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魯特是某個植物行星的最后生命,賽伯曾經說過,他如自然生命的神靈一般,他可以憑空在荒蕪的大地上催生出一朵花,也可以將自己的生命能轉移給其他人,將他們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關于格魯特的神奇之處,說上一天一夜也說不完,不過對于格魯特而言,他(身shēn)上還承載著可能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意義。
這個只會說一句話的樹人承載的是萬物滅絕的最后象征,對于凡人來說,象征毫無意義,它甚至不能拿來換一塊面包,但對于更高階的生命來說,象征是個非常重要的東西。
就比如鳳凰,宇宙的創生和死亡火花,只要這片宇宙里還有生命存在,鳳凰的就永遠不會消亡。
而格魯特,在某種意義上也具備這種效果,當然,他的象征比起鳳凰要弱很多。
但也足以讓他死而復生了。
“賽伯老大!”
西姆的聲音在蓄力準備轟出第二拳的賽伯耳邊響起,讓他的動作稍緩了一絲,然后他就聽到火箭浣熊嘰嘰喳喳的聲音:
“格魯特還在那顆星球上,他沒死!別毀了它!”
“唰”
籠罩拳頭的紫色光芒在這一刻驟然消失,賽伯眼中閃過了一抹精芒,他看著眼前已經開始瓦解的大地,石塊開始脫離地表,在賽伯的那致命一拳破壞了整個星球的地核構造之后,這個世界已經開始緩慢崩潰了。
“他在哪?”
賽伯問到,浣熊有些猶豫的回答說:
“不知道,奎爾只是告訴我,格魯特重生之后就被伊戈帶走了,但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伊戈?很好!”
賽伯的(身shēn)體化為燃燒的烈焰,刺入崩潰的地殼之下,以超快的速度接近瀕臨解體的伊戈之星的地核,在整個世界都開始崩潰的時候,伊戈的痛苦是難以想象的,但作為星球生命,伊戈還沒有那么脆弱,即便是在這種解體的過程中,他依然能保持一種殘酷的理智。
在感覺到那個煞星飛速接近的時候,伊戈鼓((蕩蕩)蕩)起所有的神力,在賽伯面前層層加固,構建了厚重的神力之墻,來給他的智慧之腦贏得足夠的轉移時間。
雖然因為奎爾被救走,導致大部分星球的改造都沒完成,但已經有那些小行星們都已經完成了改造,只要時間重組,伊戈就能以另一種形態,在另一個世界重生。
只要他的本體依然存在,改造隨時都能重啟,而只要躲開賽伯這個煞星,只靠奎爾本人,是沒辦法阻止他重啟改造的,而就算賽伯不肯放過他,也不過是潛伏幾百年,最多不過幾千年,等到賽伯的名字在這片星空徹底消失的時候,他還能東山再起。
對于凡人如劇毒一般的時間,現在依然牢牢的站在他這邊!
“伊戈!出來!”
“砰”
第一層神力結界被賽伯輕而易舉的粉碎,這神力震((蕩蕩)蕩)帶起的震動,讓星球外殼脫落的速度加快了一倍,在宇宙中看去,就像是一顆被人飛快甩動的大核桃,外殼在快速的剝離,甚至在這顆崩潰的星球外圍,飛快的組成了一圈不斷加厚的碎石帶。
面對賽伯的怒吼聲,伊戈默不作聲的加快了轉移的速度,絢麗的光幕在星球外圍亮起,伊戈的神力打通了空間的阻隔,看到這一幕,銀影俠二話不說,跳上自己的銀色滑板,嗖的一下消失在坐艦內部,下一刻,代表著吞星即將到來的超大型空間定位也同時開啟。
那位宇宙神靈的本體還在數億萬光年之外,但他強橫的意識卻已經穿越空間,降臨在了這片星空之下,只是粗劣的一掃,吞星張開空間裂痕的速度徒然變快,顯然,他也發現了這里存在的伊戈,那是在茫茫宇宙,無限銀河中都難以尋覓的“美食”。
“伊戈!給我出來!”
