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按照賽伯的打算,是一路沖下去開個無雙,把這峽谷推平了,把可憐的托尼.斯塔克救出來,然后回文明世界就OK了。
但是在桑塔爾斯帶回了情報之后,賽伯又踟躕了下來。
很明顯,托尼不是在玩自殺,他也有自己的一套計劃,而且看樣子已經開始實施了。
不過按照雙方的實力對比,除非托尼一夜之間神功大成,否則依靠他這樣一個早就被酒色掏空身體的花花公子,面對400多個窮兇極惡的叛亂分子,生還的幾率無限接近于0。
這也讓賽伯很好奇,和托尼.斯塔克接觸過幾次,他知道這不是個魯莽的人,他既然決定去做一件事,就肯定不會由著心思亂來,那么他的底牌是什么呢?
賽伯摩挲著下巴,他看了一眼峽谷的方向,此時已經是入夜了,沙漠里的溫度有些冰冷,但能待在這里的人,可都不是懼怕寒冷的家伙,
“你確定他要在晚上突圍?”
賽伯又問了一次,桑塔爾斯點了點頭,“他是那么說的,就在今晚,估計現在已經準備好發動了。”
“很好!”
賽伯從木盒子里抽出合金刀,從懷里取出銀色面甲,扣在臉上,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
“那么,讓我們也去幫忙吧,把花花公子救出來,然后回家。”
“桑塔,去清除那些火力點!阿爾溫,你來負責封鎖出口!哈維,你守著車,我來正面突擊...伙計們,只是一幫不入流的雜碎而已,GO!”
在灰色迷霧在峽谷中彌漫的時候,在黑乎乎的山洞里,托尼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他站在原地,雙手攤開,他胸口的金屬環里,那個金屬的杯墊一樣的東西正在熠熠生輝,來自鈀元素分解產生的巨大能量一圈一圈的纏繞在那金屬杯墊的周圍,就像是個小號的發動機一樣。
物理學家伊森在滑輪的幫助下,正將用戰術導彈外殼拼湊的一套“鋼鐵戰衣”覆蓋在他的身體上,非常粗糙的連接技術,幾乎就是用螺絲釘將一塊塊裁開的金屬板連接在一起。
就像是中世紀的板甲一樣,雙臂上是兩個完整的戰術導彈的外殼弄得護臂,在金屬板下方,連接著那兩個水龍頭一樣的噴射器,背后的戰術箱子里是一個特大功率的發動力,給雙臂提供足夠的出力,在胸口還用讓人不忍直視的糟糕手藝連接著兩把突擊步槍,唯一有點技術含量的,是沉重的雙腿掛件,其中用鏈條和小型發動機拼合了兩個糟糕的動力系統。
這套“原始粗獷”的戰甲重量絕對在近百公斤以上,高度達到了驚人的3.5米,按照正常人的符合是不可能撐起來的,所以托尼和伊森選擇的是更方便的內部支架,一個類似于外骨骼一樣的東西,他們忙碌了整整4天,其中有一大半時間都花在了這玩意身上。
在最后的胸甲被扣上之后,托尼胸口的那個金屬杯墊被伊森用導線和發動機連接,這一刻,龐大的能量在導線里轉化為電能,整個支架上的7個支撐點在發動機的轟鳴中被激活,換用戰術導彈的導航儀,14個芯片勉強代替了陀螺儀的作用,來平衡腿部發動機的出力,讓這笨重的鐵人不至于摔倒。
這龐大,粗糙,裝滿了原始風格的戰甲“活”了過來。
托尼就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樣,他操縱著這龐然大物行走了幾步,地面都像是地震一樣,完全不符合他最初設計戰甲的風格,但說實話,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能追求更多了,這玩意其實還在可以忍受的范圍之內。
“伊森,頭盔給我!”
