,它揚天長嚎,站在流水邊緣的亞爾薇特的另一只手揮起,一根鋼鐵制作的豹牙項鏈被扔給了賈卡達,后者將其接在手里,帶在脖子上。
冰冷的黑色液體在這一刻覆蓋了他的身軀,那是用瓦坎達的特殊技巧制作的振金作戰服,黑豹專屬的象征,而在他對面,特查卡伸手從口袋里取出一朵藍色的心形草藥,將其塞進嘴里,咀嚼之間,他的身上也覆蓋了黑豹的戰甲。
兩個人微微俯下身,就像是兩只已經準備好獵食的狩獵者一樣,頂著彼此,在一條魚跳出水面的那一刻,兩道身影破開冰冷的流水,朝著彼此瘋狂的撲了過去。
“哐哐哐哐哐”
金屬碰撞的火花和身體的碰撞在頃刻間就將這場戰斗推入了你死我活的瘋狂里,沒有什么挑釁,沒有什么花哨,兩個人之間的血海深仇,只能用對方或者自己的血來清洗。
不過介于兩個人都穿著刀槍不入的振金盔甲,都有神秘的心形草藥的強化,這一戰,估計會打很久,而且最終決勝的手段,很可能只有一樣,那就是意志。
但說實話,這種已經足夠讓普通戰士熱血沸騰的戰斗,卻五根本沒辦法提起賽伯哪怕一絲的興趣,就連德拉克斯都對兩個人那種肢體的碰撞毫不感興趣。
力量層次太弱了,把這兩個家伙扔進高天尊的角斗場里,他們估計連初賽都打不出去。
“我要的東西呢?”
賽伯將目光從那粗魯的戰斗里移開,他輕聲說,亞爾薇特的手指分開黑暗,從其中取出了一個小袋子,遞給了賽伯,后者將其拿在手里,打開,從其中取出了一朵閃耀著昏暗的藍色光芒的草藥。
看上去像是某種植物的果實,飽含生命力,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是很難接觸到的天材地寶了。
賽伯將那玩意放在嘴邊,咬了一口,感受著某種苦澀的液體流入他的身體里,片刻之后,他睜開眼睛,看著手中剩下一大半的果實,將其扔進了口袋里。
“很容易被吸收的力量聚合體,優點是特性平和,任何人都能食用并且吸收,缺點是對身體的強化力度有些太弱,這玩意用來給普通士兵加強體質很合適,可惜...數量有些少。”
他看了看口袋里的果實,亞爾薇特已經把瓦坎達的心形草藥種植園橫掃了一遍,結果只收到了7塊果實,這顯然是遠遠不夠的。
賽伯將口袋扔給了西姆:
“把它拿回去給霍金斯他們,讓他們研究一下,然后再把那片種植園轉移到烏托邦,我相信格魯特會給我個驚喜的。”
西姆從口袋里拿出老大吃剩的那一塊,有些別扭的將其一分為二,扔給了德拉克斯一半,他把藍色果實扔進嘴里,咬的汁水四濺,這家伙一邊轉過身,一邊問到:
“全部移走嗎?”
“恩...全部移走,他們反正也用不上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