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銀最終還是被釋放了。
代價就是他的姐姐脖子上多了一個黑色滴血魔鬼頭紋身,旺達用自己的忠誠換來了不省心的弟弟的安全,賽伯沒有過問他們姐弟之間的事情,不過旺達似乎把快銀送回了索科維亞,就是姐弟兩當初成長的地方。
順帶用混沌魔法封印了快銀的速度。
她寧愿讓弟弟當個普通人,不快樂的活一輩子,也不希望他再卷入和賽伯有關的任何事情里。
這倒并非是說旺達對父親的死無動于衷,而是正如賽伯所說,他和萬磁王埃里克之間根本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從某種意義來說,賽伯還算是真正繼承了萬磁王遺志的變種人,而現在,旺達以秘書官的身份,坐在墨西哥城官邸的辦公室里,在陽光照耀下看著眼前那張烏托邦的地圖,也總會有種幻想。
如果父親還在,他看到了現在剛剛建立的變種人烏托邦,也許他也會感覺到滿足的吧?
變種人的問題敏感,這是個世界范圍內的問題,每一次變化,都會牽動整個世界前進的節奏,因此烏托邦的建國并沒有搞出太大的聲勢,也不會去弄個冠冕堂皇的典禮,只是一次小范圍內的儀式,宣告了烏托邦對墨西哥的統治權,變種人從此在世界上,真正有了屬于自己的祖國。
值得一提的是,天劍局還派來了和賽伯打過交道的全先生參加這小儀式,算是達成了某種暗地里的默契,而美國政府忙于處理紐約之戰的爛攤子,對于隔壁出現了一個新國家這種事,他們選擇了視而不見。
這也是世界其他國家做出的反應...似乎烏托邦根本不存在一樣。
然而事實卻是...
“教授,就在2個小時之前,我們不得不臨時關閉了三個用于接納外國民眾的海岸。”
穿著非常正式的辦公西裝的風暴女奧羅羅一臉頭疼的說:
“12個小時之內,我們就收到了超過20份移民請求...我們的人根本處理不過來,大家都沒有處理政務的經驗,之前的墨西哥戰區也是戰時體制,這一個周里,大家做事都是一塌糊涂,根本沒有有效的配合...”
新任的烏托邦移民局長官不斷的給自己的導師吐著苦水,她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教授,他臉上一直掛著樂呵呵的笑容,似乎眼前的一切麻煩,都已經不再是麻煩了。
“教授,說實話,包括我在內,很多臨時任命的官員,都對我們能不能治理好這么大一片土地保有懷疑,現在不是在學院里,如果我們處理不好問題,這個國家就會變得一團糟。”
“好了,奧羅羅,我最得意的弟子。”
教授伸出手,制止了奧羅羅的話,他看著窗外,在那里,前幾天的花車游行的盛況似乎還歷歷在目,路上的行人們彼此打著招呼,享受著新的一天,不過和其他地方不一樣,這里的街道上到處都充滿了變種人的身影,盡管這座城市還殘留著不久前駐軍的痕跡,但這里卻澎湃著一種積極向上的熱情。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么,其實我也有同樣的擔憂。”
教授收回目光,他溫和的看著自己的弟子,就像是曾經在澤維爾學院里那樣,他雙手放在辦公桌上:
“我有時候也會思考,如果我們的同胞劈頭顱灑熱血才建立的國家,這片犧牲了太多人才得到的土地,被我們糟糕的管理弄得癱瘓了該怎么辦?”
“但后來我想明白了,奧羅羅,我們能建立這個國家本身就已經是做到了曾經無法做到的事情,我和埃里克年輕的時候,我們做夢也想要有一片屬于自己的家園,現在,最難的一步已經跨出來了,賽伯帶著我們開創了一個新的國家,沒人能再要求我們做的更好。”
查爾斯教授溫聲說:
“不要怕犯錯,我們可是在管理一個國家,怎么可能不犯錯?但只要竭盡所能做到最好就可以了...告訴那些急于移民的同胞們,烏托邦剛剛建立,制度還有很大的空缺,我們沒辦法在短時間里接納這么多移民,從現在開始每天開放500個移民限額,從之前墨西哥政府的行政人員里選拔良才,等到熟練之后,再開放到每天1000個。”
教授給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要對我們的人民實話實說,我相信他們會理解我們的,只需要10年,奧羅羅,只要烏托邦能堅持10年,我們就能以另一種姿態重新融入這個世界,總有一天,我們會被聯合國接納,我們會真正作為一個被其他國家承認的存在,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每一份世界地圖上,我們不需要再低著頭活下去了。”
奧羅羅舒了口氣,被繁瑣的政務壓得喘不過氣的心情平靜了下來,曾經的戰士成為了新國家的高官,這改變總會有些艱難,她撫了撫白色的頭發,臉上又有了一絲笑容:
“好吧,教授,我會和我部門的人再討論一下,拿出一個解決辦法的,對了,斯科特那邊的問題可能更嚴重...他實在是不適合當一個稅務官,而且墨西哥這邊的稅法在毒梟橫行的那個時候簡直一塌糊涂,他一會可能又會來煩你了。”
“叫我議長,孩子。”
查爾斯教授臉上的笑容不變,他輕聲說:“這里百廢待興,需要我們的每一個同胞為這個國家付出一份力量,不過你說的對,斯科特沒準會更適合成為一名巡邏警察,但他也不需要太煩惱了,漢克很快會回來接替他的。”
“漢克?”
