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內華達到德克薩斯州,這是一段遙遠的距離,幾乎跨越了四分之一個美國國土,自然就不可能再開車過去了,不過就在私人飛機即將降落在休斯頓的機場的時候,賽伯還一直在思考關于那個強尼的問題。
很明顯,那個家伙不正常,這是一種特殊的感覺,賽伯覺得這一次肯定還會遇到他的,毫無疑問。
不過當他將目光放在施施然坐在他對面,對一臉無奈的百合子獻殷勤的雷米.勒伯的時候,饒是賽伯再淡定,也忍不住開口問到,
“我是來德州辦事的,你這家伙跟著來干什么?”
雷米靠在舒服的飛機上,聳了聳肩,兩枚撲克牌在手心跳來跳去,就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樣,紫色的熒光在撲克牌表面轉動,看上去異常古怪,這似乎是他的一種玩樂的方式。
聽到賽伯的問題,他伸手彈了彈自己的棕色牛仔帽,
“我,是來散心的...某個混蛋把拉斯維加斯都攪亂成一鍋粥了,鬼才愿意待在那個地方。”
“嘿,說實話,你說謊我能看到。”
賽伯撇了撇嘴,“要不我就把你從這里扔下去!恩…200米的高空。”
“好吧,我是為了爆火強尼,據說他3天之后,要在休斯頓這里搞一場大型公益表演,會把收入的40捐給本地發展,最重要的是,強尼說他說要在這一次挑戰自己的新紀錄!”
雷米像個孩子一樣在空中揮舞著拳頭,甚至還吹了個口哨,“這可是新紀錄!我不會想錯過它的。”
“要我說,你的偶像已經不太正常了,雷米.勒伯!”
賽伯一手握著紗布,一手拆開那銀光閃閃的左輪手槍,一邊擦拭一邊說,
“我可不認為一個放著安生日子不過,每天去挑戰什么見鬼的記錄的人腦子是正常的,相信我,一個人這么堅持不懈的去找死,只有兩種原因,要么他對自己極度有信心,渴望嘲弄死亡,要么,就是他在逃避某些事情,希望自己死在自己喜歡的事情里。”
“咔”
裝滿銀色子彈的彈巢被甩進槍里,賽伯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惡意笑容,
“你猜,你的偶像屬于哪一種?”
飛機落地,找酒店休息這些事情不用多說,在當天晚些時候,賽伯和賽琳娜就踏上了前往那個古怪的“越界”酒吧的旅程,強尼的隱藏粉絲百合子和雷米留在休斯頓等待表演開始。
賽伯花了30分鐘,才在休斯頓擁擠的人流中踏入了前往沙漠的公路,毫無疑問,這是一條偏僻的路,兩側都是荒涼的沙漠,很難看到綠洲,在沙漠深處有幾個旅游業興起的小鎮,但這個地方本身絕對堪稱人跡罕至。
“他們說這附近鬧鬼!”
賽琳娜帶著墨鏡和棒球帽,縮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嘰嘰喳喳就像個安靜不下來的導游,她給賽伯介紹到,
“我上一次就是被用這樣的借口騙過來的,什么麥田惡魔之類的,當地人說這里在100多年前發生過一場可怕的大屠殺,好幾個村子的人都被殺光了,再往沙漠深處走,還有個被稱為“人間地獄”的小鎮子廢墟...”
神偷小姐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經歷,她打了個寒蟬,“那個地方叫圣凡岡薩,我去過一次,大白天的也讓人感覺毛骨悚然,你知道吧,就好像是那些破敗的房子里藏著一些古怪的東西,一些病態的,黑暗的東西...絕對不會讓人想去第二次。”
“總之,這是個鬼地方!”
賽琳娜最后做了總結,“如果不是你要求,我絕對不會再來第二次。”
賽伯點了點頭,他同樣帶著遮蓋了小半個臉的墨鏡,他時不時扭頭看向車窗外的風景,說來也奇怪,在賽琳娜的指引中,他們駛向越界酒吧的時候,車窗外的天空就一直在變化,光線越來越陰暗,頭頂的陰云越來越多,最重要的是風。
白天沙漠里的風大都應該是熱風,但賽伯打開車窗,感覺到的卻是陰寒的風,就像是冬天里的寒風一樣,在這并不算寒冷的氣候里,會讓人覺得全身發冷,而且如果你仔細去聽,還能聽到風中那低沉沙啞的呢喃。
“真見鬼...”
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扭頭看向賽琳娜問到,
“你上次過來的時候,這里是這樣的嗎?”
神偷小姐的表情也有些古怪,看上去似乎有些害怕,她搖了搖頭,
“怎么可能?上次如果有這樣的變化,我早就離開了...怎么說呢,這里看上去有些不太對勁,要不我們回去吧,賽伯,我覺得我們不能再往前走了!”
“呼...”
賽伯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鎮定一些,他看著窗外,低聲說,
“給我說說那個“越界”酒吧。”
賽琳娜看了他一眼,伸手將身上的安全帶系的更緊了一些,她揉著額頭,一邊回憶,一邊說,
“那地方就在沙漠里,就是那種上個時代,不,幾百年前的那種西部的老酒吧,看上去就像是個旅游景點一樣,但那地方是營業的,很多機車族會停留在那里,但也不是每天都有,我上次在這里待了2天,那鬼地方的生意很差,而且那里的酒保和女招待感覺怪怪的,就像是...”
她冥思苦想了好幾分鐘,才想起了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就像是邪教徒一樣!對!就是那種很古怪的感覺。”
賽琳娜繼續喋喋不休的說著旅行的故事,直到十幾分鐘之后,
“轟”
一道悶雷在已經昏暗的如同黃昏的天空上響起,但卻沒有能照亮這一切,反而襯托的周圍的氣氛越發詭異,賽琳娜死死抓著賽伯的手臂,她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我們回去吧,求你了,這地方不對勁!”