托尼喊了一聲,伊森艱難的爬到架子上,雙手捧著一個笨重的頭盔,那也就是用切開的戰術導彈的頂端修改的一個頭盔,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銀白色的圓錐體扣在腦袋上,里面刻開了兩個窟窿用于觀察。
粗糙到一塌糊涂。
“好!跟著我!伊森,保護好自己,我們這就沖出去!”
托尼信心滿滿的走向山洞的鐵門,那些叛亂分子為了囚禁他們,喪心病狂的給外面加了6把鎖,但在這最新出爐的鐵人面前,這些都是小兒科了,托尼有些艱難的分開五根金屬手指,握成了拳頭,向后蓄力,背后的發動機發出了轟鳴,在胸口快速消耗的鈀元素分解產生的龐大能量的供給下,這臺金屬怪獸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力量。
“砰”
這厚重的黑色鐵門被一拳打飛了出去,整個門板都扭曲的不像樣子,連帶著周圍的石壁都被巨力砸開了一條縫隙,門外的幾個躲在角落里抽煙的家伙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飛出去的門板砸中身體,當場就變成了鮮血四濺的馬賽克。
讓人看了都想吐的那種,托尼也看到了,但他強迫自己不去管這些,繼續操縱著笨重的鐵人朝著山洞外面走去,伊森默念著圣經經文,顫抖著從地面上拿起一把突擊步槍,跟在托尼身后,朝著山洞外面跑去。
另一邊,當本地叛亂分子的首領意識到事情不妙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外圍的所有火力點,死在迷霧中的持槍匪徒的數目在急劇上升,伴隨著桑塔爾斯對于霧化的控制越來越得心應手,現在的迷霧一旦展開,他幾乎可以出現在霧中的任何地方。
普通人根本沒辦法對抗這樣的殺戮,在迷霧侵入峽谷中央的時候,連那霧氣本身都籠罩著一層讓人身體發寒的血腥味。
“該死的!都給我起來!”
首領抓著兩把槍,朝著天空開槍,因為失去聯系而亂糟糟的匪徒們從床上爬起來,聚集在峽谷的據點中央,這些悍匪手里握著槍,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通話器里一個接一個同伴的沉默,他們根本不知道該朝什么地方開槍,沙漠的黑夜從未顯得如此安靜,從未危險。
“首領!有人來了!”
哨兵大喊著,早就焦頭爛額的首領轉頭吼到,
“是那些軍隊發現了我們了嗎?開槍!殺了他們!”
“不...只有...只有一個人!”
峽谷的第一層防線已經被死亡籠罩了,在古怪的迷霧中,賽伯背著合金刀一步一步走向第二層防線,桑塔爾斯的殺戮還在繼續,坦白說,面對這些普通人,賽伯實在有些提不起興趣。
他又不是喜歡虐殺普通人的瘋子,他享受戰斗,但那只是在和更能打的人對抗的時候,才會有的美好感覺,面對這些持槍的匪徒,殺起來實在沒有成就感。
“砰”
狙擊槍開火,子彈打在賽伯的臉上,在那艾德曼合金面甲上擦出了一抹的耀眼的火光,巨力將賽伯的臉揚起,不過下一刻,他的目光就鎖定了前方的堡壘,那是一個地堡,據說在從前的時候,這里的游擊者們就是用這種堡壘阻礙蘇聯的軍事力量前進的。
緊貼在地表,很難被摧毀,賽伯的雙腿微微蜷起,下一刻就從地面上沖天而起,像是炮彈一樣砸向那地面的地堡,于是武裝匪徒的領袖就看到一抹光點從空中落下,狠狠的砸在了距離他們不到150米的防線上,將一個完整的地堡摧毀,地面都在這一刻震動了一下。
塵土四濺當中,在火把和燈光的照耀下,一個人影出現在那里,他手里提著一具軟塌塌的尸體,順手一甩,那尸體就被砸在了那首領的腳下。
“我說...把托尼.斯塔克交出來,你們就可以滾了,弱的簡直讓人提不起殺的欲望...”
“開槍!開槍!”