奧羅羅的眼睛瞪大了:“導師你忙暈了嗎?漢克不是已經...”
“噓!”
教授將手指放在嘴邊,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
“這是個秘密,孩子,賽伯保留了他們的靈魂,我們很快就能在見到他了。”
“那琴?”
奧羅羅急忙問到:“琴呢?琴能不能回來?”
“琴...”
查爾斯遺憾的搖了搖頭,他的手指在眼前的文件上拂了拂:“這是最讓我遺憾的一件事,琴,真正的離開了我們,但這也許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
在另一個會議室里,烏托邦的另一位創立者也在忙碌著自己的工作,穿著嚴肅的西裝的賽伯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在他身邊是臨時任命的烏托邦高官們,有變種人,也有本地人,比例大概在1:2之間,盡管烏托邦名義上是個變種人國家,但實際上,賽伯就算再狠心,也不至于將墨西哥的普通人統統殺光。
這個改換了政權的國家里,普通人的數量在1.2億左右,而整個世界的所有變種人加起來,估計也不會超過8000,也就是說,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烏托邦的主體民族,依然是普通人。
但這已經足夠了,最少三天前,賽伯重金雇傭的47名世界頂級的法學專家開始著手制定烏托邦的憲法,具體法案會怎么樣沒人知道,必須加入其中的一條,就是在這國家里,變種人完全享有和普通人相同的權力以及義務。
沒人會要求高人一等,但平等,這就是變種人唯一的訴求,而僅僅是一點,按照專家們的說法,就足以為烏托邦吸納最少500世界各地的變種人移民。
這也是賽伯能為烏托邦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他深知,自己并不是一個合格的管理者,當個名義上的首領就已經足夠了,至于繁瑣的治國,這些還是留給查爾斯教授這些變種人里的真正精英們去做吧,他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精力去做這些事情。
不過在這個國家需要的時候,他依然會為它,再次拿起武器。
而值得一提的是,最近查爾斯教授收到了不少來信,其中包括在萬磁王死后,分崩離析的變種人兄弟會的很多高層,這些隱匿起來的家伙表示愿意無條件的融入烏托邦,為變種人國家效力。
雖然觀念不同,但這些萬磁王曾經的死忠到來,也會給這個國家注入新的活力,眾所周知,一個合格的政府里,鷹派和鴿派都是必須存在,而且需要維持平衡的。
“老大,有你的一封信!”
綿長的會議結束之后,賽伯打著哈欠從會議室走出,等候在門口的謝爾蓋伸手將一封特殊的信塞進了他手里,賽伯皺著眉頭,看了看手里沒有標明來源的信件,他舒了口氣,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里。
他能預感到...又一波麻煩事來了。
“親愛的賽伯先生:”
“在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在天堂島為我的家而戰了,沉寂已久的亞特蘭蒂斯王朝從黑暗的海淵中復蘇,開始向天堂島進軍,我也收到了我一直在等待的東西。”
“我的母親,希波呂忒女王要求我返回故鄉為族人而戰,這是我必須堅守的使命,但對于隱于暗處的阿瑞斯的威脅,我不能假裝視而不見,因此,我決定拜托你幫我完成這件事,抓住他的仆從,并且找出他的邪惡計劃。”
“如果事情進行順利,我會在大概34個月之后返回人類世界,如果事情不順利,我大概會和我的先祖一樣,埋骨于我的故鄉,亞特蘭蒂斯人是海中強敵,縱使是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如果我死了,我的朋友,請不要為我感到悲傷,畢竟,一位戰士就該死在沙場。”
“我不得不承認,除了我曾經的愛人特雷弗之外,你是我遇到的最能讓人放心的異性,請原諒我的莽撞,但也請務必幫我這個忙,阿瑞斯掌握著剩下的一半戰爭權柄,一旦他的陰謀開始實施,整個世界必將陷于戰火之中,這是為了我,也是為了你們自己。”
“——來自你忠實的朋友戴安娜”
賽伯很快就看完了這封信,看得出來,這封信是在戴安娜匆忙之中寫下的,沒有透露太多的情節,但賽伯勉強能猜出戴安娜面對的麻煩,這就和他殺穿地獄找到一條返回現世,拯救哥譚的經歷差不多,而被一位風姿卓越的女士委以重任,賽伯也感覺到了那種信任。
盡管見面次數并不多,但顯然,對方已經把他當成了可以托付后事的朋友,也許真的像是戴安娜開玩笑的時候說的那樣,她有一雙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
但不管怎么說,朋友請求幫助,賽伯就不能不管,而且因為這封信,他突然想起了一件已經被忘在腦后的事情。
“滴滴”
他嗯響了桌子上的通訊器,片刻之后,科爾森低沉的聲音響起:
“有什么事情嗎?賽伯。”
“我想問一問,科爾森,在對神盾局的秘密倉庫的搜查中...”
賽伯壓低了聲音:“有沒有發現我曾經用過的那把戰錘?就是被稱為“戰爭權杖”的那玩意。”
“稍等。”
科爾森沉默了幾分鐘,然后開口說:
“沒有,根據我手里的資料來看,弗瑞應該是把它放在了37號基地,但我們昨天剛剛搜檢過那里,其中并沒有一把戰錘。”
“恩,我知道了。”
賽伯摩挲著下巴,思考了十幾秒鐘,然后開口說:“加派一條任務,科爾森,把你手下的探子都派出去,我要倍塔級變種人,劍齒虎維克多的行蹤,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