賽伯手中的鐮刀卷起的利刃縱橫交錯之間,伊戈布下的三層神力墻就在紫色和幽藍色的烈焰加持中被徹底絞碎,在力量寶石的增幅之下,賽伯的生命階位雖然沒有本質的提升,但他的破壞力,已經遠遠超出了當然的等級,在他所到之處,高溫點燃的火焰將崩碎的地殼卷入其中,只是頃刻間就將其內部蘊含的生命抽取干凈,化為砂礫消散在崩潰的世界里。
“砰”
最堅固的地殼被賽伯一拳砸碎,力量之大,連帶著周圍的版塊都跟著分解開來,在這星球最內部的狹小區域里,只有一座城市大小的空間中,各種各樣的石柱縱橫交錯,在讓人眼暈的復雜結構中,將最內核的智慧之腦,以真正的核桃一樣的防護包裹了起來。
不過在賽伯闖入伊戈之星的最內部的時候,那些石柱已經如點點星空般亮起,就如同被通電的電纜一樣,顯然,伊戈在這里進行著某種神秘的((操cāo)cāo)作,而且已經進行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在賽伯沖入這片石柱的瞬間,四道暴起的光芒觸須從四個方向,狠辣的刺向賽伯的(身shēn)體。
這種連星球都可以刺穿的觸須是伊戈最本源的力量體現,在最初出現在宇宙中的時候,它只是一個單純的智慧之腦,你不能指望這樣的生理結構,還進化出堅硬的骨骼,在第一次“捕食”的時候,伊戈就用的是這樣柔軟的神力觸須,這也是他使用的最嫻熟的進攻方式。
它會用自己龐大的意志干擾對手,然后用糾纏,窒息,分割,高速斬擊,以及遠程光柱的進攻方式抵御對手,而其實在伊戈成功為自己構建了一顆星球的防御之后,它在這片星空里,已經沒有對手了。
然而...這玩意對于賽伯的威脅度,幾乎為零!
“唰唰唰”
三道光弧擦過這片狹小的空間,那光帶以利劍的形式砍在了賽伯的(身shēn)體上,后者不閃不避,任由那光帶在他(身shēn)上砍出了耀眼的火花,卻連皮膚都沒能洞穿。
力量之石加強的不只是力量,防御力會被會被加強,在16倍力量增幅的(情qíng)況下,相當于賽伯的防御力也被加強了16倍!
我方攻擊未能擊穿對方裝甲!
“伊戈!你就這么點本事嗎?”
賽伯手腕翻轉之間,纏繞著火焰的戰鐮來回縱橫,在(身shēn)體周圍涌動起利刃風暴,將再度襲來的神力觸須攪碎,他抬起頭看著頭頂被巖石包裹起來的智慧之腦,賽伯的雙腿蜷起,整個人都朝著那智慧之腦的防御殼撞了過去。
“你殺死我下屬的時候,多么霸道!我現在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你,你應該沒有怨言吧!”
“唰”
一擊斬斷三分之一的石柱,伊戈的慘叫聲響徹崩潰的星球,這顆行星在顫抖中剝落了更多的石塊,就連它最堅固的內核防御,那布滿了神力糾纏的外殼,也被斬開了一絲縫隙。
“格魯特在哪?”
“把他還給我!”
賽伯揮起戰鐮,又是一刀砍在了智慧之腦外殼的頂端,伴隨著支離破碎的聲音響起,一縷如繁星一樣的光芒從內核里照映出來,那是一個龐大的腦組織,就像是宇宙中完全由星光組成的某種神秘物質一樣。
在賽伯揮起的刀鋒之下,伊戈痛苦的聲音也在這一刻響起:
“你想要那顆生命之樹的樹苗?”
“我為什么要把它給你?”
“問得好!”
賽伯手中的鐮刀在手心里轉了個圈:“要么說,要么拉著格魯特一起去死...我不會再問第三次!他到底在哪?”
“殺了我吧!你什么都別想得到!”