“不,不能...回不去了!”
賽伯墨鏡之下的雙眼里的紅色光芒跳躍的幾乎要成為實質性的火焰,隔著墨鏡都能看到那兩抹詭異的紅光,他突然猛地踩下剎車,狠狠的舒了一口氣,
“我們到了...”
“什么?這明明距離那里還有...”
賽琳娜疑惑的轉過頭,下一刻,車窗前詭異的風沙散去,在不到500米的前方,一座黑色的建筑物出現在兩個人眼中,那紅色的,閃耀的霓虹燈在黑暗中拼成了兩個扭曲詭異的字眼。
“越界”
黑暗的比黑暗本身更陰沉,賽伯伸手點燃了一根雪茄,他拍了拍賽琳娜的肩膀,神偷小姐在過去19年的人生里哪里經歷過這樣魔幻的場景,她對于變種人都知之甚少,更別說這種只存在于神話中的故事了。
“你在這里不要走動,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賽伯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在踏入地面的那一刻,陰森的風就纏繞著他想要鉆進他的衣服里,似乎還想要將他身體上的所有溫度都帶走,但這一點風對賽伯可沒有影響,他呵呵笑了一聲,左手提著合金刀,右手放在口袋里,那里是裝著艾德曼合金子彈的手槍。
他大步向前,但還沒走出幾步,賽琳娜就從車里跳了出來,跑上前,死死的抓住賽伯的手臂,
“我...我和你一起去。”
賽伯扭頭看了一眼停在風里的車,想了想便點了點頭,以賽琳娜的實力,如果真離開他,在這個詭異的地方,還不知道會遭遇到什么呢。
神偷小姐的身體幾乎蜷在賽伯手臂里,她緊緊的裹著衣服,她看著眼前那怎么看怎么古怪的酒吧,越發感覺自己摻和到了不得了的事情里,在恐懼之余,還有種意外的興奮。
正如賽琳娜所說,這座酒吧簡直就是幾百年前西部荒蠻時代的典型存在,被鐵鉤固定在門外的商業牌子,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破舊到有些腐朽的木質欄桿,墻壁上滿是各種各樣的劃痕,在酒吧旁邊還有專門用來拴馬的木頭柱子以及水槽,踏上那木質階梯的每一腳都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在他們眼前,是一扇被風吹得呼呼作響的木門,經典的百葉窗結構,兩盞馬燈掛在門外,而從木門里滲出的,是溫暖的橘黃色光芒,如果不考慮周圍陰沉的云層和呼嘯而來的狂風,這里倒是一個不錯的旅游景點來著。
賽伯看了賽琳娜一眼,輕聲說,
“別怕...”
說完,他伸手推開了眼前的木門,并沒有想象中的沉重,很輕松的就將它推開,賽伯走入其中,那寒冷和黑暗似乎在這一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沁人心脾的溫暖,很難想象,只有一步之遙。
“叮”
木門被推開,碰到了頂端的鈴鐺,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賽伯抬起頭,就看到慵懶的酒保摘下了嘴角的煙斗,一邊擦拭油光發亮的吧臺,一邊對他們打招呼,
“呦吼...客人們,需要什么嗎?”
賽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環視一周,這酒吧里沒有一個客人,只有這個看上去怪模怪樣的酒保,唯一的聲音來源就是正在熊熊燃燒的壁爐,那是溫暖的來源。
他帶著有些拘謹的賽琳娜走上前,坐在吧臺的椅子上,
“我叫賽伯.霍克,有一位“大人物”給我帶了口信,讓我來“越界”酒吧找他。”
酒保瞅了他一眼,懶洋洋的說,
“這里的大人物很多,你要找的到底是誰?”
賽伯沒有回答,而是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墨鏡,他再抬起頭的時候,雙眼里的紅色光芒躍動的就像是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我要找的是給我這雙眼睛的那位...你能幫我聯系他嗎?”
“哇哦!”
酒保發出了一聲驚呼,然后換了個姿勢趴在吧臺上,饒有興趣的說,“有意思,一個特殊的人類...不過你知道規矩的吧?找人是要花錢的。”
賽伯聳了聳肩,掏出了錢包,
“多少?”
“不,這里不需要你那些花頭紙,這里要的是...”
酒保嘿嘿一笑,“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美麗貨幣,要的是最純粹的,最美好的,最美味的...靈魂!”
賽伯和賽琳娜的動作同時停滯了,酒保似乎很滿意自己這句話的效果,他扭頭看向站在賽伯身邊的賽琳娜,帶著一種詭異的目光,一種審視貨物的目光打量著賽琳娜,直到神偷小姐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就是你帶來的祭品嗎?很不錯的樣子,看來你很上道嘛!”
酒保嘿嘿笑著就伸出手,那五根手指帶著特殊的黑色光影,朝著已經呆滯在原地的賽琳娜伸了出去,神偷小姐并沒有在乎酒保的手,而是不可思議的扭頭看著賽伯,她無法相信,賽伯帶她來,就是為了用她的靈魂支付那該死的費用。
“砰”
蜷起的手指狠狠的砸在賽琳娜的腦袋上,還有賽伯冰冷又無奈的聲音,
“不要胡思亂想!”
說完,他的另一只手伸出來,攥住了酒保的手臂,然后狠狠向外一拉,猝不及防之下,那裝腔作勢的酒保被壓在了吧臺上,他抬起頭,就看到一只銀光閃閃的手槍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賽伯雙眼里的紅色光芒跳動著,
“費用是一個靈魂,對嗎?”
“很好,我這就支付!”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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