這是首領的第一個命令,于是下一刻,轟鳴飛起的子彈風暴朝著賽伯攢射了出去,那飛舞的子彈在燈光照耀下顯得如夢如幻,拉出了一串又一串的冰冷光暈,賽伯的雙腿用力,整個人幾乎是頂著子彈風暴沖入了人群當中。
長刀出鞘,從第一抹光暈變成了血紅色的幕布,頭顱和碎尸飛舞,只是頃刻間,十幾條生命就這么被驅離了這個世界,這殘忍的一刀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賽伯剛想說話,一聲巨響就打斷了他的發言。
“砰”
關押囚犯的山洞大門被一股巨力拋開,一個龐然大物沖了出來,兩個猝不及防的家伙下意識的將槍口對轉了洞口,結果就被那鋼鐵巨獸一手一個加起來,狠狠的撞在一起,腦殼都被撞碎了,紅色的白色的玩意拋灑的到處都是。
它的大手一揮,兩具尸體被扔進了人群里。
托尼還沉浸在大殺四方的快感里,這個花花公子可沒有體驗過這么帥氣的登場方式,他擺出了一個橄欖球手的沖擊姿勢,操縱著巨大的鐵人撞進了混亂的人群里,當場就有三個家伙被撞飛,砸在賽伯腳下,那胸口扭曲的樣子來看,他們顯然是活不成了。
但托尼明顯嗨過頭了,他甚至沒有看現場的局勢,在人群中就啟動了這臺鐵人僅有的武器系統。
“砰砰砰砰”
架在鐵人胸口的機槍掃射,帶起血花,手臂下的兩個噴射器開始噴射被點燃的汽油,就像是火焰的長龍,在托尼的狂笑聲中灑向周圍,四面八方,只是在頃刻間就變成了一片火海。
局勢變化的如此快,快到了讓賽伯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程度。
只顧著發泄怒火的斯塔克并沒注意到防線周圍,那里還堆放著一堆露天的炸藥和武器,眼看著那火焰就要燒到那些爆炸物上,如果這些東西被引燃,這峽谷里估計就沒有活人了。
這就是普通人突然得到了力量之后的囧境,在無法控制力量的時候,就很容易引起更大的麻煩,比如現在這一次。
將合金刀背回身后的賽伯不再旁觀,他如一道黑影一樣竄到了那3米多高的鐵人身上,一拳將托尼頭頂上的圓錘帽打飛,雙手硬生生的將那鐵人胸口的鋼板撕開,火花四濺,一把就將暈頭轉向的托尼從這鐵殼子里拽了出來。
“嗨夠了吧?”
他看了托尼一眼,后者顯然還處于懵逼的狀態,他反手抓起趴在鐵人背后的伊森,如離弦利箭一樣竄出了防線之外,
“桑塔,任務完成!走!”
“轟”
灼熱的火焰在他身后的峽谷里爆開,氣浪橫掃到周圍的一切,賽伯扛著托尼和伊森,在火光沖天里朝著峽谷之外狂奔。
“見鬼!你毀了我的鐵人!”
托尼從那種眩暈中反應了過來,他狠狠的拍著賽伯的肩膀,大聲罵到,
“你這混蛋,那可是我精心做出來的!我還想靠著它大殺四方呢!”
“得了吧,沒有我你早就被炸飛了。”
賽伯哼了一聲,將托尼扔在一邊,朝他甩了甩手指,“我還你一次了,記住了!”
“狗屎!狗屎!”
暴躁的花花公子從地面上爬起來,揮著賽伯揮舞著拳頭,
“沒有你我也能逃出來,你看到我那鐵人的威力了!我也能!”
“那又是誰找我來救他的?你這不識好人心的混蛋,也許我就該把你扔在這里,讓你自生自滅來的更爽快一些。”
賽伯抓起他的衣領,把頭腦有些不清楚的托尼扔進了軍車里。
“走!別浪費時間了!”
其他人坐上車,他們回頭看著熊熊燃燒的峽谷,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思,快速的消失在了這個喧囂的沙漠之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