伊戈嘴硬的反駁了一句,不過在那些沒有被砍斷的石柱上,群星光芒閃耀的更加劇烈。
賽伯眼中厲芒一閃,雙手握住戰鐮,毫不猶豫的朝著伊戈暴露在地殼之外的腦子砍了下來,那刀刃上纏繞的紫色火焰是如此的灼(熱rè),灼(熱rè)到即便是感受,都會讓伊戈的神經發出最痛苦的呻吟。
這個瘋子!
他根本不是在作偽!
他是真的要砍死他!
“夠了!”
“唰”
在伊戈的怒吼聲中,一樣東西被他的觸須卷著從某個洞(穴xué)中扔了出來,賽伯的(身shēn)影驟然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他的肩膀上已經多了一個萌噠噠的小樹人。
幾乎就是萎縮版的格魯特,只有手掌大小,頭頂上還頂著一只剛剛長出來的黃色小花,就連(性性)格也比那個沉默憂郁的樹人歡快了很多倍。
看來這重生并非沒有代價,在賽伯的意識和這小家伙的意志一觸及分的接觸中,他發現這小東西已經完全沒有了過去的記憶,不過他和曾經的格魯特定下的契約,還是有效的。
“我叫格魯特!”
小樹人坐在賽伯肩膀上,指著頭頂綻放的星光大聲喊到。
那是一片突然出現的群星之光,就像是宇宙間最璀璨的光暈被強行聚集在了這一片區域里,組成了一個通道,向上連接到不知道什么地方,而在那光柱之中,伊戈的智慧之腦從它原本的外殼里剝離,快速的沖入了光柱里。
“哈哈哈哈!”
伊戈的笑聲響徹這徹底開始崩碎的世界,他大聲說:
“時間是我的盟友,而它是你們最致命的對手...賽伯.霍克,霸王,我承認你很強大,你可以庇護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但沒關系,等到你的存在徹底泯滅之后,我偉大的改造,依然會重新進行...”
“我已經贏了...早在我找到奎爾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贏了!”
“賽伯.霍克,在我們在此永別吧!在你孤獨死去的時候,我沒準會去看你的,哈哈哈哈!”
“我叫格魯特!”
小樹人站在賽伯肩膀上,朝著天空中的伊戈瘋狂的揮舞著拳頭,他抓著賽伯的頭發,一臉憤怒的質問他:
“我叫格魯特!”
“嘿!小家伙,安靜下來!”
賽伯的(身shēn)影也隨之消失在這片徹底開始坍塌的地殼中,在積蓄了足夠力量的一次重擊下,那坍塌的石塊在頃刻間被沖破,賽伯的(身shēn)影出現在了冰冷無垠的宇宙中,格魯特緊緊的抓住賽伯重新生長出來的頭發,防止他飄到宇宙里,賽伯以一個第三者的角度旁觀者伊戈的逃離。
一抹冷笑在他嘴角泛起,他拍了拍格魯特的腦袋:
“別擔心,它死定了!”
“哈哈哈!我的兒子奎爾,這次算你們贏了!好好享受你們來之不易的勝利果實吧!我要走了,下一次我重歸這片星空的時候,就沒有人再能阻止我了!”
伊戈看上去真的不把這次失敗當成是失敗,也許他覺得這樣的結果也并非不能接受,但問題就在于,他沒有意識到,它其實還處于一個非常危險的環境里。
就像是最老練的獵手總會告訴那些毛毛糙糙的新人,只有讓獵物完全放松,讓它們感覺到萬事盡在掌控的時候,才是真正動手,進行致命一擊的最好時候!
比如...現在!!
“唰”
一道如行星般巨大的星艦突然撕開空間,出現在了伊戈的星光階梯的上方,在那星艦的萬丈光芒中,一個帶著古怪紫色頭盔,穿著紫色盔甲的高大人影從他的王座上站起來,伸手輕而易舉的捏碎了伊戈的星光階梯,將它的智慧之腦攥在手里。
那巨人將尖叫的伊戈放在眼前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最終...他將其扔進了嘴里。
“咔擦,咔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